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 40 章
伊芙琳把車開的超快,度清亭戴着頭盔腦子都嗡嗡的,她努力提醒伊芙琳,這是在國內,限速限速,不要飙車。
但,她更奇怪的是伊芙琳居然會騎車。
戴上頭盔,摩托車跑得很快,伊芙琳登上國際秀臺後,身材管理的非常很好,騎車很有張力,就是再有張力,速度也跟不上卡宴。
最後停在江邊,伊芙琳扯了頭盔,望着已經分辨不出來的車流,她嘆着氣,“哎,好了,人走了。”她扭頭看度清亭,氣息急了兩下,看到度清亭微微低着頭,說:“別垂頭喪氣的,也許還能遇到。”
度清亭說:“你說她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伊芙琳說:“偶遇吧,說明你們緣分未盡。”
度清亭看她一眼,伊芙琳不明白她在想什麽,說:“如果,她不經過這裏,那……大概就是為你而來。”她認真想,“也許,她也很想你。”
度清亭無聲。
伊芙琳以為她是因為錯過而難受,拍拍她的肩膀,“沒事,會遇見的,說明她也在找你。”
度清亭看向伊芙琳,問:“我來騎吧。”
她不敢讓伊芙琳騎車了,太飙了,問:“你什麽時候學會騎摩托的,你不是說騎摩托顯得你很窮嗎。”
“對比豪車是很窮啊。”伊芙琳坐在她後面,說:“當初追你我特地學的摩托,追着你跑了一個星期發現你還是認不出來我,我只能站着,你才知道叫我一米八,坐下來你根本不知道哪個是我,後來我就改坐你摩托後座了。當然後座也沒有用,我感覺你還是不喜歡我,在國外的你,冷的如冬天裏的鐵。倘若不是你母胎單身,我都懷疑你是被甩了出國治愈自己。”伊芙琳輕輕嘆氣,說:“不然,我的眼睛這麽明顯,你怎麽也認得出來啊,你究竟是不想認識我,還是全世界的人于你都是一樣的。”
度清亭車開的慢,就聽得清她在說什麽了,度清亭張了張唇,“我當時只覺得你長得不好看,不想搭理你,就沒特別去記你。”
伊芙琳長這麽大,第一次聽到有人說她不好看,“Are you sick
Are you bli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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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醜嗎?你的世界裏有漂亮女人嗎?你也太臉盲了。”
“別擱這兒說饒舌,我世界有個人長得不一樣,挺好看,哪怕忘記了,再見到了也覺得好看。”
“誰?who?”
度清亭張了張唇,剛發了個“王”的口型,又說:“尤燼。”
她一提速,伊芙琳更沒聽清,在後面問了好幾句誰。
度清亭沒再搭理她,提着速度把伊芙琳送到了酒店,她腳落地讓伊芙琳先下去。
之後給她辦手續點了餐,準備走的時候,伊芙琳喊了她一聲,“你不要難過,我一定會幫你找的,畢竟你是我第一次心動的東方女孩子。”
“沒事,我有辦法。”度清亭從酒店出去,說:“你自己注意安全,把門反鎖,有人敲門不要開,跟客房确定了再開。跟你經紀人還有助理報平安。”
伊芙琳點頭說了一聲好,她是等不及了,下秀臺就直接跑過來了,跟她揮揮手,“拜。”
度清亭在酒店門口站了會兒,看聊天記錄,複盤一下自己有沒有讓尤燼誤會的地方,尤燼如果去機場了,很有可能給她發信息的時候就在了,聊天記錄停在狗牌那裏。
看到那句“帶她去吃個飯”,她尋思會不會誤會成“帶她去酒店住了”,她又折回去敲了敲伊芙琳的酒店門,伊芙琳還挺聽話,并沒有給她開門。
她喊:“是我。”
伊芙琳把門打開,“怎麽了?親愛的,我現在對你沒有感覺了,我們不可以共處一室哦。”
她豎着一根手指,碧綠的眼睛眯着。
那張混血臉冷漠拒絕她,反而成了深夜裏的引誘。
“餐點收到了嗎?”她問。
“桌上呢,北鼻。”伊芙琳說。
度清亭拿手機拍照,然後對着伊芙琳也拍了一張,伊芙琳直接走到餐桌邊,擺出誘惑的姿勢,把自己的短發撩到一邊,交疊着自己的長腿,擡眸看鏡頭時微微揚起頭。
“我拍給王小姐的。”
“哦哦哦,你稍微。”伊芙琳立馬放松身體,去拿自己的包包裏面的紙筆,在上面寫了幾個大字,她漢字寫的歪歪扭扭:王小姐,我中意你哦。
“拍我,北鼻。”伊芙琳喊她。
度清亭憤憤按下快門。
伊芙琳說:“如果是這樣幹巴巴的解釋,只道歉的話,肯定是不行的。”
“你給她送花沒?”
“請她吃飯沒?”
“給她送小禮物沒?”
度清亭:“……并沒有。”
“但是,我給她——”
她稍微停頓又沉默。
嗯……
怎麽說呢,她當狗了,算嗎?
“你什麽都不給,就貪圖別人肉體,你覺得她會覺得你是認真的嗎。”
這麽聽,比顧瑞讓她當舔狗好多了。
度清亭抓頭發,“那戀愛大師,我該怎麽辦。”
伊芙琳說:“首先,你得先解釋我們的關系,得讓她知道我們之間絕無可能。”
“嗯。”
“再送她花和小禮物。”
“我超煩那種以為做一次,就能萬事大吉的人。你買個鑽的吧,我可以借你點錢。”伊芙琳說。
度清亭問:“鑽我買的起,不用借。”她手裏有二十萬,買個鑽還借錢多跌面啊。
“買那種兩百萬的,”伊芙琳說:“沒有女孩子不喜歡。”
“……好。”度清亭手插在兜裏,伊芙琳以為她有很多錢嗎,她是囊中羞澀,她出來給尤燼發信息,并把伊芙琳照片發過去。
度清亭:【帶她吃完飯了,回家。】
她騎上摩托開了一段路,停在路邊再看信息。
尤燼并沒有回她。
度清亭:【你在哪兒呢,回家沒,我接你?】
【伊芙琳說在機場看到了你。】
尤燼:【小腰掐得挺細。】
度清亭眼睛睜了睜,是因為伊芙琳抱她的腰了嗎。
度清亭:【下次我打車得了。】
尤燼:【說你朋友王富貴呢,超模的腰真細。】
度清亭想也沒想,跨上摩托往家的方向跑,二十分鐘後,她迅速沖上自己的房間,她把騎行服脫了,裏頭是黑色的背心,她勾着自己的褲子拍:【再看看誰的細?】
尤燼:【超模的細。】
度清亭:【你沒看清楚。】
尤燼:【是嗎,可能你拍的不清楚,真覺得她的腰細。】還發了一個圖,是伊芙琳的寫真:【這個是她嗎?】
圖片裏的伊芙琳穿着銀黑色的皮衣,腳下是細高跟,身材比例特別好,後面又發了一張,是伊芙琳穿着立體的西裝西褲,嘴裏含着煙的帥禦模樣。
度清亭翻着自己相冊,她平時不怎麽拍照,翻來翻去只看到剛剛伊芙琳拍的那兩張照片。
其中一張還寫着“我中意你”
度清亭把騎行褲又脫了,拍了一張給她看:【怎麽樣。】
尤燼:【平心而論,你屁股比較翹。】
度清亭咧着唇一笑,直接跳到了床上,說:“我就說,伊芙琳哪有我行,她屁股就沒有我的翹。”
她又站起來對着鏡子拍了幾張,全發給尤燼:【翹嗎?】
尤燼發個照片過來。
她指尖夾着煙,點燃了火星:【燙你】
【撅起來。】
度清亭臉上發熱,她反反複複的看這張照片,看着她白皙的手從西裝裏伸出,握着一根撩人的煙,她嘴變得好饞,她盯着看了一會兒,看到玻璃窗上的倒影,在她袖子另一側放着酒。
喝酒了?
她爬起來把衣服穿上。
度清亭騎着摩托車一路狂飙,出去的時候還碰到了尤卿川的車。尤卿川坐在車裏聽到突突的聲響,從後視鏡裏看了一眼,以為她會拐回家,這車一直跟在車屁股後面。
兩家的距離開車兩分鐘的車程,尤卿川就聽着她的摩托車在自家別墅繞來繞去,那突突的聲音就沒有停過。
尤卿川下車,皺眉說:“她幹嘛呢?”
司機開個玩笑,說:“像是把咱們包圍了。”
尤卿川斜了司機一眼,司機趕緊閉上嘴,不敢再多言。
度清亭的摩托從門口路過了兩次,她往裏看,沒看到尤燼的車,想起來她說的話,今天把車停在車庫裏,她們在車庫裏玩兒。
她轉了三四圈,在樹底下站着往上尤燼屋子的方向,半天沒瞅到她有出來的跡象,手插在兜裏,想着要不自己翻牆進去,就看到尤卿川站在二樓。
度清亭背到樹後面不太敢動,她等了好一會兒,推着推着自己的摩托離開尤卿川的視線,在拐彎的地方停下來。
她仰着頭看,看到坐在窗戶邊上的人,尤燼捏着杯子在喝酒,穿着黑色的西裝,那煙在煙灰缸裏燃着。
她拿出手機給尤燼發了條信息,窗裏的人影拿起手機看了卻沒有回她,她再發一條信息過去:【我看到你在喝酒,怎麽喝酒了,你上次胃不是不舒服嗎?】
不等那邊回,她直接打電話過去,尤燼把酒杯放下,等了一會兒她才接。
“你今天去機場了?”度清亭問。
尤燼說:“你看到我了嗎?”
度清亭說:“我朋友看到了。”
尤燼說:“認錯了吧。”
度清亭踢了踢腳邊的石頭,問:“真的沒去嗎?”
“嗯。”
“別嗯,你要說,你去了沒去。”
在尤燼要說話時,她又迅速加了一句,“做姐姐的怎麽能撒謊呢?”
尤燼沒出聲,她又說:“你不說話,那多半是你去了。”
尤燼說:“你話這麽多。”
“那你去沒去。”
“不要胡攪蠻纏啊。”尤燼說。
度清亭說:“沒有胡攪蠻纏,我就是想知道你生沒生氣。”
“早上,你才說了不生我的氣。”
尤燼說:“我的确沒生你的氣。”
度清亭跟她一句句說,她其實挺好,情緒很穩定,雖然不會哄人,但是她會一句句的磨人。
“那你怎麽不說話?”度清亭說。
尤燼說:“話都讓你說完了。”
沉默了幾秒,她又說:“我只是在想,反複在意你,對不對勁,會不會讓你煩心。”
度清亭盯着那扇窗,她踢踢路邊的石頭,那邊一直沒有聲音,度清亭耳朵熱了一下,說:“不用煩,我也沒煩,你是擔心我再次出國,還是怕我和伊芙琳有什麽呢?”
尤燼反問她,說:“那你看到我,朋友也看到我,我該怎麽介紹自己呢?嗯?女朋友?”
度清亭懵住,有些記憶開始攻擊她。
下一秒,度清亭就聽着那邊有聲音在喊,“小燼,你爸,讓你過來一趟。”
尤燼說:“挂了,回聊。”
“沒有生氣。”
“你沒生氣,你,那你下來。”
“你進來。”
又是安安靜靜的,可能是初秋了,附近的蟲子鳥兒也都不叫了,度清亭看看自己的影子。
“好。”
度清亭把摩托車停好,就立馬往回走,路過那棵樹她停了停,仰着頭往樓上看,尤燼的房間亮着燈。
她手指貼上去,摸到了上面凹凸不平的紋路,也不知道哪一道是她曾經留下來的,哪一道是她後留下來的,她反複的碰,電話裏的人也沒有出聲兒,她說:“我翻牆進去的幾率多大。”
“家裏的警報器會響,然後左鄰右舍都會聽到,你沒體會過嗎。”尤燼說。
以前度清亭跟她爸媽去尤家吃飯,她媽還特地貼心帶了禮物,也是想走個拜師的流程,指不定以後尤燼還能帶帶度清亭。
但是,度清亭看到尤燼就慫,尤燼坐在客廳,手裏拿了本書,放下書後瞥了她一眼,說:“成績單帶來了嗎。”
度清亭杵在旁邊根本不敢看她,她媽連忙把成績單遞過去說:“拿了,拿了,特地帶過來的。”
之後成績單交到度清亭手中,陳慧茹讓她去交,度清亭沒敢動,就僵在旁邊,陳慧茹睨她一眼自己送上去,陳慧茹說:“也不是沒給她請老師,但是她連老師都認不清,語文認成英語,回頭背了個ABCD,語文老師氣的不想跟她浪費時間,她就怕你,你帶帶她,她都複讀了一年。”
尤燼翻開她的試卷,說:“她上升空間很大。”
陳慧茹開心的點頭,“是的,她也不蠢,就是沒定力,沒辦法集中注意力。”
尤燼說:“畢竟語文能考60分的人已經不多了,好好寫個作文都不止考這麽點分。”
“……”陳慧茹臉都尬了。
這也沒轍了,她一直放縱度清亭,度清亭有家庭做支撐,想怎麽玩就怎麽玩,沒必要那麽辛苦的內卷,不然她和老公賺錢幹嘛。
後來發現這個世界內卷瘋了,新鮮事物,以及商界都在瞬息萬變,不有點東西傍身在這個世界很難生存,在經歷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的高考時候一家人終于慌了。
當天倆人算是正式見面,可倆人一句話都沒說,陳慧茹給尤燼準備了一份厚禮,祖母綠的手镯,柳蘇玫意思意思留她們在家吃飯,陳慧茹就厚着臉皮也不拒絕帶着度清亭坐了下來。
席上柳蘇玫和尤卿川都在,她們偶爾禮貌問一句度清亭的成績,聽說她總分在二百五內游離,那眼神有一點輕蔑,很是不可置信,陳慧茹只能尴尬的說:“是啊是啊,因為她爸爸是做機械的,我就想着啊,讓她接一下她爸爸的班學得理科。要是她學文科,我覺得應該會挺好,當初不清楚嘛,應該多向小燼學習。”
柳蘇玫說:“小燼不分文理科。”
“哦,是這樣啊。”陳慧茹也沒有搞清楚什麽概念,陳慧茹暈頭暈腦的,倆人來這裏吃飯像是差生母女一起挨批評。
度清亭也年少輕狂,什麽都不懂,當時她就覺得壓抑又窒息,賊怕這一家人,借着去洗手間的由頭,偷偷摸摸繞到了後院,她想也沒想,攀着後院的櫻桃樹直接爬了上去,之後她野得狠,一鼓作氣直接往圍牆上跳,她跳得賊穩,同時,院牆的防盜報警器嗷嗷叫,度清亭還沒開心就被吓得卧槽卧槽起來。
然後,屋子裏的人全沖了出來,望着她都吃了一驚,因為太吃驚忘記關警報器,把園區的物業安保啊附近鄰居,全都給吸引過來了,所有人有幸一起目睹度清亭坐在院牆下不來的尴尬事。
度清亭年紀輕輕就老臉丢盡,她坐在圍牆上本來想求救她媽,沒想到這一眼直接看到了尤燼,尤燼靠着門,捏着自己的手臂,一向嚴肅的人勾起了唇。
她居然笑了。
不可否認的,她笑容很美,唇角微微勾起,眼睛含了點點笑,許是坐在牆上,月光朦胧的很有意境,度清亭看癡了,空空如也的腦子,立馬閃過一段詞兒。
“牆頭馬上遙相顧,一見知君即斷腸。”
毫不意外,等她再回過神,看到搬着椅子來救她的物業,度清亭一個驚吓從牆上摔了下去,直接把她的手臂給摔折了,開始休養的第一天,尤燼來給她上了第一堂課,在充滿消毒水的病房裏度清亭痛苦的打着石膏,更痛苦尤燼給她講的物理,尤燼問了她一個問題:“你覺得你摔下來時屁股受了什麽力?加速度還是減速度?你把運動軌跡畫出來。”
度清亭勾了勾唇,真的奇怪哎,以前避如蛇蠍,仿佛回憶回憶都能把她吃了,現在去品,總覺得有一點點勾舌頭的甜。
“算了。”她從臺階上跳下來去按門鈴。
很快,張桂香跑了出來,客廳裏的燈亮着,柳蘇玫和尤卿川正在喝茶,張桂香壓着動作,想着開開門,柳蘇玫喊了她一聲。
“小燼明天還有事兒,工作比較忙,有事等她空了再說,你先回去。”柳蘇玫拒絕的客客氣氣,跟小時候她突然想找尤燼分享秘密,柳蘇玫拒絕她一樣冷漠,那時候她比較固執,扭扭捏捏,會很沒情商的說:哎呀,那我就看她一眼嘛,不會多耽誤她的時間,三分鐘又不會怎麽樣。
度清亭仰頭看樓上,窗戶那裏明顯有身影,尤燼站在樓上,她拿出手機看,手機還在通話狀态。
張桂香不敢給她開門,她也沒轍,張桂香給她使眼色,輕聲說:“晚點,晚點你阿姨叔叔歇息了,我偷偷給你開。”
“好。”度清亭轉身走。
她一走一回頭,再看向樓上的身影。兩個人隔着窗遙遙相望,在尤燼要轉身的時候,她對着手機輕喊:“等一下。”
“嗯?”尤燼停下,回頭往窗外看。
外面漆黑,尤燼看度清亭并不是那麽清晰,只知道她那道影子揮了下手,往自己耳朵裏怼了一個耳機,尤燼收回離開的那一步,她看着那個身影抱着門口的梧桐樹,跟個猴一樣。尤燼沒明白她在做什麽,尤燼初中的時候開始住校,每個月回來住兩天,她再聽到度清亭的消息,說她上房揭瓦,到處亂爬,野得狠,她問柳蘇玫,“那她不穿蓬蓬裙了嗎?”
柳蘇玫沒聽明白,只是一聲嗯,後來好像補了一句什麽,大概說她變得有點讨大人厭。那時忙于學業,她并沒有去求證。
等到她高中,柳蘇玫覺得來回跑麻煩,她也辛苦,就在學校附近買了房,專門帶着廚師和阿姨過去照顧她。
偶爾也會想到度清亭,想看看那個天天說“你好漂亮,你叫什麽,我們可不可以做朋友”的人,好像成了一種期待,不穿蓬蓬裙的人什麽樣兒。
“尤燼。”度清亭喊,人有點喘氣。
尤燼看向她,她跨騎在樹杈上,像極了《魔女宅急便》裏騎着掃把的可愛魔女,尤燼看着坐在樹杈上和自己說話的人,說:“注意安全。”
“好。”度清亭點頭,朝着她看去。
兩個人在同一條直線上,她雙手撐着樹,枝桠晃了一下。
下一秒,她慢慢的往前挪,抱着樹枝往下試,腳往院牆上夠,尤燼還沒有來得及制止的時候,她奮力的一跳,跳在了圍牆上。
屁股猛地砸在圍牆上,她悶哼一聲,雙臂抱着院牆,真他媽痛……
還沒痛完,整個院牆又嗷嗷叫了起來,院牆上的信號燈也開始閃爍,尤燼立馬拉開玻璃門走到陽臺上,她冷聲問:“你幹什麽?”
度清亭咧咧唇,感覺自己的屁股被撕開了,嘀咕着:“這麽一砸屁股不翹了怎麽整。”
她聽着一聲重的呼吸音,她立馬瞥向尤燼,說:“你笑了嗎,再笑一個,我剛剛沒看到。”
她直起身,歪着頭看她,手機壓在眼角,另一只手扶着自己的藍牙耳機,她說:“我怎麽沒聽到你笑,是警報器的聲兒太大了嗎。”
尤燼望着坐在牆頭上的人,張桂香從客廳沖了出來,看到她傻眼了,趕緊說:“哎喲乖乖,你怎麽爬上頭去了,不是說給你開門嗎,你真是,這多麽不安全啊,你快下來……”
院子裏的燈立馬亮了起來,柳蘇玫和尤卿川本來在上樓聞着聲兒也趕緊下來了,度清亭握在手裏的手機嗡嗡響,她媽立馬發來了信息,震得她眼窩嗡嗡痛。
陳慧茹:【寶貝兒,怎麽那邊的警報聲響了,你是不是又爬人家牆頭了!】
【你怎麽淨幹這種蠢事啊。】
明白過來她是在幹嘛了,尤燼有些沒忍住,微微歪頭,她看了一眼今天的月亮,一道彎在雲後面并不是那麽清晰。
她再看牆頭上的人,尤燼的聲音突然變得認真起來,說:“度清亭。”
“叫什麽大名。”
“小蜻蜓。”
度清亭一愣,她如願看到了尤燼的笑,就準備往下跳,尤燼這一聲兒小蜻蜓讓她心尖軟。
像是有什麽東西從心髒流向了四肢,她看向遠處的人。
流淌的是熱意的血嗎?
尤燼輕聲說:“你傻不傻。”
度清亭問:“那你開心沒?”
感覺她媽都要從隔壁跑過來了,再不撤她又要丢一個大人,度清亭笑着說:“I jump了,跳了。”
尤燼說:“我家的防盜警報器從裝到現在一共響了兩次。”
“一次因為你,第二次也是因為你。”
“嗯。”
度清亭往下跳,砰地一聲,腳落地,膝蓋震得痛,好歹外面土質松軟,不像上次摔的骨折。
度清亭深呼着氣,拍拍掌心的土,她算是知道為什麽周幽王會破國了,褒姒那一笑有多麽重要了,真的,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麽蠢。她站直身體,膝蓋隐隐傳來痛感,腦子發昏,腳站在地上才知道自己幹了多麽愚蠢的事,丢死人了,真是不要臉了。她尴尬的扭頭仰頭看窗後的人。
尤燼先開口,聲音輕輕,卻如她從牆上跳下來那樣,風聲刮着耳膜簌簌響,樹上枝桠搖曳,一同傳進藍牙耳機,“像我的心。”
尤姐姐的情話g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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