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性美人

第9章 織一場美夢

織一場美夢

第二日一早吃了早飯後，林亭之看見蕭珩帶着蕭承澤準備上馬車，表示驚訝：“太子殿下也去？”

小家夥特別興奮：“是呀是呀！父皇同意我去了！怎麽？林将軍我不能去嗎？”

林亭之有些擔憂，看着蕭珩道：“陛下，太子殿下這麽小，能受得住這麽遠的路麽？”

沒等蕭珩說話，小家夥搶着道：“我可以我可以！”

見林亭之仍然皺眉，小家夥癟了嘴：“林将軍你不想讓我跟你們一起去嗎？”

林亭之連忙道：“臣不是這個意思，臣只是擔心太子殿下的安全……”

小家夥立馬眯眼笑了起來：“本宮的安全不是有林将軍你嘛！林将軍你會保護我的對吧？”

小家夥兩只大眼睛亮亮的，充滿了期待。

林亭之仍覺得不妥：“臣當然會保護太子殿下，只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出了什麽意外……”

蕭珩道：“亭之你放心，小澤機靈得很，跟去沒什麽問題。”

陛下都發話了，林亭之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蕭珩的目光落在了林亭之身旁的裴祯身上，“亭之你要帶裴祯小将軍一起去？”

林亭之低頭行了一禮：“裴祯跟了臣多年，此次出行臣想帶裴祯同去，還望陛下準許。”

他十四歲跑去祁山大營的時候，就看見林亭之與裴祯單獨說話，這些年來又形影不離，這倆人關系也太親密了吧……他不想讓裴祯去，但是當年的事他還想找裴祯确認……

思慮過後，蕭珩目光幽幽地看了裴祯一眼，道：“既然亭之想帶，那就帶着吧！”

就這樣，四人上了馬車，踏上了去往江平的路。

蕭承澤一上車就坐在了林亭之旁邊，纏着林亭之讓林亭之給他講軍營裏的事，聽故事的同時還不忘時時損兩句蕭珩，給蕭珩氣完了，但是又不能表現出來，只能在心裏暗罵這個不孝子。

馬車行了四日，在第五日早上終于駛進了江平省，四人就近找了一家客棧休息，蕭承澤吵着要林亭之帶他上街買草莓糖葫蘆，還不許蕭珩和裴祯跟着去，林亭之無奈之下看了下蕭珩的臉色，在蕭小祖宗的“瞪眼威逼”下得了“默許”之後帶着小祖宗上街了。

買到心心念念的草莓糖葫蘆之後，小祖宗捧着糖葫蘆吃得特別開心，還興奮地舉起糖葫蘆要求林亭之也要吃，林亭之無奈，低頭吃了一個，小家夥開心得跟什麽似的。

小家夥吃着吃着，忽然眨巴着大眼睛仰頭問道：“林将軍，你有沒有心儀的女子啊？”

林亭之不知太子殿下為何問他這個問題，搖頭道：“臣沒有。”

小家夥眼睛叽裏咕嚕轉了轉，又問：“那你打算娶妻生子嗎？”

林亭之愣了一瞬，看着小家夥期待的大眼睛，心裏莫名湧出一絲愧疚感，“臣未想好。”

“哦……”小家夥低落地點點頭，糖葫蘆也吃不下去了。

看到小家夥這樣，林亭之的心不由揪緊：“太子殿下您怎麽了？”

小家夥低着頭道：“沒什麽，只是覺得林将軍娶妻生子是應該的，只是如果林将軍日後有了自己的孩子，是不是就不能這麽常常來看我了啊？”

林亭之蹲下安慰他：“怎麽會呢？臣會常去看太子殿下的。”

小家夥眨着純真的大眼睛認真地看着他：“可是我還是不想看到林将軍娶妻生子，只想林将軍只寵我一個人，我是不是太自私了啊？”

“臣……”林亭之略停了一下，“臣願意不娶妻生子，一輩子照顧太子殿下！”不知道怎麽了，心裏有一股極強的力量促使他說出這句話。

小家夥的雙眼瞬間變得亮晶晶的：“真的嗎？”

“真的。絕無食言。”林亭之的目光誠摯而清澈，就像他每次出征之前，向将士們立下的誓言一般，生死無悔。

蕭承澤回來推門看見蕭珩第一句話就是：“大豬蹄子我後悔了。”小小的臉上充滿了嚴肅與認真。

第一次看見他這兒子這麽認真的表情，蕭珩疑惑：“你後悔什麽？”

蕭承澤道：“我今天要了林将軍一個承諾，要他一輩子不娶妻生子。”

蕭珩眼睛一亮：“這不是挺好的嗎？”

蕭承澤滿臉懊惱：“我發現我還想要一個妹妹。”

蕭珩笑了：“這還不簡單？朕和林将軍在一起給你生一個不就完了麽？”

小家夥翻了個白眼：“你以為那麽好生？林将軍那麽驕傲一個人你讓他生孩子等于廢了他！”

蕭珩說得自信滿滿：“朕也沒想打碎他的驕傲，朕會讓他心甘情願的！”

小家夥又翻了個白眼：“你想得倒是簡單，那你打算怎麽做？”

“辦法朕一時半會兒還沒想好，但是不是有你幫我麽？”蕭珩說着，沖兒子眨了眨眼。

小家夥搖頭：“我覺得你沒戲。”

蕭珩不解：“為什麽？！”

小家夥用一副十分同情的眼神看着他：“經過我這幾天跟林将軍的深入接觸，我總結了一下，林将軍心裏第一重要的是我皇爺爺，其次是大晉，再次是大晉的千萬将士，你在他心裏還不知道在哪個犄角旮旯，你怎麽做都沒戲！”

“……”蕭珩被噎了一下，又不死心地問：“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嗎？”

小家夥堅定地搖頭：“沒戲！”

蕭珩握緊了拳，固執道：“朕不信！”

蕭珩說着，腦中忽然靈光一現，勾了勾唇，露出一個神秘的笑來：“他不是喜歡先帝麽？朕就去試試他！”

小家夥好奇了：“怎麽試？”

蕭珩露出一個殷勤的笑容：“那就要拜托一下朕最愛的小澤寶貝你了。”

因為明日就是恩科考試開始之日，所以這天晚飯，蕭珩通知大家明日早上去貢院監考，吩咐大家晚上早點休息。

林亭之吃完晚飯，回到房裏看了會兵書，便早早上床休息了，他閉上眼睛，意識漸漸模糊。

他正在房裏坐着看着兵書，這時，有人推門進來，是久違的那個儒雅睿智的身影，他激動得站起來，眼眶濕潤了：“陛下！”

永泰帝急忙走過來，眼裏滿是心疼：“亭之你怎麽了？怎麽哭了？”

“臣沒事，臣是見到陛下太激動了……”林亭之用袖子抹了下眼淚，走出來趕緊跪下行禮：“臣失禮了，請陛下降罪。”

永泰帝趕緊扶起他：“愛卿不必多禮。”

“陛下……您不是……”林亭之想到現實中永泰帝早已逝去，怎會出現在這裏？

也許是個夢吧，陛下終于入他的夢了，他不忍打破這個美好的夢，笑着問：“您怎麽來了？”

永泰帝看着他的眼神溫柔而專注：“朕想你了，便來看看你。”

這話聽起來似乎有些親密了，林亭之耳根有些熱，不知道該怎麽接。

見他沒說話，永泰帝笑着問：“怎麽？愛卿不歡迎朕？”

林亭之連忙否認：“不不不，臣怎麽會不歡迎陛下？陛下來臣這裏看望臣是臣的榮幸。”

永泰帝笑了笑，從容地走到林亭之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看着他道：“愛卿請坐，朕今日前來，是有一件事來請教一下愛卿的意見。”

林亭之坐了下去：“陛下請講。”

永泰帝看着他道：“朕有一個心儀的人，想立他為妃，但是他性格倔強，朕不好直接強迫他入宮為妃，不知林将軍有何高見？”

林亭之忽然感覺心裏空了一下，努力平靜下來，道：“陛下恕罪，感情之事臣未經歷過，臣也無法給陛下好的意見，不過臣想問鬥膽陛下，您心儀之人是否也心儀您？”

永泰帝道：“他并不心儀朕。”

林亭之皺眉：“恕臣直言，既然您心儀之人并不心儀您，臣覺得感情之事講究兩廂情願，強扭的瓜不甜，您可以考慮換一個人。”

永泰帝望着他的目光灼灼：“如果……朕偏要強扭呢？”

那目光讓林亭之不由低下頭去，“那臣也無法給陛下意見了。”

林亭之心裏不由好奇，讓陛下如此心儀之人，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永泰帝站起來，走到林亭之的身邊，輕輕貼近他的耳畔，嘴唇呼出的熱氣噴灑在那白皙如玉的肌膚上，緩緩道：“愛卿，如果……朕方才說的那個人……是你呢？”

林亭之一驚，連忙跪下去：“陛下，不可！”

永泰帝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問：“為何不可？”

林亭之道：“這不合規矩，請陛下不要拿臣開玩笑！”

永泰帝蹲下去，雙手扶住他的肩膀，目光堅定：“朕沒有開玩笑，亭之，朕是真心喜歡你，想納你為妃。”

林亭之迫使自己不去看那雙眼睛：“不可！請陛下收回成命！”

永泰帝挑起他的下巴，盯着他問：“愛卿難道不喜歡朕？”

林亭之看着那雙溫柔儒雅的眼睛，心跳得不受控制：“陛下，臣……臣……”

眼睜睜地看着對方離自己越來越近，林亭之卻像是被定住了一樣，直到兩片柔軟的嘴唇相碰，耳邊響起永泰帝的低笑：“朕知道，你是喜歡朕的。”

林亭之一下子坐起來，看到周圍的景象，意識到自己是在客棧的床上。

原來只是一個夢啊！

但是……他為什麽會做這樣的夢？

林亭之坐在床上，開始了長久的深思。

屋裏，蕭承澤從鏡子看到發生的一切，目瞪口呆：“你讓我幫你，你就做成這樣？這樣不是讓林将軍誤會皇爺爺喜歡他了麽？”

床上的蕭珩睜開眼，神秘一笑：“沒事，朕還有後招，咱們明晚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