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 17 章
度清亭被她那句話甜得根本受不了。
腦子一片混沌,像是有人特地在她耳邊唱:“這就是愛情,這就是愛情。”
度清亭自認為是個很清醒的人,可這個女人這樣反複的表露心跡,一瞥一笑都不似在作假。她就分不清真假,她懶得去分了,貼在尤燼的耳邊啓唇,“汪。”
我們家小狗。
汪。
尤燼額頭輕輕撞她,眼中帶笑,分明是受不住的模樣,手貼在她的耳朵上捏了兩下。
度清亭眼睛直勾勾看她,尤燼立馬懂她的意思,尤燼指指玻璃窗看還悠悠飄着的雲,說,“剛從房間出來,這麽等不及,大白天你睡得着?”
度清亭笑,“你也太小看我了。”
只要尤燼現在想回去,她拿棒槌敲也得把自己敲暈。
尤燼再下到水裏,度清亭方才使詐暴露自己會游泳,也懶得再去裝了,在泳池瘋狂展現自己的魅力,換着花的游,游累了濕漉漉的趴在尤燼的肩膀上。
尤燼說:“小騙子。”
度清亭嘴硬,不承認自己會游泳,“以前別人教我都學不會,你一教,我秒會。果然,還是我女朋友厲害。”
尤燼被她的油嘴滑舌逗笑了。
下午氣溫上升,天熱,倆人睡個午覺把最熱的那一陣過了,再起來收拾東西去海邊玩,今兒她們主要去潛水。
她們網上找的潛水教練,價格高,對方一早就等着了,倆人拿到衣服去更衣室裏換,出來尤燼提醒她,“讓攝影師好好拍,多拍拍我們接吻,擁抱,肌膚相貼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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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清亭聽得眉一挑。
尤燼逗完瞧向旁邊的攝影師。
攝影師臉都紅了。
這也太辣了,大夏天,頂不住。
教練有自己的船,一對一的指導,上船給她們講海底景點和安全事項。
上船尤燼仔細翻了他們的證,坐船到可潛區,教練再次把水下求救的手勢教給她們,“放心,我們專業的。”
尤燼把兩個人的裝備都檢查好了,先跟着教練下水,她身體往後倒,游刃有餘。
度清亭頭一次下水,安全措施都做好了,但每次下深度都會恐慌,開始眼睛不敢往下看,後面心跳的很厲害,她努力忍着拉着教練,教練給她做手勢安撫她。
因為是潛水區,能瞅到的美景不少,教練先把她們往景點好的地方帶。
尤燼跟另一個教練,一前一後,她回頭看到度清亭狀态不對,立馬給教練做了個手勢游度清亭身邊,她做手勢問度清亭怎麽樣。
度清亭搖頭表示沒事。
尤燼在她面前停了半分鐘,握着她的手慢慢把她往水面帶,度清亭再睜開眼睛,能看到尤燼拉着她上游,尤燼扭頭看向她,眼神詢問她還好不好,頭頂鑽破海平面,海面光線變強烈。度清亭本能大口呼吸,感覺自己的心肺都開始痛,很想有個支點靠着喘氣,尤燼把胳膊給她靠着。
“好了,別怕。”
一起陪同的倆教練在後面出來都挺懵的,泡在水裏詢問她們怎麽了,尤燼抓了個泳圈給度清亭靠着,說:“她不會,有點害怕,先讓她上去。”
度清亭怕掃興,“緩會兒就好了。”
尤燼先上船,把她拉上來,船的引擎聲刺耳,度清亭歪頭,微微弓着身體。
教練說:“沒事,正常的,一次兩次就習慣了,我們會全程跟着,你先緩兩分鐘适應适應。”
度清亭将信将疑,說:“那可以試試,緩一會兒也不是很難受。”
尤燼她摘了手套,拍拍度清亭的肩膀,把人拉到身邊讓她靠着自己,堅持沒必要嘗試先換地兒。
“你第一次下水,沒經驗,別嘗試了,玩也玩不好,下去也會很沒意思。浮潛也很好看。頭擡擡,別低着,看看天空。”
度清亭沒看海,就看向她,心裏備有安全感,再試探地問:“要不我在上面等你,別耽誤你玩了。”
“海裏海面看都一樣。”尤燼幫她摘了氧氣瓶,手揉揉度清亭的頭,問:“好點沒?”
度清亭在她眼睛裏看到愧疚,度清亭琢磨該愧疚的應該是自己。
尤燼以為她說不會潛水跟她說不會游泳一樣是在撒謊,直接帶她下潛水區了,說:“抱歉。”
“啊?”度清亭挺不好意思,又享受她的關心。
她經常游泳,沒少玩水,後來一直收斂自己,這是第一次下到海底,那種恐懼突然蹭蹭蹿,弄得她極度不舒服,跟有幽海恐懼症似的。
浮潛比較安全,是飄在海面上玩,下潛深度也是點到為止。
船開到浮潛區,海面上漂浮的人不少了,尤燼幫她穿好救生衣,用眼神問她行不行,度清亭點點頭,尤燼自己帶着她下海。
浮潛也能看到不少東西,海龜、還有好多長的、扁的,名字叫不出來的各種彩色魚,都挺好看。
如果她想淺淺的潛一下,尤燼就會沉入海裏,在下面接她,度清亭緩緩下沉伸手抱住她,海裏浮力大,那種和岸上使勁抱的感覺不同。
有點沉溺。
又甘願沉溺,畢竟海裏是這樣的人魚。
尤燼的卷發在海裏跟着浪波動,嬌美的身體跟着魚群游動。
體驗感不錯,遺憾的是,約的攝影師不能跟下水,拍不到海裏的畫面。
區域大,來回看了倆小時,玩到黃昏她們坐船到岸,度清亭迅速扯下面鏡,偷偷大口呼吸。
尤燼在看遠處的海,發絲被吹得揚起,度清亭心裏忍不住想,這女的,真的玩開心了嗎?
感覺她比自己會玩兒。
以前度清亭念書坐不住,總想出去浪,尤燼一管她,她大半夜骨頭痛,老想爬牆爬樹……這女人今天……好愛她啊。
她靠過去,迅速在尤燼臉頰上親了一口。
這女人明顯沒反應過來,扭頭疑惑地看向她,似再問,怎麽突然親我。
度清亭先跳下船,她把尤燼手中的東西接過來提着,再伸手接她,瞎問:“你經常潛水啊?”
“工作忙,玩的少,偶爾才有一次放松的機會。”尤燼說。
回更衣室時,扭頭瞅見有人在打排球。
再轉過身,尤燼從随身攜帶的小包裏拿了一顆薄荷糖遞給她,度清亭望着她指尖,再瞥向她的包,裏面有個專門的小冰盒用來放糖。
度清亭俯身靠過去含住糖,薄荷糖在舌上涼飕飕的,是她喜歡的茶味薄荷,不那麽沖,帶着一些茶香味兒。
尤燼問:“好點沒?”
“好多了。”度清亭說,“再給我一顆。”
她把嘴裏這顆咬碎,盯着尤燼的包看,确定了,尤燼随身攜帶她愛吃的糖。尤燼再喂她,她含進嘴裏,莫名身體上躁動,又想去親尤燼,咬咬她的手指也好。
“感覺你什麽都會。”度清亭誇贊,“我認識的人要麽會學習不會玩,要麽會玩不會學習。”
“你不也一樣嗎?”尤燼說。
“嗯?”
“高考六百八,還玩的這麽浪。”
度清亭都快忘記這茬了,臉尬尬的,在海水裏泡久了,她摸自己的臉都有點糙,她小跑着進更衣室,六百八,六百八,度清亭你真是敢說……
度清亭先換好衣服出來,她在門口等尤燼,尤燼還在沖澡換衣服,度清亭眼睛瞥到旁邊的酸奶刨冰店,喊了一聲尤燼跑過去排隊。
天熱人挺多,度清亭捏着手機刷了會兒朋友圈,她那群狐朋狗友有的還在外面狗着,包什麽船什麽別墅請什麽模特和網紅,一群人拍各種照片,玩的挺開挺奢靡的。
以前度清亭會留言讓帶自己一個,現在覺得這玩的挺沒內涵,心裏還微哽,手指迅速刷過去,要是家裏真經濟危機,以後這些朋友估計看她一次諷刺她一次,她把手機屏幕光滅掉,朝着更衣室那邊看,遠遠看着尤燼跟一個女人站在椰子樹下說話,那女人背對着她,穿着短袖熱褲。
度清亭皺着眉打量,手機拍拍掌心,再瞥一眼前面排隊倆人,炒個酸奶怎麽這麽費勁呢。
好不容易到她,拿到酸奶冰,度清亭小跑着過去,那陌生女人扭頭瞅了她一眼,度清亭揚着聲音沖着尤燼喊:“親愛的?”
她聲音夠大,附近的游客全看向她,尤燼的視線也移了過來,度清亭跑過去立馬把冰給尤燼,一手搭在尤燼身上,手指捏得有些涼,尤燼肩膀微微動,她用力扣上。
跟尤燼說話的人沒多留,淺淺打聲招呼就走了,度清亭望着對方離開的背影,嘴巴不忘記問:“誰啊,泳池碰到的人嗎?怎麽又來找你?”
尤燼說:“許漾,你見過的。”
“什麽時候?”度清亭沒聽過這名兒。
“沒上島前一塊聊過天,當時好幾個人。”
“哦,她啊。”度清亭回憶裏是有這個事兒,“那她看到我跑什麽,那天感覺膽也不小啊。”她覺得怪,皺着眉緊緊盯着。
尤燼捏着勺送了一口冰在嘴裏。
度清亭手裏有多的一杯,她非得用自己的勺子去舀尤燼的,度清亭笑着說:“也沒早說,我把這杯沒開的冰給她了。”
許漾也沒走遠,聽着她們的話了,許漾深吸口氣,她怎麽不跑啊,原本蘇總跟她說好了一起上島,幫她說說好話,趕緊啃下這個項目,哪知道要上島蘇總突然不來了。
蘇沁溪還好言叮囑她,盡量躲着度清亭,萬一憋不住笑,露餡說錯話,她們尤總脾氣可不太好。她也沒有經過專業的訓練,肯定三十六計,不打擾就是躲為上計。
玩了一下午,等到天不早了,她們就近選了一家比較浪漫的海邊餐廳吃晚餐。
期間攝影師一直跟着拍,挺盡責的。
晚上回到酒店,尤燼貼着房卡扭頭看向攝影師,問:“還拍啊?”
她一笑,攝影師端着攝影機的手都不穩了。
度清亭留在門口跟攝影師說,拍到這裏就行了,雖然她還想繼續拍下去,只是門後的世界和門前不太一樣。
攝影師說:“明天如果還要跟拍可以繼續聯系我們,我們包剪輯,你要是不需要剪輯,我們會把原視頻發到你郵箱裏,我們都是專業的。”
度清亭把定金轉給他們,攝影師走了兩步,再折回來,“能用你們這個發抖音,做一下宣傳片嗎,我們可以給你算優惠價。”
“明天回你,忙呢。”度清亭沒直接答應,主要是屋裏還有一個人,得經過尤燼同意。
門後的尤燼去洗澡,度清亭幹站了一會兒,她沒有在尤燼房間裏久留,她先回自己房間洗澡。
她琢磨着,尤燼應該會主動來她房間,
不然怎麽蠱她呢?
果然,她洗完澡出來,尤燼已經在她房間裏了,尤燼靠着吧臺再倒酒,度清亭去拿,她還沒有給,手指夾着杯子,說:“待會喝,今天想親哪裏?”
度清亭望着她,思考。
先看看她的臉,再看她的胸口,大着膽子說,“還有哪裏沒親的親哪裏,可以嗎?”
尤燼捏着酒杯,說:“可以,哪裏都可以,今天你游泳贏了,說好了給你獎勵。”
度清亭人都要抖了,居……夢寐以求,恨不得飛起來,她的表達方式就是咬尤燼。
她在尤燼唇上碰了下,稍微分開一些,尤燼手指一點點的戳着她,直到把她戳到沙發邊緣。
度清亭緩緩坐下來,手指壓在自己腿上。
她看着尤燼,眸光期許,想讓尤燼坐在自己腿上,說:“姐姐,我吻技很好了,今天不用你教了。”
“确定?”尤燼問。
度清亭嗯了聲兒。
“你親我,還是我親你?”
度清亭點頭,點完想起來這個得回答,“我親你。”
尤燼說了聲好,她轉身坐在度清亭對面的沙發上,手擡起,盛着酒的杯子輕抵在纖細的脖頸處。
度清亭眼微睜,看着杯裏搖晃的酒液,尤燼說這杯是她的。
又頓了頓。
“浴衣會弄髒。”
“明天送去洗就好了。”度清亭手緊攥,知道這個女人會蠱她,沒想到這麽蠱。
尤燼不徐不慢的啓唇,“……我是說,浴衣會弄髒身體。”
昏黃的光下,她手指就沒握住,杯子從脖子側邊倒下,金色的酒液順着脖頸往下直淌,脖頸、領口被香槟覆蓋,她輕嘶了聲,扯開腰上浴繩,手胡亂的擦了兩下。
“別擦,要髒了。”
“嗯?”尤燼擡眸,杯裏餘下的最後一分酒液不小心倒在她小腹上,顆顆飽滿的往下滾。
尤燼說:“下去了……”
再看她,“會親嗎?”
“親吧。”度清亭深呼吸。
她懂尤燼的意思,也……
“想親。”
尤燼拿起另外一支香槟,輕品,浴衣散開,她說:“那……還不來喝你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