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替武林同門報仇
替武林同門報仇
媚瑤的聲音從秦修染身後傳出,由大到小,看來她是離開了,而秦修染的前方上空,則飄下來了兩張紙。
其中一張內容是……情詩。
他指尖燃火,将它給燒了。
頓時間,空中飄過了陣陣紙屑。
另外一張紙上,則留着一處地址,那是京都某地。
這媚瑤到底是什麽意思?
想了想,此女狐雖然沒個正經,卻也不會做沒意義的事,聽銅脈說,自萬妖谷一案後,她便離開了無名,立場不明,是敵是友暫未知,可既然主動找上了門來,姑且一信。
對方會不會幫無名,秦修染不清楚。
但以他對她的了解……至少不會有加害之心。
……
*
到底是哪個環節出錯了?
張方同手裏抓着一塊羊排肉,食之無味。
他一直在想昨晚的事情,本來都設計好了,将烈性炸.藥埋在了那棵大樹底下,結果位置發生了偏移,更讓人郁悶的是,炸.藥居然變成了煙火。
雖然他承認煙花宴很壯觀,非常好看。
但為什麽本來是要殺妖王的——
卻變成讓他看了場煙花?
妖王應該是頭一次見空中五彩缤紛的場景,是開心的吧,不然為什麽要回頭對自己笑呢,是覺得煙花好看才笑,還是認為那是自己安排的?
想到這裏,張方同一陣後怕。
如果當時燃放的不是煙花,而是炸.藥,而炸.藥又沒有把妖王炸死的話……
那自己就不知道會怎麽死了。
更奇怪的是,對于昨晚的意外,無名沒有表示疑惑,也沒有問為什麽媚瑤始終都沒出現,反正時間差不多就回去了,氣氛平靜。
他張方同內心卻在經歷地動山搖。
“臭小子,快點吃,吃完了我們要繼續趕路。”銅脈見張方同這個餓死鬼投胎居然沒有把心思放在吃上,而是對着手中的羊排神游,自然又是不滿了。
張方同收神回來,沒有反駁,他咀嚼肉的時候,看了一眼無名,無名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冷,對比他昨晚那個笑容來看,天差地別。
難道昨晚發生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覺?
害,想着這些,神經都快要衰弱了。
在諸多不确定中,張方同有點驚奇地發現,無名居然會使用筷子了,而且用得很娴熟,其實,他應該是很聰明的吧,不知道有沒有看出來自己想殺他的心……
一頓讓人有點忐忑的早飯吃完。
由張方同出面,到客棧前臺退了房。
三人背上行李,繼續上路了,無名走在前面,張方同跟銅脈走在後面,“獅子,之前你不是說你們妖王要留在這裏,從那個戚博城将軍身上探聽消息?”
“該查的都已經查完了,現在我們妖王要去往下一個地點。”
“那是哪裏?”
“管那麽多幹嘛,只要乖乖跟着我們就好了。”
銅脈一直對張方同的“好奇心”感到不悅,張方同對自己一直處于被動也是相當不爽,不過他知道小獅子吃軟不吃硬,想要套話,還是不要直接問的好。
“我們就這麽走了,都不跟那什麽戚将軍打聲招呼?”
“打招呼幹嘛,妖王大人跟對對方非親非故的。”
可你們妖王大人,不是對對方有點意思?
張方同心裏說了那麽一句,以他看到妖王與戚博城兩人單獨待在一起的微妙氣氛看,說之間沒那麽一點化學反應,打死也不信,不過倒是也不确定,那是喜歡,還是什麽。
*
出了城門,他們開始往東面走。
這是一條山野之路,不窄,很寬敞。
張方同看着無名的背影,壓低音量,“問你個事,你們妖王大人……以前笑過嗎?”
銅脈斜着眼睛看他,“什麽意思?”
“就字面意思啊,他以前笑過沒有?我看他一直都是面無表情的。”
說到這個,銅脈思索了起來。
如此一想,在它的印象裏,似乎真沒怎麽見過妖王大人笑。
“你問這個幹嘛?”
“……随口一問。”
張方同的腦海裏,無名的笑容就像是具有某種魔力,讓他印象深刻。
或許,是與平時反差太大了的緣故?
當他們走到一處地方時,樹木漸漸多了起來,也不知道為什麽,張方同只感到一股寒氣襲來,好像有哪些地方不太對勁,回憶起來,當時下萬妖谷,腳面剛踩到地上的時候也是一股很陰森之感,這個認知讓他不由自主地警覺了起來。
既然連張方同都能感應到。
無名與銅脈就更能感知到危險氣氛了。
無名掃了周圍一眼。
就在他們剛剛踏入這片區域時,是沒有任何問題的,才不過短短十來秒的時間,就有一股很邪的力量将這裏包圍了,銅脈注意到周圍的樹木開始有了一些異動。
樹木的根紮在地下,當然是穩穩不動了,可此時卻發生了位移,它們的枝條也開始進行擺動,幅度由小到大,像是要準備打戰之前,小兵聚在一起鼓動氣氛。
“不妙,看來是樹妖。”
銅脈下判斷,同時皺眉。
樹妖雖然沒有那些猛獸類變成的妖怪兇猛,勝在連通了地底下,可以控制的地面範圍是很廣的。
按照現在的地形,對于他們相當不利,等會一旦戰鬥起來,樹根可以從下面制住他們的腳,樹枝又可以在上面的部分纏住他們的身體,可謂天羅地網,很難逃脫。
果然,這會剛剛有不好的預感。
下一秒鐘,樹妖們便開始行動了。
有點奇怪的是,它們的目标似乎只是張方同和銅脈,因為很快,他們的身體就被樹根與樹枝牽制得動彈不得,可無名卻好好地站着。
“無名,今天我就要殺了你,替我的同門師兄弟們報仇!”
突然間,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一個年輕男人。
男人手裏拿着一把鐵槍,直接刺向無名的喉嚨!
無名側身一閃,兩人開始搏鬥了起來,銅脈想上前幫忙,奈何身體被樹枝纏住,無法行動,纏着它的樹枝與藤條很特別,屬于越動便纏得越緊的。
“小子,你不要動。”
見旁邊的張方同也是意圖擺脫藤條,銅脈斥了一句。
年輕男人明顯不是無名的對手,正面打鬥了一番,見沒法占上風,開始來陰的了,先是閃退到後面去,随後啓動某個機關,頓時,從天上像下雨一般落下來數枚銀針。
每根銀針的針尖部分都沾染了劇毒。
銀針雨的範圍很大,最後落完下來,邊緣的界限竟然剛剛好就是貼着張方同鞋子前的腳趾位置,他只感到那只腳趾似乎都要麻木得沒知覺了。
可是,無名呢?
他沒有處于銀針雨的範圍。
他去哪裏了?
年輕男人也有這個疑惑,地上布滿銀針,不便進入去一探究竟,他只能是警惕地注意着周圍,不知道無名會突然從哪個地方冒出來——
萬萬沒有想到,上一秒鐘還在思索無名的位置,下一秒鐘,就已經被無名從背後制服住了。
與此同時,那些捆綁住銅脈與張方同的樹枝也都松了開來。
原來剛才無名是轉移了戰場。
先去解決樹妖們了。
樹妖有一個致命弱點,每棵樹的樹幹部位有一處最弱點,就像大蛇一樣,只要給予那個地方重重一擊,那樹妖也就完蛋了。
無名的厲害之處在于,能在瞬間找到上百棵樹木的致命點,連着重擊一百多下,還不被黑衣人察覺而有所反攻。
重獲自由了之後,銅脈馬上跑到了無名身邊,它化為巨獅,對着年輕男人狠狠露出了獠牙,“大膽之徒,為什麽要襲擊我們妖王大人?”
這男人倒是也不怕,他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妖王設計陷害了之前去萬妖谷的一千多人,其中就有我的同門,我現在來找他複仇有什麽不對?既然已經被你們抓住了,要殺要剮随便。”
“哼,你倒是有骨氣,不過憑什麽認為那次事件是我們妖王所為?”
“世人皆知,廢話少說,給我個痛快!”
“你說我們妖王陷害你們,那我問你,那一次難道不是你們聚集起來想要滅我們妖怪?那晚不是我們死,就是你們亡,如果是我們死的話,今天我來找你們武林盟主複仇取他性命,是不是也很應該?”
年輕男人反擊,“你們妖怪怎麽可以跟人相提并論,妖怪就是該死!”
銅脈被他的态度激怒了,“好,那我就看看現在到底是誰要死。”
它大嘴一張,正要對着年輕男人進行獅吼來震碎他的五髒六腑,卻被無名手勢阻止了,十分不解,“妖王大人,這些人根本就是不講道理的,他們就認為你才是萬妖谷慘案的真兇,個個想置你于死地,犯不着仁慈。”
“我不需要你們這些妖怪的假仁慈!”
男人視死如歸,他口中流出了一股血。
無名皺眉,松開了制服他的手。
他倒在了地上。
原來是咬舌自盡了。
張方同在一旁有點愣怔,許久,開口,“……他是不是什麽人派來的,因為不想你們從他口中問出什麽,所以一旦被抓到就要想辦法讓自己死?你們……可能真的得罪了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