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
“我朋友也在。”度清亭輕聲說。
尤燼沉默幾秒,輕聲問她,“我不能見你朋友嗎?”
度清亭迅速接話,“能啊,我是怕你不方便。”
尤燼說:“沒有什麽不方便,能見你朋友我很開心。”
度清亭扭頭跟江明月說,“你待會走,我女朋友過來接我們去吃飯。”
江明月明顯感覺她聲音裏有甜味兒,度清亭很樂意把女朋友介紹給朋友認識。
“那魚呢?”江明月手中還是已經殺好的魚,不早點拿回去怕是晚點就壞了。
尤燼在電話那邊說:“辛苦你們再去存一下,我跟老板打電話。我先挂了,別亂跑,我明天早點來接你。”
“哎,再聊一會。”度清亭想聽她的聲音,尤燼溫聲笑,“那,不想見我了嗎?”
度清亭走到江明月身邊,按了一下免提,讓江明月聽到最後一句。
就問,蠱不蠱,魅不魅。
她們再折返店家,老板笑着說:“你對象剛來電話了,我這有椅子你們坐着等。”
這裏車不方便進來,度清亭還是去路口等,晚上氣溫降下來,風吹的也涼快。她走路沒看地兒,頗有些飄,從上午分開她想着了,這一下她感覺吹過來的風都是甜的。
昏黃色的天和藍色的海融合在一起。
親親愛愛,暧暧昧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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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明月壓着聲音問度清亭,“尤燼現在在做什麽?”
度清亭靠着樹,心情還不錯,回,“怎麽突然提她?”
她皺着眉總覺得掃興。
但,她還是回了,“跟我媽她們在什麽廟修行,哦,那個泰安廟。”
“?”江明月疑惑,“她去廟裏做什麽?”
度清亭很想女朋友,望眼欲穿,時間一分一秒過的真慢。她不想提逃婚的事兒,靠着樹翻手機,敷衍道:“不清楚,家裏有什麽事兒吧。”
看她實在八卦,度清亭拍拍手上的木屑,拿出手機給江明月看她媽的朋友圈,她媽賊有意思,這幾天每發一個視頻都會艾特她。
比如:她媽發一個念經的視頻,裏面是主持念的梵語,她媽艾特她:@度清亭,佛說渡人渡己,姻緣靠天靠地靠自己
視頻裏陳慧茹跪在黃墊上,一手拿着手機,一手拿着佛珠子,說:“清亭啊,大師說了,你和尤燼是個好姻緣,命中注定的,天生一對,媽媽今天虔誠的為你祈禱。”
江明月眸眼往下一掃,瞧見一個評論。
“妹”:我佛慈悲我佛糍粑
陳慧茹:@度清亭,今天求到姻緣簽,月老說,姻緣一線牽,愛情就你在你和尤燼之間。
配圖:媽媽為你手捏上上簽。
一字一句就很押韻,可見非常斟酌非常慎重。
“看到了吧。”度清亭頭痛地說着。
江明月發現華點,“原來,你媽想你和尤燼結婚,那你現在跑到這裏來……”
“額……這不是重點。”度清亭不提,再一刷,朋友圈又多了條她媽的動态。
陳慧茹:@度清亭,財神爺說她旺你!!!
又來了又來了,國人最喜歡的話。
度清亭從動态刷過去,諸此之類不少。
江明月認真地說:“你媽媽,為了你和尤燼在一起,用盡了世界上最美的語句。”
“曾經她也用過最惡毒的語句。”度清亭沒跟她說,先前她媽天天給她分享破産千金悲慘命運,點進去比她畫的漫畫還不正經。
可惜打動不了度清亭。
度清亭心裏靜了很多,她點了個贊,她媽瞬間打電話過來,度清亭壓了根手指,難得接了這個電話,很快她媽轉成了視頻。
簡單樸素的禪房裏,陳慧茹穿着素衣,手腕上戴着佛珠子,好好的豪門貴婦,成日裏戴着珠寶項鏈,短短幾天變成素顏淡妝,一心只向佛。
度清亭靠着樹,耐着心說:“你拜完佛趕緊回家,把你那個朋友圈僅自己可見。”
陳慧茹盯着她的環境背景瞅了又瞅,度清亭特地找的角度,她沒看清在哪兒,陳慧茹說:“這不是別人,是大師,很準的,我把你的生辰八字一說。他直接說,你和尤燼之間非常有緣分,你得好好珍惜,不能再作妖,不然,會出問題的,以後後悔都來不及。”
度清亭說:“我不信,我只信月老的話,我已經求過月老,月老說我命中和另一位女子白頭偕老。”
陳慧茹:“我也求月老了,都是上上簽,我拿給你看。”她從寬大的袖子裏摸出一張條,就是她朋友圈裏的手捏上上簽。
度清亭無語地說:“你能不能別這樣,八字還沒一撇,搞得所有人都知道我和尤燼要結婚,而且我談戀愛了。”
“啥東西?”陳慧茹聽清了,她攏了攏袖子,沒怎麽相信,說:“你柳阿姨在隔壁房間,你跟她打個招呼?”
尤燼母親就姓柳,度清亭對這女人有印象,女強人,和尤燼爸爸一起打天下,人很有氣質,陳慧茹在她面前就像個笨蛋美人。
度清亭還挺怕柳阿姨,又擔心尤燼在廟裏,她媽是要她和尤燼相一面,那撞見還得了,她忙說:“有事兒,我挂了。”
度清亭直接掐斷了電話。
陳慧茹握着手機有些生氣,給她發好幾條信息。
【大師還說:謹言慎行,珍惜眼前人。】
【你多聽大師的話,謹言慎行,好好珍惜尤燼,她是你命中注定的妻子,你在外多多注意言行,少浪,早點回來。】
度清亭沒回她媽,戳她妹,發信息:【你能不能別到處做顯眼包?什麽叫我佛不渡糍粑?你罵誰是個糍粑?】
她妹:【你不僅臉盲,你還瞎啊!我現在覺得媽媽說的有道理!我佛說,你命裏缺尤姐姐!你不早點回來會後悔的!】
度清亭不明白她妹一個中立怎麽轉了風向,她點開她妹的朋友圈,只看到滿屏的高達模型,新款手機和平板,甚至還有三款高奢包。
度暖芷朋友圈:【哪一款好看呀?】
自己回複自己:嘻嘻,全部拿下。
這日子過的比她還潇灑。
幾秒鐘,她妹對她屏蔽朋友圈。
江明月看着她一通操作,腦子轉了轉,大概明白咋回事了,度清亭一家人被策反了,問:“你談戀愛尤燼知道嗎?”
度清亭越想越來氣,氣完看看自己手機,特別有底氣,冷笑,“我談不談戀愛,還要經過她同意?就算她知道怎麽樣,我這個姐姐比她強一百倍,她能打我不成。”
“你待會就看吧,我女朋友多媚。”
尤燼距離她還有二十分鐘的車程,許漾開車,蘇沁溪和尤燼坐在後面,蘇沁溪把車窗降了一些,風吹的她頭發飄,她問:“你不怕被認出來嗎。”
尤燼說:“我跟她朋友接觸不多。”
“萬一呢。”蘇沁溪手擡起,招了招風。
“萬一……”尤燼品着這句話,眼中一抹笑,說:“感情需要見證,我這邊已經有朋友見證,她那邊也需要一個了。”
蘇沁溪側着身體看她,“所以,我是你們Play的一環啊?”
尤燼沒應聲。
蘇沁溪:“你當結婚呢,還要兩邊一起見證。”
尤燼抿唇無聲。
蘇沁溪評價,“尤燼,你真是壞透了。”
壞透了嗎?
許漾瞧一眼後視鏡,尤燼把眼鏡戴上,和她對視了一眼,那眸子是帶笑,卻像是警告的冷。
尤燼是她們金主,早她來香海,公司幾個老總就盤她的喜好,怎麽接待她,這人脾氣出名的差,住的地兒、吃飯的飯,不和心意就會冷臉。
蘇沁溪跟她就是一個唱白臉一個唱黑臉,實際大家心裏都清楚,這倆就是黑白雙煞,誰見誰怕。
到地兒,蘇沁溪喊許漾,“有頭繩嗎?”
許漾從包裏拿給她,“我用過一次,您嫌棄嗎?”
蘇沁溪直接把頭發紮起來,再瞥她一眼,“你頭發別拆啊。”
許漾不解,但也沒說什麽。
蘇沁溪弄好頭發,去拍尤燼,說:“快,去把你家瞎狗找過來。”
尤燼冷了她一眼,再往海岸邊看。
度清亭聲音在後面響起,“女朋友?”
江明月跟她站一塊,先看尤燼的穿着,黑色吊帶裙,後高開衩,露出白皙的後腿,待她回眸轉過身的瞬間,江明月眼睛微微瞪,盯着她那張臉。
第一眼:果然,好漂亮,尤物啊。
确定,又不那麽确定。
第二眼:
這、這……她媽不是尤燼嗎?
也太像了吧。
尤燼的視線從江明月臉上掃過,微微側頭,然後她按了下手中的車鑰匙把後備箱打開,她拿了一束花給度清亭,說:“抱歉,今天工作忙,一直到晚上才有時間找你。”手指摸摸她緊皺的眉頭,低着頭,哄着她,“別生我氣呀。”
是一捧白黑玫瑰。
沒那麽嬌豔,欲系泛金。
度清亭是生她媽的氣,但很吃她寵自己這一套,把花抱過來,低着頭嗅。
她展顏輕笑,“沒氣,就是怪想你的。”
尤燼才注意到江明月一般,鏡片後的眼睛對她微微一笑,再看向度清亭,“女朋友,不介紹一下?”
她嗓音溫柔,眉眼帶笑。
江明月持續懵逼。
度清亭同江明月介紹,說:“這是我女朋友,姓王。”
“姓什麽?”江明月沒聽清。
“你好,江小姐。”尤燼語氣溫柔大方,給江明月的感覺這人很優雅很有氣質,妥妥的千金名媛。
一旁蘇沁溪抱着手臂,仔細打量江明月,她清楚江明月大腦一定在持續轉圈,估計cpu都要幹燒了,蘇沁溪勾着唇笑,努力忍住。
她阻止尤燼介紹自己,看向度清亭,“別,你別開腔,讓她看。”
度清亭在她們下來就注意到了她和許漾,倆人雖然同樣發型,但是許漾明顯矮蘇沁溪一截,許漾一米六,蘇沁溪踩上高跟鞋一七五。更別說,蘇沁溪身上穿着黑款薄衫,特有禦姐氣息。
“你……”她看看蘇沁溪,再看看許漾,“上次是誰說自己有個雙胞胎姐姐來着……”
許漾指指自己,“我。”
“異卵雙胞胎?”度清亭疑惑地看着她倆。
這倆沒再說話,度清亭壓根沒搞明白究竟什麽意思,想了很久,尤燼提醒她,“上次你把小蘇認成了小許。”
度清亭特別尴尬,趕緊跟蘇沁溪握了下手,“不好意思,真不好意思許漾,我真是,因為見面不多實在搞不明白你倆。名字沒對上好,今天認出來了。今天記住了,你是許漾。”
蘇沁溪:“好。”
度清亭給江明月介紹,指着蘇沁溪說:“這是我女朋友的同事和朋友,許漾。”另一個她也不知道全名,“姓蘇。”
江明月微微颔首,眼睛看向尤燼,“你們好,你們好。”
蘇沁溪咬牙,“很好。”
尤燼同江明月說:“別緊張,當自己朋友相處就行了。”
“好,謝謝。”江明月笑。
車還要往前開一段,她們再上車,尤燼把她的位置安排的離度清亭近一些,她總能聞到那束玫瑰散發的淡香,有點甜。
度清亭上車就和尤燼膩在一起,尤燼随便她怎麽掐怎麽捏。
先前江明月只是遠遠的看,現在坐近了,她真心覺得這個太像尤燼了,也就是一個近視一個不近視,卷發不卷發,看五官,妥妥的替身。
車上蘇沁溪同她們商量去哪裏吃,昨天那家老板炒的菜很和她心意。
尤燼問江明月,“你能吃辣嗎?那家店偏辣口。”
“能,我挺能吃辣。”
今兒五個人得再點一些燒烤,江明月能插上話,她在香海待的久,知道她們去的那條街,“我知道一家店賣燒烤的,味不錯,新疆大串,現在網上點單,待會直接去拿就行了。”
尤燼拿手機出來讓她們點,江明月本想自己請她們個燒烤吧,但尤燼沒讓。
車開過去,滿街都是燒烤香,遠遠看到江明月推薦的那家店門口擠滿了人。
尤燼說:“這家看着的确不錯。”
蘇沁溪接茬,“反正你看什麽都不錯,呵呵。”她就怄氣,瞎狗,真好瞎的一條狗,她睨度清亭,尤燼拍她一下,冷她一眼,非常維護度清亭。
江明月正好看到,有點磕到。
下車,她和許漾去拿串,再去那家制作店,她放慢了腳步,本想問度清亭她真不是尤燼嗎。
度清亭眨眸,“怎麽樣,我女朋友很好吧。”她就特喜歡女朋友的性子,說話讓人舒服,她壓着聲音說:“那個許漾,我懷疑她喜歡我女朋友。”
“好像是有一點……吧。”
到制作店先吃燒烤,海鮮讓老板做着。
度清亭卡在尤燼和蘇沁溪之間坐,把她們隔開。
江明月坐在許漾旁邊,聽着許漾在喊“老板”,她心裏詫異,但總不能當着度清亭女朋友的面,說:“你長得好像度清亭另一個姐姐,尤燼。”這不是說她是替身嗎?
但是但是,她最後一點CP倔強,真的很想說,度清亭你找這樣的,為什麽不找尤燼。
她對尤燼的刻板印象是直發,黑衣黑褲,嚴肅苛刻。她尋思,尤燼要是走這個浴系風格,以她的身姿相貌,跟這位“王小姐”差不到哪裏去。
江明月有些放不開,總喜歡觀察對面的“王小姐”,好幾次被“王小姐”發現了,顯得挺不禮貌的,“王小姐”并沒有生氣,笑着跟她說:“別緊張,你跟小蜻蜓一起叫我姐姐就好。”
她一笑,江明月就沒壓力了,說:“好、好……謝謝。”
尤燼怕她放不開,會很照顧她,主動同她說話,“你和她之前是同學?”
“對,同桌。”江明月說。
度清亭笑,“她以前沒少給我抄作業,幫我寫試卷。”她問江明月,“你記不記得那次,我物理試卷沒寫完,尤燼抽查,還是咋倆一起熬夜,你幫我寫的。”她同尤燼說:“你不知道,她模仿字跡很有一套,尤燼愣是沒看出來。”
尤燼聽着一笑。
似乎被她們同窗趣事逗樂了。
蘇沁溪吃着串,心說,原來是你啊,當時我這個同窗可氣了,發現端倪又抓不住把柄,那天還特地去接她,故意讓你們班的人看到度清亭有個多麽嚴厲的姐姐。
蘇沁溪望着江明月,煽風點火,說:“哇,小妹妹,那你挺厲害的啊,尤燼不得氣死。”
“也沒有……以前小不懂事,那時候也缺錢花,她老花錢讓人幫她寫試卷,正好我也會,就賺她點錢。”江明月輕聲說。
尤燼眼尾帶着笑,很感興趣地問:“那她作業都別人寫的?”
“她自己也寫一點。”
“哦。”尤燼看旁邊的女朋友,喂她一顆蝦,說:“這樣不好。”
“嗯。”度清亭樂呵呵聽勸。
幾個人暢聊,許漾默默吃東西,一言不發聽着倆老板說話,她剛入社會,膽小,她就很害怕。
尤燼又問了兩句江明月的工作,如今的發展,江明月簡單說了自己工作項目,恰好尤燼懂,她以商業角度分析了一下,給江明月建議,也稱贊她的厲害,不是尤燼說,度清亭都不知道原來江明月這麽優秀。
“你可以啊,江明月,我還以為你就是每天玩。”
“也沒有那麽厲害……”江明月頗有些不好意思,忍不住多打量尤燼兩眼,真有度清亭說的那味兒,尤物,風情,溫柔。
吃完這一茬,她們得換地,這街上煙熏霧燎的,全是調料味兒,不太适合在這裏聊天,江明月推薦去附近清吧聽歌,還告訴她們,如果不着急回去的話,這裏過幾天還有個啤酒節挺好玩。
許漾沒喝酒,能開車,她載這後面幾位過去。
到清吧,度清亭的手機又響了,是她妹妹發來的語音。
度暖芷說:“我覺得尤燼和你超級合适。姐姐,你就從了她叭~不要掙紮辣,你越掙紮她會越興奮的。當然你想讓我向着你,我生日的時候請給我打88888。”
度清亭數了數,8w,怎麽不去搶?
尤燼偏頭問她:“怎麽了?”
度清亭說:“想吃糖了。”
看看眼前的酒吧,回憶湧現,“抽根煙也行。”
“薄荷糖?”尤燼問,度清亭點了下頭,尤燼說:“你們先進去吧,我去車上找一下。”
“也不用。”度清亭話沒說完,尤燼安撫的拍拍的她肩膀讓她先進去。
度清亭心裏有點甜,跟江明月說:“這才是我向往的愛情,姐姐和姐姐有區別。”
“你不懂那種感覺,就是,所有人都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就她,與衆不同。看到她那一眼,我的世界都熠熠生輝。”
江明月認同的點頭,笑着說:“你眼中就你女朋友好看吧。”
“那是。”
“就好像,衆裏尋她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江明月的CP雖然BE了,一開始有點心痛,但和“王小姐”接觸久了,她不僅覺得甜,還有點酸,她扯了下度清亭的袖子,“好好談,姐妹。她真的很适合你。”
度清亭笑。
蘇沁溪瞥她倆一眼,悠悠從她們身側過。
清吧這會還在唱歌,駐唱和場內互動,裏面人還挺多,她們找到位置坐下,度清亭把手機開飛行模式,眼見心不煩,然後把旁邊位置留給尤燼。
她們的餐上好,尤燼從外面回來了,遞了個小鐵盒子給她,裏面是薄荷糖。
尤燼挨着度清亭入座,問:“什麽氣到你了?”
“嗯,下午給我媽打了個電話。”
“催婚?”
度清亭說:“比催婚更難受,她跟我相親對象媽媽一起去泰安寺求姻緣了,說什麽天定良緣,我人都麻了。”
說着,看着尤燼笑了,度清亭搞不動哪裏戳到她了,歪着頭看她,問:“你笑什麽。”
“笑……笑你說你人麻了,有點可愛。”度清亭有些好奇她,“那,你父母不催婚的嗎?”
“催。”
“你怎麽解決的。”
尤燼只回了上面那個字,後面沒有言語,度清亭分不清是鈎子,還是她也無能也力,尤燼看着度清亭微微一笑,笑得不那麽濃郁,帶着安撫的功效,“不談這個。”
度清亭莫名覺得這個笑很有故事,但,同時她心裏也壓了塊石頭,這女人被催婚,說明自己是有情敵的。
“怎麽不說話了?”尤燼問。
度清亭不敢承認自己在想什麽,“想我妹,我妹要是只小我一兩歲就好了。”
“嗯?”尤燼疑惑。
“這樣她就可以去聯姻,跟尤燼結婚,我看她挺想的。”度清亭聳肩,毫不在意,“這樣大家都好,本身我就不愛她。”
她這話一說,旁邊幾個人都急了,許漾拿了果汁的手都不穩了,就差站起來喊她,度清亭這話說不得啊!
江明月本來都把“王小姐”和尤燼區分開了,對面“王小姐”也沒多大情緒,偏偏,度清亭這話一說,她發現蘇沁溪、許漾……這倆都在看尤燼,可能本身就是有點懷疑嘛,那這個事兒就變得不太對了。
蘇沁溪亡羊補牢,說:“妹妹都想跟尤燼結婚,就你不想啊?”
度清亭說:“我肯定不想,雖然尤燼不一定看得上我妹……但是,看得上最好。”
蘇沁溪帶不動了,不說話。
對面尤燼捏着酒杯不徐不慢地喝着酒,淡淡笑了一下,很快,尤燼手往後壓,手臂壓在沙發靠上,銀色的眼睛在酒吧氛圍燈下偏着冷光,她再抿口酒,又對度清亭笑得一臉無奈寵溺。
幾個人碰碰杯,喝得都有點多。
期間,尤燼說是去拿點吃的,勾着手指讓度清亭跟她一塊出去。
裏頭的人左等右等,也沒見到她們拿啤酒過來,江明月正好接導師電話,她走了倆步去看她們打起來沒,剛剛那個情況,就度清亭那些話……還挺擔心倆人打起來。
但,“王小姐”并沒有發火,就瞅着她們在隐蔽的角落抱。
度清亭抵着那位“王小姐”說話,“王小姐”由着她胡作非為,頭靠在她肩上,度清亭手圈着她的細腰,“王小姐”捏捏她的臉頰,勁有點大,然後勾着她的脖子。
度清亭故意在嘴裏叼着一根沒點的煙。
那姐姐的唇湊過去,碰着她唇把煙咬過來,煙蒂濕澤澤的,姐姐咬着煙,比她的痞氣多了份風情萬種,很快她們挨到了一起。
甜得讓人無法直視,江明月打完電話趕緊回座位,想起來沒買吃的,又起身,蘇沁溪給她倒果汁,笑着問:“看什麽了啊?”
江明月沒好意思說,臉頰泛紅。
蘇沁溪一笑,“別理她們,買吃的是假的,肚子都這麽撐了。”
江明月問:“她真的姓王嗎?”
蘇沁溪手壓在紅唇上,眉眼輕挑,往她身後看,“噓。”然後說:“我反正不叫許漾。”
“啊?”
許漾默默伸出手,“我叫許漾。”
那倆進來了,手拉着手。
所以到底姓王,還是姓“尤”。蘇沁溪在酒吧的暗光下笑得如煙如畫,身體慵懶的往裏靠一躺,吊着眉笑着看向不挨着她們坐的那兩位,江明月偷瞥一眼看蘇沁溪的眉眼,心髒怦然,這姐真好看。
度清亭話說的真有道理。
姐姐又美,又好撩。
度清亭和尤燼一直單獨在另一桌,尤燼為她點了幾首歌,一開始還挺規矩安靜聽歌,後面尤燼坐在度清亭腿上,一手環着她的脖頸,時不時,倆人在暗處偷偷親吻,咬耳朵悄悄話,甜蜜蜜的。
江明月每次掃過去,覺得甜,覺得配,又覺得尺度過大,總,忍不住多看兩下。
十一點,駐唱暫時結束,她們酒局散場,江明月回去,尤燼喊人送她,她拒絕了,這個點還有最後一班地鐵。
一條線直達她家,特別近,還有位置。
天比較黑,尤燼跟度清亭一塊送她上地鐵,度清亭跟她揮手,“注意安全,到家給她打信息報平安。”
江明月一個人坐在地鐵上,手裏提着兩袋子殺好的魚,看着那倆牽着的手,越想越懷疑人生,真、真就不是尤燼嗎?
她是尤燼嗎,她應該不是,她也太溫柔了。
她是尤燼吧。
那,今天她這麽平靜,這麽能忍。
江明月瞅着,尤燼牽住度清亭的手看向她,同她微微颔首告別,如果她是,那度清亭,她得死——
地鐵呼嘯而過。
究竟如何,江明月想不明白。
但是,她突然有點悟了,悟了佛法。
酒店離這有段路,許漾挨個送兩位老板,先送尤燼再送蘇沁溪,蘇沁溪看着她倆自己往山上走,度清亭懷裏還抱着一捧玫瑰。
蘇沁溪趴在車窗上笑,再看向許漾,說:“放心吧,這個項目很快能簽,我跟你們領導說了,算你的。”
許漾揚唇一笑,“謝蘇總。”
這個點路上沒什麽人,她車開的慢,她戰戰兢兢地問:“蘇總,我今天沒露餡吧?我總是忍不住,度清亭一說話,我想哭又想笑,腳趾頭還忍不住扣地。”
蘇沁溪安慰她,“沒事兒,都一樣,怎麽也怨不到你頭上。”
“嗯,謝謝蘇總。”
度清亭和尤燼倆人回到酒店,到門口尤燼貼着房卡刷門,度清亭手機響了下,她收到了條江明月的信息,但挺莫名其妙的,她沒懂。
江明月:【我覺得,你媽找的泰安寺那個大師有點真功夫。】
度清亭眼睛看着尤燼,手指滑向旁邊符號鍵,一個“?”直接發了過去。
江明月:【謹言慎行!】
度清亭瞅了一眼,尤燼并沒有把門推開,貼上了卡片又收回來,瞅着她的手機屏幕,再把視線移到度清亭眉上,度清亭眉心皺着,把手機掐滅。
尤燼靠着門,輕聲同她說:“還有兩個夜晚……今天休息一天,也是有點醉了,你早點睡?明天見?”
還有兩天蜜戀就結束了。
度清亭喝完酒根本沒困意,身體發熱,就想着和她纏綿,“別啊,我們再做點甜蜜的事兒。”
今天溫柔如水如渠,度清亭又寡了一天,手抓着她的手臂,根本不舍得放開她。
尤燼沒怎麽動。
度清亭快抓不住她,把花放下,“求你了姐姐。”
尤燼不為所動,她嘆氣。
度清亭覺得說日期的尤燼好殘忍,溫柔的淩遲她,就像是在她沉醉熱戀的時候說分手來懲罰她,搞得她好沒尊嚴,像個舔狗……
之前她浪費好幾個夜晚了,她拉着尤燼的手,哄着尤燼,“本來就七天,已經浪費兩夜了,姐姐。”
顯然,叫姐姐只有一點點用。
尤燼眸光微微暗,再擡擡眸,說:“那再給你一點點甜頭嘗嘗。”
度清亭不滿足,說:“……可是,哪裏都親過了,我想跟你做。”
一次羞恥,兩次刺激。直白點也沒什麽。
“嗯?”尤燼循循善誘,“跟誰?”
度清亭說:“你。”
“我好喜歡你。”
“我要親你。”
“……讓我睡在你身邊吧。”
如果眼前這個女人真是“尤燼”,她覺得自己會很羞恥,會幹脆不想活了,可就這種狀态讓她全身發酥。
這個女人輕輕啓唇:“哦。”
度清亭知道自己想要什麽,她往前貼,她也感覺到了尤燼身體的變化,明顯都是成年人了,她靠近尤燼,還沒進屋就想去抱她,尤燼看她的眼神也粘稠,分明渴望和她交流。
眼前這個女人眼睫微微顫,偏頭躲開了她的唇,說:“再弄要有感覺了……”度清亭瞬間被撩得無法忍受,手擡起落在她臉上,把她攔回來,她堵住眼前女人的紅唇,女人還是不給她親,手指壓在唇上,說:“你不是挺會抄答案嗎,怎麽我給你的,你就不抄啊。”
她語氣有點酸,像是在吃醋,記仇,跟她秋後算賬。度清亭品到這點就激動,興奮,又聽着她冷聲說“生氣呢”,度清亭急急地亂喊她:“尤、尤燼……”
明顯她喜歡這個名字,女人不再掙紮,呼吸急了,手指從中抽離,紅唇回吻着紅唇,女人的舌繞着她的唇,癢癢的,像是表揚和鼓勵,“繼續。”
她說:“好乖,好喜歡你。”
度清亭身體要炸,她放縱自己的癡迷,“尤燼,姐姐,尤燼姐姐……好喜歡你,好想和你在一起。”
度清亭很乖,她教什麽學什麽。
昨夜還是都學會了。
“尤燼,讓我愛你……”
尤燼直視的回應她,“好。”
度清亭羞恥的腳趾都麻了,她讨厭尤燼,又忍不住想親吻這個女人,好詭異,好刺激。
她太喜歡這個女人了,太喜歡這個名字,像是有瘾,戒又戒不掉,她仔細看這個女人的眼鏡,想把眼鏡拿下來更方便親親,她舔舔女人的嘴唇,女人張着唇,給她随意造作,眼睛眯着,有欲有期待,像是說繼續。就這一次,緩解後,再也不喊了,現在無所謂了,再浪一點,反正她底線早沒了。
度清亭捧着她的臉,掌心發熱顫抖,“尤燼、尤燼……尤燼姐姐,讓我睡在你身邊吧,跟我睡,讓我好好疼你,讓你舒服,讓你高*。”
姐姐今天好滿足。
又好羞恥哦,回去怎麽辦呀,小度。
明天見,我的親親老婆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