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詹轅和苗生
夜色的氣壓濃厚,沉沉的壓下來,別墅裏,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來,詹轅眼神犀利的看一眼,接通,“苗生,找着了…”
吐出口氣,随手拽了件白色的外套出去。
開車颠簸的過去,擡頭看四周的山林子,難得的,詹轅眼中出現的片刻溫柔後,才恍然大悟,黑臉上山,一座小木屋裏,男孩兒睡的正香,趴着的姿勢可能不太舒服,紅潤的嘴唇裏輕聲嘟囔着什麽,男人彎腰仔細聽,他說,轅哥,轅哥哥…
底下站着幾個跟來的保镖,見男人用白色外套包裹着個人抱在懷裏下山,忙開了車門,讓人輕松的進去,不敢打擾懷裏的人睡覺,一群人都小心翼翼的,輕聲關門,以最慢的速度往市區裏去。
詹轅把人輕巧的放床上,解開上衣看了看,沒有傷痕,又脫了半截的褲子,戰戰巍巍的伸出食指彈了下,見他挺翹起來,男人唇角扯了個邪笑,把衣服完全脫了,給他塞被子裏,這麽一通都沒醒,詹轅皺眉,出門喊醫生過來,直至半夜,醫生給他注射了藥,才出來解釋,“苗先生的神經已經臨近崩潰的邊緣,無論做什麽事都是情有可原,詹先生不能操之過急,這,潛在記憶中的一切都是他現在經歷的,詹先生還是盡量配合,不能改變。”
每次都是這一套,還是沒有解決辦法,揮手告別醫生,轉身進屋,坐床頭上看着他,苗生的肌膚是那種病态的白,不帶一點兒的血色,伸手撥了撥他垂在臉側的頭發,仍舊這麽靜坐。
第二天清早,詹轅有急事需要出國一趟,沒來得及和他說,就上了飛機。
中午,苗生才揉着頭坐起來,好像,他又犯病了,回憶不起來,幹脆作罷,光腳出去問保姆,“詹轅呢?”
保姆是個初來的,只知道這位小先生身患疾病,不能糊弄,老實回答,“詹先生有事出國了,讓我…”
苗生厭惡的瞥了眼他書房的方向,阻止她繼續說下去,“行了,你下去吧。”
保姆不敢不從,後退着趕緊跑了,她可覺得這家人都不好伺候,随後就跟外頭的保镖打招呼,她要辭職。
這麽一來,整棟別墅裏就只剩下苗生一個人,他先站窗前發了半天呆,才偷偷摸摸的爬床下面去,掏出來手機撥通個號碼。
那面,詹轅正在開會,手機嗡嗡的響,一看,轉身出門接通,聽那邊很小聲的軟糯聲,“轅哥,我是苗生,你,什麽時候來接我?”
詹轅吐口氣,回身沖着助理揮手,快步進了旁邊的消防通道,努力溫柔着語氣,別吓到他,“苗生啊,是這樣,你等等我,行嗎?”
那頭沉默了半天,聽他繼續問,“你不會是,不愛我了?不想接我了吧?”
苗生的表情在黑暗裏更加的病态,眼底無光的繼續自言自語,“我知道,你是嫌棄我被人玷污了,可,那是他強迫我的,他還用皮帶打我,還用鏈子鎖着我,還,還強迫我吃櫻桃,他,他,都是他,他,他,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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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疼欲裂的快要炸開,扔了手機,用頭撞擊上面的床板,詹轅在那邊聽的一清二楚,眉頭皺的死緊,這邊打電話通知保镖上去給他綁住,一邊安撫他,“別怕,我馬上就去接你,好不好,別亂動,就在原地等着我…”
很快,別墅裏出現了一聲哀嚎,苗生又被綁了,保镖不敢亂碰,匆匆合上鎖鏈退出去。
這面,詹轅坐下眼皮就開始跳,那邊還在砍價碼,沒興致的打斷他們,速戰速決,他真的沒心情耗費時間。
談攏之後,拒絕留下來游玩,轉身上了直升飛機。
別墅二樓,詹轅揉了揉眉頭輕步過去,果然,一開門,苗生已經自己解開了鎖鏈,坐床頭上愣神呢,他覺得,自己應該幹點什麽,但應該幹什麽呢,突然,背後過來個寬闊的人影子,對,對,他,應該回來了…
“苗生?”
苗生內心裏隐秘的開始興奮,聽見男人無比熟悉的聲線他的整個心髒都開始跳動,砰砰砰的砸的心尖都疼,手指輕顫,擡眸看向來人。
“你,你要對我幹什麽?”
又犯病了,詹轅恨不得打自己一個大嘴巴,這時候就是再重要的事情都不應該去辦,結果弄的,苗生又不認識他了。
“別怕,我是你的轅哥啊,我來接你了。”
男孩兒搖頭,不對,不對,他記憶裏,不是這樣,“你撒謊,你,明明你要脫我衣服,對,對,你剛才還拿着鎖鏈要綁我,對…”
醫生說,不能偏離他的想象,否則,一旦他的神經紊亂了,就再也不可能治好。
詹轅只能走過去抓住他手,扯着人上床,從櫃子裏拉出來幾條領帶,一圈一圈的給他手腳纏上,他的手法相當熟練,顯然已經做過很多次。
“你休想我愛上你,我愛的只有轅哥,我還會逃跑,你把我抓回來,我就再逃…”
男人幹脆低頭吻住他,舌尖輕頂,闖了牙關進去口腔攪動,直弄的水津津,才松了去,男孩兒的面色可算染了層紅,漂亮極了,詹轅不受控制的掀了他上衣,手指順着滑膩的皮膚劃來劃去,直弄的苗生癢的慌,“你個色.欲熏心的無恥之徒,快放開我…”
随着越來越炙熱的空氣流動着,詹轅把手指抽出來,蹭去了他肚皮上的液體,慢慢的将自己塞了進去,底下的苗生咬着牙關,依舊溢出來些輕叫,帶着撩人無比的氣息缱绻着,男人的臀壓下去,随着麥色強壯的曲線處滾落了一滴汗珠子,卻因飛快的律動而甩到了下面人兒白皙的腿彎上,細細癢癢的直害的苗生喘個不停。
“你,你…”
聽着他媚糜的聲音,詹轅更愈興奮,單眼皮下的瞳孔中閃爍着無盡的欲.火,鉗着他腰提上來,苗生的整個身體就都離了床,手腳被綁住,這時候完全不能自控,尤其是男人會玩,另一只手撈住那個半硬的小家夥,揉捏着就使的他腿軟腰挺,還想再說話,聽他磨着牙狠辣的問,“還敢不敢跑了?”
窗簾被風掀起來個角,露出來床上的全容,白皙的男孩子在下面,雙手雙腳被領帶緊緊的系在床頭的欄杆上,這時候被迫的擡頭吃男人喂下來的櫻桃,額頭上浸着汗水的叼着,眼神裏滿是哀求,可于上的詹轅呢,卻把全副精力都放在了他下端挺起的小家夥上,慢悠悠的沖着他吐口氣,說,“這是懲罰,誰讓你總,忘了我呢…”
苗生仰着頭,正欲到達頂端呢,倏然被個指尖壓住,一腔的精血被堵住,難耐的晃動腰胯,祈求男人能放過他,這次,他錯了,還不行嗎…
詹轅像是知道他所想,“每次都對你輕拿輕放,可你,并不知足,是我太寵你了…”
突然頂進去,擠的他渾身一顫,眼神迷離着甘願承受着男人的怒火。
歡愉過後,詹轅松開軟如水的男孩兒,給他擦幹淨了,換到沙發上,他在那把被褥換成幹淨的,又把人抱回來,苗生昏昏沉沉的,竟然清醒了,拽着他手指輕輕的搖晃,“我又犯病了,是吧,要不,你怎麽都不可能再碰我…”
詹轅聽着心疼,一抽一抽的,整個抱着他依偎自己懷裏,撫摸着他後背,安撫着,“你別胡思亂想,我是怕你身體承受不住,所以…”
擡手堵住他嘴,苗生心知肚明,他這麽折騰,誰都不會喜歡的,“要不,你就別管我,讓我,讓我…”
上方的詹轅突然捏着他下巴,讓他擡起頭直視他,“讓你再去吸毒?”
苗生害怕的合上眼睛,沒說話。
平緩了內心的怒氣,親了親他快破了皮的嘴唇,“我愛你,苗生,別放棄自己,也別放棄我。”
聽他失落的嗯一聲,兩個人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第二天,詹轅怕他再犯病,事事都照顧着他心情,苗生也樂意配合,提出要出門買秋裝,開車出來,逛了一圈商場,正好出來時遇見詹轅的弟弟,是舅舅家的,跟他很親,上來就搶着他錢包掏信用卡,詹轅也是慣着,随手給他一張,讓他随便去消費,完全沒注意身後的苗生露出的極度憤恨嫉妒的扭曲面孔。
打發了弟弟,回頭伸手拉着後面的苗生,摸着有點涼,攬着人進他懷裏,邊往車上走。
“回家,我看你也累了。”
長長的睫毛掩蓋住眸底的癫狂,克制着被他扯着上車回別墅。
剛進門就覺得氣息壓的慌,憋的心眼裏都透不過氣,深呼吸,努力的沖着男人露出來笑,“我餓了,有吃的嗎?”
詹轅親自蹲下給他把鞋換了,擡頭想想,略微糟心的皺眉,保姆又不幹了,“你想吃什麽,我讓人出去買。”
苗生似乎不想吃外面做的,仍坐門口的凳子上不動彈,“我想,吃,吃,甘蔗,對,甘蔗…”
男人有些愣神,伸出食指在他眼前晃晃,這個感覺,像犯病了。
“苗生,你看着我,我是誰?”
男孩兒似乎才緩過來,攥着凳子上的皮革笑的輕快,“我沒犯病,別緊張,是真的想吃甜的東西。”
無法,仔細看卻也瞧着眼珠黝黑,絲毫不渙散。
揮手讓他們去買,他剛起身,那邊突然伸過來只修長的手,拽住他一側的衣角,霧氣昭昭的擡頭仰看他,詹轅俯身試試額頭的溫度,也不燙,“怎麽了,累了,要我抱?”
嗯了聲,苗生撐着他手臂就那麽勾着他腰坐男人懷裏頭,唇角磨着蹭着,弄的詹轅心蕩神馳的,手掌托着他特意往自己堅硬的地方撞了下,葷色的揉捏着手下的嫩肉,“我看你身子弱,非得勾搭我,是不是?”
身子弱?他為什麽會身子弱?
“我身體強壯的很,一點兒都不弱。”
還犟嘴,詹轅一步步往客廳裏走,邊壓下自己的這股邪火。
“才滑了胎,還是小心點,我,我怕你受不了…”
滑胎?
準備順進他衣領子裏頭的手指一頓,苗生露出來個極其難看的笑容,“你什麽意思?我怎麽,可能懷孕呢?”
說到這,詹轅才正式的看他眼睛,純淨裏帶着點黑暗裏的塵土堆積着,沒了剛才的黝黑。
又犯病了,沒怎麽啊,到底什麽時候受的刺激?苗生他好不容易戒了毒,卻經常眼神渙散着做些偏激的事,詹轅被訓練的已經沒了最初的身心疲憊。
“就是,我的寶貝兒怎麽能呢,別噘嘴,不好看。”
不敢嗆他,趕緊順着心意捋下來,別又耍瘋。
苗生勉強的瞪他一眼,手指繼續往底下伸。
纏着磨着被壓到沙發裏頭抵頂會兒,詹轅一挨着他就收不住自己的脾性,每次都弄的他哭着求饒才成,其實,最愛他哭,就想欺負着他大聲的哭,直至啞的哭不出來。
這一覺,詹轅睡的總是神經緊繃着,手裏抓着他手腕,夜裏松開了也不知道,苗生坐起來看了眼四周,轉身低頭看旁邊的男人,目光逐漸變得恐懼,變的癫狂。
早起,人又跑了,外頭的保镖被一頓訓斥後,趕緊去四處找,詹轅眸色沉沉的盯着二樓下的一連串腳印,按按太陽穴,順着幾個地方開始找。
苗生不會去陌生的地方,他的潛在記憶裏,只有和詹轅呆過的地方,他在等着他,從褲兜裏拿出來手機撥過去,聽那面還沒響鈴就接通,“你在哪兒?”
苗生擡頭看看前面的大學校園,光着的腳好像紮了下,疼的有些鑽心,“我,在學校門口啊,你到底什麽時候出來,我都等你半天了…”
詹轅一默,轉身下樓。
“你站在原地不要動,我馬上過去。”
苗生點點頭,有點別扭的退後到樹蔭下,出來的人都在看他,指指點點的,不知道議論着什麽,一股怨氣沖着他發過去,“是你說的,十點下課,讓我過來等你,結果,現在都過去十分鐘了,你還沒來,是不是被人絆住了,是誰,我現在就進去看看,到底是誰攔着你?”
闖了幾個紅燈,詹轅可算在他要進去之前趕到,跑着下車,“別,我已經出來了,萬一你進去,我們錯過去了,怎麽辦?別動,別動…”
在苗生的記憶中,這時候的詹轅絕對是被人纏住了,他是最招人喜歡的,有的小姑娘會特意打扮的漂亮拿着深奧的題目請他講解,他也會溫柔的一一答複,可他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你看,我來了吧。”
詹轅的頭頂一層細密密的汗,剛想牽他的手,卻被一把拍開來,“你是不是厭煩我了,我知道,你不愛我,你不愛我…”
苗生又跳進了自己的思維中,他有個最喜歡的最愛的詹轅哥哥,還有個最讨厭最厭惡的陌生男人,可是,這個陌生男人總是強迫他幹很多事,比如現在。
詹轅怕他傷害自己,趕緊強制的抱着人上車,苗生更是害怕,眸孔裏放射出來警惕的視線,“你又想強迫我,你,你再敢像昨晚那樣弄我,我就去死。”
咬牙拒絕的樣子讓男人身體一僵,半晌沒松開他,眼底浮現出悲傷的底色後,才輕拍着懷裏的人,沒說話,只陷在自己的回憶中。
他初初認識苗生的時候,是在大學裏,仰慕他的人不勝枚舉,更何況隔壁學校跑來的,法律系裏他詹轅是出了名的性情陰森難測,可偏偏女生們不知道怎麽,就将他傳的神乎其神,估計着,苗生是奔着外界的傳言而來的。
後來,他們自然在一起了,而且溫馨惬意,只不過,詹轅在一次槍支機械的地下交易中,受槍傷躺了半年之久,再回來找苗生的時候,才發現,他吸毒了。
苗生天天等,日日等,風雨無阻的等着詹轅,可他沒來,悲傷日益加劇,導致他完全承受不住,跟着一群壞朋友學起抽煙,後來,就是吸毒,因為,他能在幻覺裏,看見詹轅向他走過來,只要他來,不管什麽,他都能幹的出來。
戒毒的過程是非常熬人的,尤其是,苗生的腦袋受過重創,再加上身體與他人不同,意外堕胎後,更是羸弱,連基本的吃喝拉撒都要詹轅親自動手,只要他糊塗了,就永遠停留在等待詹轅的那個時候。
莫名的傷悲席卷全身,詹轅抱緊他,貼近他耳垂後親密的挑逗他,“怎麽弄你了?我怎麽不知道?”
苗生看着他堅毅臉龐下的陰影,心裏直跳,他懊惱的捶捶腦袋,低頭暗自嘟囔,“為什麽,為什麽,我喜歡轅哥,這個是誰,我不能喜歡,對,對…”
詹轅知道他糾結什麽,按着他手,轉頭說起別的話題,“苗生,我,我可能愛上你了,怎麽辦?”
每次這麽問,苗生都會糾結,到底是占據了他身體的強勢男人呢,還是一直等不着的轅哥呢?
車一路行駛到別墅,外邊的芭蕉葉随着一場急雨打的七零八落,苗生被男人抱着,踏着雨水進屋。
番外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