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 30 章
說完,尤燼往後退了一步,鏡片後的眼睛認真地看着度清亭,期待、可憐。
像是那種夜裏孤獨行走的人,需要有人在前面領着她,她才能一步步找到家門。
可,明明她的家就在前面幾步的地方,這種感覺說不出從哪兒來的。
度清亭握緊車把,輕聲說:“你喝醉了?”
“一點點吧,還沒有醉的特別厲害。”尤燼勾唇對她笑,門口的路燈撒着道道昏光,她的卷發被染上了點點金色的光,她怎麽看都不是微醺的模樣。
她站直了身體,臉頰下是兩抹紅色,立體的黑色西裝修飾着身形,她的袖口挽起了一寸,黑色的袖扣壓着那一寸猩紅,禁欲又縱欲,明明那麽板正的人現在看着随時會搖搖欲墜,她沖着度清亭伸出手,“帶我回家吧。”
度清亭用力一眼閉。
度清亭想,她可能跟她妹一樣,對酒精過敏,一點點擴散的酒精分子就讓她醉了,多了能要她的命。
她醉醉的空出一只手,她把手搭在尤燼手心,說:“你站穩了,別倒了。”
“好。”尤燼應着,腳下的粗跟往前蹭了一點,她握緊了度清亭的手,度清亭看看自己的摩托,單手推多半是推不進去了,幹脆就停在門口得了。
她從車上下來,尤燼就靠着她走路,她腳步不是那麽穩,板正的西裝被扯出了幾道褶皺,一條道讓她走的搖曳生姿。
度清亭能嗅到她的味道,黑夜裏,只是單單看着放在她一邊肩上的卷發,以及幹淨的側臉,就有些分不清她身上的味道到底是酒精,還是含了酒精的香水尾調。
聞着讓人大腦不清醒。
擡頭看看,這會兒除了她妹房間隐隐閃着光,其他房間的燈都滅了,度清亭把大門打開輕手輕腳的帶着她進去。
尤燼的高跟走路有聲兒,進去走了兩步在客廳裏聲音有點大,尤燼微微側身,把高跟脫了,提着高跟着她一起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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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間,路過度暖芷的房間。
度清亭本來想聽一聽她妹在幹嘛,耳朵稍微一歪,裏面就傳來聲音,度暖芷本來在跟朋友打游戲,她聞着味兒立馬坐起來,說:“姐,你是不是去喝酒了!”
尤燼偏頭疑惑地看向房間,度清亭迅速拉着尤燼去隔壁,她妹酒精過敏,但是某種意義上又是個酒鬼。
她拔腿就跑,迅速摸出自己房間的鑰匙,尤燼也很配合閃進去,度清亭把門關上,度暖芷從房間裏出來了,望着她房間的門,“跑什麽,你帶女人回家了?”
度暖芷走過來敲敲門,她嗅了嗅空氣裏保留的酒精味道,腦子轉的飛快。
度清亭壓了根手指在唇上。
尤燼也壓了一根,點點頭。
屋裏倆人氣息都有點喘,極力壓着呼吸,度暖芷問:“你不會把你那個女朋友帶回來了吧。”
聽着外面這麽說,尤燼勾了勾唇,眼睛裏帶笑,就好像在說,哇,她好聰明。
度清亭皺着眉,她回外面人:“我只是懶得理你,滾。”
“嘁。”度暖芷又嗅了嗅,覺得這個酒味兒,不像是她姐會喝得的那種酒,酒香濃郁,品質很好,像那種商局上喝得洋式名酒,她姐喝得那些就是酒吧味兒,什麽雞尾酒,亂七八糟的混酒,不高級。
“怪怪的。”度暖芷吐槽離開。
屋裏倆人平複了一會兒,度清亭把房間的燈打開,尤燼去浴室裏洗澡,在門口被度清亭拉了回來,“你先吃點東西,不是說胃不舒服嗎?墊墊肚子比純裝酒好。”
度清亭把那個飯盒打開,裏面是酒店做的湯菜,還有一些輕食,軟軟的蜂蜜小蛋糕,香蕉派,和一些鮮水果,對比蘇沁溪那一袋的花生米貼心多了。她去接她的那個點,基本店都關了,她跑了幾條街。
度清亭去浴室收拾了一下,尤燼吃的胃沒那麽不舒服才進去,度清亭聽着裏頭的水聲才反應過來,她香海回來後忙着找人,之後都是死宅,還沒出去買過新衣服,衣服都是從曾經穿過,內衣就更不用說了。
尤燼進去後,度清亭拿着內衣踱步,尋思着自己現在要不要出去買。
她東找西找,先找了一件衣服給她放睡衣挂在門把上,尤燼從裏面出來立馬穿上,白色天絲襯衣,度清亭先前只穿過一次,因為覺得衣服太透了洗幹淨一直擱置着。
尤燼身上的水也沒有特別擦幹淨,衣擺只是剛剛蓋住腿根,她頭發也洗了,她赤着腳喊了一聲,“小蜻蜓。”
度清亭看看她的一身,人要沒了,尤燼問:“有毛巾嗎?”
度清亭去給她拿毛巾。
尤燼去接,手捏着自己的發尾搓着頭發,度清亭趕緊說:“我去拿吹風吧。”再看看她,“你去床上躺着。”
“好。”
尤燼躺着,濕發垂落,身體的粉色圈出來像湖面被蜻蜓吻過的漣漪,水波一蕩,水下的粉色睡蓮就露出了尖角。
腿處處都一覽無遺。
度清亭頭腦發漲,她閉眼覺得不能看。
她把吹風拿過來,把她平時蓋的薄毯搭在尤燼身上,尤燼腿微微曲起,腳踩在度清亭拿過來的暖黃色毯子上,腳趾夾了一下,尤燼粉唇微微張,度清亭弓着身體,一時不知道怎麽做,要看哪裏。
尤燼輕輕嘆着氣。
她洗了澡,刷了牙,身上還有酒氣。長腿特別直,特別白,用過她的沐浴露,又滑又香,膝蓋圓圓潤着水光,讓人很想咬。
“還介意嗎?”尤燼說。
度清亭知道她在說什麽,但是這個畫面和以前那個畫面不同,那個青澀,這個比較成熟,她瞥一眼尤燼的唇,很怕她像語音裏說的那樣重複那句話。
度清亭一點點把薄毯扯出來,蓋在尤燼身上,尤燼輕輕去踩。
度清亭拿着吹風吹她,壓着聲音呵斥:“尤燼!”
尤燼被弄得癢,輕輕笑,“來抓我的腿。”
度清亭就捉着她的腿,把她的長腿塞到毯子裏,尤燼說:“你上次說給我買衣服也沒買。”
度清亭想:
你不是跑了嗎,我網上都買好了,因為你消失,我挨個全部退了,我總不能帶着那些衣服上火車吧,臉還要不要?
雖然火車也不查衣服,但是她這個社死的體質還是不要吧,保險一點。
尤燼合着眸,好像很遺憾。
度清亭握着她的腿,掌心好滑軟,有點喜歡,她說:“你不穿也好看,比穿好看。”
“小狗是在哄我嗎。”
“算是吧。”度清亭很受不了她不叫自己大名,叫“小蜻蜓”純愛的想親。叫“小狗”,越界的就想跟她睡。
度清亭繞過去蹲着給她吹頭發,腿蹲累了,扯了一個椅子過來坐,她手指梳着尤燼的頭發。
度清亭把吹風聲音壓的很低,尋思吹完她多半就能睡了,但是尤燼一直躺着,眼睛盯着天花板。
度清亭把吹風關掉,站起來,說:“眼鏡摘了吧。”
尤燼嗯了一聲,“你先去洗澡,待會關燈。”
度清亭到浴室裏去,本來想洗頭發,手心倒了洗發液又搓掉換成了沐浴露,她弄得忙手忙腳,光着身子出來找睡衣給自己穿。
度清亭套好衣服,看尤燼換成坐在床頭的姿勢,她去關燈,偏頭看尤燼在摘眼鏡,手指摸着銀色的邊,要摘下來的時候停頓幾秒,她看度清亭,“怎麽了,不關燈?”
“戴眼鏡會很疲憊吧。”度清亭問。
“還好,今天沒戴主要是不想看那幾個人,看他們臉會很煩人。”尤燼說。
度清亭說:“你摘。”她背過去,“我找點東西。”
尤燼笑:“不害怕了?”
尬着尬着,時間久了,度清亭也能習慣了。
她扭頭看一眼尤燼……尤燼摘了眼鏡,眼睛變得很犀利,有點兇,和她記憶裏那個兇、嚴肅、苛刻的女人無差,尤其是不笑的時候。
尤燼輕輕勾唇,沖着她一笑。
熄了燈,尤燼問:“這樣會好點嗎?”
“挺好。”度清亭應聲。
“你找東西吧。”尤燼安安靜靜地看着她。
度清亭黑夜裏亂翻一通,什麽都沒翻出來,往床邊一坐,說:“睡覺了。”
她尋思自己是上床還是睡地板上,腳趾頭翹了翹,要不還是睡在地板上得了,本身……她也不愛睡軟床,尤燼這個枕邊不是還得睡什麽未來老婆……
“下次這麽晚不用來接我。”尤燼說着,度清亭扭頭看向她,尤燼望着她:“不安全。”
“還好。”度清亭說,
她還沒反應過來,脖子被尤燼勾住了,她溫聲說:“小狗,謝謝你今天來接我。”
她從後面出聲,度清亭已經夠酥麻了,她還咬度清亭的耳垂,度清亭落在地上的腳趾往上翹,她翻過來爬上了床。
“為什麽給蘇沁溪花生米。”尤燼突然問。
“額……”度清亭還沒想好措辭,就說了一半的實話,“看她不順眼吧。”
“為什麽看她不順眼?”尤燼問着,眼睛盯着她看,“我都這麽醉了,你說實話,我明天就忘記啦。”
度清亭咬了一下嘴唇,“就煩她,沒有為什麽,睡吧,我爸媽每天起很早。”
說着,她房門被敲了一下。
門被敲了兩下,“蜻蜓你回來了嗎?”
是她媽,尤燼壓了一根手指在唇上,保證自己不說話。
度清亭回她媽:“沒事……我……”
話沒說完,她的唇就被壓住了,尤燼那根手指換到了她的唇上,沒等她反應過來,尤燼的唇也輕輕地壓了過來,和她隔着一根手指貼貼。
度清亭氣息不穩了,尤燼翻過身,半邊身體壓在她身上,吹幹的頭發垂落在她臉上。
“蜻蜓?”陳慧茹又拍了兩下門。
“在……”度清亭說一個字,尤燼的手指拿開一點,“我在呢。”
尤燼手指拿開。
度清亭不敢再說話,抿緊了嘴唇。
她望着尤燼,尤燼撐着身體,輕聲同她說:“有……偷情的感覺嗎?”
太他媽有了,好嗎……
“嗯……”度清亭的嘴唇還是被親到了,她手腕被尤燼牽制住壓到枕頭裏,想回擊又有點貪念,她的頭撞在床頭櫃上,尤燼說:“又在強吻你,你會不會讨厭我啊。”
度清亭沒說話。
“把眼睛閉上。”尤燼說。
度清亭眼睛閉上,尤燼握住她的手腕,往下壓,狠狠地親吻她的嘴唇,度清亭想這她媽強吻也太……刺激了,真想反擊。
尤燼含住她的嘴唇,“如果不喜歡可以反抗的,因為是在強吻呢。”
“嗯……”度清亭想,強吻就強吻吧,又不是強J,能忍住,可這麽一想,她更激動了,要死了……媽的好喜歡被尤燼強吻。
尤燼的唇從她唇上撤離,她微微喘着氣,“晚安。”
晚安。
度清亭想,哪裏晚安得起來,身邊躺這麽個人,尤燼躺下來,手落在她的腰上,輕輕地摟着她,說:“房間裏都是你的味道。”
是嗎,她怎麽覺得現在房間都是她的味道。
度清亭心跳加速,她抿了抿嘴唇,努力讓自己睡着,她想轉過身體,尤燼沒讓她動,頭抵着她的肩膀,雙手抱她特別緊,呼吸帶着酒精,快把她臉頰熏紅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度清亭聽着她聲音有些重,她以為尤燼跟她一樣,也是有感覺沒辦法控制。
可等她側過頭感覺不對了。
尤燼臉色有點白,她皺着眉,呼吸一會兒斷一會兒緊,“別動。”
“你怎麽了?”度清亭坐起來看她,把燈重新按開,“胃痛了嗎?”
尤燼明顯是胃痛了,眼睛眯着,手指落在她腰上沒松開,“沒事。”度清亭趕緊爬起來,尤燼拽她衣服,“你去哪兒?”
“去找藥,你家裏有藥吧,我去給你拿。”
“那我想抱你怎麽辦?”尤燼問。
度清亭想了想,直接把睡衣脫了下來,套在枕頭上遞給她,“你抱着,我馬上回來。放心,我有內應。”
尤燼說:“很晚了,不用去,忍忍就過了。”
“說什麽呢,你不痛啊。”
說着,度清亭扭頭看尤燼抱着她衣服,先去給她倒了一杯熱水讓尤燼喝了,她心裏煩亂,她沒逗留,套了件衣服從屋裏出來,立馬從房間出去了。
不得不說,昨天那一趟挺值的,好歹感動了張桂香,她昨天存了張桂香的號碼,掃了一眼手機,淩晨三點了,她給張桂香打電話,張桂香睡得迷迷糊糊被她吵醒了。
度清亭在手機裏長話短說,張桂香清醒了立馬去客廳裏找了藥箱。
晚上風突然吹起來了,張桂香披着一個外套,拿着個電燈,問:“你知道她在哪兒嗎。”
度清亭沒說尤燼在她家,“我給她打個電話送去就成了,張姨你去睡吧,我直接送過去。”
她揮了下手小跑着離開。
張桂香拿電燈給她照路,琢磨着這怪感人的,這麽晚了,度清亭穿這麽少,跑那麽遠給尤燼送藥。
“這孩子,心眼真好,感人。”
度清亭跑回去把家裏大門關上,往樓上看,家裏的燈都關了,尤燼應該也把自己房間的燈關了,度清亭提着藥箱上樓。
她開門關門,走到床邊,尤燼還抱着那個枕頭,她輕聲問:“怎麽樣?好點沒?”
床頭上的熱水差不多喝完了,度清亭沒床頭燈,她拿手機照,尤燼臉還是慘敗的,她看得心梗揪揪的,度清亭擰着眉,找找藥箱裏的藥,“吃哪個?”
尤燼眼睛睜了睜,“白盒的。”
度清亭看說明書給她掰了一顆,扶着她坐起來,讓她把藥吃了,她喂到尤燼唇裏再給她喝水。
她憤憤地說:“傻逼玩意,一頓飯不值錢,幹讓你們喝酒。”
尤燼聽着笑,她喝了兩口熱水,“故意惡心我們,談生意就是這樣。”
度清亭聽着心悶悶的,等她喝完水,手背擦了擦她的唇,“好點沒。”問了發現自己傻,再好的藥見效也沒那麽快,她又翻了翻藥,“吃這一種有用嗎,不行去醫院。”
“醫院也是讓吃藥,藥效上來就好了。”
度清亭捏着手機百度了一下怎麽緩解比較好,“我去給你拿牛奶。”
她放下藥盒子從房間出去,去廚房找了她妹的牛奶,把牛奶丢進水壺裏加熱到溫拿上去。
度清亭掩上門,插上吸管遞給她,“喝口。”
“不是很想喝。”尤燼說。
度清亭放在一遍,她讓尤燼躺下來,把牛奶放在她胃上挨着,自己再爬上床,輕輕搓了搓自己的手,又放在她的胃上,問:“這樣好點沒。”
“嗯。”
度清亭說:“我摸着,你別動。”
尤燼應了一聲好。
度清亭很想說,好乖,好乖。
都忍不住想親她一下,又怕她胃不舒服,只能忍着,她舔舔唇,“你把眼睛閉上睡覺。”
尤燼有點不情願,“閉上就看不到你了。”
“我看着你。”
這麽說着,尤燼才閉着眼睛,慢慢的開始入睡,度清亭感覺她還是醉了,雖然她自己說沒醉。
尤燼說話沒頭沒尾,“小狗,今年你沒有送我禮物。”
度清亭沒理解什麽意思,“嗯?”
“小狗……”
她的氣息落在她的脖頸處,她溫聲說:“想你。”
這一句纏綿。
弄得度清亭脖子很癢。
度清亭手指貼在她身上,往她那邊靠了一點,尤燼沒有動,睫毛微微合,還是睡着了。
度清亭給她捂了一夜的肚子。
再醒過來是尤燼的手機響了,一連打了三個電話,度清亭睜開眼睛,尤燼已經撐着一只胳膊戴好眼鏡拿手機接聽了。
她秘書打過來的,尤燼眉頭皺了皺,“知道了,你們蘇總呢,她今天有過去嗎?”
那邊問:“蘇總請假了,說不舒服,現在找誰啊?”
度清亭沒忍住,出聲兒了,“非得找你們尤總嗎,她也不舒服,這會兒在醫院了。”
對面說:“有點急,得必須送到你這來簽字,待會我給你送到醫院吧。”
度清亭都想罵了,她坐直身體再去看尤燼,她狀态還是不好,估計昨天喝傷了,她看了眼時間,這會兒都九點四十了。
尤燼說:“等會兒給你地址。”
挂了電話,她準備起。
度清亭起身摁住她,說:“急什麽,你等會兒,我去給你整點吃的。”她立馬穿上拖鞋,“你別動,文件我給你拿。讓你秘書往這邊送,我待會出去給你拿。”
尤燼嗯了一聲兒,安靜地看着她,度清亭察覺到這份安靜,扭頭看她,尤燼說:“早安啊,乖乖小狗。”
度清亭一愣,她還沒刷牙洗臉,趿拉着拖鞋出房間,下樓梯總覺得胳膊腿有點漲,還麻了。
她們家七點吃早飯,早餐早收了要準備午餐了,度清亭下樓聽着她媽的聲音,她媽說:“沒事坑就坑,找人填一下就好了,這是福坑。”
她往外看,她媽、她爸一家子全堵在門口,很快她媽往屋裏走,問:“你醒了?你昨晚野哪裏去了?你也大了,不要再夜不歸宿半夜出門。”
度清亭說:“成年的人社交,你少管,就是睡不着,随便溜達了一下。”
“溜達?騙鬼呢,我昨天都聞到了,你房間一股酒味兒。”說着,她媽瞪大眼睛,“你昨天是不是酒駕了!你這樣很危險知不知道,你,你太讓我心寒了!”
度清亭深吸口氣。
幸好她媽是個笨蛋美人沒什麽腦子,不然稍微想想,就知道她昨天是帶了個喝醉的人回來。
“衣服上潑到的,我有那麽蠢嗎,我沒有酒駕,放心吧,我就不幹那違法的事兒。”
“那你以前未成年還喝酒抽煙呢。”陳慧茹說。
“我改了,都改了。”度清亭在家裏冰箱翻,家裏早上喝的就是小米粥,她拿出來熱,找了紅棗南瓜出來一起煮,再拿手機搜其他可以吃的養胃的早餐,她又去打了一杯玉米糊,把家裏的奶香面包也加熱,抹上一些蜂蜜。一邊弄一邊想,媽耶,我當初還當着尤燼面抽煙,裝風情裝潇灑,我真是個憨貨。
她媽不下廚,看不懂她整什麽,“我喊阿姨過來給你弄做點吃的?蔡姐,你做點肉蛋羹給她吃,還有那幾個蝦餃也煮一下。”
“不用了,夠了。”度清亭拿手機搜,說是可以吃點雞蛋羹,她說:“雞蛋羹可以,蝦餃就算了,弄好了我自己下來端,別來打擾我。”
“你幹嘛呢,神神秘秘的。”陳慧茹疑惑地看着她。
度清亭說:“悼……”想想她曾經的愛情就在樓上,這麽說不吉利,她說:“回憶我曾經的愛情。”
她先把熱好的吃食兒端到樓上。
尤燼也簡單的梳洗好了,說:“阿姨叔叔不在吧,我什麽時候回去?”
度清亭擡腳把門關上,把吃的放小桌子上,一起端到床邊讓她吃,“你先吃飯,我爸我媽在家,我待會想個辦法讓你出去。”
“好。”
尤燼點頭,說:“你過來。”
度清亭過去,“什麽事……”
尤燼喂了一個面包給她,“謝謝你照顧我啊。”她望着桌上的早點,“你弄的?”
“随便捯饬的。”
尤燼笑,沒有在床上吃東西的習慣,她坐在椅子上,她拿着手機給桌子上的東西拍了一張照,往嘴裏送了一口粥。
“很好吃啊。”
尤燼臉色并不是很好,早上又被吵醒了,神色倦怠。
度清亭輕聲說:“你今天不去上班不就好了。”
尤燼沒聽到她的話,她把照片先發給了蘇沁溪。
蘇沁溪發了語音過來。
尤燼點開,一聲特別輕特別軟得聲音傳過來,“尤老板啦……”
慵懶裏,夾雜着些她嗓音裏的媚軟。去洗漱的度清亭迅速看了過去。
“我特麽的廢了。”蘇沁溪打了個語音電話過來。
尤燼回了個“嗯”,“我也沒好到哪裏去。”
她發了一張照片。
“你吃這麽養胃啊,羨慕。”
“做的很好吃,起來就去弄了。”尤燼說着,又往嘴裏送了一些,“味道也很不錯。”
“手藝很好。”
她不吝啬的誇贊讓蘇沁溪更羨慕了,“我真的草了他媽的意銷的人,媽的,搞得我今天起不來床,胃痛的颠來倒去,沃日了他媽的……好多年沒這樣了,果然是年紀大了。”一向講文明的蘇沁溪不帶花樣兒的罵了一遍,“媽的,龜兒子,等我好了,不然非得弄死他們。”
尤燼喝了粥,胃暖了一些,目光瞥向靠着陽臺喝粥的人,雨後開到了初秋,陽光變得稀薄,正好落在她肩膀上,幹淨、明亮。
她說法語氣軟,很文明地說:“找人查了,這次他們不死也半殘,等等吧。”
“那可太好了,尤老板,你家那個傻狗,昨天給的花生米我就吃了倆顆,胃就不行了……”
“那你把花生米送過來,我吃。”
“有一說一,這花生米味兒不錯,但凡吃飯的時候給我們一碟花生米,也不至于這麽痛,你在哪兒呢。”
“度清亭房間。”
“?”蘇沁溪立馬就坐起來了,“你真裝醉了啊,你可以啊,尤老板。”
尤燼笑,“沒醉,我也進來了。”
“厲害了,感情你吃的她親手做的?”
“不然。”
“真酸,別秀了,弄得我也想戀愛了呢,我感覺我真廢了,沒人照顧真就糟糕了,早知道當初不跟你幹這一行了。”蘇沁溪抱怨着。
“那怎麽,要去娛樂圈給人摸?那你不如去餐飲店掰雞爪子,我看你掰那些人爪子挺利索的。”
蘇沁溪一聲苦笑,“別提以前了。”
尤燼說:“跟你助理發信息了,讓她給你帶吃的了,待會讓她送你去醫院,晚點我去公司看。”
“謝謝了尤老板,多年來也就你對我始終如一,讓我孤家寡人的生活多了一絲溫暖。”
正貧嘴說着,陽臺那邊傳來了聲兒。
“姐!”度暖芷在那邊喊。
尤燼噤聲,手機裏的蘇沁溪樂了,“喲,真偷情啊。”
尤燼只是嗯了一聲,她掐斷了通話。
度暖芷站在隔壁陽臺往這邊探,“姐,你臉怎麽這麽臭,沒睡好嗎,戾氣這麽大。”
度清亭聽着她妹兒聲就煩人,她把陽臺門關上過去,偏頭看那邊的度暖芷,“什麽事兒?”
“你今天出去不,幫我買點什麽東西。”度暖芷說,“開學用的。”
“爸媽都不舍得你住宿,你買什麽?”
“我給你清單。”度暖芷疊了個飛機飛過來,度清亭看一眼,震驚,“你買這麽多化妝品?”
“我算了一下嘛,我生日在學校,你應該就是給我一個520的紅包,所以呢,提前給我買嘛。”
度清亭無語,又把紙飛機疊好送飛過去,“你生日都預熱多久了,你十月才生日好吧,你要是給我轉錢我就給你買,沒錢,想都不要想。”
度暖芷撿起飛機,繼續往她房間裏瞅,說:“你不給我買,我讓尤燼姐姐,未來姐夫給我買。”
度清亭不給她瞅的機會,直接把窗簾拉上,她嘴裏嘀咕着,“想得美,我讓她不給你買。”
說着對上尤燼的視線,有點不好意思了。
尤燼說:“你說不買那就不買。”
度清亭一頭紮進浴室,看着放在衣簍的衣服,待會阿姨估計要來收着去洗,她尋思着怎麽解決,手搓啊?這誓言兌換的快,洗衣做飯,當嬌妻。
再折出來,尤燼接電話,她秘書打說已經到了。
度清亭說:“我先給你拿合同,你躺着,誰喊你都不要開門。”
尤燼點頭。
度清亭換了短袖短褲出去,她爸她媽還在客廳裏,她小跑着出去不給她們搭話的機會,尤燼秘書把文件送到園區門口,度清亭表情不善的去拿,她接過來,皺着眉說,“你怎麽不送蘇沁溪那裏去,非得送過來。”
秘書說:“尤總是老板,權限高,她職位也高啊,最終簽字沒辦法找蘇總。”
度清亭把文件拿了,騎着摩托調走走,秘書喊:“簽完字再拿來給我,我等着。”
度清亭騎着摩托折回,她媽好奇地看着她,“你幹嘛呢。”
“國際文件。”度清亭上樓,看到她妹下樓,直接把文件塞到衣服裏。
度暖芷吸吸鼻子,“有其他女人的味道。”
度清亭回到房間,沒怎麽搭理她,她開門,尤燼坐在床上,臉色看着好了一些。
度清亭:“有誰來敲門嗎。”
“阿姨來收衣服敲過,還有只敲沒出聲,估計是你妹妹。”
度清亭撩起衣服,掏出文件給她,尤燼捏着看,說:“我西裝裏有一只鋼筆。”
度清亭去浴室裏翻她的西裝,感覺西裝這樣放都弄褶皺了,她提出來弄衣架挂起來,她把鋼筆遞給尤燼,問:“你跟蘇沁溪一起工作多久了?”
尤燼說:“畢業就在一起工作了。”
“哦。”
之前在香海,蘇沁溪說過她們高中就是同窗。
“大學也一起讀的?”
“不是,在一個學校不一樣專業,她學編劇的,原本打算朝着歌舞劇發展。我當時大四就在工作,我投了個項目掙了她們整個劇的錢,她就說去他媽的,她要當資本,我倆就一直在一起工作。”
“你倆一直是搭檔?”
“嗯。”
尤燼說:“兩個人做個伴,也好應付一點。”
文件簽好,度清亭拿過來又往衣服塞,問:“胃還痛嗎,痛得話我還是送你去醫院。”
尤燼看着她的腹肌,“你聽說過一種魔法嗎?”
度清亭動作停下,低頭看她,“什麽魔法?”
尤燼說:“痛得時候,親一下就不痛了。”
度清亭畫漫畫會用這個梗,但她本身覺得俗,沒有科學依據,可這話從尤燼嘴裏說出來就不一樣了。
度清亭蹲了下來。
尤燼看她,“嗯?”
片刻,度清亭手指從她的睡衣擺裏鑽進去,溫熱的貼着她的腰往上推,很快,尤燼身體微微後往,她的唇往上爬,落在了尤燼的皮膚上。
她親了親。
“舔一下。”尤燼說。
度清亭閉着眼睛伸舌,尤燼深吸口氣,手指扣在她的後腦上,說:“好乖。”度清亭聽着她悶哼,緩緩地鑽出來,問:“怎麽樣。”
尤燼說:“會痙攣,更痛。”
她再意味不明地問度清亭:“你看到了嗎?”
度清亭怎麽可能看不到,她裏面什麽都沒穿。
“那就是騙人的。”度清亭擡起頭,她想,剛剛出去的時候應該買兩件內衣給她。
尤燼說:“可,這是你教我的啊,說是神奇的魔法,吹一吹,親一親就不痛了。”
“是嗎?我怎麽不記得。”度清亭沒印象,她想可能是上幼稚園說過的話,她偏頭,尤燼衣服還堆在腰上,她彎下腰把她衣服扯下來蓋住腰腹,但有些地方怎麽扯都蓋不住,心裏琢磨着必須給她帶件衣服回來,嘴上說的還是那句話,“你蓋毯子,或者穿我的褲子?別吹着涼了。”
說完,她準備起來,尤燼的手卻蓋在她的手背上,讓她幫着自己蓋住那處,她輕輕地撫着她的手指,聲音落在她耳朵裏,說:“那真糟糕,你不記得的年紀,恰好是我記事最清楚的年紀,你說什麽話我都認真當做情話在聽。”
度清亭仰頭看她。
尤燼曲着手指彈她的嘴唇,說:“別這樣看我……今天胃痛,不方便強吻你啦。”
準時更新,今天随機紅包,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