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塵埃落定
塵埃落定
大門打開,乾隆身前身後跟着幾個高手就這麽進來了,他的眼睛首先搜尋含香,她那麽柔弱的一個人還懷着孩子怎麽經得起這份折騰?果然,看到他的含香睜大了眼睛可憐兮兮的瞧着他,委屈欣喜安心總之眼神跟表情配合的很到位,讓乾隆成功的忽略身邊的高手,以為自己就是救美的英雄。
“兒臣參見皇阿瑪。”永琪知道走不成了,垂頭喪氣的行禮。
“臣福爾康叩見皇上。”這一聲最有氣無力。
“小燕子見過皇阿瑪。”這一聲最不情願。
“紫薇叩見皇上。”這一聲最欣喜。
“皇上!”這個人最沒守規矩,撲到乾隆跟前,抓着他的胳膊發出一聲抽泣,“含香、含香以為再也見不到您了。”
嬌小的身體瑟瑟發抖,乾隆這才發現她只穿了中衣連個鬥篷有沒有披,立馬大怒:
“大膽福爾康,帶着通緝要犯私闖宮闱,你有幾個腦袋?榮嫔身懷有孕,卻被你們劫持受驚,皇嗣有個萬一你全家的腦袋都不夠砍!”
“有、有孕?”福爾康結巴了,蒙丹傻了,小燕子也機靈不起來了,他們的眼神統統盯向含香的楊柳細腰,怎麽看都看不出來哪裏像懷孕。
夏雨荷肚子這一塊被看的很不舒服,輕輕往乾隆身後動了動身子。自己的女人被人圍觀,乾隆不悅的種種咳了聲,除了小燕子都收回了目光。
“含香你懷孕了?是皇阿瑪的孩子?”小燕子自言自語一樣的問。
“還珠格格,你這是什麽意思?”夏雨荷以前未婚先育,這輩子懷孕終于能名正言順,還被小燕子問這麽一句,登時臉漲得通紅。
“小燕子,你什麽意思?”乾隆大吼一聲,在那麽多人面前小燕子懷疑他帽子的顏色。
“我哪有什麽意思?是你們有意思才對。”她撅了撅嘴說道,“皇阿瑪,你太不夠意思了,我做錯了什麽你要把我關起來還不讓永琪紫薇來見我?大不了這個格格我不做了,你就讓我出宮吧!”
“不知悔改的東西,來人把她綁起來。”
一衆侍衛上前就要動手。永琪急了:
“你們誰敢動她?”
乾隆看了五阿哥半晌冷笑道,“好啊,朕養的好兒子,為了這麽個沒教養不着邊的女人敢公然違抗朕了。”
“皇阿瑪,”永琪跪下,一臉沉痛,“有什麽事您盡管罰兒子,請放過小燕子吧。”
“好,這是你說的,來人,先把五阿哥綁起來。”
綁完五阿哥再綁永琪,福爾康沉不住氣了,他知道這次再被抓,自己和紫薇的未來就沒有了,索性破釜沉舟拖起紫薇就施展輕功飛了出去。夏雨荷沒想到他還有這招,大叫一聲紫薇追了出去,被門檻一絆趴在了地上,只覺得小腹一陣劇痛,汗緊接着下來了。
“含香,含香,怎麽樣?”乾隆上前扶起她,擔心的問,“有沒有怎麽樣?哪裏疼?”
“沒事,我很好,紫薇,他把紫薇抓走了。”夏雨荷抓着乾隆的手,眼淚不受控制的往下掉,“不能讓他帶走紫薇!”
“來人,務必把那個福爾康給朕追回來。”一旦走出這裏,紫薇的名聲就完了,注定一輩子跟福爾康綁在一起,乾隆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有些氣急敗壞,“他要是跑了,朕重重的罰。”
要是說重重的賞估計他們都沒這麽積極,畢竟都是八旗子弟大多家中條件都還不錯,一般是不求有功但求無過,也不貪賞錢,現在聽到要罰都緊張起來。乾隆扶着夏雨荷慢慢進屋,夏雨荷臉色蒼白隐約覺得下腹有熱流再往體外沖擊,咬着牙強忍也要看到紫薇回來。
蒙丹看着乾隆對含香,以一個皇帝的标準來說确實體貼,而且含香還懷了他的孩子,以前她說過如果大清皇帝要碰她,那她寧願去死。難道她真的這麽快就變心了?不,他不信,即便在寶月樓她說了那麽多的狠心話,蒙丹也認為她是不得已,難道是,大清的皇帝威脅她,她為了保護自己所以故意說那些讓他死心?蒙丹重新燃起希望,雙眼霧蒙蒙的看着她,用眼神傳遞着:含香,你不是一個人!我不用你保護,只要能在一起,哪怕死,我們也是快樂的!
夏雨荷打了個寒顫,擡頭看到蒙丹閃亮的眼神,沒讀懂他什麽意思只覺得看的自己難受。肚子的不舒服讓她的心情也煩躁,她對乾隆說道:
“皇上,含香不想看到這個人!”
蒙丹沒聽清楚她的話但是看到她指自己,立馬上前,走了沒兩步侍衛的劍擋在身前。乾隆慢慢的回過頭,審視的眼光打量着他:
“你就是那個回族人?”
“是的!”如果有含香站在自己身邊,他可以做到視死如歸,就像現在這樣。
見他還用這種眼神看着含香,乾隆怒了,惦記朕的女人,你小子活膩歪了吧?不過想起含香跟他以前的關系,乾隆還是有些疑心:
“榮嫔,這個回族人擅闖宮闱,劫持妃嫔,你看該怎麽處置?”
夏雨荷沒什麽心情研究乾隆這時候腦子裏轉的是什麽念頭,她只想早處理完早回去歇着,語氣裏帶着些無力的說:
“後宮不得幹政,皇上認為怎麽好就怎麽處置吧!”
乾隆真的放心了,夏雨荷也放心了,蒙丹留着始終是個隐患,萬一日後被令妃這種人找個什麽蛛絲馬跡自己百口莫辯,因為含香和蒙丹那點事她只清楚個大概,細節什麽的完全不清楚,弄不好還可能被發現自己不是含香,這可是外交問題了。
蒙丹知道自己在劫難逃了,他也不管不顧了,上前就要拉夏雨荷,口裏嚷着:
“含香,你不要委屈自己,我不需要你來保護,你是風兒我是沙,咱們是永遠在一起的!”
“我是皇上的含香,以前是現在是将來也會是!”話盡于此,她也懶得多說。
蒙丹愣愣的瞧着她,直到被侍衛帶走也沒再說出一句話。乾隆下達了最後的旨意:“明日午門斬首!”
夏雨荷坐在那臉上沒什麽表情,他是第一個因為自己而死的人,夏雨荷就像溺水的人一樣使勁的呼吸,雖然讨厭蒙丹讨厭福爾康,但是想到活生生的人被斬首還是覺得承受不住,心裏的憋悶和肚子的疼痛攪合在一起,讓她一陣陣的發暈。
“皇阿瑪,你要殺我師父?”小燕子想出去救人,奈何五阿哥被綁結實,她又打不過侍衛,只能大呼小叫,“你憑什麽殺他?他只是太喜歡含香了,含香你難道就坐視不理嗎?皇阿瑪這個妃那個嫔那麽多人,不一定那天再來個什麽香就把你丢到一邊了,你到底圖什麽呀?師父、師父,誰敢動他,我小燕子一定不會饒了你們!”
夏雨荷已經趴下身子捂住了耳朵,小燕子呱噪的聲音吵得她滿眼金星。
“小燕子,你要是想跟他一樣斬首就繼續叫,朕絕不阻攔。”乾隆一扭頭吓了一大跳,“含香,你怎麽了?”
雪順着她白色的衣服慢慢往下延伸,她的意識也已經不清醒了,慢慢順着椅子滑下去,似乎有雙有力的手架住了她,還在大喊什麽“太醫”。
睡夢中,她似乎回到了家鄉,大明湖畔的湖心亭中,一道挺拔的身影手握折扇,蒙蒙細雨中看起來那麽不真實,可是她知道這是真真正正的存在,這個身影慢慢回過頭對她溫柔的笑,輕聲細語帶着滿滿情誼:
“雨荷!”
雨荷、雨荷.........有多久沒人這麽叫過她了?一聲嘆息夏雨荷醒了過來,乾隆穿着常服坐在床邊,似乎夢境跟現實的重合,作為夏雨荷的人生她被辜負了,可作為含香的人生,她得到了一直想要的,該慶幸嗎?乾隆看着她醒了不說話直愣愣的瞧着自己,忙擔心的問道:
“怎麽樣?可還是不舒服?朕再傳太醫來瞧瞧。”
說着就要站起來,夏雨荷抓着他的袖子笑了笑,想坐起身子。乾隆伸手壓住,說道:
“別起來,太醫說你動了胎氣才會見紅,往後多休息才能抱住孩子。”
“孩子沒事?”夏雨荷摸了摸肚子,一點生命的跡象都沒有感應到。
“嗯,真是有驚無險,朕被你給吓到了。”
确定孩子真的沒事,夏雨荷的心只能算放下一半:
“紫薇呢?”
“紫薇丫頭在房裏歇着呢,放心,她沒事只是折騰一晚上有些累了。”
夏雨荷看乾隆不像寬慰自己的樣子也就放心了,眼珠轉了轉問道:“含香冒昧,想問問皇上打算怎麽處置福爾康?”
乾隆聽到“福爾康”三個字,變臉比翻書還快:“做出這種事,朕豈能容他?不過他始終已經指婚,朕先将他關在刑部大牢,過幾日再議。”
看着乾隆似乎不願提這件事,夏雨荷也聰明的閉嘴不問。先不說福爾康是令妃的親戚,單福倫這個“忠勇一等公”,他的後代只要不涉及謀反這種罪名就不是随便能斬的,乾隆不知道紫薇已經對福爾康失望,生怕斬了他紫薇也尋死覓活。
紫薇回到自己屋裏坐在桌前沉思,金鎖在一邊伺候她換衣服。其實金鎖因為一連幾日都沒睡好,所以在前夜喝了安神茶,所以福爾康的夜探她才沒聽到動靜,待她醒了那邊已經帶人離開了,金鎖跌跌撞撞的去找夏雨荷,得知她也被掠走了,六神無主的她不知道該怎麽辦,坐在寶月樓門前哭了一晚才得到消息,說是紫薇平安。
眼看着自家小姐回來就消沉,她欲言又止的好幾次,終究是忍不住的問道:
“小姐,咱們從小一起長大,你有什麽話還瞞着我嗎?”
“金鎖。”紫薇的眼淚緊接着就下來了,“含香昔日說的話一點都不假,爾康、爾康怎麽能做出這種事?”
她把晚上的經歷講了一遍,尤其是福爾康不顧她的感受和名節硬要帶她出宮的時候,紫薇的心就已經涼透了,似乎覺得萬念俱灰,自己要是這樣跟他過一輩子還不如死了的好。金鎖聽了也是感同身受的哭了起來,主仆二人哭夠了,金鎖說道:
“小姐,太太命苦,你的命怎麽也這麽苦呢?咱們去給皇上說說,把婚約解除了吧,我看爾康少爺已經不能指望了。”
“我也想,可是,”紫薇有些猶豫,“皇阿瑪說話一言九鼎,讓他收回似乎有些.......”
“唉,小姐,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想這些?你顧慮這麽多,有沒有想過太太最希望的就是你能有個如意的婚事過的幸福。”
想起自己娘的夏紫薇似乎有些決心,可還是猶豫,“爾康闖了禍我就跟他解除婚約,這樣做會不會有些落井下石?而且我們的故事大家都知道了,以後、以後.........”
金鎖知道紫薇想說以後還怎麽嫁人,她也拿不定主意了,這畢竟是關系終身的大事,最後兩人決定還是找過來人—含香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