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開門見山
陽光明媚的穿進來,暧昧的溫柔的撫摸着兩個男人,謝長晝摟着人緊了緊,半眯着眼睛接電話,是他母親打來的,旁敲側擊的打聽為什麽這麽早回去,旁邊小家夥惺忪的翻了個身,恰巧惹的他晨起勃發,聽着手機裏的人說話,邊把人又翻過來,“媽,我現在有重要的的事,改天再給你好好交代。”
說完就摟着懷裏白嫩嫩的人兒親起來。
鬧一通了,中午才起來,謝長晝抱着人洗完澡,吃了飯,坐下查機票,“寶貝兒,想去上哪兒玩?”
一聽要出去旅游,瞬間就打了雞血,蘇昇坐直了,歪到他跟前随着挑選。
“巴厘島,普羅旺斯,愛琴海,你選…”
看了一圈,蘇昇有些羞澀的舔了舔下唇問,“我想去滑雪,行嗎?”
這個小模樣啊,真是讓人愛的不行,響亮的親下他額頭,點了哈爾濱的機票。
北方的天氣要相對于更冷一些,蘇昇的睫毛上都結着一層冰,穿着最厚的羽絨服還是冷,縮着肩膀回頭等着謝長晝。
他倆剛辦完酒店的入住手續,這裏房間特別暖和,可外頭就往死裏冷,他倆做足了準備,還是凍的不行。
謝長晝過來摸了摸他通紅的臉蛋,把手插自己兜裏給他暖着,“沒事,我身上熱乎,要不,你到我懷裏走啊?”
那成什麽樣子,這樣都被人一直行注目禮,搖搖頭呵口氣,棉鞋底的踩雪的咯吱咯吱聲傳過來,蘇昇覺得好玩極了,他以前都活在自我的束縛中,從來沒有好好的看過周圍的景色,現今,好像一切被他忽略的東西都自發的凸顯出來,他可能,活的太累了,太注重別人的眼光,而忽略了自己。
雪色蔓延無邊,揚起的雪花伴随着孩童或是男女混合的笑聲,這裏的每一處都洋溢着笑臉,讓人不自覺的也跟着暢快淋漓的笑。
選了兩身明黃綠顏色的滑雪服,蘇昇不會,別別楞楞的跟着謝長晝身後,在短的滑雪道上試滑,他平衡感還行,很快就興高采烈去了大的滑雪道,謝長晝也可着他,這地方不怕摔,呼吸着冷冽的空氣,耳邊全是勁力的風,呼呼的感覺整個人都飛了起來,在這個冰雪的世界裏。
蘇昇玩瘋了,嬉鬧着回酒店時還興奮着呢,一個勁兒的嘟囔滑雪好玩,特別的有成就感,謝長晝邊給他擦身體,邊嗯啊的答應,承諾明天冬天還帶他來。
今年開學早,過完十五就得去報道,他倆十三回來的,整整睡了一夜才緩過來凍人的勁兒頭,十六那天,蘇昇自己去學校交了資格證的複印件,并且保證好好學習,校長對他的态度非常溫和,還問了謝教授的身體如何,蘇昇背地裏偷着笑,表面上恭敬的回答一切都好,謝教授的身體,他最了解,非常健康。
過完年一切都步入軌道,天兒經常下雨,蘇昇聽聽課覺得困,眯瞪着撞撞張響,“我有點困,趴着睡一會兒,如果教授來了,你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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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邊的幾個人都回頭打趣他,大半夜不睡覺幹什麽去了,才上午就這麽困?
蘇昇也不辯駁,摸摸通紅的耳朵尖,也确實沒什麽可辯駁的。
“蘇昇,校門口有人找你。”
我?誰會來找我?
過個年,他的個子好像長高了,已經到了謝長晝的下巴,天陰,霧氣蒙蒙的,他穿的短款卡其色的薄羊絨大衣,袖口和領口都是黑色的,鑲着兩顆樹葉形狀的鑽石,亮閃閃的發着光。
從鵝卵石的小路穿過去,一眼就能看見大門口前停留着那抹玫紅色,蘇昇的神色一愣,低垂着頭檢查自己的衣服和鞋,站着半天還是沒動,聽那邊熟悉的語調喊他,“哥,你快過來。”
女人旁邊領着個紮着馬尾的小姑娘,遠遠的繼續喊,“哥,我都想你了…”
說着帶點哭腔,仰頭看着逐漸過來的男孩,莫名的有些生疏,而一旁的女人呢,卻是在心底裏迅速的閃過一抹厭惡來,擡起的頭卻上下掃了他一眼,最後将目光定在了幾顆鑽石上。
“媽。”
沒錯,這個身穿玫紅色大衣的女人正是蘇昇的母親,林霖。
“走吧,到附近的咖啡店裏坐着說。”
學校旁邊的咖啡店,都是小包間形狀的,為了情侶們方便,林霖牽着小女兒的手,挑了個靠角落的地方,隔音相對來講也比較好。
“蘇昇,我就直說,我跟你繼父離婚了,獨自撫養你妹妹,她不像你,非常聰敏好學,我不能斷送她的前程,馬上就要到關鍵的高三,我給她請的最好的輔導老師,光費用就得六百萬,你也有義務出這份錢,我不希望你出獄了就成為一個廢人,你得為這個家貢獻自己的力量…”
林霖還想繼續說,旁邊的小姑娘看不下去,拉扯着她插進去話,“媽,你都不問問哥哥在外頭過的好嗎,就端個領導架子訓人…”
一聽領導架子這幾個字,她就一肚子的火,本來正是晉升的時候,誰能想到那個老不死的能出事,連累她掉了好幾級,家裏的財産基本上都被法院拍賣了,這才想到這個兒子,不說他傍了個大款嗎?那該能有點積蓄。
“我這麽做還不是為了你,個白眼狼,閉嘴,蘇昇,我不管你有沒有錢,給你這個賬號,最晚三天,我必須收到五百萬,否則,別怪我不認你,走,蘇悅。”
蘇悅也是被這個家庭給壓的,心理迅速成熟起來,沖着對面的仍舊呆呆的哥哥擺手,“哥,我不用輔導老師也能考上重點大學,你別管媽,哥…”
林霖剛進家門,回手就給蘇悅一巴掌,肺子都快氣炸了,“你知道我求了多少關系門路才聘請的這位老師,你還以為你是大學教授的女兒呢,別做白日夢了,要是你考不上大學,我看你怎麽在同齡人中擡起頭,蘇悅,我告訴你,只有站在食物鏈的最頂端,你才是人上人。”
狹窄的屋子裏,陸續的傳來女孩子的哭喊聲,以及,女人似有似無的懊悔嘆氣聲。
蘇昇出了咖啡店,眼神有些空洞的認了認回學校的路,默默地一步步的艱難往回走。
晚上,謝長晝洗完澡出來,彈了下他腦門,調戲他,“等着為夫出浴呢?”
蘇昇正看着那頭書桌上擺着的禮品盒,突然被戳了下,心頭有點慌亂,下意識的閃躲着沒直視男人的眼睛,“嗯?”
男人沒注意,換了睡衣摟着人一如既往的講故事,蘇昇最近迷上了聽評書,謝長晝特地學了一段單老師的,給他講個來回。
還沒講完,他就肯定睡着了,謝長晝也不敢離開,親了親他側臉處酒窩的位置,拿了耳機繼續背評書段子。
心裏存着事兒,才三點多,蘇昇被一潑尿給憋醒了,從男人懷抱裏鑽出來,光着腳跑廁所裏,等着出來的時候,經過書桌,下意識的想起來什麽,從裏頭挑出來那個全身鑲着鑽石的小兔子擺件,悄悄的放背包裏,舒口氣回頭重新鑽進男人溫暖的懷抱裏。
第二天,謝長晝沒課,正打算領着小家夥去打高爾夫,卻被告知,他要和同學們去圖書館,“早就約好了?”
蘇昇乖巧的連連點頭,“嗯,對不起,我很快就回來陪你,行不行?”
這副樣子真可愛,男人掐了下他臉蛋,從錢包裏抽出來一張卡,“這個給你,随便花,不用在意,只要你玩的開心就行,嗯?”
看着他手裏的黑色的卡片,蘇昇下意識的想伸手,卻還是停頓了再停頓,才咽了口水,拒絕說,“不要,我不能要。”
謝長晝才發覺他的樣子不太好,好像,白的一點血色都沒有,攬着人摸了摸額頭的溫度,還好,不燙,“你怎麽了,小昇?”
“呃,沒什麽,我有錢,夠花,我,先走了,拜拜…”
反應過來的蘇昇回頭就跑,直到到了公交站,才停下,喘着氣彎腰平穩呼吸,邊想自己的處境,似乎,确實很無能。
別墅裏,謝長晝接到詹轅的電話,說是苗生又跑了,讓他幫着留意一下,對于這種狀況,他實在是忍不住,“詹轅,你能不能有點出息,幹脆就徹底扔了他吧?”
他真是為了這個朋友操碎了心,上輩子造的什麽孽,人家不喜歡你,你還非得纏着人,自讨苦吃。
那頭隐隐的咬牙的聲音,“你不懂,別廢話。”
“你真是,那你就對他好一點,別總是像個動物似得用籠子裝着他,把他當個愛人,不折騰不行嗎?”
“你确定這個時候還要跟我講這些?”
詹轅已經瘋了,這次苗生跑的太決絕,甚至于,連他們之間唯一的牽扯都割舍了。
“好,你別着急,我這就打電話。”
忙着苗生的事,自然就忽略了蘇昇的異常,趁着教授不在家,他偷偷的把這次的生日禮物也都抵押了,小票被他完好的放盒子底下,發誓一定很快掙錢贖回來。
三天後,林霖單獨找到學校,還是上次那家咖啡店,對着這個兒子,她一貫開門見山,“還差一百萬,你準備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