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解決
解決
曉曉一夜好眠,翌日一早恢複意識才開始抱着腦袋哀嚎。天哪,喝斷片了。腦瓜子痛的像是被卡車碾過一樣,昨晚她也就喝了三五杯吧?
不行,不行,這身體的酒量也過于差了,看來下回再想裝豪氣幹雲,得使出絕技才行。
“姑娘醒了,廚房熬的醒酒湯,姑娘喝點兒吧。”家裏的丫頭還是習慣叫她姑娘,至于那個郡主的封號,別人不跟她顯擺身份,她也懶得提起。
接過冬雪手中的碗一飲而盡,“我昨晚沒做什麽不合适的事兒吧?”
“阿史那都雲王子昨晚向陛下求親了……”迎着主子迷茫的目光,她嘆口氣說出了口“他求娶的是您。陛下說要再議,二公子氣的眼睛都紅了,兩位殿下也都急的很。”
“……阿史那都雲要求娶我?”
冬雪非常肯定的點頭,曉曉嘴角抽搐,冷笑連連。這可有意思了啊!她只不過想減少幾個男配,哪成想居然把自己賠進去了。
“給我更衣。”
換了衣裳,洗漱完先去給太後請安。老太太壓根沒提這事,她也閉着嘴當啞巴。
等用了早膳出來,郝瑞然才問:“你打算怎麽辦?”少年語氣平平,可緊握着的手還是洩露了他的緊張。
“什麽怎麽辦?”擡頭望着天,腦袋猶自一抽一抽的痛“哦,阿史那都雲的事兒吧。放心,我有辦法讓他自己打消這念頭。”
“什麽辦法?”
“……不告訴你。”
望着女孩的背影,郝瑞然哭笑不得。臭丫頭,枉我一晚沒睡在替你擔心。看你這樣是一點兒沒當回事。
今兒上書房休沐,她去了趟太醫院後繞道去了翊坤宮。她也算翊坤宮的常客,不用通報就可進入的主兒。至于跟阿史那都雲約定的比試,早被她忘到了後腦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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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妃,我說了我不要,你別逼我了。”離着正殿老遠就聽到她表哥四皇子郝瑞毅的喊聲,她下意識的停住了腳步。
“不要,不要。這都說了多少了,你還是不要。那你告訴我,你要誰?”
她姑姑一貫的溫柔平和也不見了,語氣又沖又急。郝瑞毅今年十七,該到了娶親的年紀,宮外的府邸已經建好,只等主人入住。可他從去年挑到今年婚事都沒定下來,難怪她姑姑着急。
齊家治國平天下,古代婚姻是非常重要的,成婚與否是衡量一個人是大人還是孩子的關鍵。
“我……我……”郝瑞毅結巴半天,也沒說出個屁來。
只聽貴妃娘娘嘆息一聲,聲音壓的極低。若不是曉曉的好耳力,一般人是聽不了牆角拉。
“兵部尚書之女賢惠端莊,絕不會委屈了你。……母妃知道你喜歡陳汐,可以讓她做側妃不是嘛,你又何必非得浪費一個賢內助的位子。”
“有太子在,我左不過就是個閑散王爺,要賢內助有什麽用?”
“你……”蕭貴妃顯然又被這個一心陷入戀愛的兒子給氣着了。深呼吸了好幾次才開口“怎麽就閑散了,你自小所學允文允武什麽不行,以後……有外家幫襯也好在朝堂立足。”
“我是皇子,在朝堂做什麽還需外家幫襯嗎?我……兒子就要陳汐。她那麽溫柔聰慧,怎麽能做妾呢。”
女主就是女主,曉曉暗贊一聲。不聲不響的就能捕獲人心,讓她的皇子表哥據理力争讓她做大房。
只是,陳汐你到底什麽意思?一邊在那兒撩郝瑞然,一邊又讓郝瑞毅對你如此死心塌地。對了,還有個李雲浩、薛清岩、王承陵……媽耶,難不成這些全是男配嗎?
一想起這個就讓人頭大,她加重步伐進了正殿。“姑姑,曉曉給您請安。”
“快起來。”蕭貴妃對着侄女滿臉的笑,跟剛才怒火沖天的樣子完全不同:“今兒怎麽想起來姑姑這兒了?”
“我想要出宮,求姑姑允許。”
自皇後薨逝,中宮之位就一直虛懸。內務都在她姑姑手裏,想要出宮得她姑姑同意才行。
“又出宮要幹嘛?昨晚的事兒我還沒跟你說呢……”
“我就是去解決這事兒的。”怕了她姑姑的長篇大論,曉曉趕快進入正題。明明在皇帝面前溫婉又知趣,怎麽對着他們幾個立馬變身更年期婦女?
“你怎麽解決?”蕭貴妃顯然很好奇。“你不會是真的看上那個異族王子了吧?不行啊,我跟你說……”
曉曉張了幾次口都沒成功,轉頭望着她表哥一臉求助。郝瑞毅聳聳肩膀表示愛莫能助。倆人沒法挪窩,硬生生的聽貴妃娘娘念叨了快半個時辰。等她打住唠叨,這倆都一副無語望天的模樣。
“一個兩個的不省心,你母親就快回來了,到時你們倆就不歸我管了。是不是嫌姑姑煩,姑姑還不是為你們好。”
曉曉拉住姑姑胳膊撒嬌“我知道姑姑最好。這些年我父母不在,我跟二哥全靠姑姑照應。再說,不聽話的是二哥,我可是很乖的呀!”
像小時候那樣捏捏她的臉頰,蕭貴妃無奈搖頭:“那幹嘛要招惹那個什麽王子?弄成如今這樣。我昨晚愁的一夜都沒合眼,已經加急給你父親送了家書說明情況。”
“我……”我就是想搶陳汐風頭,她再吸引幾個男人,我的任務就沒完了。“喝多了。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喝醉了。”
“還敢說,以後都不許你碰酒。”
“那出宮的令牌?”
“早去早回,不許惹事。突厥那邊本宮再去跟皇上說,你可別再橫生枝節了。”
“知道。”
她拿了令牌要走,她姑姑又喊了一句:“讓你表哥陪你去,你一個姑娘家做什麽不方便。”
“不用了,我找郝瑞然陪我。”
蕭貴妃無奈“這丫頭……”她轉頭望着兒子“曉曉跟五皇子……”
“……五弟很照顧她。”
做什麽都找郝瑞然,還能怎麽想。蕭貴妃對此事樂見其成,所以從來沒反對過,一直任由曉曉混在慈壽宮。如今孩子們都大了,看來事情很可能朝着她的預期發展。
出了宮,郝瑞然才開口問她:“你這是要去哪兒?”拉着我就跑,什麽都不說。
“微服私訪。”
郝瑞然愣了一下,随即指着她呵呵直笑。“這都跟誰學的?想跑出來玩直說就好,還要取這麽個美名。”
“管它什麽名目呢,有的玩就行。”她掀開簾子,目光滴溜溜亂轉,好似想找出街巷與往日的不同。“知道哪裏有好吃的嗎?”
“我每日跟你朝夕相對,你不知道的我又上哪兒知道去。”
這有些暧昧的話語被曉曉這神經大條的自動屏蔽,她轉頭将目光移向車門口,隔着簾子問秦逸。
“秦逸,你家主子不知道,你這經常出入市井的應該不會不知吧。”
“……不知郡主想吃什麽?前方不遠有一家飄香居,聽說味道不錯。是家正宗的淮揚菜館。店裏獨特的女兒紅酒,香飄十裏,聞之欲醉。”
“那就去那什麽飄香居,嘗嘗他們做的比之禦廚怎麽樣。”
“那肯定比不了。也就嘗個新鮮。”
幾人說着話,飯館轉瞬即到。小二将他們領上了二樓雅間,将菜譜放到倆人面前讓他們點菜。
曉曉擺擺手,将這活兒交給了郝瑞然,她則推開臨街的窗戶,低着腦袋往下看。等郝瑞然點了菜,順着她的目光好奇的問。
“你到底要找什麽?”她雖說活潑,可絕不是個耐不住寂寞的。這麽多年在宮裏,除了她母親回來兩次她回府住了幾天,一般在宮裏都不怎麽出門。按她自己的話說,有的吃有的玩,幹嘛非要跑外頭來。
“臨街的窗口是事發最多的地點,劫富濟貧、抱打不平都是從這裏開始的。我看看有沒有哪個不長眼的撞我槍口上。”
“呵呵……”也不知她哪來那麽多古怪念頭。天子腳下,哪來的什麽不平事兒。就算有冤屈,人家也會去大理寺、督察院喊冤吧,哪有人跑大街上來的。
“那你就在這兒守株待兔吧,看有沒有一只傻兔子正好撞上來。”
他只是敷衍的話,曉曉卻當真了。興奮的回頭跟他商量:“你說我們要是遇到一個皇親國戚做壞事,以咱倆的身份能制服對方嗎?”
“看是什麽樣的皇親國戚了。”
“比如你皇叔。”
郝瑞然嘆口氣,他仨叔叔全被打發到了地方,京城根本就沒皇叔好不好。還有,她怎麽老是幻想皇親做壞事,難道在她眼裏,皇親國戚都是壞人?
“京城就一個堂叔,世襲的誠親王。平日裏口碑非常好,他應該不會做什麽欺壓良民的事情。”
曉曉不屑的撇嘴,給他個大白眼。那是在宮裏好不好,面對着比他大的,他當然乖了。
“那若是官宦子弟呢,咱倆應該很輕松壓制了吧。”
迎着她興奮的目光點點頭。這家夥眼睛都冒紅光了,難不成今兒是有備而來,專門來逮誰的?
懷着這個疑問吃完飯,結果四下風平浪靜,連吵架都沒有。樓下賣馄饨的小吃攤發出陣陣香味,他還讓秦逸去買了兩碗。
曉曉吃的意興闌珊,不論是飯館的正宗淮揚菜,抑或樓下的小吃,都沒有引起她的興趣。
“你今兒到底來幹嘛的?”
“沒什麽。”女孩語氣低落“走吧,回家。”
一路無言,到宮門口遇到了昨日求婚的阿史那都雲。這位突厥王子對着他們彬彬有禮,漢人的禮節看來沒白學。
“敢問郡主,我師兄的胳膊郡主是否真有辦法恢複?”
“是。”連客套話都懶得說,曉曉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你去陛下那收回求娶我的話,我幫你師兄将胳膊接好。雖說不如之前靈活,可并不耽誤使用。日常簡單的事情都是可以勝任的。”
郝瑞然這才明白,她為什麽聽聞被求婚的消息一點兒都不慌。讓禦醫放餌,她等着收網。那今兒說什麽抱打不平完全為好玩嘛?
阿史那都雲呆愣着沒及時回答,她擺擺手示意車子繼續走“你好好考慮一下。不過你師兄的傷必須在三天內治療,你的時間可不多。”
她潇灑的離去,阿史那都雲望着馬車靜默不語,漆黑的眼眸暗潮翻湧。這丫頭表面甜美豪爽,實則心狠手辣。對他師兄下手毫不留情,明明可以醫治卻閉口不言。若不是為了解除和親的危機,她會眼看着師兄成廢人吧?
黑寡婦、毒蜈蚣,如此烈馬合我胃口。等到征服的那天,快感才會成倍遞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