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新生軍訓
新生軍訓
上午八點，T大全體新生穿戴整齊，在操場上列隊立正。統一的墨綠色迷彩服，和鮮紅的塑膠跑道融為一體，猶然是成了道壯觀亮麗的風景線。
“漢語言學專業的同學，立正，向前看齊！”吹口哨的教官，上身迷彩短袖，看不出等級軍銜，頭戴軍帽面向全體同學。
隊列共6排，每排12個，一共72人，男生在前，女生在後。
“所有人，向左看齊，按高矮個從左往右自覺排好。”教官聲音洪亮，而且好聽，就是夾着口音，還有點耳熟。
陳雪菡作為二次元世界的萌妹擔當，身長1米52。但她不想去排頭，夾在葛曉慧和林嘉禾兩個高身段中間，高低起伏，像丘陵。
口音教官雙手背身，走到隊伍中間檢查情況，“最後一排，別以為我看不見！出列！”
陳雪菡苦逼地撇撇嘴，站出來自覺跑到六排最右邊的第一個位置。
因為怕曬，陳雪菡把迷彩帽壓到最低，近乎看不見方圓半米視線，她的另一邊就站着口音教官，擡頭，範圍只留在他的名牌上，程天。
“衣服合身嗎？”
程天聲音高亢，全班都聽得見。
陳雪菡:“嗯，挺好的。”
程天指着陳雪菡，“你，出列！”
小不點乖乖站出隊列，直接被拎到整個隊伍最前面。
程天正對着她，“會不會好好說話？”
陳雪菡:“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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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雪菡聲音軟萌，喊破喉嚨也不及郭蕊小聲說話響。
程天:“聽不見！大聲兒點！”
“會！！！”元氣少女的一聲吼，聽着還是萌萌的可愛。
程天又問了一遍，“衣服合不合身！”
陳雪菡一鼓作氣，“合——身——”
心裏悱恻，去你.媽的。
程天:“歸隊！”
陳雪菡疲軟，小碎步回到排頭。
程天向左轉站定軍姿，開始教授學員和教官之間的等級制度。
“首先，作為軍人，就必須要有士氣，哼哼唧唧你們當是說悄悄話呢！其次，我是你們的教官，你們就必須服從于我，跟我彙報情況的時候，必須加上報告教官，聽清楚了嗎？”
“聽清楚了——”
程天:“下面，我們進行今天軍訓的第一項任務，站軍姿。”
站軍姿作為軍訓的首項任務，大家一聽就倒胃口，高中軍訓就是這麽過來的，大學竟然一點創意進步都沒有。
哨聲“一二一，一二一”有節奏地吹響，松松垮垮的方陣隊伍原地踏步，隊形慢慢整齊劃一。
“立——正——”
所有人停下腳步，整個操場默契般保持沉默，程天帶的班分在向陽區域，九月的太陽毒辣，大家臉上的汗由額頭留到下颚，偶爾流錯方向，進眼睛裏去，鹹的眼疼。
時間過去五分鐘，大家開始生無可戀，眼睛幾近閉上，腳上的麻木感蹿移到小腿，蔓延全身的每個角落。
操場的主席臺旁邊有扇進來的門，八.九個肩戴紅色袖章的男生懶散地走近，為首的是唯一不佩戴臂章的T大學生會主席沈卓立。
他不跟後面的人說笑，正在環顧操場。
“原地休息3分鐘。”
其他班的教官下令，唯獨程天沒得商量。
“卧.槽，這尼瑪是要站到天荒地老啊！”郭蕊嘴皮子不動，從牙縫裏發出抱怨。
“你.他.媽別被他抓到！”葛曉慧掌握技能，無障礙交流中。
又過了五分鐘，程天終于開口。
“原地休息10分鐘！”
付出總是會有回報的，漢語言學專業的同學熱到趴下，脫下帽子拿來扇風。不甘寂寞的陳雪菡迅速回歸626大隊，四人圍坐在一起講閑話。
程天走到第六排一屁股坐下，和她們四個挨得近，“累嗎？”
郭蕊:“不是累，是累死了！”
程天點了點垂頭喪氣的陳雪菡，“這小個頭都沒喊累呢！”
陳雪菡:“……”
媽賣批，快累死寶寶了。
其他班的教官拿水過來，分了一瓶給程天。程天沒喝，扔給喪氣的小矮個，然後拍拍屁股站起來，“再不澆點水，你快蔫了！”
已經蔫了的陳雪菡，擡頭，再一次視線受阻，只看得見程天的下半身。捂臉…
郭蕊:“我好像聞到了奸.情的味道！”
陳雪菡:“哪兒哪兒，我也要聞！”
林嘉禾沒聞到，倒是先看到雄起的戰火了。沈卓立不知道什麽時候就站在程天面前，兩個人在商量什麽，程天點頭同意。
十分鐘過去了五分。
沈卓立剛才直接跑去問的最高級總教官，中文系漢語言學專業是這個叫程天的教官負責的，場地也是總教官指給他看的。
“哇——沈卓立啊啊啊！！！”
“他不會是來檢查我們班的吧！”
“我猜他是來泡妞的，羅馬廣場你忘啦？”
其他女生比626剩下的三位還要八卦。郭蕊熱的打不起精神，聽到“沈卓立”來勁了，這是她和陳雪菡第一次見傳聞中的T大學生會主席，不知道他是否還記得帖子裏“我是真相帝”維護林嘉禾的評論。
沈卓立:“林嘉禾！”
他半蹲，和她平視，把學校發的礦泉水遞過去。
林嘉禾曬得臉通紅，頭發太長簡單用發圈綁着，黏在脖頸裏很不舒服。
“謝謝！”
林嘉禾不客氣接過，擰開。
她揚起脖子，咕咚咕咚喝水，她的脖子很白，吞咽的時候看着很性感，沈卓立挑眉，看的滿足。
郭蕊說她也想喝，林嘉禾把剩下的水瓶遞過去。
“熱嗎？”沈卓立用手扇了扇無用風。
其實是有點涼意的，但是只有兩下。
林嘉禾盤腿姿勢，熱的一句話都不想說，她以前很扛熱的，即使是大暑的正午烈日也不怕。
這幾年變了。
下一秒，林嘉禾臉上傳來涼意，是沈卓立把他冰涼的手捂在上面，而且是兩邊各一只。
“卧.槽！”葛曉慧沒眼看，郭蕊他媽去哪兒了？護駕護駕！！！
郭蕊在攝取生命之源，瓶底的水瞬間見了空。
大概是熱的麻木，林嘉禾不讨厭的享受着片刻的涼快。但是很快，熱源傳遞給了那雙手，不涼了。
班裏同學都站起來看熱鬧，連別的正在休息的班級，也想親眼看看T大校草沈卓立是怎麽撩妹的！
“喔！熱了。”沈卓立自然地把兩只冷寶寶手收回，功效用完了。
林嘉禾沒有任何表情變化，整個過程都是。
“休息結束，起來站隊！”程天吹了口集合哨。
郭蕊:“真的假的？我沒看到啊！”
集合前一秒，郭蕊收到前線警報，她們家林嘉禾被沈卓立揩油了。
陳雪菡:“我看到了！也聞到了！是戀愛的酸臭味！”
程天:“誰還講話呢？”
陳雪菡:“……”
是真.他.媽背！
＊
一上午，站了整整一上午的軍姿。大家累的連罵人的力氣都沒有。
厲夏結束其他班的紀律檢查，過來找沈卓立。
“嗨！部長。”葛曉慧的眼裏只有小綿羊。
厲夏:“你們幹嘛去啊？要是去吃飯我們可以一起！”
沈卓立把記錄紀律的單子塞給厲夏，眼神告訴他，你真.他.媽是我好兄弟。
于是，626全體宿員跟着兩位學生會部長共進午餐。
大中午的，T大食堂人滿為患，加上新生軍訓整個食堂成了片汪洋綠海。
沈卓立來食堂吃飯這件事就很稀奇，其實厲夏提議的是出去吃，但是葛曉慧她們嫌麻煩，最後決定光顧一次T大食堂。
“媽呀！沈卓立！以後是不是可以改在食堂蹲點守着了？”
“真的是啊！快看快看，林嘉禾在前面！”
“他倆這是公開在一起的意思？”
六個人面對面坐着，依次是郭蕊，厲夏，沈卓立，對面的分配就不用介紹了，都懂。
倆倆說話彼此不參與他人話題。但是沈卓立另屬于自言自語分組。
沈卓立:“我以後改叫你小騙子怎麽樣？”
昨天騙他的事，他記着。
林嘉禾秒他一眼，夾起一顆西藍花放嘴裏。
沈卓立:“我這樣追你，你沒意見吧？”
沈卓立:“頭發其實可以剪剪短，看你挺累的。”
沈卓立:“我記得你以前…”
“沈卓立！”林嘉禾打斷他。
以前是個禁忌詞，林嘉禾不想聽。
這一喊，另外兩組都興奮了，轉過來想共同參與。然而…無聲的靜默…
葛曉慧幫忙轉移話題，問厲夏，“部長把你手機號給我吧！我覺得微.信聯系起來不太方便！”
郭蕊.陳雪菡.懵逼
果然是626社會姐扛把子，要電話號碼理由都這麽高端。
厲夏:“嘉禾有啊，你問她要就行。我沒換過。”
全場再次陷入靜默…
沈卓立陰沉臉，想起他倆高中有聯系那件事。
焦點都聚在林嘉禾身上，她尴尬地說了句讓葛曉慧十分非常極其滿意的話。
林嘉禾:“我記在本子上了，回去給你。”
林妹妹真是無敵讨喜，竟然沒存號碼。
只剩下獨自尴尬的厲夏，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麽，突然扯到沈卓立頭上，“阿立，你也沒換過號碼吧！”
林嘉禾微怔，她知道的。
沈卓立:“嗯！但可能沒被記在本子上！”
說話酸溜溜，他在較勁。
林嘉禾嚼完最後一口米飯，為自己辯解，“記下了…”又覺得不妥補了句，“在手機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