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懵懂
懵懂
女孩軟綿的身子緊貼着他，盛清然驀地瞪大雙眼，呼吸一窒，心也不受控制怦怦直跳，垂下眼睑，簡梓言精致的五官近在咫尺，近的能看到她白皙臉頰上細小的絨毛。
溫和的燈光照射在她恬靜的睡眼上，她濃密的睫毛卷而翹，溫熱的呼吸盡數噴灑在他臉上，酥酥麻麻，盛清然心口緊了緊，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心底悄無聲息，肆意滋長。
聞到一股淡雅的清香，盛清然屏住呼吸，輕手輕腳往旁邊挪動，可他一動就被簡梓言抱的更加用力，感受到身體的變化，呼吸也變的格外粗重。
餘光瞥見床頭櫃上的空調遙控器，眸仁微閃，仿佛找到了救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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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窗外灰蒙蒙的天下着小雨，滴答的雨聲打在玻璃上。
簡梓言大清早被凍醒，猛地從床上坐起來，發現被子掉在地上，想起什麽扭頭往旁邊一看，盛清然又沒在。
“下雨了。”
是早上下的雨，還是半夜就下了雨？
簡梓言穿上拖鞋把被子撿起來，恍然想起什麽，面紅耳赤跑進浴室。
洗漱好下樓，盛清然正坐在餐桌前吃早餐，簡梓言繞到餐桌對面坐下，試探的問：“那個，你，你昨晚睡的好嗎？我沒事做什麽……奇怪的事吧？”
語速很快，說完就垂下眼睑，白皙如瓷的臉頰染上一層淡淡的紅暈。
孟珊和向覓都親自體驗過，她晚上睡覺很不老實。
而且她現在對盛清然有着‘非分之想’，就怕自己獸-性大發，做了什麽不應該做的事。
“阿嚏。”
盛清然赧然垂下頭，手忙腳亂抽了幾張抽紙擦鼻涕，不自然地回答：“昨晚什麽都沒發生，你趕緊吃飯。”
說完就端起碗把小米粥一口氣喝光，拿了手機大步流星往玄關處走去，生怕被簡梓言再提問。
吹了一晚上的空調，他能睡好才怪。
“我……”
簡梓言尴尬地抽了抽嘴角，竟覺得盛清然是在落荒而逃，夾起碟子裏的小籠包，狠狠咬了一口。
他欲蓋彌彰的樣子，更讓她懷疑自己定然是做了什麽。
就在她走神時包裏手機響起，簡梓言把小籠包狼吞虎咽吃掉，這才接聽電話，“覓覓那麽早你有……”
【言言出事了，我昨晚在微博上曬出簽名書和插畫圖片，今早有人舉報插畫抄襲他人作品。】
“什麽！抄襲？”簡梓言錯愕瞪大眼睛，下意識反駁，“這組插畫是我親自手繪設計，電腦上還有原稿線圖。”
【我相信你，不過現在出現抄襲一事，簽售會可能要推遲。】
簡梓言眉頭緊皺，想了想起身小跑上樓，有條不紊對向覓說道：“覓覓你先別慌，你把舉報抄襲的人聯系方式或者ID發給我。”
向覓跟她一樣都是藝考生，不同的是她選擇了畫畫，而向覓選擇了播音。
大學期間，向覓就在某app軟件上傳自己的作品，随着粉絲越來越多，她成為網站簽約主播。主播情感類節目，深受廣大粉絲喜愛。
這次簽售會是她出版的第一本書。
也是她人生中重要的轉折點。
【好，你稍等，他在我微博下面留言，我截圖了。不過我私聊那個人，他一直沒有回複我。】
“沒事，都交給專業的律師團隊處理。”簡梓言打開電腦，把向覓發過來的圖片轉發給表哥沈溪，讓他找人查一下，眼神堅定，“覓覓你要是信得過我，簽售會繼續，這組手繪插畫你照樣用。”
【嗯，我跟經理商量下。】
簡梓言挂斷電話，直接打開微博找到已經關注了的向覓，翻看下面的評論，越看越心煩，被人舉報插畫抄襲，多少對她簽售的書有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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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有件事我想跟你說一下。”
盛清然懷疑自己是魔怔了，眼前總是浮現出簡梓言恬靜的睡顏，他都無法安心工作，心煩意亂之下來到父親的辦公室。
盛博宇擡起頭疲憊捏了捏眉心，“坐吧，正好我也有事。”
盛清然拉開辦公椅坐下，瞥見父親正在看的策劃，薄唇微抿：“爸，你說吧。”
“你爺爺這兩天反複發燒感冒，家庭醫生說需要靜養，畢竟老人家年齡大了，抵抗力大不如前，動不動就會生病。”盛博宇把文件遞給兒子，囑咐說，“上個月銷售部業績超額完成，我答應他們舉辦一次相親宴會，但我要陪你爺爺出國檢查身體，這次相親宴就由你跟言言出席。”
“爺爺什麽時候感冒，為什麽我不知道？”
盛清然愕然，爺爺生病了，這讓他還怎麽坦白？
盛博宇語重心長解釋：“還不是怕你們擔心，你爺爺沒別的心願，就希望你跟言言能好好的。”
盛清然點點頭，只能把想說的話咽進肚子裏，“我知道了，相親宴我會叫上言……言。”
見兒子拿着文件就離開，盛博宇出聲叫住他：“不是說有事要告訴我？”
腳下的步子頓住，盛清然一雙桃花眼灼灼，“沒什麽，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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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抄襲的事她幫不上忙，只能把手繪插畫的初稿發給表哥，表哥沈溪是經驗豐富的律師，沒有他搞不定的官司案子，她只需要安心在家等消息。
【爺爺身體不太好，你注意別演砸了。】
住在老宅，簡梓言時刻謹記盛清然的話，兩人要演繹一對恩愛有加的夫妻。
清晨，盛清然吃完早餐去上班，簡梓言撒嬌道：“晚上回家記得給我買牛奶布丁，不許忘了。”
盛清然愣了下，擡頭深邃的眸子盯着她正要打趣，瞥見樓上下來的爺爺，話鋒一轉，故意反着說：“要是忘了呢？”
其實提完要求簡梓言就後悔了，可聽到他的話，心裏又暗自高興，然而看到爺爺才恍然過來，他只是在配合她的無理取鬧。
有爺爺在面前，他無論如何都會配合，簡梓言故意耍小性子，享受那本不屬于她的權利，“那你就再出去給我買呗。”
“……最近脾氣是越來越大了。”盛清然挑眉哭笑不得。
簡梓言眨眨眼睛：“怎樣，都是你慣的。”
如果，如果他們真的是夫妻，感情恩愛。
她便可以肆意妄為，因為他寵她。
可他們不是。
忽而眼底閃過一抹苦笑，簡梓言放下裝有牛奶的杯子，多麽希望時間停留在這一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