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選個皇帝當男寵
第一章選個皇帝當男寵
幾年前,富麗堂皇的宮殿中點着龍涎香,主位上穿着紫色蟒袍的男子懶懶散散地坐着,正在吃嶺南新進貢的妃子笑。
薄唇勾起,一個十分譏诮的弧度,但配上那張姣好的臉,又美得攝人心魄。
下首,有谄媚的聲音響起:“千歲爺,先帝駕崩已有三日了,立儲的诏書卻遲遲沒有‘被找到’,朝中現在,可是議論紛紛啊。”
“依照你的說法,倒還成了我的不是?”柳如權涼飕飕一記眼刀過去,負責禀報的小順子就跪在地上不動了,“是我不願立新帝?這幾日我天天出宮去皇子府相看。大皇子二皇子剛愎自滿,甚至還敢對我出言不遜;三四五六懦弱無知,見到我連一句話都不會說,像是啞巴聚會;七到十八皇子大字不識一個、粗魯不文……他們皇家自己沒有帝王之才,還怪我疑人不用,哈!”
屋子裏安安靜靜的,不少人在心裏腹诽:那也不是您連砍十八個皇子的理由啊。
“九九九……千歲,您息怒!”小順子連忙勸慰,“前十八個不行,後面不是還有二十六個嗎?”
柳如權冷哼一聲:“今日到哪個皇子了?詳細說說。”
“今天照例是去看十九皇子周彥修。”小順子頓了頓,“但是他,他可能不太适合當皇帝。”
“為何?”
柳如權這才有了些興趣,不适合當皇帝的人,是怎麽樣的?
“因為,他是個癱子。”小順子把原來的事情娓娓道來,“十九皇子的母親出身低微,母家無人。當年二十皇子嫉妒十九皇子俊雅不群,對他的馬車做了手腳。在去城外紅楓寺祈福的路上,十九皇子的馬車翻下山崖,他本人也落了個半身不遂的下場。無奈二十皇子乃如今的皇太妃所出,身份尊貴,當初十九皇子的母親哭瞎了眼睛、郁郁而亡,先帝也沒有降下對二十皇子的責罰。”
“小順子,你到底還是道行淺了些。”聽到這裏,柳如權笑了,“我告訴你,這個癱子才是最适合當皇帝的人。”
小順子不明所以,小心翼翼追問:“那,依照您的意思是——”
“先放着。”柳如權放下荔枝碟子,幹脆道,“今晚我去會會他,若是還能起來伺候人,這個帝位給他,不是不行。”
小順子想問“癱子怎麽可能‘還能起來伺候人’”,但九千歲不是凡人,他既然會這麽說,肯定有他自己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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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權是一個人去的十九皇子府,走的也不是正道,翻牆進的主屋,他的輕功很好,沒有驚動任何人。
他像只貓兒般身姿靈巧又悄無聲息,落在周彥修床上時,正巧對上對方那雙漆黑的瞳孔。
柳如權先是驚訝,後微微一笑:“你倒是警覺。”
“九千歲深夜來府,有何貴幹?”男人緩緩坐起身,沒有露出一絲多餘的表情。
這個姿勢,使得兩個人離得更近,柳如權滿意地掃視着對方,從臉往下,胸肌腹肌,視線遺憾地停留在被子遮掩住的部分。
“你怎麽知道我是九千歲?不是別的客人?”柳如權看完了,覺得有趣,把玩他的一縷發梢。
周彥修無語了兩三秒:“您在這半個多月內,都在完成一個名為‘每天拜訪并砍死一位皇子’的任務,今天恰好是第十九天,實不相瞞,我已經等了您整整一天了。”
柳如權挑眉:“那你就不怕我把你也給砍了?”
“我一個半身不遂的癱子,本身活着也是行屍走肉,死又何懼。”周彥修的唇是很鮮豔的紅色,像是某種夜晚獨行時才會遇上的豔鬼,“您砍死了我,下一個就會去砍了二十弟。我剛死一天就能報仇雪恨,拉着仇人一起下地獄,此生也沒有什麽遺憾了。”
“是麽?”柳如權舔了舔唇,“那你死前,有沒有什麽話要說?”
周彥修誠實道:“您和我想象中不太一樣。”
柳如權眼波流轉:“哦?哪裏不一樣?”
“有傳聞說您面若修羅,見者寒蟬若噤,能止小兒夜啼。”周彥修頓了頓,“如今得見,倒是與傳聞中相差太多。您的這張臉,應當是能讓人見了之後三魂丢了七魄的。”
柳如權笑了,笑得很歡快:“哈哈哈哈哈,有趣,有趣……喂,起得來嗎?”
周彥修愣了片刻,神色有些僵硬:“您在跟我開玩笑嗎?我是個癱子,雙腿無力,已經很多年了。”
“我問的不是這個。”柳如權終于圖窮匕見,“我是問你在床上,起得來嗎?”
九千歲有一個難以啓齒的秘密:在所有人眼中,他是權傾朝野、狠辣乖戾的大太監;私下裏,他不止喜歡男人,還是承受的那一個。
這種把柄,自然是不能落在別人的手裏,但現在他貴為萬人之上,權力上的欲望已經被完全滿足。
人總是貪心不足的,尋個稱心如意還要守口如瓶的伴侶,就成了迫在眉睫的事情。
周彥修這個人,沒有家族勢力,沒有靠山,甚至還是個癱子,行動不便就無法自由離開,必須靠着他柳如權才能坐穩皇位,難道不是絕佳的男寵?
九千歲決定試一試,若是不成,大不了把人砍了。
“您,您這是何意?”周彥修眼睜睜地看着人把手往自己的身下摸索,聲音都是虛浮的,“別摸了,再摸要出事……”
九千歲“啧”了一聲,擡起那張絕豔的蛇蠍美人臉。
他只說了三句話:
“我可以幫你砍了二十皇子。
“還能幫你砍了皇太妃。
“——你是不是不行?”
說前兩句話時,周彥修還只是眼神有變化,等柳如權說完最後一句,他已經是壓着眉頭、箭在弦上的狀态了。
他無奈地後仰:“九千歲,您也知道,我是個癱子,沒有辦法伺候您,請您……自行取用吧。”
“得了你的這句承諾,我可就不客氣了。”看着眼前人被自己徹底激起了反應,柳如權高興了,自己揭開了對方蓋着的被角。
然後愣住了,對方的本錢比自己想象中還要更豐厚一些。
周彥修心裏是有數的,見人吃驚,也只是淡淡問:“滿意您所看到的?”
“有點滿意得過了頭。”柳如權回神道。
周彥修又問:“那您,還要不要了?”
“急什麽。”柳如權把束起的長發散下,跨坐在周彥修的腰腹上,“難不成你就只能堅持這點時間?”
周彥修對上他嗔怒的視線,忍不住失笑搖頭:“九千歲,真是刻薄。”
柳如權自小是被當作未來廠公培養的,七歲開始練武,身體柔韌如柳條,偏偏又嬌生慣養,肌膚像是牛乳一般白得發光,他吃不住力的時候就倚在周彥修的肩膀上,像是一汪搖蕩的水。
周彥修雖然是癱瘓在床,但是兩只手臂還是貼心地攬着對方,給予一些力量上的支撐,同時也是在幫助自己纾解欲望。
兩個人胡鬧了一晚上,等到雞鳴時分,柳如權才體力不支,倒在周彥修身側的榻上。
他氣喘籲籲地扯着周彥修已經散開的領子,笑着誇贊,呵氣如蘭:“做得不錯,我心情好,不止幫你砍人,還會給你弄個皇帝當當。”
周彥修其實料到了一些,但是也沒敢深想,只是低着頭,溫潤如玉的做派:“我半身不遂,恐怕難擔大任。”
“我是誰?我可是當朝九千歲。”柳如權只是揚起下巴,“我說你能行,你就能行,還是唯一能行的。你若是讓我滿意了,不止帝位,你要什麽我不能給你?如若是你不樂意,呵,我賞的東西,還沒有人敢不接。”
周彥修垂下眼睛,從善如流道:“那我就先行謝過九千歲的照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