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他很壞
他很壞
這個新年，不止一個人，滿腹心事，借酒消愁。
明航難得喝了個痛快，醉醺醺的摸索着手機，撥通了爛熟于心的手機號碼。
第一次不接，那他就再打，還不接，繼續打。
果一一終于肯接了，沒等她開口說話，就被明航一陣吼：“果一一，你給我過來！！”
聲音斷斷續續，哽咽沙啞，她聽的出來，他這是喝醉了，也哭了。
果一一心情也好不到哪裏去，本來就憋着一肚子火，更不願意順着這個騙子渣男的心意：“我就不過去！你以為你是誰？！老娘早就玩膩了！”
“我想你了……”明航哭聲陣陣：“果一一，我真的想你了。”
“你喝酒了？”
明航答非所問：“我知道我不對，我不該聽果毅的話去勾引你，我玩脫了還不行嘛，我後悔了我後悔了，果一一，我後悔了，我喜歡你……我真的，喜歡上你了……”
果一一冷笑：“別裝了，你和果毅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明航：“我和他絕交了，我和他絕交了！我已經轉專業轉宿舍了，一一，你信我，你相信我好不好……”
果一一依舊固執，眼眶卻不自覺泛紅：“我不相信你！”
明航泣不成聲，聽聲音好像還吐了。
“喂？明航？”
一直沒有等來回複，手機依舊還在通話中，果一一不免擔心，反正已經被趕出家門了，她也不想回去，去看看他也無妨。
她這樣催眠自己，鬼使神差的就跑到了明家那邊，明航不在家，她媽媽說他去了他自己的房子。
果一一是知道他的地址的，過來的時候，試了試密碼，是她的生日，走進去的時候，明航已經靠着沙發睡着了。
遍地都是易拉罐紅酒瓶，滿屋子裏都是酒氣，紅的啤的摻着喝。
果一一廢了好大力氣才把他架起來，187的大高個，讓她有些招架不住，不忘吐槽一番：“你怎麽這麽重。”
好不容易從客廳把他架進了卧室，明航還不讓她走了，半醉半清醒的死拽着她不放，倆人一塊兒跌床上去了。
“是我先騙你的，是我不對，是我不對，你別走，我認錯，我贖罪……”
他抱着她嘟嘟囔囔的說着自己的“罪行”，求她不要離開。
果一一被他熏得頭昏腦漲，推了推他。
明航摟的越來越緊，不停地往她脖子上湊，蹭來蹭去的，她也不敢動，畢竟有過前車之鑒，他們的第一次就是酒後亂性，明航酒後瘋的一批。
他說了一會兒胡話，沒了動靜，貌似睡着了。
果一一輕輕的起身。
悄悄地，往門口走，一點聲音都沒敢發出來，剛打開門，明航放在客廳裏的手機突然響了，鈴聲大的要命，在安靜昏暗的房子，聲音格外突兀。
果一一感到後背一涼，一個陰影落了下來，她猛然回頭，差點被他的眼神吓死。
深邃的眼睛裏，填滿了炙熱，直覺和以往經驗告訴她，她得跑。
然而還未等她反應過來，就被他拽着後領扔在了床上，整個人壓上來，胡亂的扯着她的衣服。
“明航！”果一一掙紮着，推不動，想往外跑，但被他壓的死死的。
無奈之下，動手打了他幾巴掌，阻止他亂扯的手都是抖的，明航感受到違抗，動作非但沒有停下，反而直接把她的衣服撕了。
好好的一件毛衣，被他撕壞了，是料子不好，還是他太兇殘了。
“明航，你不可以！！放開！”果一一試圖讓他清醒一點，試圖讓他像個正常人，別這麽瘋。
明航似乎清醒過來了，不滿道：“我為什麽不可以，為什麽！我不同意分手的，一一，我愛你，我喜歡你，是你先招惹我，我才去勾引你的！”
“就是不可以！放開我！”她用盡全力推開他，跑向門口，明航卻先她一步走到門口鎖上了門。
眸光冷沉的盯着她，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剝。
她被他扯過去，按在床上，不知何時，上衣已經脫下來，團成一團丢在地上，他單手按住她的手，舉過頭頂，吻住她的嘴巴。
夜深人靜，客廳裏的手機沒再響，卧室裏的溫度一直在上升。
“明航，你混蛋，你混蛋……”
她哭的很兇。
她像深海浮木。
一縷陽光借着窗簾的縫隙溜進來。
荒唐一夜。
明航醒的很晚，但也比果一一早。
對于昨晚的事，他一清二楚。
想得到她的欲.望戰勝了理智，到最後，連那點理智，都控制着他，去得到她。
他很壞，一向如此。
他撥弄了幾下她額前的碎發，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還算溫柔。
新的一年，睜開眼是她，倒也不錯。
果一一被他吻醒了，眼角都是淚痕。
她推開他，下床穿衣服。
“別走，一一，再給我一次機會。”明航抱住她，低頭哽咽。
果一一冷笑：“我要訂婚了。”
明航擡起頭：“誰？”
果一一：“反正不是你。”
明航有聽果毅說過，果一一以後是要給果家聯姻的，她的婚姻必須要給果家帶來利益。
雖然他現在很不願意和果毅牽扯上關系，但如果果一一真的妥協，他可以做那個和她聯姻的人，他可以的，果家不會拒絕的。
本來，他的婚姻也是任随自然，他甚至從不抱有幻想，從小就明白，以後要娶一個門當戶對對家庭事業都有利的女人，直到愛上果一一，他才産生了對愛情和婚姻的幻想。
跟一個不愛的人結婚，真的沒什麽意思。
“我可以，一一，我娶你，我娶你好不好？”
果一一掙開他，目光冷淡，語氣冷冷的：“我為什麽要嫁給你？明航，你是不是搞錯了，我從來沒說過我喜歡你。”
她甚至從來沒有怪過明航是帶着目的來接近她，相反，在果毅告訴她這個真相，想看她痛哭流涕的時候，她反而十分輕松。
和明航分開，也是她覺得他們之間到此為止就挺好，她也沒想和明航有未來，只不過為了擺脫他，借用了他欺騙她這個理由。
實則是她不想在明航身上耗費時間了。
果一一摔門離去，明航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她不喜歡他。
他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他以為她只是接受不了他最開始的動機。
他不知道果毅和果一一有什麽深仇大恨，只是果毅讓他去勾引她，然後再抛棄她，他為着所謂的兄弟義氣姑且試試，他只做到的第一步，後面的一發不可收拾，他動心動情，把自己搭進去了，也算是自食惡果。
可是，果一一不喜歡他？
“騙子！果一一你是個騙子！”
他們都是騙子。
明航捂着臉痛哭，長這麽大，二十幾年，他從來沒有哭得這麽慘，輸得也很慘。
風花雪月裏，她是最耀眼的風景，自此天地萬物都失色。
……
明航收拾好情緒，拿到手機後，才發現昨晚周知給他打過電話。
後來又發了個短信告訴他：【果毅讓我告訴你，果一一被趕出家門了。】
明航趕緊出門去追她。
找了一圈，在公園裏找到了她，她獨自在雪地裏慢悠悠的往前走，很是孤獨。
明航跑到她身邊，用羽絨服包住她，說話還帶着重重的鼻音：“冷嗎？”
果一一自然冷，嘴還是很硬：“弟弟，這不是你該關心的事。”
明航：“別叫我弟弟，我就比你小一歲，你當初來勾搭我的時候，也沒把我當成弟弟。”
果一一轉過身，依舊沒舍得離開他的羽絨服，甚至往他懷裏躲了躲：“那你當初回過頭來勾引我的時候，可是一口一個姐姐的叫着，現在怎麽不叫了？”
明航：“我早就不叫了，從我确定喜歡你的那天起。”
姐姐，只是一種引起她注意的手段而已，年下不叫姐，心思才夠野。
“明航，我不喜歡你。”
明航微微挑眉：“那你喜歡誰？那個叫月江的？他是你的白月光？”
果一一無語又窘迫，月江的确是她的白月光來着，但僅限于男神那種，雖然有幸做過他幾天的冒牌女友，但那是月江拜托她來氣程煙的。
程煙才是月江喜歡的人，甚至為了程煙可以放下所有的驕傲，用盡卑劣手段。
當她無意間看見月江哭着強吻程煙，求着她別出國的時候，月江就不是她的白月光了。
果一一：“我只是誰都不愛。”
明航低頭，輕抵她的額頭，語氣暧昧：“那你試着愛我好不好？”
在這皚皚白雪裏，果一一突然很想就一直躲在明航溫暖的懷抱裏，當她發現自己這個可怕的想法後，慌忙推開了他。
明航抓着她，沒讓她跑掉，直到韓由一通電話打到他這邊。
他緊緊握着果一一的手，接聽電話：“哥？”
韓由：“果一一在沒在你哪兒？”
“她……”明航看向身邊的果一一，猶豫着要不要開口：“果一一嗎？”
韓由不耐煩道：“別裝了！南厲和你嫂子都告訴我了，你和果一一那點事兒，還想瞞我到幾時？！”
明航：“我們在一起呢。”
韓由：“來我家，快點，親自把果一一帶回來。”
“好的。”
嘟嘟嘟……
明航收起手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抱起果一一就走。
“放開我，你要幹嘛！”果一一掙紮着。
明航輕笑：“回家過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