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拍攝
拍攝
新的一個周一,又有了令silencer們持續上頭的糖點。在顧止拍攝的某時尚雜志的采訪中,多次出現了白辭的名字。
采訪中,顧止染着茶色的羊毛卷,戴着一頂毛氈帽,身着高定西裝外套,慢條斯理地回答着提出的問題。
“question:最近在節目裏遇到的最感動的事。”
顧止很快給出了答複:“我之前在節目采訪裏也有提過,就是有天晚上我發燒了(大夏天發燒是蠻奇怪的,但我确實發燒了),然後白辭老師照顧了我一晚上,真的很感謝白辭老師,他是一位特別好相處的前輩。”
“question:我們知道,顧止老師最近一直在進行節目錄制,那有遇到的有趣的人嗎?”
“有啊。你們不知道,白辭老師看着是很老幹部的一個人,其實有些時候挺孩子氣,”見采訪的工作人員意味不明地微笑,顧止解釋道,“因為白辭老師是我出道以來的偶像,這麽多年我一直真情實感地喜歡他的人品和他的作品,再加上最近一起工作,所以提到他的頻率可能會有點高。”
這個解釋顯然是欲蓋彌彰,此地無銀三百兩。
甭管你解釋還是不解釋,這都值得大磕特磕,silencer們在超話裏面張燈結彩高呼“過年了”,就連部分之前耀武揚威的顧止唯粉也對自家哥哥趕着倒貼的行為沒了辦法,氣勢輸了一大截。
而這周三,白辭和顧止被Fragile 雜志邀請前往拍攝雙人刊。
Fragile是一家非常有名的雜志,近幾年來大熱的cp都在他們家拍攝過雙人刊,于是被廣大磕糖女孩親切地稱作“內魚婚慶公司”,前些年有一對cp後來真的走進了婚姻殿堂,于是Fragile的名聲更盛。
劉特在接到自家藝人後向白辭吐槽這件事:“公司高層也是沒腦子,單顧及眼前的暴利。這雙人刊一拍,全國都确定你們倆在炒cp了。”
“以後你們倆的一言一行都會被人用放大鏡觀潮,萬一有個什麽始料未及的破事兒,那就是毀掉職業生涯的敗筆。顧止那邊也是,他一個頂流竟然會答應拍攝。不拍,對你倆都好。本來你們倆之間就什麽事兒也沒有,現在整得咱們騎虎難下。”劉特越想越氣,聲音越拔越高。
他原來以為會得到白辭的贊同,結果正主坦然自若地在那裏玩手游。見自己看向他,白辭還頗識禮節地點了下頭表示他在聽。
劉特那巴不得怼天怼地的氣勢一下子疲·軟了,自認倒黴地悶頭開車。
“不用太擔心,往好的方面想吧。最近我都不需要去買彩票了。”白辭斟酌着語言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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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白辭心裏也有顧慮,前幾天他和顧止循環跌入暧昧不清的窘境,讓白辭一時間也無法問心無愧地說自己置身事外。
劉特單邊努嘴表示自己并沒有被安慰到。
自己人這邊話是往難聽的說,可真正到了與陳麗相見的時候,劉特招呼道:“很高興又一次與小顧老師合作,希望拍出好的成品。”
殊不知那邊陳麗也是被趕鴨子上架的,勉強擠出笑容回道:“哪裏,顧止能和白辭老師合作,是他的榮幸。”一旁的顧止聽及此言,大為認可地用力點頭。
陳麗接到Fragile雜志發來的邀請時打算直接拒絕,但由于顧止的股東身份,同意或拒絕的權力是在他手上的。
起先顧止看了沒反應,陳麗見其許久沒有答複以為他默認拒絕,正要明确拒絕人家時之前毫無動靜的顧止卻改口說同意,原因是白辭那邊同意拍攝。
上司兼藝人是純純戀愛腦這件事是陳麗遇到過的最無語的狀況。
總而言之,最後直白cp齊聚一堂進行雜志拍攝。
所幸,雜志方特別重視這次的拍攝,派來的造型總監和化妝師都非常地專業,總算是能配得上兩位當紅流量的咖位。
兩人此時正在化妝室裏上妝,造型總監這次提供的方案是黑與白的碰撞與融合,象征着不同音樂理念的交流與彙合。音樂不是非黑即白,而是有很多交合處的灰色區域。
“我們初步設計的封面是這個樣子的,兩位老師如果有什麽意見,可以大膽地提出來。藝術本來就是在交流中一步步趨向具體的。”造型總監蔡蹇是個一看就是走在時尚前沿的人,穿着某大牌純色T恤,外面搭着小香風格紋披肩,塗着大紅色的口紅,講話時活像飄動的紅旗。
顧止端詳了鏡中的自己,道:“你可以把發色換成漸變色,由黑到灰。手腕這裏也可以綁一條類似的絲帶呼應。”
“我建議給我做一個白色的挑染,黑色頭發沒有體現融合的意思。雙人封面的設計有些割裂,我覺得可以是他的鋼琴上有我的倒影,那樣會比較有流動感,”白辭思考了片刻,提議道,“我個人覺得這樣效果會更好。”
“我同意白辭老師的看法,你們覺得呢?”顧止看着侃侃而談的白辭,此時心裏不再是想把他據為己有的占有·欲,而是對他思想的純粹的欣賞。
造型總監很認真地聆聽了兩人各自的意見,越往下聽心裏越是敬佩,默想:這兩位的大火
是有原因的,能在随波逐流的圈子裏保持自我的人注定不是平庸之輩。
顧止做了個很A的狼奔頭,身上穿着黑色飛行員夾克和黑色闊腿牛仔褲,坐在鋼琴前作演奏狀,在鏡頭前露出優越的側臉。彈鋼琴的那雙修長的手指上套着銀質的戒指,這是品牌方專門為其定制的,戒指內圈刻有一枚音符。而他的手腕上則系着高奢品牌春夏季絲巾,在燈光的照射下折出細碎的光芒。
“小顧老師眼神盯住鋼琴,姿态可以再放松些。”攝影師提醒道。
顧止聞言轉過頭來,比了個暫停的手勢。“我應該盯住白辭所在的方向,我的互動對象是他。”顧止一向很注重工作質量,所以在需要交流時一點也不退讓,有什麽想法就說什麽。
“行,你說的對。白老師煩請站在這個位置定點 ,讓小顧老師有點瞄準。”但凡是碰到別的小藝人要求這要求那,蔡蹇肯定當場發飙。可今天的顧止言之有物,也讓處于不同領域的蔡蹇學到良多。
白辭做了白色的挑染,穿着白色的襯衫和米白色的牛仔中褲,帶了條懸有耳機形狀飾品的銀項鏈,他站在立式麥克風前,做調整高度的姿勢,所以他是垂着眸的,眸光旁處落給彈鋼琴的顧止。白辭這個眼神掌握得很微妙,有自己的倔強,也有向外兼收的包容,內斂又自信。
兩人的目光在鋼琴面上彙合,而兩人之間的地面則是類鋼琴琴鍵的黑白相間的,再用相機變焦的處理出動勢的效果,于是灰色出現。
接下來拍攝雙人內頁,這次的造型借鑒了《show me a s.mile》的ending pose,但是又有創新。這次隔開兩人的不是玻璃門,而是五顏六色的紙,意味着邊界可以被打破。
兩人又換了套造型。
“白老師另一只手可以撐在地上或是怎麽的,只要看起來自然就行。”攝影師擡頭道。
此時的白辭恢複了純黑的發色,穿着灰色的抽繩沖鋒衣和黑色的西裝褲。他背着吉他坐在最高的臺階,右腿支起,左腿放松地擱在下面的臺階上,側身用手去碰彩紙,手腕處畫了一圈五線譜。
顧止穿着灰色的襯衫和白色的長褲,他單膝着地蹲着,把發光的話筒當手電筒拿,話筒和白辭的手指隔着一層紙,光芒映射過來。他的話筒柄上寫着一串歌曲簡譜。
“等一下,兩位老師的眼神不對。即使隔着一張紙,也得表現出來那種拉絲的感覺。”見感覺不對,蔡蹇忙走過來指導。
白辭動了動發僵的脖子,對于這個要求有些茫然無措。
顧止聽見“拉絲”兩字露出了興味的目光,很是虛心求教地傾聽。
蔡蹇給出了專業的提示:“兩位老師可以想象一下,在舞臺上向前方看,然後被喜歡你音樂的人潮簇擁的感覺。你們的眼光首先要堅定,其次要有那種‘你把我吸引到了’的欣喜感。這種情緒可以用嘴角配合,或是姿态配合。比如說身體前傾一些就可以表示出感興趣的意思。來,我們重新找下感覺。”
白辭的嘴角向上揚了揚,而顧止的身體有了向前的态勢,最重要的是他們的眼神——白辭拿出了他唱歌時慣有的深情眼神,顧止則是真情流露,用渴求的眼神望着一紙之隔的白辭。
“這個狀态是對的。兩位老師保持一下。”蔡蹇說這話時有種“我果然沒有看錯你們”的驕傲。
單人內頁則好拍多了。兩個人都是時尚雜志的寵兒,對于這個業務是熟悉的。
白辭穿着白色西裝,踩在黑色的瓷磚上,旁邊擺着一個米白色小型維納斯雕像。他單手插兜,眼神擦過鏡頭。
顧止穿着街頭感十足的黑色骷顱頭T恤,下搭穿了鎖鏈式腰帶的黑色束腳運動褲,用很桀骜的眼神抓緊鏡頭。
在完成出色的拍攝後兩人換回常服準備接受采訪。這種采訪的氛圍一般是比較輕松娛樂的,所以表現的不用過于緊繃。
“question:兩位老師在創作音樂的過程中有遇到過瓶頸嗎?那又是怎麽克服的呢?”
顧止舉着話筒,示意白辭先回答。
“謝謝,那我先吧,”白辭輕笑道,“我的瓶頸一般是技術上的。至于寫歌編曲,藝術來源于生活嘛,靈感還是比較充足的。”
搶在工作人員說話前,顧止接茬道:“不愧是才華橫溢的白老師,根本沒有靈感枯竭期。”
胳膊肘輕撞了下他,白辭吐槽道:“就你嘴貧。”
“我麽,我目前也是技術上的問題,另外我也想和前輩們學學編曲。到時候希望白辭老師能指導指導我。”顧止笑嘻嘻道。
“你想學的話,可以啊。”白辭答應道。
就兩人的互動來看,估計自己只有提問題的份了。工作人員暗暗想道。
“兩位老師的關系很好呢。”
“沒有,純屬是我常常騷·擾白老師,他人好,也不舍得不理我。”顧止正色道,率先占了會惹來不利輿論的地位。
“question:兩位老師認為音樂是什麽呢?”
“音樂還是《音悅》?”顧止一本正經地玩起了諧音梗,“那回答可完全不同。”
“'Music。”工作人員被他的追問弄得爆了句英語。
“音樂對于我來說,是一種表達情緒的方式。情緒是全人類通用的符號,我可以在自己創作的音樂裏加進我想要的東西,來告訴別人我想讓或是不想讓他們知道的事情。”白辭在這種環節總是會很認真地回答。
他始終誠懇對待音樂的樣子落在了顧止的眼裏,叫他根本移不開眼。
顧止一直覺得白辭就是世界上的另一個自己,他們有太多想法相似,以至于每次白辭開口都會使他感動。“就像白老師說的那樣,音樂,是我作為一個獨立的靈魂所享有的房間,它首先是為了滿足我的居住需求,但是條件允許,它可以給過路人一些空間。”
“都是很有趣并且走心的解讀呢。”工作人員驚訝地發現自己竟然聽進去了他們的發言。
“'question:兩位老師對我們今天的拍攝有什麽感受呢?”
“很愉快能與Fragile雜志一起工作。我今天嘗試了很多時尚的服裝,收獲了蠻多。”白辭回答得很官方。
顧止巧妙地附和白辭:“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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