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 36 章
尤燼和蘇沁溪提前開會,倆人下班就比較早,尤燼那蛋糕還沒吃,一直放在冰箱裏存着。
會議開了倆小時,還有些事兒要處理,尤燼又在辦公室坐了半小時,期間她手機一直有信息進來,各種話層次不窮,尤燼閑着沒事兒,拆着口紅盒,把每一支的口紅轉出來看,并沒有蘇沁溪說的什麽情趣功能。
好不容易倆人處理完了工作,蘇沁溪來她辦公室等她收拾出去,她手指一直按着臉頰,生怕自己忍不住又笑出聲。
尤燼提着蛋糕,讓蘇沁溪幫着抱了個箱子,桌上的手機振動了一下。
進來一條信息。
度清亭:【塗了口紅,從今往後記住你的唇歸誰所有,記住這是屬于誰的印跡,我喜歡看你笑得樣子,不許為其他人悲傷。】
倆人一塊下樓,蘇沁溪問:“她瘋了?還是她手機丢了?”
尤燼說:“多半跟朋友在一起。”
蘇沁溪看看懷裏抱的箱子,笑:“你也是絕,讓你朋友給你提一箱情趣用品。”
尤燼回她,“不是。”
“怎麽的,你還把口紅挨個拆了,挨個轉出來看過是不是啊?”蘇沁溪打趣着兒,尤燼不說話,她就覺得尤燼真幹過這事兒,她又想笑,奈何身邊有員工經過,只能努力忍着。
尤燼伸手扶了下她懷裏的箱子,“你能抱緊嗎,別摔了。”
“我之前很早聽說有個賣珠寶的大亨,就抱了個箱子下樓,回頭裏面情趣用品掉了一地,好像是她老婆送的。”蘇沁溪說:“我當時尋思是笑話,現在想想指不定真有這事兒發生,要不我給你摔一下,回頭你有老婆了。”
從電梯裏出來。
尤燼偏頭,停下腳步,望着她笑,“蘇沁溪,這要是摔一下,掉個什麽東西出來,我直接把你摁在這裏,然後把所有東西全套你身上,看看咱倆誰更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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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蘇沁溪忍住了。
不得不說,度清亭回來好啊,尤燼開心了,她都能跟着樂呵樂呵,這倆人在一起可真的太有意思了。
她們到了酒吧,酒吧裏人還挺多,這天還沒黑,裏頭就已經嗨了起來。
尤燼提着蛋糕進去的,直接上了二樓雅座,目标挺好找,遠遠就能看到三個人窩在一起,打游戲似的看着手機,兩個人指指點點,中間那個按一按,沒多久尤燼手機就振動一下。
她們坐下來,蘇沁溪擡手打了個響指,服務生過來問需要點什麽,蘇沁溪指着她們前面不遠處的那桌,問:“她們點什麽?”
服務生看了一眼就給她們彙報了。
蘇沁溪點頭,“ok,就按着她們的點。”她好奇地問:“她們聊什麽呢,這麽開心。”
服務生笑着說:“好像聊結婚的事,說老婆做主還是自己做主,一群妻管嚴。”
“嗯?”尤燼擡了一下眸。
蘇沁溪沒忍住笑,“妻管嚴?”
“是啊,一般只有妻管嚴才會盤算着一開始誰大誰小。哈哈哈。說得還挺有趣兒的,特別逗。”三個人沒有一個人能說到點上,但嘴巴一個比一個厲害,非得覺得自己厲害。
服務生把單給她們下好,“這樣行嗎?”
“安排吧。”蘇沁溪嘴角都沒壓下來,好奇地問:“怎麽,她們這一群從小到大都這麽幼稚的嗎。”
尤燼從眼鏡盒裏拿眼鏡。
光線昏暗,前面那桌她看得不是特別清楚,她把眼鏡戴上,推了推鼻梁上鏡架。
蘇沁溪視力挺好,手臂反壓着沙發靠,和對面對了個視線,說:“可以啊,好歹有一個看着正經了一些。”
說完,又忍不住笑。
“你認識?”尤燼問。
蘇沁溪點頭,“我家那事兒我不是跑過律所嘛,那孩子跟着我那個律師呢,現在好多年過去,應該成大律師了吧。”
她伸手招呼尤燼,“前面一桌走了,走走走,往前坐,那邊聽得清。”
尤燼提着蛋糕換了個桌子,服務生把酒送過來,蘇沁溪又要了點吃的,服務生禮貌的問需不需要幫忙切蛋糕。
尤燼拒絕了,看看桌上的酒,濃度不低,幾個小朋友喝還挺刺激,她跟蘇沁溪說:“你少喝點,胃不是才好嗎?”她又加了兩杯果汁來,說:“這些酒……先放在這裏。”
“嗯,也行,送點吃的就忙去吧。”蘇沁溪跟服務生說。
前面時不時能傳來一兩聲笑。
度清亭笑得聲音不大,但說話的聲音挺有底氣,“真要是結婚家裏不是我說的算誰說的算。”
“一洗前恥啊。”顧瑞說,“她以前那麽管你。”
度清亭說:“以後我管她。”
“你怎麽管?”
度清亭挺硬氣,“首先衣服,得換着花樣兒穿,是不是,就不能讓她只穿一個色,咱就不慣她這臭毛病。你看她以前穿的什麽。”
“這個雀食,我記得以前她開車來接你,車門一打開,真就跟幹綁票的,我都不敢看第二眼。”
“慫。”度清亭說:“我怎麽就敢看,我還跟她坐一輛車,天天來回,喊你來我家裏吃個飯,你跑的比兔子還快。”
黎珠珠拆臺,“別吹了,我看你每次上車也是視死如歸、很要命的樣子,恨不得爬上去,她在車上一跺腳,你吓得想直接跳車。”
“我那是學習累了,被她驚到了。”度清亭問顧瑞,“你高三累不累?”
顧瑞想了一下,很實誠地說。“我還好吧。”他也是那種家裏溺愛不咋管的人,“不過,咱們小度是真的累,從倒數十名直接到了三十名,媽耶,咱們小度背着包打飛的回家,直接把成績單甩尤燼臉上了。”
“真甩了嗎。”黎珠珠不敢相信,“我咋不知道這事兒。”
“你隔壁班呢,那會兒還沒帶你玩兒,當時咱們清亭大氣啊,直接辦了三天席。”
黎珠珠問:“自己出錢嗎。”
“肯定是尤燼出錢啊,她敢不出嗎?”顧瑞把她那點事兒如數家珍,“清亭賊長面,随便點。”
可不是麽。
席辦完,度清亭就回去吃了三天清湯挂面,兜比自己臉幹淨。整個高三度清亭就沒油頭垢面過。
蘇沁溪問尤燼:“可以啊,你還給她辦席啊。”
尤燼搖頭,“我根本不知道辦席這事兒。”
“草,她自己給自己辦席啊?我草,哈哈哈哈。”看尤燼刀眼過來,蘇沁溪捂着嘴,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一般我不會笑得這麽誇張,真的是,忍不住。真的,我第一次聽說前進十名,給自己辦個席的。”
尤燼仔細想了想這件事,她真不記得,度清亭沒跟她說過啊,蘇沁溪幫着提醒提醒,“不會是你給她買運動手表那次吧?”
“應該是的。”尤燼說:“她那次也沒表現的特別激動,就說學校放假回來拿東西,揣了個什麽東西就走了。”
“哈哈哈哈,怕不是揣的存錢罐吧,挺好,挺有前途,從小到大都知道給自己帶面子出門。”
那邊度清亭享受着幾個人羨慕的眼光,說:“都是小事兒,提這個做什麽,不值得一提。”
“的确,小度當初一直揚言,高考一騎絕塵,到時候驚豔死尤燼,可惜。”顧瑞搖頭,“老天不做人,愣是讓咱們小度高燒不退,陽了。”
顧瑞重重拍了拍她肩膀,安慰她。
“那你出國。”黎珠珠出了聲,“是因為……”
度清亭拿了下酒杯,她掩飾自己的心虛,抿了一口,說:“雖然外面一直傳我是怕尤燼,但是這個事兒,我得解釋,”
度清亭說:“這個事就像當年傳我高考只考二百分一樣,我只是懶得搭理,比較灑脫,小瑞告訴她們,我高考多少分。”
“二百五。”
顧瑞挨了她一掌,度清亭說:“是三百五,你個二百五,當初不是你給我查的分數嗎。”
“是是是!”顧瑞想起來了,“但是我記得你查到分數,臉都白了,你不是立馬跑到國外了嗎,跑得賊拉快,我喊你你都沒回頭。”
度清亭說:“你懂什麽,這是一種人生的抉擇,我出國是幹嘛,我是謀劃未來……”
“但是,你現在好像也沒事業有成。”
“誰說沒有?”度清亭掏出自己的手機,把打開銀/行app,挨個給她們看,問:“我今年多少歲。”
“25?”顧瑞說。
“你們誰在25歲,有20多萬巨款,再看看我的流水,看到沒,這都我自己掙的哈,我讀書幾年都是我自己養活自己。算事業有成吧,你倆誰自己掙到過兩萬塊。你們兜裏有自己掙的錢嗎。”
顧瑞看度清亭的眼神慢慢變得崇拜,很羞愧,“是厲害。”
度清亭再把手機一收,拍拍他的肩膀,認真地跟他說:“顧瑞,別浪,聽我的,你已經25歲了,不能再這麽放縱任性了,你既然不能像我這樣創業掙到巨款,你就去找個班上,別瞎搞什麽投資,很多就是把你當冤大頭。”
“嗯,有道理。”顧瑞聽進去了,看度清亭眼睛都不對勁了,他說:“那以後你這麽能掙錢,結婚,家裏經濟大權誰掌。”
度清亭估計他得跟自己說婚前財産的事兒了,顧瑞果然開口說:“尤燼還是蠻有錢的……”
度清亭趕緊拿起手機,在屏幕刷刷,吸引她們的注意力,顧瑞的視線很快被轉移了,說:“你女朋友來了沒,趕緊的,給她打電話,喊她過來,拿出去你的魄力,不行,你打個視頻電話過去!”
視頻電話,你們也是敢。
度清亭把手機一扣,“視頻電話要我主動打,打,也是她給我打!”
說完,她手機一個抖動,度清亭拿不穩手機,直接一個哆嗦,掉在膝蓋上,顧瑞要幫她撿,她一聲厲吼,“別動。”
顧瑞愣住。
度清亭把手機撿起來,然後當着他的面挂斷,說:“女朋友給你們打電話,第一次不能接,你們要表現的很忙,挂斷,然後等她再打過來,你就說很忙,讓她愧疚……”
“嗡——”
手機又響了。
度清亭補充:“發信息說你很忙。”
顧瑞想了想,覺得有點道理,又沒那麽有道理,說:“你這樣不行,你這也太故意了,談戀愛談戀愛,老婆打來的電話,你得秒接,這樣才能體現你愛她,你一體現在乎她,她就會更愛你。難怪你會被甩,你的辦法太老套了,接。我跟你說,你別以為女孩子好騙,人心裏扪清呢,回頭就甩了你。”
度清亭咬咬嘴唇。
媽的,怎麽說的這麽有道理。
再看看顧瑞一副過來人的樣子,怕是被甩過不少次。
她手一哆嗦,接了。
心裏特別急,賊想道歉,趕緊跟她解釋自己沒有故意不接電話,也怕……
電話那邊傳來很甜很禦的嗓音,“北鼻,你在哪兒呢,好想你。”
“草草草、”顧瑞瞪大眼睛,這聲音好聽,他趕緊推度清亭,跟着說:“弟妹……妹妻……姐妹好,我是度清亭朋友,有空來玩啊,讓清亭來接你。”
“不用。”尤燼看着那邊笑得張揚肆意的人。
度清亭松口氣。
尤燼說:“我自己來吧。”
度清亭一頓,那邊也沒聲,然後她聽到一聲高喊:“Everybody, get high!”
她一時沒分清是酒吧的噪音,還是手機裏的聲音,尤燼問:“咦,你在哪兒呢?”
酒吧氣氛進行到高潮,唱的唱蹦的蹦,度清亭捂着一邊耳朵,顧瑞推着度清亭讓她別發呆,趕緊講話,度清亭清了清嗓子,“我在外面玩呢,約了個律師朋友,談正事兒,先挂,回頭找你說,挂了。”
信息點:我在外面玩,談正事兒,有律師,都是正經人,沒去跟別人鬼混。
度清亭挂斷電話。
“這就完了?”顧瑞說,“不是哥們說你,你這早晚得掰,你挂電話得說,老婆拜拜,啵一個。”
度清亭把手機收起來,塞兜裏,她很好奇的看着顧瑞,顧瑞這家夥長得挺行,大高個穿鞋有188,說:“你從初中就談戀愛,談到現在,沒事就被甩,沒事就被劈腿,你反思過沒。”
這就說到顧瑞傷心事了,他忙解釋,“這不是我的問題,我上一個,是她劈腿,她劈腿就算了,還劈腿了個女人。”
黎珠珠剛在他對面坐下來,“原來你是這樣被甩的?”
顧瑞拿出手機,給她們看自己捉奸在床的照片。
黎珠珠剛要說他前女友人品不行,湊頭一看,看到他女朋友的劈腿對象,都是倆個美女,再看看顧瑞,“我覺得……你得灑脫一點,這長相配你……人是該劈腿,你大方一點呗,就是因為你不大方,女朋友才劈腿的。”
顧瑞更難受了。
度清亭聽着她們聊天,自己很驕傲的笑了,現在所有人裏,她真是人生贏家,女朋友有,還自己創業,簡直要飄。
顧瑞越悲傷她越飄。
度清亭自己都有點樂呵了,舔舔唇,主打的就是自己給足自己面子。
顧瑞惆悵的點了根煙,遞了一根給度清亭,度清亭拿過打火機,手指壓着滑珠擦動。
煙這個東西。
戒挺容易,就是不能複抽。
不然平時不抽,但一聞到好煙,鼻子、嗅覺上來就忍不住,顧瑞這家夥手裏總攥着一把好煙。
這煙裏聞着就有香茅的味兒,講真,聞到這個,就讓她想到在小島上的日子,特別迷幻。
最初的相遇就混合了一些煙草味兒,記憶拉遠,像極了,她們第一次遇見,迷幻的,尤燼拿走她的煙,後來她請她喝香茅果汁。
煙和香茅。
度清亭舔了下唇,想到海島上的浪意。
不回來指不定還在和尤燼談戀愛。
“以前尤燼不是不讓你抽嗎,我記得還說,你抽一次拿煙燙一次你屁股。”
是有這個事兒。
“你怎麽知道的。”
“你自己講的啊。”顧瑞說:“咱們那時候蹲在後面小樹林玩,我給你點煙,你自己推開的,說讓尤燼逮到你抽煙,就用煙燙你屁股,你得戒煙了。”
黎珠珠指指耳朵,表示聽到了,她讓度清亭把打火機給自己,“确有其事。”
度清亭手指記憶把煙點燃了,其實沒打算抽,她把打火機扔給黎珠珠,手指就習慣了,把煙放在嘴裏咬了一口,一吸,差點被嗆住,看顧瑞揶揄的表情,她又好面子愣是熟練的吞雲吐霧了一個來回。
度清亭有點開心,搞不清為什麽,可能是在國外沒人這麽傻心傻肺一起玩,“你們一個個的,能不能有點見世面的樣子。”
楚言禾幫着又點了一些吃的,期間看了看手機,沒怎麽參與這三人湊不出一個腦子的話題。
算是裏面唯一的正常人了。
顧瑞擡頭看看楚言禾,他愁完自己,繼續為度清亭愁得不行,自己被甩就算了,度清亭最好能好好談一個,他看楚言禾問:“你怎麽回事,一點都不着急,還是不是朋友了。”
楚言禾剛要說話,黎珠珠坐回去,手往她肩膀上搭了一下,說:“她不急,是她生性就不喜歡急。人成熟穩重的大律師。”
等她們仨吹完牛,教學完度清亭怎麽談戀愛,楚言禾看向準備點煙的黎珠珠,說:“我剛剛好像看到蘇沁溪了。”
度清亭咬着煙,她這人就是不能浪,一浪就沒個邊際,得有人耳提在命的管。
黎珠珠問:“蘇沁溪是誰?沒聽過!”
顧瑞啧了一聲,“蘇沁溪你都不知道,就是跟尤燼一起的那個女的,黑白雙煞,看着笑嘻嘻,實際開口一句小朋友你不夠格,姐姐也沒辦法,再努力努力吧,就那個白無常蘇沁溪,尤燼的好朋友蘇沁溪……尤燼就是那種冷漠,一聲冷笑讓你想死無地自容,實際她們都差不多。”
旁邊度清亭聽着一頓,手指一抖,她回過神找半天沒看到桌上有煙灰缸,看看還在跟黎珠珠科普的顧瑞,顧瑞話還沒說完,嘴正張着滔滔不絕,度清亭反手就把煙怼到他嘴裏了。
“咳咳——”顧瑞嘴都被她捂痛了,“幹嘛呢,草,誰要跟你抽同一根煙……唔……”
度清亭手心直接把他的嘴堵得嚴嚴實實的,心裏一邊忐忑一邊罵,都怪你這個狗東西誘惑我抽煙。
她看向楚言禾,黎珠珠吃驚地看着她,想問一下人在哪兒,又笑了笑,說:“哎,這人嘴哔哔真煩,顧瑞你是不是沒刷牙,趕緊用香水煙借借味兒。”
顧瑞把煙抽出來,用酒漱口,問:“慫什麽,不就是蘇沁溪嘛,又不是尤燼。”說着,他一頓,這倆是多年的好友,幹什麽都是成雙出現,蘇沁溪來了,尤燼肯定也來了,瞬間他也覺得頭皮有些發麻。
媽耶,這女人不會在暗處盯着吧?
很快,一個服務生過來了,盤子上放着一杯酒,他把酒放下來。
“沒點啊,送錯了吧。”顧瑞問。
“是一位小姐送給你們的。”服務生拿出一個打火機,說:“這個叫‘Behind your back’,需要給你們點上火嗎?”
“誰啊,送誰的。”
就一杯,肯定就送給在場某個人。
在場唯一的男性顧瑞謹慎地指指自己,“我嗎?”
“對,給你的,是一位姓尤的小姐。”服務生說。
沉默幾秒,幾個人手忙腳亂的低頭找煙灰缸,然後把煙丢進去,看向煙灰缸裏還亮着火的煙。
“啥,尤燼?尤燼!”顧瑞也哆嗦了一下,忙問:“我特麽現在把這個煙吃了不會死吧?”
黎珠珠看向度清亭,“怕什麽,抽個煙的事兒,都成年了,咱們不是有度清亭嗎,有度姐,度姐。”她沖度清亭眨了下眼睛,模樣俏皮,“降住她。”
氣氛有點尴尬。
度清亭慌得要命:我也就嘴硬,根本就沒這個本事。
她眼睛左右瞥了許久,也沒有瞥到人。
仨人都沉默了一下,顧瑞望着酒杯,再看看度清亭,把自己面前這杯推給她,“你未婚妻你做決定,話說,那句英語什麽意思?”
顧瑞雖然高考400分比度清亭高,但是大學畢業已經把自己學得那點東西忘記了。度清亭說:“在你背後。”
“什麽在我背後,你別這樣,搞得怪瘆人的。”顧瑞往身後摸摸,“你別吓唬我啊。”
楚言禾解釋着說:“她說的意思是,那個英文叫‘在你背後’。”
“這樣也很吓人啊。”顧瑞哀嚎,“不是,你早看到蘇沁溪,你怎麽不早說,她在哪兒?”
楚言禾:“剛剛你們一直說,說的那麽嗨,我沒想着你們還怕她。”
“……誰怕了,度清亭你怕嗎?”
煙灰缸裏的煙已經折斷了,度清亭交疊長腿,她裝作淡定,拿起自己杯子裏餘下的酒全澆進煙灰缸裏撲滅了煙,反問:“你們覺得我怕嗎。”
只要大家說她怕,她順着臺階下,然後一起回家。
顧瑞:“不怕。”
黎珠珠:“你不怕,那我更沒什麽好怕吧。”
楚言禾看她們仨都說不怕,随了一個,“所以,我就想着我也不怕。”
度清亭沒說話,嘴裏泛苦。
顧瑞反應過來了,壓着聲音問:“你那女朋友咋辦,讓尤燼知道了……你不得被打斷一條……不得被棒打鴛鴦啊?”
“度清亭,你這樣不行,早晚被甩。”
度清亭聽到蘇沁溪來了,三魂七魄已經沒了三魂,整個人魂不守舍,說:“甩?甩什麽?甩耳光啊。”
黎珠珠側着臉看她,咬了咬唇,“我咋瞅着你還沒開始就是妻管嚴的命。”
“以後不會出門打牌,都得給老婆報告吧。”
度清亭苦撐面子,“怎麽會。”她又怕尤燼離得太近,她可不想跟在香海一樣,說的那些話被本人聽到,說:“我覺得這個事兒得看情況,以後結婚了,看打什麽牌,小牌我做主,涉及到賭博,老婆說也正常,是吧。”
顧瑞想了想:“也對。”
度清亭看一眼手機時間,很想問一下尤燼她在哪裏,她琢磨着在自己的身後,但就是不敢回頭。
度清亭拿出手機站起來,淡定地說:“別吵,女朋友信息來了,我去一趟洗手間,打電話問她在哪兒,不讓她來。顧瑞趕緊點點吃的,我去解決一下。”
“桌上不有嗎。”幾個人都挺緊張,怕度清亭翻車。
度清亭更怕啊,走去洗手間的方向,一邊走一邊用眼睛掃視,她也沒掃到人在哪兒,穿過蹦迪的人群,快走到走廊那兒,看到人群中有人跟她揮手,蘇沁溪捏着酒杯跟着音樂晃,但是沒看到尤燼。
她尋思自己出來了,尤燼多半會出來找她,可左等右等人都沒來,再磨蹭,估計顧瑞他們以為自己跑路了。
她低着頭給尤燼拿手機發信息。
很快,尤燼手機振動了一下,她打開看。
一大堆油裏油氣的話,底下多了幾條信息。
度清亭:【你在哪兒呢?】
【我在酒吧跟朋友玩,嗯,就談天說地,你呢,你在哪兒,你已經走了嗎?】
【我我我,我錯了,麻煩朋友面前給點面子,就給一點點也行,稍微裝一下,回去我負荊請罪!】
尤燼:【你還抽煙啊。】
度清亭:【求你了!】
【就一口,沒多抽,也沒想抽。】
尤燼:【你是要我回去在家乖乖等你?】
度清亭:【最好是這樣。】
【我也馬上回去,真的就是馬上。】
【回去就在家老實呆着】
尤燼:【馬上什麽?】
度清亭不敢想社死的畫面,幹脆在尤燼這裏先不要臉了:【馬上回去跪下。】
尤燼:【蛋糕,你吃嗎?我還沒吃等你一起。】
度清亭:【蛋糕,我喜歡跪着吃。】
尤燼:【不用這麽卑微。】
度清亭:【姐姐求你。】
尤燼:【嗯,行,聽你的。】
尤燼:【那些情趣內衣呢?】
度清亭:【聽你的。】
【我去把她們解決了,我馬上走。】
度清亭揉揉自己的臉,深吸一口氣,挺直腰再回去,面對幾個人的懷疑的表情,度清亭掏出手機,往桌上一扔,“回了個信息。”
顧瑞和黎珠珠再去瞅,楚言禾也看了一眼。
上面就剩下。
親親老婆甜心寶貝:【你是要我回去在家乖乖等你?】
度清亭:【最好是這樣。】
【在家老實呆着】
親親老婆甜心寶貝:【蛋糕,你吃嗎?我還沒吃等你一起。】
親親老婆甜心寶貝:【嗯,行,聽你的。】
幾個人都有點羨慕,“哇,你女朋友這麽聽話的啊,直接就解決了。”
顧瑞說:“你女朋友不來,那尤燼呢?”
“……”差點給忘記了,她在外面的人設她是桀骜不馴情場高手的浪/女,女朋友是女朋友,尤燼是尤燼。
度清亭再次拿起酒杯,她喝了一口,本身喝得就有點多,肚子就有一點撐,現在真想去一趟廁所了。
該死的顧瑞還在旁邊提醒她,說:“你喝的是尤燼給我的酒。”
“喝喝怎麽了?”度清亭又喝了一口,然後放下,交疊了自己要抖的腿。
倆分鐘後,服務生又來了度清亭這邊,度清亭看着這男服務生就頭痛,就差沒說一句,“大哥,你怎麽又來了?”
“尤小姐說,剛誰喝了酒,請誰過去一趟。”服務生說。
顧瑞的手刷地一下指向度清亭,“她。”
“那你去一趟?”服務生問。
度清亭腦子也抖了抖,但她簡單過了一下後續劇情,現在她過去應該能避開這幾個人,是個很好的辦法。
尤燼還是挺貼心。
問題是這幾個人都有點憨,這個時候跟她講義氣怎麽辦?
她剛起身,顧瑞心裏覺得過不去,立馬站起來準備跟她一起去,度清亭壓了根手指在唇上。
“行了,你別亂動,老實點,我來解決,我先去結賬,你們先回去,或者老老實實的慫着。”
說着,還不忘羞辱他,“談戀愛被甩就算了,還慫頭慫尾,要你有何用。”
“……哎。”
顧瑞有點不好意思,摸摸鼻子,看着度清亭纖細的身影覺得她一如當年,還更偉岸了,“那你打算怎麽辦?”
度清亭起身把桌子上的酒拿起來,說:“大人的事少打聽,我去吧臺那裏存酒,你們先回吧。我也不是她想見就能見到的。”
她繞着路去門口吧臺結賬,期間看了一眼手機,然後,在吧臺後面的長廊看到尤燼,尤燼等在那裏,看到她歪了歪頭。
度清亭收到條短信。
尤燼:【女朋友已經走了,跟尤燼一起回家。】
度清亭看完,擡頭,尤燼在紅紅綠綠的燈下摘了自己的眼鏡,安安靜靜的等着她,避開了裏頭那幾個人,給她留足了面子。
像是她給回國初遇弄了一個閉環,酒吧和新的她相遇,現在跟尤燼回家。
度清亭迅速把手機給收銀掃碼,閃身出去,小跑着往走廊那頭走。
她手插着兜,站在尤燼面前也不好說話,酒勁和羞意上來,臉一陣陣的發熱,汗都認出來。
“就、随便聊了聊。”
“好。”尤燼目色柔和地看她額頭上的汗,遞給她濕紙巾,“擦擦。”
“回了?”
度清亭也待不住了說完一歪頭,看到了顧瑞他們在往這裏走,也不知道他們醞釀出什麽了突然一起過來了,度清亭頭都大了,服了這群憨貨。
她咬了下唇,擡頭入眼的就是尤燼的紅唇,她想也沒想,直接往前一步逼近,把尤燼後背推的貼着牆,她手撐着牆直接一個壁咚,尤燼還有些疑惑,度清亭壓着她的臉,低着頭含住她的唇,狠狠吻下去。
後面的人看着這一幕直接急剎車,紛紛瞪大了眼睛,有點驚愕又有點豔羨,“度清亭好渣啊,女朋友在家裏做蛋糕等她,尤燼還在酒吧徘徊,她這,這跟人狂吻……這,她親的到底是誰,還是她剛勾搭的女人。”
楚言禾看了一下對方的穿着,西裝,她說:“走吧。”
黎珠珠說:“長點腦子,走啥,不走,等她親完看看那女的長啥樣不就知道是誰了嗎。”
顧瑞擡起來的腳又收回來,“有道理。”
仨人在後面目光如炬穩如泰山盯着前方,就站着等度清亭親完,顧瑞都想好了給她鼓個掌,但是這倆親的時間有點久,他擡起手臂看看表,都你媽三分鐘過去了,居然不帶停的,居然還能繼續親。
算了,反正三分鐘都等了,也不差這一會兒,他抱着手臂繼續看。
度清亭嘴都快麻了,尤燼掐了掐她的腰,她又不好意思一直只用一個姿勢,顯得她多不會似的,她換了個姿勢,手撐着牆壁繼續親,心裏狂罵:媽的,你們這群憨狗還看個屁,能不能趕緊走!
開心一下,這章繼續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