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甜不要錢

第5章 今天的娛樂圈無事發生

第五章今天的娛樂圈無事發生

“你的同人文，需要找靈感嗎？”沈修瑾鬼使神差問。

高曉楓愣住了：“同人文找靈感，要怎麽找？”

沈修瑾其實也愣住了：自己怎麽莫名其妙說出來一句這樣的話？

“寫同人文想象起來很困難吧，雖然你了解我的作品，但是你可能不了解我的生活。”沈修瑾艱難組織語言，，“比如說有很多你不确定不了解的劇情，需不需要我的配合向你解釋，甚至展示？這樣，你就能做到更加還原了。”

謝邀，人在神游，剛剛編的。

高曉楓有些意動：“真的可以嗎？”

“當然可以。”沈修瑾慢慢接近了自己的目标，對于自己的想法有了一個模糊的理解，“你幫助了我很多，我也想回報你，這不是很正常？”

高曉楓忐忑不安：“那會不會打擾你的工作……”

“你會覺得我打擾到了你的工作嗎？”沈修瑾循循善誘。

“有時候是有點，畢竟爆料的時候得顧忌着沈老師。”高曉楓完全不給面子，但幸好在最後一刻他補充，“不過，這是我樂意的。”

沈修瑾心念微動：“那不就得了——我也是樂意的。”

“那就從今天開始吧。”高曉楓立馬興奮起來，興致勃勃道，“沈老師跟我講講自己喜歡和讨厭的事情。”

沈修瑾想了想：“我喜歡演戲，讨厭應酬。”

高曉楓嘿嘿一笑：“這個我早就知道了。”

沈修瑾有點壓力了，這樣自己完全給不了高曉楓需要的素材啊！

于是沈修瑾又想了想：“我喜歡油麥菜，讨厭苦瓜。”

高曉楓又像是倒豆子一般說：“我知道，沈老師還喜歡小西紅柿，讨厭番茄；喜歡無籽西瓜，讨厭榴蓮；喜歡蜂蜜，讨厭糖漿……”

“……你可能比我自己還了解我。”沈修瑾梗住了。

高曉楓就嘆了口氣：“如果沈老師要說的是這些，不需要告訴我的，我本來就知道。”

那他還能找什麽借口接近高曉楓！不行不行。

沈修瑾危機感在這一刻到達了頂峰，他口不擇言道：“我知道一件事你肯定不知道。”

“什麽事情？”高曉楓還真就好奇了。

沈修瑾假裝淡定，其實耳朵都紅了：“咳，我的理想型。”

沈老師的理想型啊……不對，沈老師的理想型？！

“沈老師有理想型嗎？”高曉楓十分感興趣。

“你看上去很在意？”沈修瑾假裝不經意地問。

“當然在意啊，沈老師看上去就是很無欲無求的。”高曉楓比劃道，“完全不能想象出沈老師喜歡哪個類型的人。”

沈修瑾輕聲回答：“……你這類型的。”

“啊？”高曉楓懵了，然後反應過來，“哈哈，沈老師在開玩笑吧？肯定是開玩笑吧？這也太離譜了，你這樣我會質疑你的審美的。”

見沈修瑾不說話，高曉楓又追問：“沈老師喜歡我這類型的什麽啊？完全不能理解。”

沈修瑾被問得有些氣急敗壞，又不想繼續說了，于是抿唇道：“我開玩笑的。”

高曉楓卻是實實在在松了一口氣：“那就好，沈老師逗我開心呢，要真喜歡我這種，我高低送沈老師去醫院看看眼科。”

沈修瑾見他是真沒當回事，有些失落，不過也沒有太表露出來，只是堅持道：“其實你這種類型的也很好，樂觀開朗還上進，不需要妄自菲薄。”

“但是狗仔是高危行業啊，還會被人看不起的。”高曉楓笑容不變，“我不希望沈老師自降身價，和我這種不入流的人扯上關系。”

他說得輕松，沈修瑾卻是心疼。

“你不是什麽‘不入流的人’。”他珍重道，“你很好，一直都很好，未來還會更好。”

那一刻，其實高曉楓實實在在有被觸動到，一直以來，他都是被各類粉絲聲讨的狗仔，直到沈修瑾告訴他——他也是很好的。

高曉楓有一瞬間的恍惚：如果沈修瑾喜歡的真是他，那該多好啊。

一秒鐘過後，他清醒過來，連忙把這種想法從腦海裏趕走。

肖想沈修瑾，不要命啦！

“沈老師，我果然沒有粉錯人！”高曉楓大聲肯定了自己的審美，“喜歡你是我做過最正确的一件事！”

沈修瑾笑了：“那就以後加倍喜歡我。”

高曉楓瘋狂點頭：“嗯嗯嗯嗯嗯嗯嗯嗯，以後加倍喜歡你。”

其實沈修瑾想說：你不用加倍喜歡我，你有一點喜歡我就好了。

他知道，前後兩個喜歡，似乎不是同一個意思。

—

說了要幫高曉楓找靈感，當然不是嘴上讨論一下那麽簡單。

“沈老師，所以我們現在是在幹什麽？”高曉楓有些不自在。

“找靈感啊。”沈修瑾看似若無其事，耳朵其實已經紅透了。

高曉楓結巴了：“找找找……找靈感需要牽手？”

“當然需要。”沈修瑾斬釘截鐵，“你不是在文中寫了，和我牽着手逛街的劇情嗎？”

“可是這不是街啊，這是我家！”高曉楓忍不住喊，“我們是在我家客廳繞圈圈啊！”

沈修瑾卻挑眉：“原來你想和我去街上牽手？”

“那那那那那還是算了！”高曉楓立馬服軟，“以這個姿勢上街，不出三分鐘我們就能登上熱搜榜第一。”

沈修瑾聞言，很淺地笑了一下：“你倒是對自己的影響力有自知之明。”

“不是我的，是我們的。”高曉楓伸出左手，指了指沈修瑾，又指了指自己，“在我當狗仔之後第一次被反拍，就是和沈老師一起。”

“是嗎？”沈修瑾不置可否。

“當然了。”高曉楓不自在地扭了扭右手手腕，臉都紅透了，“……所以，什麽時候才能松手啊，這靈感還要找多久？”

“那先這樣吧。”沈修瑾低低咳嗽一聲，“這一項差不多了，下一項吧。”

高曉楓瞠目結舌：“還有下一項？！”

本着做研究的心态，沈修瑾娓娓道來：“當然了，牽手只是基礎操作，你不是還寫過很多東西嗎？比如公主抱、手背吻，還有……嗯？你鼻子怎麽了？”

高曉楓臉色爆紅，摸了一把鼻子，看見手上的血跡：“沒什麽，吃得太好，上火流鼻血是正常的。”

—

沈修瑾的電影要上映了，高曉楓思來想去，還是要為沈老師正名，說清楚自己和沈老師的緋聞。

現在沈修瑾想要的曝光已經有了，炒緋聞也沒有什麽意義，至少不能讓沈老師身上總是帶着別人探求的視線，他希望大家真正重視的是沈老師的作品。

所以高曉楓決定要報名一個節目，在節目上進行澄清。

于是，高曉楓報名了著名的跑酷贏空調節目——《幸運向前沖》。

當然不是他自己選的節目，是他拜托好朋友選的，所以得知自己上的是什麽節目的時候，高曉楓打電話咆哮問：“你給我報的是什麽節目？”

“沒錯啊，《幸運向前沖》，怎麽，你不滿意？”對面也是莫名其妙。

“你要我怎麽滿意！”高曉楓的大嗓門差點把等候區給掀翻。

“我都是按你的要求找的，你有哪裏不滿意？”對面還是不理解。

“不是，我要求是這樣的嗎？”高曉楓持續輸出，“我不是說我要國民性的綜藝嗎？”

對方點頭：“是啊，大家都想跑酷贏空調，妥妥的國民性綜藝。”

高曉楓憋悶：“那我說我要能表明自己想法的。”

對方應：“對啊，賽前賽後倆采訪，還不能滿足你的需求？”

高曉楓再問：“還有輿論環境友善，沒有太多負面聲音——”

對方摸不着頭腦：“的确沒有啊，我就沒見過上這節目被人噴的。”

高曉楓深深吸了一口氣：“那你馬上就要見到了。”

——第一個上跑酷贏空調節目被噴的人，馬上就要橫空出世。

“……我能不參加嗎？”高曉楓試圖掙紮。

“啊，可是節目組把宣傳都做出去了。”朋友哈哈一笑，“什麽‘節目即将迎來大狗仔’之類的。”

“我恨不得讓你現在轉行當狗仔替我上。”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高曉楓為了給沈修瑾打預防針，又給沈修瑾打了個電話。

高曉楓試圖組織語言：“沈老師，我想要跟你說一件事。”

“怎麽了，是有什麽事嗎？”沈修瑾也很配合。

“說有事吧的确也沒有，說沒有吧好像也有一些。”高曉楓苦笑一聲，“沈老師，如果我來參加跑酷贏空調節目，你怎麽看？”

“‘怎麽看’？”沈修瑾覺得有些奇怪，他斟酌了一下，“……我支持你？還是說你想要空調了，如果是這樣，我送你一臺也行。”

“嗯，嗯，你支持就好，就是吧，如果我在節目上澄清我和你的緋聞，你會介意嗎？”高曉楓圖窮匕見。

沈修瑾愣了愣：“你想要澄清緋聞，為什麽？”

一想到高曉楓不願意和自己有緋聞，沈修瑾莫名就覺得不舒服。

“因為我感覺上次的澄清沒什麽效果。”高曉楓誠實說，“準确來說，是壓根沒有效果。”

大家還是覺得沈修瑾在和他談戀愛，按他同人文裏寫的方式。

沈修瑾卻似乎不解：“沒有效果，又怎麽了呢？”

“沒有效果當然有問題啊！”高曉楓詫異道，“沈老師新電影要上了，不能讓緋聞占據大家的視野。”

原來還是為了他，沈修瑾心中微暖，卻也沒有多暢快，只是說：“你想要澄清，就澄清吧，其他的都沒關系。”

高曉楓就松了口氣，沈修瑾不介意他去贏空調就好。

—

“歡迎來到番茄衛視獨家播出的《幸運向前沖》！”舞臺上，正常人熱情洋溢，“下面一位上場的朋友大概率關注娛樂新聞的大家都認識，他就是娛樂新聞的常客，拍娛樂新聞的人——高仔！”

高曉楓咬牙上了，站到了主持人旁邊，和觀衆打招呼：“大家好，我是高仔。”

主持人接話：“沒想到有朝一日還能看到高仔來參加我們節目，那麽高仔來我們這裏的目的是什麽呢？也是為了贏空調嗎？”

“空調……也想要，然後還想澄清一些事情。”畢竟也是錢呢，高曉楓說不出自己不想要來。

“哦？”主持人早就被提前通知了，現在假裝好奇，“你想要澄清什麽呢？”

“我想澄清，我和沈老師……其實不是情侶。”高曉楓和盤托出，“我其實是沈老師的粉絲，那天發的不是公開文案，是我發錯號的同人文。”

于是主持人很熱情地問：“——然後呢？”

然後呢？高曉楓被問懵了，然後還要有什麽？！

他和沈老師不是情侶，還不夠嗎？

高曉楓給主持人使眼色，讓他趕快下一個環節：“然後，然後……我和沈老師，現在算是朋友吧。”

“原來是朋友啊，那好。”主持人接收到眼神，福至心靈道，“那高仔馬上要開始沖關了，想對朋友說些什麽嗎？”

“我想說……”高曉楓還真卡殼了，他不知道事情是怎麽走到如今這一步的，思考片刻後，他回答，“等我贏了空調，帶回去送給沈老師。”

—

“要送給我的空調呢？”沈修瑾見高曉楓來片場，促狹道。

“哪壺不開提哪壺！”高曉楓委屈，“沈老師又不是不知道我第一回合就落水了！”

他已經被全國網友笑了三天了！

三天！什麽概念！整整三天！

就在這三天時間裏，他高曉楓的臉都給丢光了！

沈修瑾見高曉楓生氣了，連忙順着安慰：“別難過，我給你買空調，買兩臺，一臺放着欣賞，一臺用來吹，不難過了，好嗎？”

高曉楓冷哼一聲：“才不要，沈老師傷了我的心，休想拿空調來哄我。”

“那拿什麽哄？”沈修瑾帶着笑意追問。

“……不用哄的。”莫名其妙的，高曉楓臉紅了。

奇怪，怎麽突然沈老師變得這麽撩了？

還是他同人文寫多了，出現了幻覺？

高曉楓搖晃腦袋，試圖把那點旖旎給甩掉，沒想到沈修瑾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又靠近了一點。

周身都是對方身上的男士香水味，高曉楓覺得有點喘不上氣，但是卻又不讨厭這種感覺。

沈修瑾緩緩問：“怎麽不用哄？難道你不委屈？落水不疼嗎？”

“落水沒那麽疼，也才兩米高的臺子，拍一下而已。”高曉楓倔強道，“男子漢大丈夫，怎麽能喊疼？”

“在我這裏，你永遠可以喊疼。”沈修瑾垂眼，輕聲道，“無論是大事還是小事，我都會安慰你。”

“嗚嗚嗚，沈老師，我真的覺得很丢臉！”高曉楓就開始嗷嗷叫，跟小狗似的，“拜托诶，那麽多人都看見我落水了！在第一關！那麽多人！”

“嗯。”沈修瑾摸了摸高曉楓的頭發，安慰道，“我覺得你已經很厲害了，至少很勇敢，你是為了我去參加節目的，不擅長也很正常。”

“沈老師，你真好！”高曉楓就被安慰好了，“你不僅演技好，對粉絲也很好。”

沈修瑾卻忽然說：“這是我給你的特權，只給你一個人的。”

他不是很熱情的人，對高曉楓好，只是因為對方是高曉楓而已。

高曉楓卻聽不懂，他壓根沒那根筋：“因為我們是朋友嗎？”

不過雖然聽不懂，他的心跳得也非常快呢。

……是不懂嗎？還是不敢懂？

沈修瑾沉默兩秒，被迫認了：“……是的，因為我們是朋友。”

和影帝做朋友是什麽概念？高曉楓知道。

和喜歡的人做朋友是什麽感覺？沈修瑾明白。

你仰慕我，我喜歡你，那麽我們倆就是朋友了。

高曉楓和沈修瑾就這樣半推半就地達成了一致。

—

高曉楓不開竅，沈修瑾也沒有辦法，當然是尊重高曉楓了。

但是他也沒完全放任自流，決定再為自己争取争取。

為了保留做朋友的機會，他争取的方式非常委婉。

高曉楓出道日，沈修瑾發微博：今天的星星很閃耀，如果能早點見證星星的出現就好了。

高曉楓發錯微博一周年紀念日，沈修瑾發微博：有時候陰差陽錯也是最好的安排。

高曉楓家養的小狗過生日，沈修瑾發微博：今天的心情像是一只等待領養的小狗。

一衆cp粉：……現在都流行正主自己産糧了嗎？

久而久之，高曉楓也發現不對勁，不止微博，就連他發一條朋友圈，影帝隔半個小時也會發類似的，就像是談戀愛似的，事事有回應。

高曉楓：……可是他和影帝還沒談啊？

終于，高曉楓憋不住了，主動問：“沈老師，你最近發的動态，是不是照着我的動态發的？”

“是。”沈修瑾大大方方地認了，“怎麽了？”

還“怎麽了”？

“這件事本身不就很奇怪嗎！”高曉楓咆哮。

“還好吧。”沈修瑾喝了一口咖啡，“我覺得不奇怪。”

“但是我覺得奇怪！”高曉楓吼完，又有點別扭，“那什麽，我只見過熱戀中的情侶做這種事，我和沈老師，不是那種關系吧。”

沈修瑾放下咖啡杯，微微一笑：“你想是那種關系嗎？”

高曉楓的腦袋徹底死機了。

第一反應，他沒有反應。

第二反應，他逃離了現場。

第三反應，他躲進了一個沒有人的包間，靠着門蹲下身，緩緩捂住了自己的臉。

……什麽意思？沈老師問他想不想要變成情侶的關系？這太奇怪了。

更奇怪的是，他好像，也是，有那麽一點願意的。

思考半個小時之後，高曉楓判定為自己和沈修瑾都沒吃早飯，所以餓瘋了。

—

高曉楓一連躲了沈修瑾半個月。

很明顯我是小號：高仔，我要爆一條沈修瑾的料。

很明顯我是小號：大料。

高仔：沈修瑾沒什麽好爆的，我都清楚，他的料不接。

很明顯我是小號：這個料，你絕對不知道。

很明顯我是小號：沈修瑾談戀愛了。

很明顯我是小號：而且這周末就打算表白，就在薔薇酒店九九九號包廂，星期天下午三點鐘。

沈修瑾談戀愛了？

高曉楓慢吞吞地想，也是，沈老師也三十了，談戀愛挺正常的。

至于那天要當情侶的話，大概是餓瘋了說的，不能作數。

就是不知道為什麽，他沒那麽開心。

大概是沈老師以後要兼顧家庭，不能完全投身演繹事業了吧？高曉楓自己這樣分析道。

高仔：知道了，不在乎，不打算跟。

很明顯我是小號：你不跟，那我自己去跟了哦，我自己這邊也有人。

高仔：？！！

高仔：你別動，給我放着，我來行了吧！

高曉楓想得很好，答應歸答應，不去不就行了。

沒想到到了星期天，對方又發來了消息。

很明顯我是小號：高仔，你沒有來嗎？

很明顯我是小號：我已經看見影帝了，你再不來，我通稿都發完了。

高曉楓內心：……這是什麽？網絡詐騙？要把我騙到酒店去，然後拐到緬甸？

他試探着給沈修瑾打了個電話：“沈老師，你人在哪裏？”

“薔薇酒店。”沈修瑾有問必答，沒有絲毫隐瞞。

“啊，還真在啊。”高曉楓嘟囔了一聲。

“怎麽了？”沈修瑾不動聲色問。

“沒什麽，就是你最好小心點，行程被洩露了。”高曉楓還是沒打算去，“然後可能還有社會閑散人員……就是我的同行，您要是不想公開，就做好保密措施。當然，也有可能是拐賣人口的，反正我覺得他圖謀不軌。”

為什麽不想去？因為高曉楓的心正酸着呢，要他去現場見證沈修瑾和別人在一起，實在傷害一顆夢男粉的心。

沈修瑾被高曉楓的腦回路震驚到，想了想，還是說：“我的确準備在今天表白。”

“嗯嗯嗯。”高曉楓敷衍地應。

沈修瑾又說：“但是，我等的人，一直沒有來。”

“啊？什麽！居然有人放沈老師鴿子！是可忍孰不可忍！”高曉楓立刻跳腳了，“是誰這麽不懂得珍惜？！”

“不怪他，是我沒有說清楚。”沈修瑾輕聲為對方辯解，“那個小號是我的，高曉楓，你現在打不打算來？”

高曉楓還是沒明白：“沈老師這是表白失敗，要讓我當替身的意思？不行不行，我有節操的，堅決不能給人當替身。”

沈修瑾忍不住笑了一聲，他問：“高曉楓，你覺得我是那種會讓你當替身的人？”

高曉楓乖巧搖頭：“不覺得。”

沈修瑾就接着說：“我不覺得誰能像你，或者代替你或者被你替代，因為你就是獨一無二的。”

高曉楓結巴了：“……沈老師的意思是，今天你的表白對象，是是是是我？”

“是你。”沈修瑾肯定了，他望着房間內的布置，如實說，“我準備了玫瑰、蠟燭、燈帶，還有很多禮物，但是計劃出了點問題，你沒有來。”

“……因為我覺得，沈老師要和別人在一起了，我不該來。”高曉楓沒有意識到自己話裏潛藏的情感。

“沒有什麽別人，我确實是只想着你的。”沈修瑾捏着手機，又提前進行了一次表白，“所以，你現在願意來當場回應我的心意嗎？”

高曉楓還是忐忑：“沈老師……真的喜歡我？”

沈修瑾點頭：“當然。”

高曉楓追問：“确定喜歡我了？”

沈修瑾繼續認同：“肯定的。”

兩個人都沉默了一下，沈修瑾追問：“那你現在知道我喜歡你了，你打算怎麽辦？”

高曉楓其實是茫然的：“我也不知道。”

沈修瑾似乎有點失落：“你一點都不喜歡我嗎？”

“也不能這麽說……”高曉楓下意識回答。

“是你不想喜歡我嗎？”沈修瑾還是郁郁寡歡。

高曉楓有些着急：“嘶，也不是不想。”

“不是不想，就是想的意思了。”沈修瑾一錘定音，“高曉楓，你都陪伴我這麽久了，真的不考慮一直待在我身邊？”

“咳。”高曉楓低聲道，“那我也放開膽子，喜歡一下沈老師吧。”

沈修瑾笑了：“原來是不敢？”

“原來是不敢。”高曉楓誠實道，“就連做夢都不敢做這麽美的，普通人怎麽敢肖想天上的星星呢？”

沈修瑾只是說：“你也是我的星星。”

—

在一起一段時間後，沈修瑾突然開口：“其實你的同人文有很多地方寫錯了。”

“嗯？”高曉楓下意識給了回應。

“我不太會說‘我喜歡你’這種話，比起情話，我更願意用行動來證明我自己的感覺。”沈修瑾慢慢靠近，偏頭，“比如吻一吻對方的唇。”

“沈老……唔。”高曉楓就說不出話了，沈修瑾像是藤蔓一般将人禁锢控制住，溫柔又不容反抗。

為了消除高曉楓的戒心，沈修瑾輕輕揉搓着高曉楓的耳垂，直到對方手腳發軟，只會迎合自己的步調。

“我也不喜歡你來我往的博弈，我更喜歡單方面地掌握節奏，讓對方除了快樂，什麽都抛于腦後。”沈修瑾終于暴露出野心勃勃的一面，蟄伏已久的野心重見天日，他攬着高曉楓的腰，強迫對方仰起頭。

“……還有，我也不喜歡你寫的姿勢。”他忽然收緊手臂，笑聲響在高曉楓的耳畔，“都太含蓄了，我更喜歡看着你的臉，只有這樣，我才能知道，你和我的感覺是不是一樣愉快。”

高曉楓忙于喘息，壓根沒空回答沈修瑾的話。

“綜上所述，你的同人文有很多誤區。”沈修瑾下了結論，“所以現在，我帶你‘深入了解’一下情況。”

于是高曉楓就更沒空回答了，他忙着感受呢。

至少以後，他在同人文裏給的，全都會是标準答案。

畢竟沈老師給透過題了，實在是想錯也錯不了。

“我們公開吧。”第二天早上，沈修瑾說。

“啊，沒必要吧。”高曉楓也是圈內人，比較了解情況，“公開了肯定會掉粉，我不想影響你的事業。”

“如果一個人連戀愛的責任都不敢承擔，還指望他能肩負得起什麽？”沈修瑾誠懇道，“公開才是負責，對你負責，也是對粉絲朋友們負責。”

“那就公開吧。”高曉楓點頭，“我也想要對沈老師負責。”

對彼此負責，對輿論負責，對所有需要負責的一切負責。

和真心喜歡的人在一起，自然就會想要擔當。

—

沈修瑾和高曉楓公開戀情的那天，網友的反應是——沒有反應。

網友一：他們在一起了呀。

網友二：哦，朕已閱，下一個。

網友三：他們不是早就在一起了嗎？

網友四：搞不懂，可能還想再通知我們一遍吧。

網友五：高仔休假曠工一天，都沒人爆料了，寂寞啊。

這麽看來，今天的娛樂圈無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