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總您的哭包掉了

第4章 我和昭昭是要從長計議的關系

第四章我和昭昭是要從長計議的關系

“咳，你可以這麽理解。”

喬昭昭聽見孟關山的這句話，耳朵就紅了。

他胡亂抹了一把剛剛撒嬌時沁出的淚，怕孟關山只是為了給他撐腰所以才說的這些話，不敢提“自薦枕席”的事情，只是怯怯道：“哥哥……你說要帶我去‘夢鄉’的事情，可不要忘記了。”

直播間裏的衆人石化了，并不是所有人聽見“夢鄉”都會想起甜品店，他們下意識就往字面意思理解。

昭昭我愛你：嗚嗚，昭昭，這是要和孟總睡覺的意思嗎？

巧克力冰淇淋：昭昭！你還小，對于這種事情還是要謹慎！不要輕易答應！

見大家誤會，孟關山連忙澄清：“‘夢鄉’是我司旗下的一個甜品店，大家不要少兒不宜，我和昭昭，是要從長計議的關系。”

孟關山說得很正經，粉絲們也就不鬧了，反而是刷屏祝福，仿佛喬昭昭和孟關山好事将近。

可是……他和哥哥其實也沒有多熟悉呢。

喬昭昭心裏默默想。

還是要努力努力再努力，多親近恩人哥哥才行。

這絕對是那個怕生的喬昭昭，畢生最勇敢的一次。

—

星期六很快就到了，喬昭昭在媽媽“你穿什麽都可愛”的誇贊下，穿着一條小熊背帶褲踏上了去“夢鄉”的路。

孟關山對喬昭昭的怕生已經有了一些了解，特意提前半個小時等在了甜品店的門口，就怕喬昭昭來得太早沒看見他，心中沒有安全感。

看到下車的喬昭昭，他眼前一亮，疾步走上前：“昭昭，你今天真可愛——不，我的意思是，你每一天都很可愛。”

喬昭昭本來還不敢開口，被恩人哥哥誇了，忍不住微笑，帶着期待問：“……真，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孟關山垂眸看着他，“全世界的小餅幹加起來，都沒有昭昭甜。”

大概在喜歡的人面前，再古板穩重的人也會有油嘴滑舌的一面。

喬昭昭羞紅了臉，一時間連話也不會說了，只憋出一句：“謝謝。”

孟關山心軟得一塌糊塗，輕聲哄勸：“昭昭，哥哥帶你去後廚，好不好？”

喬昭昭小小聲道：“好。”

恩人哥哥，就是最好的。

他心裏默默給了孟關山一個好評。

沒想到剛剛走進店中，就響起叫嚷聲：“果然是主播昭昭！昭昭真的來‘夢鄉’了！”

——原來是喬昭昭的粉絲，那天喬昭昭和孟關山的約定，所有在直播間的人都聽得見，再加上知道喬昭昭所在的城市，來到甜品店上蹲點并不難。

喬昭昭被吓了一跳，下意識躲在孟關山身後，怯生生地看着對方。孟關山則面露警惕，對于對方跟随喬昭昭行程的事情，并不贊同。

“不好意思，這是私人行程。”孟關山禮貌颔首，“昭昭怕生，希望不要打擾。”

對方則一臉理所當然：“敢直播還怕和人交流嗎？主播不就是抛頭露面的職業，要我看，什麽‘怕生’，就是吸引金主的人設罷了，也只有你這樣的冤大頭會信。”

喬昭昭害怕生人，但還是努力為自己辯解：“我沒有……弄什麽人設，我就是這樣的。”

孟關山的表情就變了，語氣也從原來的溫和變為淩厲，他果決道：“《民法典》第一千零三十四條：自然人的個人信息受法律保護。個人行蹤信息屬于受法律保護的個人信息。跟蹤他人者将要承擔賠禮道歉、停止侵權、賠償精神撫慰金等民事法律責任。”

聽見這麽有條有理的敘述，對方的腿有些軟，但是柿子要挑軟的捏，他了解喬昭昭溫和善良的性格，所以轉頭看向他：“昭昭，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很喜歡你，只是太想見你了，你別見怪，我們合張影，可以嗎？”

喬昭昭那麽膽小的一個人，肯定不會繼續計較了。

不料這一次，喬昭昭沒有猶豫和為難，而是學着孟關山的語氣，勇敢道：“哥哥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就像哥哥說的一樣，你要是再騷擾我，我就采取法律武器保護我自己。”

像是怕自己的語氣不夠有說服力，他挺了挺胸脯，強硬地表明立場：“我，我有很多錢，我會雇最好的律師和你上法庭的。”

“對不起，對不起，我，我這就走。”對方失了臉面，匆匆離開。

等人走了，喬昭昭才後知後覺有些忐忑，不敢擡頭看孟關山：“哥哥，我是不是太兇了？”

孟關山肯定了喬昭昭的行為：“沒有，昭昭很棒，下次哥哥不在的時候，也要像這樣勇敢地保護自己。”

“哥哥不在，我不敢。”喬昭昭誠實道，“我一直是個沒什麽勇氣的小孩。”

孟關山僅僅是思索了片刻，就直接說：“那哥哥就一直在，一直保護着你。”

這已經算是很明顯的承諾了，喬昭昭依舊不敢深思，只是偏過臉問：“我們什麽時候進後廚看小蛋糕的制作過程呢？”

“現在就去。”孟關山叫了人來引路，“我安排最厲害的甜點師傅教你。”

喬昭昭有些雀躍：“那我努力學，學會了做給哥哥吃。”

孟關山很滿意：“昭昭心裏有哥哥，哥哥就開心了。”

—

就在兩個人走進甜點制作工坊的時候，孟關山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齊易燃，你怎麽在這？”

他怕人吓到喬昭昭，刻意補充道：“你收着點，我今天帶小朋友來參觀。”

“新女朋友喜歡吃甜品，我來學一手。”大情種齊易燃看了一眼喬昭昭，“噢，噢。原來是喬小公子，好久不見。”

“你們認識？”這下，輪到孟關山狐疑了。

喬昭昭沒開口，齊易燃十分坦然地吐露：“當然啦，他就是因為你的失眠症，我特意招來的ASMR主播，喬小公子本來是做錄播的，還是我給他看了你的照片，他才轉行做的直播。哎呀，你別這樣看着我，喬小公子又不缺錢，我也只能試試出賣你的色相了。”

“原來，是這樣？”孟關山聲音有些沉，看向喬昭昭的時候，明顯帶上了一絲思考。

他倒不是懷疑喬昭昭別有用心，而是開始思考，自己和喬昭昭是不是曾經認識？

“昭昭，我們是不是曾經認識？”

加上直播裏的那次，這是孟關山第二次問這個問題。

“我們不認識。”喬昭昭還是搖頭，他單方面認識，不能算認識。

可是要他來講自己單方面仰慕孟關山，好像又有點兒害羞。

“我說也是，昭昭這麽可愛，如果哥哥真的見過昭昭，怎麽會把昭昭給忘了。”孟關山卻笑了，“那昭昭為什麽想要幫哥哥？因為哥哥的臉？”

這樣說是有點自戀的，可是他說得很認真，所以也沒人覺得不對勁。

喬昭昭思索了一下，自己幫孟關山，是因為孟關山是恩人哥哥，歸根結底，是看到了照片裏恩人哥哥的那張臉，所以才答應的。

所以“是因為臉”的邏輯沒有錯，喬昭昭點點頭，勇敢“嗯”了一聲。

孟關山還沒有說什麽，齊易燃就接茬了，笑得頗為歡樂：“喬小公子原來是個顏控啊，那你看看我，你齊哥哥，我這張臉你喜歡不喜歡？”

“齊易燃，你要是閑得沒事幹，去門口給客人開門關門，順便喊個‘歡迎光臨，感謝下次惠顧’。”孟關山露出了一個不算友善的笑容，“昭昭膽子小，看不得你的血盆大口。”

“什麽叫‘血盆大口’！我可是我們市出了名的貴氣公子哥！人家說我這張臉長得就像是有錢人。”齊易燃為自己鳴不平，“昭昭，你看你孟哥，說話多偏頗啊。”

“不會。”喬昭昭搖頭，“哥哥不偏頗，哥哥說的肯定都有道理。”

齊易燃絕望，指着自己：“你就偏要幫着他欺負我了？”

見喬昭昭不知道第幾次維護自己，孟關山忍不住翹起嘴角，還要板着臉轟走齊易燃：“你要學的甜點學得差不多了吧，差不多了就趕快出去，站在這裏占地方。”

齊易燃簡直心碎：“好好好，‘有事鐘無豔，無事夏迎春’，孟關山你早晚會遭報應的！”

說完，齊大少爺氣沖沖地走出了制作間。

孟關山剛要帶着喬昭昭去看配方，忽然袖口被人拉住，他低下頭看向身側，原來是喬昭昭。

喬昭昭認真又執拗地開口：“哥哥不會遭報應，哥哥會心想事成。”

孟關山內心的某一片地方忽然變得柔軟，他啞着嗓子問：“要是哥哥想要的東西，只有昭昭有，昭昭給不給哥哥？”

“什……什麽東西？”喬昭昭的心跳空了一拍。

眼前的少年穿着小熊背帶褲，臉蛋都快要紅成了燈籠的顏色，眼神閃爍，眸中還帶着隐約的水光。

孟關山下意識就不想唐突他，喉結滾動，最終只是說：“哥哥想吃昭昭做的小蛋糕，想吃很多很多，昭昭給不給哥哥做？”

原來是要這個啊。喬昭昭聞言，舒了口氣，卻莫名有些遺憾。

他說不上來是為了什麽遺憾，只是點點頭，答應了孟關山的要求。

“好，昭昭給哥哥做。”

孟關山滿意了，叫了最好的糕點師傅來，教喬昭昭做小點心。過程中，喬昭昭學得很認真，一副全神貫注的表情，孟關山看着他，也沒覺得枯燥無味。

孟關山其實不算是一個很有耐心的人，常年上位決策者的視角養成了他雷厲風行的性格，雖然看似溫和有風度，但是其實他并不會願意為了無幹人等浪費自己寶貴的時間。

但是喬昭昭顯然是不同的，和喬昭昭待在一起，哪怕是做十幾塊錢一盒的小蛋糕，孟關山也津津有味，甘之如饴。

等到喬昭昭把做好的蛋糕舉到孟關山面前，孟關山才反應過來。

喬昭昭獻寶似地邀請孟關山：“這是我和師傅一起商量制作的新品種，我已經嘗過了，味道還可以，哥哥也嘗一嘗？”

“好。”孟關山應了，也不伸手去拿，故意低下頭，就着喬昭昭拿蛋糕的手。咬了蛋糕一口。

喬昭昭其實謙虛了，他是很有做糕點天賦的，再加上頂級糕點師傅的幫忙，研發出來的新産品味道不是“還可以”，而是“太好了”。

“哥哥，味道怎麽樣？”喬昭昭卻緊張，看着孟關山，期待着他的反應。

孟關山仔細品嘗完，才認真開口：“好吃，昭昭做的蛋糕，比我在米二（米其林二星）餐廳吃到的還要好吃。真應該叫那些大廚來找你取取經。”

“哪有哥哥說的那麽好……”喬昭昭又害羞了，“哥哥喜歡就好，我才剛剛開始學，以後還會更厲害的。”

“那當然，我們昭昭肯定是會越來越厲害的。”孟關山低頭看着喬昭昭，語氣是自己都沒有覺察出來的寵溺，而且他越說越過分，“等昭昭學得差不多了，就申請一份營業執照，在朋友圈開個小的甜點網店，就做會員制供應，哥哥轉發幫昭昭宣傳，不愁沒有客人。”

“那樣太累了。”喬昭昭卻不願意，“我不太想把愛好當成工作，還是只做給哥哥和朋友吃最開心。”

孟關山自動忽略了後面的“和朋友”，柔聲哄道：“沒問題，只做給哥哥吃。”

喬昭昭還在為自己的大膽害羞，就看見孟關山扶着額頭，很痛苦地後退了一步，像是站立不穩。

喬昭昭吓到了，連忙伸手想扶，急急問道：“哥哥，你怎麽了？你沒事吧？”

孟關山穩住身體，輕輕搖頭：“沒事，只是缺乏睡眠，所以有些頭暈。”

喬昭昭更加意識到了孟關山失眠症情況的嚴重性，有些不安地問：“有什麽是我能為你做的嗎？”

聽到這句話，孟關山愣住了，他感念于喬昭昭的每一次主動和付出，但又能感受到自己喧嚣的不滿足。

“線上，昭昭做得已經夠多了。”像是大灰狼引誘小紅帽一樣循循善誘，他沒有拒絕自己欲望的本能，“如果可以，昭昭能搬到我家來，做我的私人助眠師，那我肯定會好起來。”

或許是覺察到了一絲壓迫的氣息，喬昭昭不安地捏了捏食指指節，像是覺察到危險的食草動物。

但在高大的男人面前，他的一切都無可避免地呈現出來，毫無抵抗之力。

“——那麽，昭昭願意和我同居嗎？”孟關山還在追問。

喬昭昭的臉紅了，燙了，熟透了。

“同居”，好像是個很暧昧的詞？

但是哥哥需要，義不容辭。

喬昭昭用力點了點頭，下定決心說：“好，我們同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