第57章
第 57 章
尤燼笑了一聲。
度清亭說:“真的,angel。”
尤燼重複了一遍,“怎麽不是魔鬼呢,你不是挺怕我的嗎?”
“那是高中。”度清亭說着,黎珠珠在門口喊她吃飯,聲挺大。
尤燼說:“七天是我們的秘密,你暫時別告訴別人。”
“嗯?”
尤燼說:“顧瑞爸爸聽我爸的話,傳出去了,我們就去不了。”
度清亭壓了一根手指在唇上,壓着聲音,跟她說:“我嘴很嚴,放心。”
“玩去吧。”尤燼說:“晚上吃什麽拍給我看看。”
度清亭嗯了聲兒,“你晚上吃什麽?”
尤燼說:“回去喝點粥。”
“怎麽只喝粥?吃點好的啊,工作那麽累。”
尤燼說:“這幾天已經連續吃了幾次酒桌,吃膩了,現在就想吃一點青菜小粥解解膩,去吃席少不了得喝酒。”
度清亭說:“這個粥我會做。”
尤燼說:“酒店有。”
Advertisement
度清亭說:“比酒店做的還好吃。”
顧瑞和黎珠珠都等着,她往餐廳裏走,“真的,到時候做個我拿手的青菜粥給你吃。”
“好,那我也期待一下你的手指。”尤燼的表情溫柔,她從公司出來,助理給她拉開車門,發現剛剛刺骨寒風變成了春意。
度清亭把耳機盒裏的耳機扣了一個戴上,她一聲聲笑,她也想被期待。
度清亭說:“我吃火鍋。”
“你們盤的酒吧在哪兒。”
“等回去跟你細說。”度清亭笑,“我今天吃火鍋。”
尤燼坐下來,目光往窗外看,如果今天度清亭沒有出來玩,大概她們現在就可以細說。
因為地域不同,她這邊随便沒那麽多星星,她稍微等了一會兒,看到了一輪清晰的月亮。
車子啓動,度清亭也進了火鍋店,桌上除了他們仨還多了個人,是給顧瑞介紹店的人。
度清亭入座,聽着對方簡單的介紹,店裏比較燥,她把麥克風關閉,就聽着介紹人說話。
但是信息彈了出來。
尤燼:【讓我聽一聽你的聲音。】
有噪音也聽?
度清亭回:【你把聲音降低,別被吵到了。】
對方姓付,之前幹餐飲的,叫付成功。
付成功三十多歲,一直在聊店鋪,說沒做下去完全是因為餐飲界內卷,實在幹不動了,加上房租一直在漲,他是吃不消了,給她們分析,如果幹酒咖就不用考慮打折什麽的,像這裏靠商業街和文化中心,又是交通樞紐,最重要是什麽,沒有其他競争者,酒吧開在這裏肯定比較好。
這幾點他們也研究過。
仨人聽得點頭,顧瑞跟度清亭說:“我跟你說,當初我跟晏二他們開店,就是這哥們介紹的,當初我就是被晏二他們一腳給蹬了。晏二那個店都特麽開了好幾家連鎖,我們當初開的蛙店,現在呵呵,火鍋蛙,香辣蛙,我真是服了哇。”
晏二的蛙店在附近都有分店,生意挺火爆。
付成功搖搖頭,說:“這哥倆也坑我了,真的,幹起來根本沒想着我。”
度清亭笑。
她要是幹出蛙店的規模,啧,尤卿川怎麽看她?
度清亭自己想了想,得刮目相看了。
她耳朵裏傳來聲音,尤燼溫聲說:“你問他當初幹餐飲回報率多少。”
度清亭正在笑,她“哦”了聲,坐直了身體,問:“付哥,你幹餐飲當初回報率是多少?”
“啊?”付成功頓了頓,說:“10%左右吧。”
度清亭聽着耳機裏笑了聲兒,尤燼說:“你問他為什麽10%幹不下去。”
度清亭跟着她的聲兒問,“為什麽10%幹不下去。”她其實是問尤燼,“幹到多少合适,100%?”
付成功沒說話,悶了一口酒,說有私人原因。
顧瑞說:“說起來,晏二最開始每個月給我一萬,後面就給個三四千,我當時是覺得三四千也成,反正白拿的,後面他們說利潤太低就不跟我一起幹了,說不好意思讓我跟着虧本。”
度清亭說:“那怎麽可能,國外餐廳,普通員工工資都2000,兩三千那不就是路邊攤的規模嗎。”
付成功說:“所以他被騙了。”
顧瑞說:“那我可以告他吧,艹,我回頭問問鐵鐵。”他一笑,“我女朋友是個律師,大律所的。”
付成功愣了愣,驚訝地說:“恭喜啊。”
顧瑞又指指度清亭,比度清亭還嘚瑟,說:“你猜他女朋友是誰?”
正好菜齊來了,度清亭拿着手機站起來對着所有的菜拍照,聞着火鍋的辣氣,很想打噴嚏,她一只耳朵等顧瑞說話,一只耳朵希望尤燼也能聽到顧瑞說話。
顧瑞說:“尤燼啊!業界投資王!黑白雙煞的,黑無常,尤燼。尤柳集團的千金尤燼。現在算是她未婚妻吧?”
付成功被他這個說法吓到,“尤燼……”
度清亭拍好照,淡定地坐下來選圖發給尤燼,她一邊打字一邊說:“顧瑞,別黑無常黑無常的,那是對你們,她對我可甜了,是我的甜心,angel。”
“是是是。”顧瑞給足她面子,“尤燼什麽都聽她的,以她為準,媽的,賊拉給她面子,就是她的小嬌妻。”
度清亭咬着唇笑,跟着點點頭。
就特別的嘚瑟。
“是嗎是嗎。哈哈哈。”付成功說沒想到,他再去看黎珠珠,“你呢,你對象幹什麽的。”
黎珠珠說:“我靠自己不行嗎?”
顧瑞說:“她老有錢了,她以後接她爸gg公司,到時候我們大酒吧一搞起來,她直接給我們營銷,我敢說,不出兩年,我們行業NO.1”
付成功說:“那提前恭喜你們了!”
幾個人互相吹捧,度清亭聽得輕飄飄,腦子裏想自己以後月入十萬,年入百萬的潇灑樣子。
桌子上偶爾東扯西拉,顧瑞和付成功喝酒了,度清亭吃些菜,偶爾趁着大家不注意和尤燼聊天。
她問:“你開始吃了嗎?”
尤燼在酒店吃的自助,她坐在餐桌前,一碗青菜粥,又要了一份甜度不高的榛子蛋糕。
度清亭說:“有肉嗎?”
尤燼說:“豬排和香腸。”
度清亭說:“豬排不是油炸的可以嘗嘗。”
尤燼說:“俄羅斯風味的。”
“那太油了,還沒什麽味道,不好吃。”
“芝士烤餅還不錯,只是晚上吃不太好,有機會嘗嘗看。”尤燼品着粥,“你的很好吃吧?”
“挺辣,不過我很想去吃粥鍋。”
“嗯?”
“這樣我們吃的一樣,就是……我們在一起吃飯了啊。”度清亭輕聲說着,往嘴裏送了蝦滑,辣辣的,味道真挺不錯。
尤燼笑了聲兒。
“多笑笑,你今兒笑挺少。”度清亭說。
“好。”尤燼點頭,她捏着湯匙慢慢品着粥,她只想喝一碗簡簡單單的青菜粥,但酒店的星級的廚師為了驚豔所有住客的味蕾,在裏面添加了其他食材炖煮,吃的她沒什麽胃口,聽着度清亭的聲音,似乎胃口又來了一些,吃了兩口,去取了不那麽甜的棉花糖,淋了不那麽甜的巧克力瀑布,她拍了照給度清亭看,自己吃了一小塊。
“吃這麽少。”度清亭笑。
度清亭這頓餐聊了挺久的廢話,一頓火鍋吃到九點半了,顧瑞說:“去酒吧玩?看看人家的規模。”
“天天去喝酒你不膩啊。”
度清亭說:“我還得回去呢。”
“回去幹嘛,尤燼又不在家。”顧瑞說。
“忙,上班。”度清亭起身,摸摸兜裏的車鑰匙,她說:“走了,你們随意。”
顧瑞喊她,她跟沒聽到一樣,走的很是潇灑,度清亭走出來肚子都鼓了,她說:“這家店的花飯炒得很不錯,放了炒香米,你要是沒胃口,吃吃這個再配粥挺好。”
“那你學一下給我做?”
度清亭一口應下:“好啊。”
尤燼問:“你打算跟她們投資?”
“沒有啊,我就是聽聽吹捧我,再者,感覺不是很靠譜。”度清亭說,“我自己幾斤幾兩還是分的清。”
她就五十萬,其中三十萬還是她妹的,她哪投得起。
尤燼說:“說來聽聽?”
度清亭道:“付成功,負成功,都負了,還怎麽成功,這名挺不吉利的,誰敢跟他一塊幹。10%的回報率都幹不下去,感覺不太對勁。”
尤燼說:“你懂這個?”
“不懂啊,我尋思你讓我問多半有問題。”
說完,聽着尤燼在笑,尤燼說:“想投資可以試試,我幫你看看。”
度清亭說:“再考慮考慮吧,我的錢有別的用途。”
“什麽用途?”尤燼也吃完了,她拿紙巾擦手,漱了口,坐着跟她說話并沒有着急離開餐廳。
度清亭跨坐在摩托上,她把頭盔戴上,準備走時,黎珠珠也從店裏出來了,度清亭正扣着護目鏡,手指停下,她握着車把看黎珠珠,說:“你沒喝酒吧?”
黎珠珠張了張唇。
度清亭說:“你走兩步看看?”
黎珠珠停下走過去的腳步。
度清亭說:“聽力沒問題,神志還清醒,自己打車回去吧,我今兒就不幫你了,我還有事兒,先走了,拜了。”
度清亭沖她一揮手,黎珠珠似乎還有話跟她說,度清亭沒有注意到,摩托車咻地一下走了,帶了一陣風,度清亭連後視鏡都沒看,也就沒注意到那風裏的一抹紅色的落寞。
遇到紅燈,度清亭停車。
她喊一聲:“尤燼。”
尤燼回應她,嗯一聲兒。
度清亭擡頭看只剩下16s的紅燈,說:“你今天有點沒上道,我在外面吃飯你怎麽不管管?好歹問問,我喝不喝酒啊。”
尤燼輕輕笑,“這個也要管嗎?”
她說:“我不知道呢,以為是你的自由。”
燈換了,度清亭開車,風簌簌而來,她聽不清耳機的聲音,車道上的噪音鼎沸,各種喇叭聲刺激她的耳朵很痛。
那邊,尤燼看向手機,手指輕輕敲擊,屏幕閃爍出通話狀态,她手撐起下颚,目光瞥向窗。
深深的夜色中能看到月亮。
等到下一個紅燈。
度清亭抿抿唇,說:“你再說一遍,剛剛風太大,我沒有聽清。”
尤燼回神,“下一次管你。”
“你真這麽說的?我怎麽不信?”
尤燼語氣加重,說:“管死你。”
度清亭笑,覺得她口出狂言,“還管死我……”
綠燈亮,她繼續開車。
一會兒說話一會兒停。
終于到了家,她在門口停着,問:“你回房間沒。”
尤燼說:“我回房間準備洗漱。”
度清亭梗了梗,她把耳機拔出來塞耳機盒裏,她想……那今天就不再玩點過線的了嗎?
她輕嘆着把車開進去,她媽正在跟她妹打電話,陳慧茹扭頭,舉着手讓她看看她妹,說:“寶貝,你妹妹要跟你聊天,你跟她說會兒。”
度清亭把頭盔摘下來,耳機盒不小心掉在地上,她立馬撿起來說:“她還能跟我說什麽,無非就是說伊芙琳。伊芙琳現在忙得不可開交,哪有時間理她,等過年吧,一般過年伊芙琳會回來,她喜歡來國內過新年。”
度暖芷在裏面鬼哭狼嚎,各種撒嬌哭唧唧。
度清亭鐵石心腸沒搭理,“我的承諾就這樣,你要是想見過年吧,現在人家真挺忙,我跟她聯系都挺少,全靠郵件。”
那倒也不是,伊芙琳很想跟她聊,度清亭看郵箱少,伊芙琳也給她打電話,經常是她在和尤燼煲電話粥,占線了,就導致兩個人聯系斷斷續續。
度清亭把頭盔放樓梯旁邊的櫃子,跟陳慧茹說:“過幾天我們去泰安寺,你不是想去嗎?”
“你不是說九月中秋不太好,讓十月去嗎。”
度清亭來的路上想好怎麽說,她道:“你看,尤燼和叔叔都不在家,約柳阿姨一起中秋賞賞月不挺好的嗎。”
陳慧茹驚訝地看着她,“呀,寶貝,你怎麽突然開竅了?”
那可不,七天後能見到尤燼,別說開竅了,她現在是強硬的在自己的天靈蓋開了一個洞,就很有門道。
度暖芷嚷着:“那我呢,那我呢,中秋節,我幹嘛,誰管我的死活啊,我中秋有假啊。”
“姐,你不讓我見伊芙琳,到時我天天當電燈泡。”
度清亭本欲不搭理她,不受她威脅,上到樓梯突然想到個事兒,她說:“你英語好吧,你要是英語好,我給你找個活幹。”
“我英語超差,我什麽也不想幹。”
度清亭說:“那算了,伊芙琳缺個助理,她因為中文能力理解有限,一直無法理解國內諺語,中文考試屢戰屢敗,我尋思你可以給她當個翻譯。”
“姐姐姐!我可以我超級可以,我求你,我跪下來求你都成。”
度清亭心說,我還治不了你。
“打錢。”她說。
陳慧茹說:“你怎麽這樣呢,你妹妹還是大學生呢,哪有花錢打工的道理。”
“別,媽,你別罵姐姐,我該的,中介費,中介費,謝謝親愛的姐姐,你真是世界最美好的姐姐……”
度清亭想,真夠臭屁,最美的姐姐還在她手機上呢。
關門,洗了澡,躺在床上跟尤燼聊天,夜裏沒過線,度清亭心裏遺憾,但是心裏有了期待,她話多,拉着尤燼聊到了很晚。
當天,顧瑞和黎珠珠再給度清亭打電話約她出門,度清亭已經出門了,她直接拒絕了說沒時間,問她在哪兒她也不說。
顧瑞聽着她那邊風大,度清亭應該騎着摩托,挺不理解的問她忙什麽,度清亭沒忍住透露了一點點說自己要去泰安寺。
顧瑞說:“你要吃齋念佛了?這不像你啊。”
度清亭笑容憋不住的回他,“你不是要做生意嗎,我尋思去拜拜,給你求一求,讓你賺錢,讓你發達。”
“你這麽好?”顧瑞說,“感動。”
度清亭到一家老式糕點店了。
她在手機上找到預訂信息,進去拿禮盒。
顧瑞電話挂的慢,興奮的想着之後大展宏圖,賺錢賺到手軟,黎珠珠潑他冷水,說:“有什麽好開心的,她肯定是跟尤燼一起去玩。”
度清亭聽到這話納悶,黎珠珠怎麽知道她是要和尤燼去泰安寺,這麽明顯的嗎?
不過也無所謂了。
度清亭現在的狀态就是看到狗都忍不住吼兩嗓子,跟狗說自己要去見尤燼了。
顧瑞挂了電話,他說:“就算和尤燼去也沒事啊,她難不成會忘了你跟我這倆好朋友。”
黎珠珠說:“她不早忘了嗎?”
“她忘你沒忘我哈,我倆初中一起玩到大,十多年老友。”顧瑞糾正她。
黎珠珠咬咬唇,說:“……是嗎,呵呵。”
度清亭不來,就剩下他倆了。
顧瑞再問問黎珠珠還玩不玩,去哪兒玩。
他也能感覺到,最近他跟黎珠珠一塊玩,黎珠珠總是怪怪的,黎珠珠每次都約他,約完兩個人光喝酒,沒話題很尴尬。
顧瑞尋思,多半是自己有對象了,她避嫌。
但也不對,以前他有對象,黎珠珠也不避嫌,有事沒事出來玩玩,哪怕倆人尬聊都約他出來喝一杯,實在聊不下去,就僵硬地扯話題,聊聊度清亭在外面幹嘛。
黎珠珠說:“尤燼出差七天,她是跟尤燼一塊去玩。”
“……所以呢?你羨慕了?想戀愛了?”
黎珠珠斜了他一眼,拉開自己的超跑的車門,說:“回了。”
“真怪。”
風吹過來,樹枝搖晃,落下了一片秋葉。
顧瑞突然想明白了。
黎珠珠突然對他如此冷漠,還這個态度,卻一直堅持和他見面,一直诋毀鐵鐵……
該不會,黎珠珠喜歡他吧?
上次陳慧茹說要去泰安寺還願,提到中秋節,度清亭記着這個日子,她去定了月餅,她們家每年也會定很多月餅,亂七八糟的各種送,自己家也會收很多,大都不好吃。
小時候她去找尤燼玩,柳蘇玫給過她一塊月餅,她覺得特別香,尤燼跟她說過,柳蘇玫很喜歡這家老師傅做的中式酥月餅,不那麽油,拆開能聞到鮮花香。
度清亭當時就記着店的名字,她從老師傅手裏拿到月餅禮盒,再騎着摩托車去尤燼門口,放之前她要想很久,根本不敢進去。
現在她一心想着要把柳蘇玫當自己親媽,比親媽還親的對待,她上去摁了門鈴,張桂香開的門,瞅到她後座的大禮盒很驚訝。
柳蘇玫這段時間一直在藝術館指導一場模特秀,這兩天正好閑下來了。
度清亭大大方方把月餅提着走進去,柳蘇玫正好在下樓,度清亭說:“阿姨,這是月餅,鮮花餡和一些果仁餡,你嘗嘗喜不喜歡。”
柳蘇玫看向她手中定制的禮盒,是她常吃的那家,度清亭等了幾秒沒聽着她拒絕,說:“中秋泰安寺那邊節目多,有龍舟有廟會,這秋天來了,看看初秋的美景,您就穿旗袍,晃晃廟會,放放河燈,多好啊,我來安排,給你們拍照。”
度清亭找出一堆照片給她看。
“中秋那邊很有國風感,過一過斷橋,看一看夜市,而且那種中秋登上敲門,扣響山門銅鈴的感覺,很詩情畫意。”
柳蘇玫話都沒來得及應,開始有點被她說服了,度清亭口才跟練過似的,甚至穿了西裝。
度清亭每次來她家,就倆狀态,笨的聽不懂人話,非要反着理解,再就是厚臉皮,杵在那兒不動。柳蘇玫讓阿姨給她倒茶,度清亭禮貌的坐下,柳蘇玫沒說話也沒反駁。
度清亭笑着說:“我就當您願意去了,我繼續準備,您嘗嘗月餅,搭配些出行的衣服,到時候我來接你。”
她屁股還沒坐熱又起來了,桌上的茶并沒有喝,來時紅紅火火,走時風風火火,柳蘇玫能清晰感受到她的開心。
甚至,度清亭出去時看到杜賓,從兜裏掏出來一個球丢給它,她往前一抛,杜賓條件反射去撿了球,然後杜賓咬着球茫然地看着她。
怎麽回事?我跟她這麽好了?
柳蘇玫把她買的月餅打開,月餅聞着有鮮花淡淡的香,不那麽濃郁,柳蘇玫挺喜歡吃月餅,就是口味兒比較挑。
挨個看了口味兒,度清亭除了定做了她喜歡吃的月餅口味,還弄了幾個盲盒,只有吃到才知道什麽味兒,底下還送了只兔子,柳蘇玫說:“這什麽東西?”
兔子就學她說話:“這什麽東西?”
柳蘇玫眉心動動,“錄音玩具?”
小兔子:“錄音玩具?”
柳蘇玫笑了笑。
小兔子:【哼。】
後面幾天,度清亭忙得很,在家裏練習廚藝,熬粥又炒花飯,完了坐在家裏開着電腦搜攻略,查路線做筆記,自己出去找旅游團問問打卡點,她就是要了個流程,沒有選擇跟團,忙的是腳不沾地。泰安寺離都城并不遠,每年中秋挺多人去尋古跡。
訂酒店的時候她擔心柳蘇玫不習慣,尋思來尋思去,她覺得得加柳蘇玫的微信。
加微信,度清亭不敢開口,有點慫,她在尤燼家裏附近溜達了一會兒,看到了杜賓。
杜賓瞅着她叫了一聲,經歷上次茫然事件,這次倒是沒大喊大叫,走過來在她身邊溜達了一圈,聞一聞她的衣服。
度清亭挺羞,因為她穿着尤燼的衣服,她跟狗說:“這事你要是說出去,我撕爛你的狗嘴。”
說着,想起來這狗東西不能說話,她嘀嘀咕咕自言自語,在附近的小樹林找個位置坐下來,杜賓找了個草堆趴着,倆狗爛兄爛弟似的,看着尤燼陽臺方向。
遛狗的多半會遇到張桂香或者柳蘇玫,果然沒走兩步就聽到張桂香的聲音。
“小蝴蝶啊,真是的,我就系個鞋帶的時間你跑什麽呢。”
杜賓:“汪汪。”
張桂香說:“你媽媽可不在家,一時半會回不來。”
度清亭好奇地看着杜賓,“你管尤燼叫媽啊?”
“那我跟你稱姐道弟這麽久,差着輩分呢。”
杜賓:“汪。”
“靠,你還叫我媽?”度清亭震驚,“尤燼教你的嗎?”
有時候約會是能看到尤燼跟杜賓說話,但總是輕輕的,不會是在教它喊人吧。
她起來準備走,杜賓就跟着它,度清亭一邊走它一邊跟,度清亭記得她當時是買了個小公狗,這狗……是個兒子啊。
她走着杜賓跟着,也不去找張桂香。
度清亭打字給尤燼發信息。
尤燼還在宴會上,喝了一杯酒,拿遠了看信息,然後勾了下唇。
度清亭:【你再不回來……我狗語都學到十級了。】
尤燼回的挺快:【叫一個。】
度清亭:“汪。”
尤燼:【你是在叫我媽?】
“卧槽。”度清亭驚呆了,看看旁邊的杜賓,心說我這也太閑了吧,她趕緊:【我也沒聽過這個狗東西喊姐姐,所以我不會。】
尤燼:【它會,你讓它喊。】
度清亭跟杜賓說:“你喊個姐。”
杜賓望着她,也不坑聲,度清亭就跟杜賓較勁,非讓狗喊,狗喊了兩聲,度清亭發語音:“狗罵我是個傻缺。”
尤燼:【嗯,的确狗語已經十級了,回來給你十級獎勵。】
十級獎勵?
度清亭覺得可能不是什麽正經獎勵,但是她真的很期待。
度清亭跟尤燼反複确認,笑着說:“哈,你說好了,能去的是吧。”
“嗯,快忙完了,你先過去。”
度清亭想,那還等個什麽,她也不等人來了,牽着杜賓的狗繩去尤家,管柳蘇玫要微信,柳蘇玫表情有點震驚的看着她。
她握着手機調出自己好友二維碼,“給您發酒店,也方便我們聯系。”
柳蘇玫看到度清亭手腕上戴着翡翠手镯。
“嗯……好。”柳蘇玫加了。
加完,她覺得哪裏不對,去問尤燼:【度清亭最近狀态不對,她想幹嘛?】
尤燼回挺快:【不清楚。】
實際她很清楚,度清亭幹點什麽就跟她分享,現在度清亭小世界裏就倆件事,見她,做攻略。
柳蘇玫自己想,她認為是度清亭談個戀愛終于聰明,知道怎麽談了,趁着自己先生不在,過來讨好她,磨她的态度。
度清亭加上柳蘇玫的微信就把自己安排的行程,還有定好的酒店信息發給她,重點給她講了景點,推薦她那天穿什麽,連天氣和氣溫都關注到了。
因為柳蘇玫喜歡佛教文化,她特地問了柳蘇玫,她們先去齋戒,還是先去逛景點,也做了詳細的推薦。
柳蘇玫想先去拜佛。
度清亭說去預約。
出發的那天。
度清亭一大早就起來了,陳慧茹早早的被她弄醒,穿衣整齊的抱怨,說:“你真是有精力。”
度清亭讓家裏的幫傭把東西塞後備箱,然後去尤家問。
度清亭現在看尤燼家的狗,覺得它眉清目秀的,是個好兒子,要不是尤燼說杜賓年紀大了,不想讓它受累了,她一定把這小兄弟也帶去。
度清亭過去幫着柳蘇玫提東西,幫着柳蘇玫開車,知道她有點暈車給了她幾顆薄荷糖和話梅糖。柳蘇玫說了謝謝,“辛苦了,很周到。”
度清亭頭一回被她誇贊,尋思自己的服務被認可了,她小時候都沒這個待遇,這幾天她對柳蘇玫掏心掏肺,比對親媽還親,她瞬間緊張起來,一心想着之前誇下的海口,她把車門打開,開口就說:
“應該的應該的,來,媽,你上車,媽小心碰到頭。”
“嗯,好。”柳蘇玫微微低下頭,她上車坐好,察覺哪裏不對勁。
她皺了皺眉,看向度清亭,聽錯了?
錯了吧。
叫媽了,且應了,嘿嘿。
不好意思來晚了,我的理療是一周,周六周日過了,應該能稍微快點,這兩天我摸一下哪個點醫院人少。
這章也随機一下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