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當我的情婦
第2章 .當我的情婦
何安慈身體發軟,後背滲出一陣冷汗。
他沒想到汪野會出現在靈堂上。
何安慈用力掐了下自己的掌心,才不至于太過失态, “你怎麽會來這裏?”
汪野語氣散漫, “聽說我哥死了。”
見何安慈面色僵硬,汪野挑了挑眉, “怎麽,難道小嫂子不歡迎我?”
“小嫂子”三個字讓何安慈手指顫了顫,他垂下睫毛,避開汪野充滿侵略的眼神,低聲說:“沒有,我只是以為你不會來參加來汪大少的葬禮。”
畢竟兄弟兩不合是人盡皆知的事情,在場的賓客看見汪野出現在靈堂無一不意外。
汪野的目光越過何安慈,望向他身後的遺像, “好歹是我哥,他死了,我不來吊唁說不過去。”
何安慈扶着身後的靈臺站直,喉嚨微動,“應該的。”
說着他從一旁的桌上拿了只獻祭的黃.菊,顫抖地遞了過去。
汪野盯着何安慈看了半天,從褲兜裏伸出手,接過他手裏的花。
不知有意無意,兩人肌膚相碰那瞬間,汪野冰涼的指尖在何安慈的皮膚上輕輕擦過。
何安慈頓時冒起一層雞皮疙瘩,他迅速抽回了手,不動聲色看了看四周,幸好沒有人察覺他們之間的異常。
汪野眼底掠過一抹嘲意,面不改色拿着花來到汪東朔的遺像前。
汪東朔的遺像是用以前某個采訪的新聞圖做的,五官跟汪野有幾分相似,只是汪東朔的長相更多了商人的精于算計。
Advertisement
汪野凝視着汪東朔的遺像,揶揄道:“哥,沒想到你死的這麽早,真是可惜,我還以為你能多活十幾年。”
遺像裏的汪東朔靜靜地看着汪野,眉眼間有幾分以往的輕蔑。
汪野似笑非笑,眼底掠過一抹令人心驚的寒意,“這應該就是報應吧,報應你搶了不該搶的東西。”
他靠近遺像前,用只能兩個人聽見的聲音說:“不過你放心,你死了以後,我一定會幫你好好照顧小嫂子。”
說着汪野拿下嘴裏的煙,用力在遺照上汪東朔的臉上按滅。
靈堂裏頓時鴉雀無聲,衆人大氣不敢出。
汪野把花扔在腳下踩碎,轉身離開,臨走時他意味深長看了眼何安慈,黑壓壓的眸子裏盡是捉摸不透的深不可測。
望着汪野離去的背影,何安慈提在嗓子眼裏的心回到原位,手心不知不覺冒出一層冷汗。
一個小時後,葬禮順利結束。
何安慈送走在場的賓客,靈堂裏只剩下他一個人。
連着幾天操勞葬禮的事情讓何安慈有些吃不消,他晃了晃昏沉沉的腦袋,正要離開靈堂,門口的光線忽然被一道高大身影擋住。
本來已經離開的汪野不知道什麽時候折返了回來,影子被身後投來的光線拉得很長很長,蔓延到何安慈的腳下。
何安慈停下腳步,喉嚨莫名發幹,“小少爺,你怎麽回來了?”
汪野一言不發,步步朝着何安慈逼近,慈無路可退,再次撞到白天擺放汪東朔遺照的靈臺上。
何安慈呼吸微重,“你想幹什麽?”
汪野不緊不慢地開口:“我有樣東西落在了這裏。”
何安慈微微擰眉,靈堂已經收拾過一遍,沒聽說撿到什麽賓客落下的東西。
何安慈垂下眼睛,“那小少爺留下來找吧,我先走吧。”
汪野一把扣住何安慈的手腕。
何安慈臉色一變,有些驚訝地看着他。
汪野勾了勾唇角,“小嫂子不問問我,我掉了什麽東西?”
何安慈試圖掙脫回手,“跟我沒關系。”
“是嗎?”汪野笑了,眼神裏的溫度降了下去,“可是我掉的東西跟你有關。”
不等何安慈反應過來這句話是什麽意思,汪野突然把他拽到汪東朔的遺像前,順勢把人壓倒在冰涼的桌面上。
何安慈有些慌了,“汪野,你幹什麽?”
汪野諷刺一笑,“這會兒不叫我小少爺了?”
何安慈抿緊蒼白的嘴唇,身體控制不住地顫栗。
汪野看着何安慈濕潤泛紅的眼角,用拇指揩了揩,嘲弄一笑, “你對我哥還真是深情,死了還給他哭喪。”
何安慈腦袋裏一片混亂,“你到底想要幹什麽?”
汪野的手指沿着何安慈的臉頰下滑,撬開他的嘴唇,逗弄着柔軟濕潤的舌頭,意味深長地說:“我哥在我面前霸占了你這麽多年,我也應該禮尚往來一次,在他面前霸占你一回,這樣才公平,對吧?”
何安慈瞪大眼睛,意識到汪野想做什麽,他用力推開汪野,被扣住手腕一把壓在頭頂上。
汪野在他耳邊呼着熱氣,“你說我哥要是親眼看見他的小情人躺在我身下,會不會氣得從棺材裏爬出來?”
話音落下,汪野粗暴地吻住了何安慈的嘴唇,霸道地侵略他的口腔,恨不得把他生吞入腹。
何安慈拼命推搡着汪野,徒勞地掙紮着,“唔……放開……”
汪野不僅沒放開,反而吻得越來越狠,連一絲空隙都不留。
在這瘋狂而霸道的掠奪下,何安慈快要窒息了,然而汪野的瘋狂遠遠不止這些——
直到那雙手探進何安慈的喪服,何安慈猛地一個激靈,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用盡力氣推開汪野。
何安慈周身細細發着顫, “這裏是靈堂,你瘋了嗎”
“瘋?”汪野臉上的笑容漸漸褪去,“從你五年前抛棄我開始,我就已經瘋了。”
只聽見“嘶啦”一聲,何安慈的喪服被汪野扯開,冷空氣一下子灌進身體,令他雞皮疙瘩都豎了起來。
何安慈心髒一顫,失聲道:“不要,汪野,不要在這裏!”
汪野咬着他的耳垂,“為什麽不要?你就這麽怕我哥看見你被他弟弟壓在身下?”
說這句話時,他聲音裏充滿恨意。
“只可惜,你越不想讓我哥看見,我就越想在他面前上你。”
話音落下,汪野不再心軟,用最粗暴的方式狠狠地重新占有了何安慈。
何安慈臉色唰地白了,身體仿佛從中間劈成了兩半,抓着臺面的指尖用力得泛白。
頭皮陡然傳來一陣刺痛,汪野扯住何安慈的頭發,強迫他擡起頭,看向面前汪東朔的遺像。
此時汪東朔正安靜注視着他們。
汪野露出一抹挑釁的笑容,“哥,我這樣照顧小嫂子,你還滿意嗎?”
何安慈的心在滴血,他伸手想把汪東朔的遺像扣下去,被汪野一把抓住,“別這麽着急,我覺得我哥一定還沒有看夠。”
“夠了……”何安慈嘴唇幾乎咬得出血,“別這樣……”
“夠了嗎?”汪野目光陰沉下來,“可是我還覺得很不夠,我哥帶着你在我面前耀武揚威五年,我這才到哪?”
他俯在何安慈身上,語氣森寒地說:你知道每次我看見你們卿卿我我的時候,我在想什麽嗎?”
“我恨不得殺了你。”
何安慈身體不自覺抖了抖。
汪野一字一頓:“何安慈,其實我最恨的人是你,當初你抛棄我,背叛我,你比我哥更可恨。”
晶瑩的水珠順着何安慈臉頰滑落,分不清是汗還是眼淚,眼前的景象随着汪野粗暴的動作搖晃,變得模糊不清,“沒有,不是我要離開你,是汪東朔逼我……”
“逼你?”汪野猛地扯住他的頭發,說話透着股狠,“當初你對我說的話,需要我再跟你重複一遍?”
何安慈嘴唇微微顫抖,随着這句話,他的記憶回到五年前。
那天瓢潑大雨,整座城市淹沒在雨幕中,汪家宅子前,何安慈撐着傘來到在外面不知道站了多久的汪野面前。
“走吧,別待在這裏了。”
汪野擡起頭,渾身都被淋濕了,就像路邊被抛棄的流浪狗,聲音透着一絲顫抖,“小慈,別人說你要跟我哥走了,是假的對不對?”
何安慈面無表情看着他,“不是假的。”
“我不相信!”汪野臉色變了,低吼道:“你不是貪慕虛榮的人!
“你怎麽知道我不是?”
何安慈的話就像一盆冷水澆下來,汪野愣住了。
何安慈撇過頭,“汪野,我一直都是這樣的人,是你自己沒發覺而已。”
汪野嘴唇微微發抖,“我不信……你肯定有什麽苦衷,是不是我哥威脅你了?”
“沒人威脅我,是我自願的。”何安慈聲音微啞, “你哥以後是汪家的繼承人,你呢,就是一個私生子,我跟着你能有什麽前途?”
汪野緊緊抓着何安慈的手,像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小慈,我知道我現在鬥不過我哥,但是我跟你保證,以後我一定會贏過他,所以別離開我好不好”
何安慈用力推開他,像是忍不下去了,低吼道:“汪野,就算你再能耐,也是個上不了臺面的私生子,跟着你這樣的人我一輩子都擡不起頭!”
“如果你真的為我好,就放我走吧!”
那一刻汪野眼裏像有什麽東西被砸碎了,随着身體的降溫迅速流失。
何安慈不再看汪野一眼,轉身回了別墅。
汪東朔親昵地把何安慈攬在懷裏,隔着雨幕挑釁地看着汪野。
汪野站在雨中,雙眼紅得像血,像只挫敗喪偶的野獸,渾身都被淋濕了,臉上分不清是淚還是雨水。
此刻那雙同樣的眼睛卻變得毫無溫度,汪野充滿嘲諷和怨恨地笑着,“當初你嫌我是個私生子,轉頭投入我哥的懷抱,現在我哥死了,你說你是被迫的?你當我是傻子?”
看着汪野冰冷如寒霜的臉,何安慈眼裏那抹光漸漸熄滅。
他忘了,當初是他親手把汪野給推開的。
汪野用指腹揩了揩他的嘴唇,“何安慈,當了婊子就別立牌坊,這樣也不能讓你的身價高一點。”
何安慈閉上眼睛,睫毛微微顫了顫,“你想怎麽樣?”
汪野用手指撫摸着何安慈咬破的嘴唇, “你給我哥當了這麽多年上不了臺面的情婦,現在也給我當一回,怎麽樣?”
何安慈猛地睜開眼睛,“不!”
“你沒資格拒絕。”汪野眼裏閃過一抹寒光,“你一個被玩爛的破鞋,能爬上我的床,應該不算委屈吧?”
說完他把臉埋進何安慈脖頸間,深深嗅着他的皮膚,“何安慈,現在我已經不是以前那個一無所有的私生子了,你知道現在有多少人想爬我的床?”
“你該慶幸自己還有副誘人的身體,能讓我留下你。”
自從何安慈投入汪東朔的懷抱,汪野頹廢了很長一段時間才重新振作,他出了國,從此銷聲匿跡,幾乎所有人都以為他死在了外面。
可惜他不僅沒死,而且風風光光從國外回來了,搖身一變成了汪總。
短短五年間,外人對汪野的稱呼從私生子變成了尊敬的汪總。
何安慈看着汪野的臉,第一次覺得這麽陌生,喉嚨像塞了把沙子,發不出一絲聲音。
汪野沒再廢話,盡情地在何安慈身上發洩堆積已久的欲望,仿佛要把這五年欠下的都補回來。
安靜的靈堂裏充斥着難以言喻的喘息聲。
在這近乎殘暴的情事下,何安慈的意識逐漸渙散,像是掉進一個沒有盡頭的深淵。
昏昏沉沉間,他恍惚聽見汪野在他耳邊發出一聲嘆謂,“小嫂子,以後你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