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 44 章
顧瑞認出來她後,一連往後退了幾步,都成年了還是會害怕這個女人,他顫抖地喊度清亭,“度清亭,你知道嗎,她可能是尤燼。尤燼……是尤燼啊,我的天。”
顧瑞挺茫然,喊完覺得很不安全,他再連連往後退了幾步,一開始害怕他爸,後面是怕尤燼,誰不怕尤燼。
跟着一塊慌到無措還有黎珠珠和伊芙琳。
尤燼?
那酒吧親嘴那個?
度清亭聽着顧瑞認出來了,她心情複雜又尴尬,人沒好到哪裏去,全身像癱瘓一般,定定的一動不敢動,尤燼說的那句話她也聽到的,入耳朵有點冷。
她尋思自己完蛋了。
幾乎所有人都愣愣的看着她,再去看車裏的人。
紫色旗袍,煙袋發釵。
尤燼再妖一點,可以把自己的發釵取下來咬在嘴裏,讓自己的氣勢更盛人,好在她收住了這一點,外頭幾個人才确定自己不會被吃掉。
“所以……你知道她是尤燼嗎?”顧瑞問。
其他人也納悶啊,這是知道還是不知道,她們是傾向不知道的,畢竟度清亭這個眼睛吧……她有點瞎。
度清亭深吸口氣,握着她的摩托車把看了看天。真的見了鬼,這一關到底怎麽過。
除了伊芙琳還是沒弄明白,其他人都對度清亭有了一種憐憫,度清亭這個處境,怕是這輩子都沒辦法擡起頭,會被他們笑話一輩子,他們想笑,又感同身受的難受起來……
顧瑞說:“要不……你過來看一眼。”好歹,死了能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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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清亭往這邊瞅了一眼。
一眼看到自己送她的那根發釵。
當時是覺得釵子好看很合适她,現在看到她身上的旗袍和頭上的釵,怎麽看怎麽覺得配,是釵子被她襯得好看了。
車門敞着,她是有點看愣住了。
兩人之間隔着不那麽寬敞的街。
尤燼和她對視着,這瞬間她好像真不認識尤燼了一樣。
其他人都倒吸涼氣,度清亭跑這麽久,誰知道跑着逃着是到了尤燼懷裏了?
伊芙琳無法理解,很小聲的梳理關系,“可是……她就是王小姐啊,和度清亭談了七天戀愛,度清亭還找她許久。”她想着,“她又是尤燼……她是那個不介意三人行,只要結婚,不管度清亭在外面有沒有女友……”
“草草草。”度清亭清醒了,車也不推了,幾步沖過來,她哪裏敢讓伊芙琳往下說,只想捂伊芙琳的嘴,奈何伊芙琳一米八的大高個,她直接把伊芙琳往後拉,“你中文都整不明白,你還胡說八道呢。”
伊芙琳抿上唇。
黎珠珠就來了一句,“所以……度清亭你浪了,野了,談了,分了,一夜情了又那啥了,都……都跟一個人啊?”
這話說的。
度清亭真想當場暈過去,她們這群人都在說什麽啊?
她小臉通紅,幾個人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樣,度清亭再擡頭看到了尤燼。
尤燼安靜的坐着,無聲地看着她,那眼神是有期待的,今天她沒有戴眼鏡,好像是聽了她的話,但是……她能看清楚她嗎?
度清亭不說話。
顧瑞安慰了一句,“你……你可別哭。”
哭什麽哭,她才沒哭,她只是突然很想去死,覺得這日子突然沒辦法過了。
尤燼先開口說話:“清亭。”
她聲音軟,也比較低,并沒有呵斥度清亭。
聽到聲音的都扭頭去看尤燼,尤燼美得讓人不敢多看,尤燼并沒有呵斥她們,只是睨了顧瑞一眼,她勾唇,眼睛裏如桃花開了,帶了一抹笑容,導致在場人都覺得度清亭跟她不一般,感覺更複雜又亂了一層。
度清亭腦子這會兒木的難受,腳趾頭扣地,完全沒辦法從這種尴尬中蘇醒過來。
“北鼻?”伊芙琳輕輕喊她。
她挺茫然的,她只知道眼前這位東方美女是度清亭照片上的人。
度清亭手揉了揉眼睛,再擡頭,努力從這從這群人之中擡起頭,故作輕松地說:“這是尤燼,就我青梅竹馬的尤燼。”
這個大家都知道,問題是為什麽她是尤燼,她不是什麽王小姐,酒吧女,什麽有夫之婦。
幾個人又叽叽喳喳的問起來,度清亭耳朵都吵麻了,她說:“是你們自己誤會了,我從來沒說她是那些亂七八糟人,她就是尤燼……我從來沒說她是別人啊。”
“所以你一開始就認識她?”
“那不對啊,那你們先前在海上玩,你一覺睡醒起來她走了,你還很難受。”
“對啊對啊。”
幾個人終于湊出了一個腦子,顯得度清亭就沒有腦子,她特別想掐死伊芙琳,可是伊芙琳實在太高了。
伊芙琳想了又想,說:“難道這是你們的Small interest?”
“什麽意思?”顧瑞不懂。
“小情趣。”黎珠珠解釋。
氣氛難得安靜下來了,黎珠珠問楚言禾,“你怎麽一句話不說?”
楚言禾在裏面非常安靜,她甚至沒參與進去,說:“情況太着急,我插不上嘴,無話可說。”
車裏其實還有個人,這次度清亭認出來了,許漾。
許漾看她那眼神就好像在說:“好久不見,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在社死,真是不忘初心”
度清亭朋友多,四五個的擠在一起,度清亭被吵的沒辦法解釋了,她想吼兩嗓子。
就聽着裏頭的人溫柔說了一句:“你們還沒吃飯吧?”
幾個人都是空着肚子過來,這地兒高級,上檔次,一般人沒那個條件來這裏吃飯,也是托顧瑞的福,都想着來這裏坑顧瑞。現在全托度清亭的福了。
“進去吃飯吧。”尤燼說,“我請客。”
會所門口進進出出的車挺多,基本就是名車彙集。幹杵在這兒,只會顯得她們這群人更蠢。
尤燼開口,其他人也不知道說什麽,蘇沁溪從車上下來了,說:“行了行了,你們這一群小朋友趕緊進去吧,我都等餓了。”
“小朋友?”伊芙琳聽到了關鍵詞,眼睛裏閃過一絲興奮,看向蘇沁溪,“我?我是你的Sweetheart”
蘇沁溪本來想說是。
可看了看她的海拔,說:“是也不是。”
目前現場還比較混亂,顧瑞爸停好車,就走到顧瑞身邊狠狠踢了一腳,顧瑞沒敢動,任由他爸下腳踹自己,他爸壓着聲音說我不是讓你晚點來嗎,顧瑞也挺想問問他爸怎麽在這兒,怎麽和尤燼一起來了,到底是怎麽回事?
顧承旺給了他一腳後,立馬恭敬地去請尤燼,把車門徹底打開。
尤燼一身旗袍修得身形纖細,目光從度清亭身上過,然後跟蘇沁溪走了一道。
蘇沁溪穿了條黑色的吊帶裙,腕上戴了一只黑色的手包,她歪頭跟尤燼說話,一直說一直笑。
這倆走在前面,後面跟着幾個小朋友。
尤燼回了她一句,“我看到了。”
“是你的衣服吧?”
“我不瞎。”
“哈哈哈哈。”
度清亭在最後進,主要是找停車的位置。幾個人跟在後面,抿着唇,看着前面纖細的身影,各種不是滋味,嘆氣,又想多看。
蘇沁溪時不時歪着頭同尤燼說話,那唇角的笑藏都藏不住,後面幾個人都感覺到了尴尬,尤其是度清亭。
尤燼捏了下蘇沁溪的手腕,用力一抓。
“別鬧。”
聲音沉了幾分,讓人聽了又怕又覺得柔軟。
伊芙琳一向活潑,現在也老實了幾分。
“你們哪個包廂?”尤燼問。
顧瑞報了號。
這段詭異的氣氛持續了很久,顧瑞他爸忙前忙後沒敢坐下來,顧瑞這個兒子一屁股跟着度清亭坐了下來。
尤燼和蘇沁溪在她們對面坐着。
顧承旺先拿了菜單遞給這邊倆人,說:“蘇總你和尤總看看。”
蘇沁溪笑着說:“讓小朋友們選吧。”
“行。”顧承旺把菜單拿過去,走到顧瑞旁邊,顧瑞就把菜單接了過來,這個菜單顧承旺原計劃把菜單給度清亭和伊芙琳的,他咬着聲音說:“孽子。”
顧瑞聽了個空耳,低着聲音說:“……什麽,面子?”
他看看菜單,看看他爸,猶猶豫豫一口氣挑戰高難度,把貴得全下了一波。
度清亭掃了一眼他,再看看自己手中的菜單,她把單子從頭看到了尾,翻到背面點了幾道菜,再把菜單給伊芙琳。
伊芙琳回過味兒,沒平時嘻嘻哈哈的樣子,她把菜單豎起來,嚴肅地問:“北……你知道她是尤燼嗎,知道她是你的王哈尼嗎?”
“點菜就點菜,別瞎問成嗎?”度清亭牙咬肌都痛了。
“主要是你不說清楚,我就喜歡胡思亂想,一想到是什麽情況,我覺得特別想笑。”伊芙琳說,“你回答我,我快憋不住了。”
度清亭抿着唇,說:“這樣,你起身往後退,看到大門沒有,邁開你的大長腿離開這裏,可以嗎?”
“……I'm super tolerant.”伊芙琳說。
度清亭從菜單裏退出來,擡頭對上了蘇沁溪,蘇沁溪悠閑的瞅着她,那唇角噙着打趣的笑,期間可能是有點忍不住,交疊着腿側過身跟許漾說話。
尤燼倒是沒她那麽放肆,她唇角的笑若有若無,看起來比較從容,但是度清亭茫然的視線看過去,她的唇角也動了動,微微擡了一下頭。
這餐廳的燈挺亮的。
黎珠珠雙手墊在下巴上,把度清亭和她們的互動看在眼裏,就想搞明白怎麽回事,度清亭到底是被騙了,還是她自願的。
她的視線跟頭頂的燈泡有得一拼了。
看着看着。
沒人注意的時候尤燼對度清亭眨了眨眼睛,度清亭就愣住了,之後尤燼側過身,蘇沁溪嗯了聲兒微微後仰頭,尤燼在她耳邊說了句話,怎麽看都像是尤燼沒憋住笑。
度清亭還傻愣愣的沒動。
也就是這麽小小的來回,這倆人特別暧昧。尤燼那笑寵溺又很無奈,很明顯是被度清亭逗到了。
蘇沁溪挺不正經,她說:“度清亭,你衣服挺好看,怪叫人眼熟的。”
尤燼冷了一眼蘇沁溪,維護的意思挺重。
蘇沁溪無視了尤燼的警告,繼續調侃偷穿朋友衣服的小狗,“你這衣服我見過一次,手工做的,量身定做,少說十萬,那一對袖扣,是PigeonBloodRed哦。”
“PigeonBloodRed?”伊芙琳立馬看度清亭,“鴿血紅?”
先前視線都在她西裝上,伊芙琳摸了摸面料,是很柔軟很舒服的面料,這絕對不便宜,她再看她腕心的紅寶石,燈光下亮得很閃,她問:“北鼻,你暴富了?”
度清亭也不知道這個袖扣這麽值錢,她以為這玩意就是人工染色水鑽。
正想着怎麽回事。
尤燼好似幫她介紹,随口同蘇沁溪說:“她比較低調,從小穿這些穿到大,都是些小玩意也不起眼。”
“不起眼……挺好。”蘇沁溪擡擡頭,看向好友,心說,你這面子給的足,你也不看看這群小朋友羨慕嫉妒恨的表情。
一句話弄得度清亭現在特出衆,她那群朋友都圍過去看她戴的紅寶石,度清亭還穿了一身西裝,就特別像是一群黃毛的小土狗裏的大哥,狂野戴了一條大金鏈子,昂首挺胸,賊有面子。
不得不說,好友馴狗有一套。
“讓我看看。”顧瑞歪着頭看他的手腕,他媽想買都舍不得,“這是什麽等級,VVS1還是VVS2,幾個V?咋看啊?”
伊芙琳說:“IF,無瑕。”
“幾克拉?”
伊芙琳拍過珠寶代言,“6到7。”
“那還行也不是很大。”
“這顆少說兩百萬,還不是很大?你再看看設計,最起碼二百五十萬……”
顧瑞他爸有點沒眼看,頂不住了,去給尤燼倒了一杯茶,“尤總,今天真是……一群小孩玩玩鬧鬧。”
尤燼沒說話,只是淺淺的笑,讓人分不清是冷笑還是真的覺得她們這群小孩子好玩,他又過去問蘇沁溪。
蘇沁溪說:“你要是怕,出去溜達一圈,少喝酒,待會好好當個司機就成了。”
“成成成,行。”顧承旺瞪一眼顧瑞,意思讓他出來,顧瑞倒是懂了,只是他不敢,糾結動不動的時候,尤燼給他解圍了,笑着說:“你讓他留下來玩,待會就要吃飯了,不談工作。”
顧瑞受寵若驚,都差開口說一句謝謝姐姐了,腦子懵懵的想,這是尤燼?我何德何能?
“那……行,行。”顧承旺揣着事兒出去,很擔心顧瑞幹出什麽事兒,他眼神可勁的暗示兒子,今兒的事兒不簡單,你給我悠着點。
黎珠珠跟個會議員似的,時不時瞅向尤燼,尤燼這一身真的很漂亮,眼睛也很美,裏面像是有流波的水,一輕一彈,柔柔的波紋蕩在度清亭身邊,她的笑對度清亭是寵溺。
黎珠珠垂了垂眸,發現尤燼的視線轉了過來,她迅速看過去,剛剛尤燼什麽眼神,好像對她也笑了。
這是尤燼嗎?
好不敢相信。
度清亭被吹得飄飄然,倍有面,擡頭看向尤燼咧着嘴笑,尤燼再沒忍住一笑,她很想說一句傻。她捏着留香杯,輕抿了一口茶。
舉手投足之間,就是撩人感。
風情、有韻味兒。
度清亭的手腕被她們掰扯的看來看去,顧瑞想把她的袖扣摘下來看,度清亭拍開他的手,說:“看看就行了,媽的老摸,沒見過這玩意嗎?”
“……見過,沒真的見人當袖扣戴,你這樣戴真不會磨損嗎?”
“家裏七八色兒,換着戴。”度清亭說着總想擡頭看看尤燼,一胡說八道,她就心虛,心虛就看尤燼。
小時候她貪玩,總把衣服搞得髒兮兮的,她媽會批評她,她總說是尤燼帶她玩的,她媽就說真的假的,明天我就去問問尤燼。
第二天上學她就老喜歡看尤燼。
一天看很多遍,想知道自己媽有沒有問她,尤燼有沒有幫自己撒謊,但是心裏清楚尤燼不會幫忙,只能心虛的反複看反複猜,當然她不知道,她那個謊言一戳就破,她媽根本不會問尤燼,尤燼永遠穿得幹幹淨淨,就是一個潔癖小孩,肯定不會跟她一起玩。
度清亭也覺得自己髒的挺過分,每次上學,她課本不帶都會往自己的書包裏塞很多紙巾,經常大人都能看到放學路上一個幹淨整潔的大姐姐,牽着一個手心擦得幹幹淨淨、全身上下都髒兮兮的小孩兒。
度清亭小時候養成的習慣長大也沒有改掉,高三那一年,她沒少跟尤燼撒謊,撒謊就盯着尤燼看,越心虛越看,尤燼會很冷酷地回應她的視線,說:“你覺得你盯着我看,我就會相信你嗎?你傻我傻。”
度清亭慌得一批,連連點頭認錯,“我傻我傻。”
這麽說着,菜端上來了。
幾個人吃着飯,都沒怎麽敢說話,一直等吃完了飯,尤燼輕聲問了一句:“你們之後打算怎麽玩?能跟你們一起嗎?”
尤燼都開口了,其他人怎麽敢拒絕,更別說她的嗓音好溫柔,蘇沁溪也開口說了一句,“哎呀,帶姐姐們玩玩呗,姐姐們寡的難受死了,度清亭做主呗。”
度清亭過來玩,其實目的很簡單,就是單純秀一下自己的衣服,今兒主要安排的還是顧瑞。
她也搞不明白後面有什麽節目。
顧瑞安排的是唱歌,就在會所裏,待會讓人把東西一撤,在包廂随便怎麽鬧,但想想今天氣氛都這樣了還怎麽唱歌啊。
他沒開口,度清亭做了個主,“那換個包廂唱歌吧。”
顧瑞剛去把點歌機打開,度清亭說:“關了,剛吃完飯,有味兒。”她說這話看了一眼尤燼,尤燼發釵上的煙袋輕輕晃了晃。
衆人起身換包廂,顧瑞想跟度清亭搭話,偷摸問到底什麽情況,發現度清亭沒動,尤燼也一直在椅子上坐着,蘇沁溪招呼着人走,他們都跟着起身,度清亭和尤燼走在最後面,漸漸跟其他人離遠了。
度清亭不太穿西裝,也不怎麽會挑,在西裝店轉了一天就選了看起來屁股翹的,她實在不好意思讓尤燼看,總覺得自己髒了她的衣服,最要命的還是被看到了。她就總想說什麽。
“你怎麽在這兒。”度清亭開口問。
“談合作。”
“穿這麽好看?”
“先換好,打算回去給你看。”
尤燼氣質又媚,又清冷的,很賞心悅目,主要是一身旗袍,度清亭歪頭正要和尤燼說話,尤燼的手落在她的腰上,扯了扯她的西裝,度清亭準備去脫,尤燼的手下滑,掌心貼在了她的翹臀上輕輕一拍,“喜歡嗎,西裝小狗。”
度清亭不知道她問的什麽,側目去看她,尤燼腳下是高跟鞋,比她高出四公分,她低頭看她,眸中不解,她輕哼:“嗯?”
可是,她的披肩下滑,露出漂亮的肩和細白滑膩的手臂,纖細的手指突然抓着她的臀,把筆直的西裝抓住了道道皺,她臉上清秀幹淨,氣質高雅,可手指卻出了線。
尤燼輕笑,“怎麽了?”
又使了使勁。
度清亭唇張了張,微擡颚。
“不喜歡這裏?”
是會所,還是……指掐的這裏?
“換個地方?”尤燼問。
度清亭呼吸微熱,說不出話。
尤燼手指松開,她唇角露出了個笑,好像是挑逗的笑,可怎麽看,都覺得她這點笑好壞。
風情、壞壞的尤物。
度清亭的命門被她抓得死死的,那種被手指掐屁股的感覺根本散不開,觸感一直在,她也不知道屁股上的折痕有沒有消失,她擡頭看看前面,又想回頭看看後面有沒有人,別人會不會發現她剛剛被吃了豆腐。
但怎麽想都不會懷疑尤燼吧。
誰會認為一個穿着旗袍的氣質尤物剛剛下流的掐了別人屁股呢。
度清亭說:“今天謝謝你,你不幫我說話……我估計沒辦法在狗友圈做人了。”
“嗯……狗友圈?”尤燼開始沒理解,後面有點好笑。
尤燼擡了下手,度清亭立馬直起了腰,以為她又要掐自己,但是尤燼并沒有掐她,疑惑地看着她,度清亭就很尬又特別的想笑,怪她媽丢人的。
尤燼微微歪向她,說:“沒事啊……你朋友挺好玩的,你今天也挺好玩的。”
尤燼說着,度清亭又以為她要捏自己屁股。
尤燼誇她:“你今天穿的真好看。”
好看嗎,可是、可是好看的是她啊。
度清亭想做點什麽,但,到了另一個包廂門口。
她們進去,蘇沁溪在選歌,尤燼坐在沙發上,特別像一幅畫,特別漂亮特別美,所有人對尤燼的印象,老古板老古董,永遠黑色的穿衣風格,就,教導主任那樣兇巴巴。
當然有些是自己感受,有的……是聽度清亭說。現在就有點懷疑人生了。
度清亭入座,黎珠珠本想和她說話,瞥見了她西褲上的褶皺。
伊芙琳是完全不知道尤燼長這麽好看,一直以為是不太好看的老師模樣。她仔細想了想,問旁邊黎珠珠:“長這樣在國內叫老古董嗎……”
“這個老古董……有點太風韻了,很漂亮啊。”
黎珠珠沒聽清楚,嗯了一聲兒。
伊芙琳很喜歡東方美人,用她的話來說,跟東方美人戀愛視覺享受,遇到一個溫柔的人會特別幸福,她看一眼尤燼看一眼度清亭。
誇贊說:“旗袍和發釵真的好配你呀。”
尤燼看向度清亭,“她讓我穿的,發釵他送的。”
語調輕輕,“按着她的喜好來。”
顧瑞刷地一下看向度清亭,那眼神就是在說“牛哇牛哇”,他一直以為度清亭是在吹牛,她哪有那本事,沒想到這麽快付出行動了,楷模啊……
尤燼說:“我以前衣品很差,不會穿搭,後來她做主,她說我穿什麽,我就穿什麽了。”
她聲音輕輕,看度清亭的眼神軟軟,這一下直接把度清亭的面子拉滿了。
蘇沁溪瞥一眼,啧了聲兒。
自己唱的這麽好聽,這群人還是被尤燼迷的不要不要的,全盯着尤燼看。
這群小朋友這麽傻的嗎?
都不知道問問……她為什麽突然出現在這裏,為什麽還穿着旗袍嗎?
她掃了一圈,終于發現了一個與衆不同的,她勾手喊,“楚言禾是吧,會唱歌嗎,幫我選一首。”
幾個人倒沒想到尤燼這麽會撩,也沒反應過來她在撩,顧瑞心都小鹿亂撞,說:“感覺你以前挺嚴肅的,沒想到,你這麽會聊天。”
“以前嚴肅不會說話……”尤燼頓了頓,話也只說了一半,似乎不太好意思,目光往度清亭那裏一瞥,意思就已經說了一半,“慢慢學的。”
幾個人都在想,媽的,度清亭真是好福氣,不僅找了個美女,還找了個嬌妻,面子都拉滿了。
尤燼笑,蘇沁溪把話筒拿過來唱了首歌,唱的是莫文蔚的《盛夏的果實》,她嗓音挺撩人,但,大家都挺沒想到,她唱歌這麽好聽,完全不輸專業歌手,還不用修音。
“也許放棄才能靠近你
不再見你你才會把我記起
時間累積這盛夏的果實
回憶裏寂寞的香氣
我要試着離開你不要再想你
你曾說過會永遠愛我
也許承諾不過因為沒把握
別用沉默再去掩飾什麽”
把伊芙琳唱的有點傷感,她看着沉默不語的尤燼,再看看旁邊無所适從的度清亭。
伊芙琳說:“其實北鼻她特別愛你,你海島走了之後,她就特別難過。”說着她突然明白,為什麽度清亭現在只給她定便宜的酒店了。
“為了你,她白天當保姆,晚上織毛衣。”
“我當初追她她都沒有心動,她真的愛你,她沒認出來你,是因為她瞎。當然我和她從來沒有什麽,她特別嚴肅的拒絕了我,現在想想她應該愛着你。”
“嗯?”尤燼認真看向她。
伊芙琳繼續說,也就上次電話的事兒跟她道歉,“請你原諒我。”
尤燼“哦”了一聲,很溫柔大方的表示沒事兒,比起道歉,她好奇地看向度清亭,問:“你還會織毛衣呢?”
度清亭怎麽解釋呢,她就是随口說的,以前看電視裏頭的臺詞,她覺得好玩敷衍伊芙琳,誰知道伊芙琳文化不高信了,她輕聲說:“偶爾織偶爾織,就是打發時間,一個小愛好。”
尤燼當然知道她荷包裏有多少錢,二十萬,偶爾朋友跟吃吃喝喝,能存下十五萬算不錯了,聽她說存錢,還打幾份工……
尤燼說:“那你給我織件毛衣吧,正好初秋了,等天冷了我就穿。”
說着她頓了頓,度清亭以為自己逃過一劫,尤燼又說:“我想要件針織開衫。”
“配一件新衣服。”尤燼這麽說,“搭配新的旗袍,怎麽樣?可以嗎?”
尤燼是在逗她,度清亭也聽出來了,偏吞了啞藥一樣,嗓子又痛又難受,“可以。”
度清亭再看着她一身旗袍,和曼妙的身線。
好漂亮,她這一身旗袍太好看了。
媽的,手指頭突然好癢,想去學織毛衣。
尤燼說:“期待呢。”
度清亭被勾得不要不要的,呼吸都急了。
黎珠珠把她們有來有回的互動看在眼裏,實在有點忍不住,她小脾氣沖,開口就問:“那,那你們現在什麽關系,是在談戀愛?”
尤燼也被她問住了,很認真地看看眼前的紅發小姑娘,之後她眼睛收回來,她歪了下頭,表現的有些為難,她交疊長腿,衩口打開,露出了她漂亮的腿線:“這個嘛……”
頭上的煙袋微晃,她看向度清亭,聽着是回答,實際是在抛問題,說:“我都是聽她的,她說在外面什麽關系,就什麽關系。”聲音輕輕補了一句,有點乖巧和羞怯的樣子,“我們家都是她說的算,我比較聽她的話。你們問她吧……”
面子拉滿,情話拉滿。
随機紅包,該死的,更新總頂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