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解雇進度90%
【19】解雇進度90%
這些年娛樂圈的生态發展畸形，老牌唱片公司還在維持着音樂理想的并不多，雅致唱片作為其中的佼佼者始終堅持以音樂為尊，可音樂不像多年前那般火熱賺錢，雅致唱片嘗試過許多種辦法都難以找到出路。
一旦作為領頭羊的雅致唱片也放棄堅守，轉而跟別的公司般走流量經濟，業內對音樂的态度就将陷入更大的困境。
譚星淵留在雅致唱片多年，也擁有雅致的股權，他不希望雅致唱片轉手賣給別人。
更別說從來沒沾染過娛樂行業的戴氏集團，一旦這樣的資本介入雅致唱片會将公司如何改組？又會運用什麽手段迅速盈利？前車之鑒何其之多。
戴汐到底過于年輕，她根本不可能真正管理好雅致，沒什麽懸念，雅致會成為下一個資本玩偶。
譚星淵跟葉辛離開公司，讓葉辛把他所有的資産全部一一清點，動産不動産折算成現金。
“淵淵，你想做什麽？”葉辛隐隐知曉公司狀況糟糕，也猜測到他想做什麽，着急道：“你別沖動。”
譚星淵沉默了下，緩緩道：“我要買下雅致。”
葉辛心髒砰砰直跳，抿了抿唇，看他面無表情的側臉知道事情毫無轉圜餘地，點頭道：“好。”
葉辛離開去準備資料。
核算資産是一件麻煩的事情，估量都需要一日。
譚星淵給戴氏集團秘書室播了電話，轉接了董事長的電話，聽到那邊語調渾厚的男性Alpha笑道：“原來是譚先生啊，沒想到你會主動給我打電話。”
“伯父好。”他禮節性寒暄了下，語調不顯任何疏冷，略帶三分笑意道：“最近聽聞您要收購雅致唱片，就這件事情我希望跟您約個時間聊聊。”
雅致唱片驟然遭收購，絕不僅僅是雅致走下坡路，而是他跟戴汐談戀愛，戴家是為了戴汐收購雅致的。
一旦收購雅致，那麽戴家以後就能徹底掣肘他，而他只會像這段翅膀的鳥，囚困牢籠。
他不傻。
他喜歡自由，絕不成為華麗鳥籠裏的金絲雀。
如果戴汐要成為那個阻礙他自由，可能阻礙的他自由的人，他會不遺餘力推開她，就算喜歡，他也不會再沾染半分。
戴正義笑笑道：“中午十二點，如果你有空的話。”
譚星淵應道：“有空。”
挂斷電話後，他捏了捏突突突跳着的太陽穴，閉了閉眼恢複了些許冷靜。
如果他沒法把雅致唱片搶過來，就得跟戴汐分手，不然就目前戴家的态度，恐怕在後面只會愈發變本加厲。
此時此刻，戴汐開完會心情不太好，沒好氣踹開董事長辦公室，随意坐在戴正義辦公桌對面，不高興道：“為什麽收購雅致唱片？我覺得，我們根本沒有收購雅致唱片的需要，而且娛樂行業，謝檬比我更熟悉，要收購也是ASA娛樂收購更恰當。”
戴家主營産業牽扯房地産、電子科技、連鎖商超、軟件開發、網上購物等等行業，對娛樂圈沒什麽興趣，也沒朝娛樂圈發展的趨勢。
再者淵淵身在雅致唱片，要是真收購了，以後她豈非是淵淵的上司？
不知道為什麽，她想到這有些不安，可具體不安什麽又說不清楚。
“怎麽會不恰當，”戴正義笑了下道：“我這不是為你鋪路麽？你跟譚星淵正談戀愛，收購雅致唱片也算是送你的禮物，再說了，以後你們兩在一個公司，天天都能見到，你不開心麽？”
戴汐私心是高興，可還是覺得不太妥當：“可是……”
“以後要是你們結婚，這公司就算是送給你們兩個的新婚禮物了。”戴正義眼瞅着她都快25歲了，正是适婚年齡，好不容易見她狂熱喜歡上一個Omega，自然會想方設法堵住譚星淵的退路，讓戴汐後續走得順順利利，思及此對戴汐循循善誘道：“汐汐，你要是很喜歡他，自然不能讓他跑了。”
戴汐薄唇抿了抿，望了望戴正義鼓勵的眼，又想起淵淵一點不喜歡她，是因為她的錢才跟她在一起的，對戴正義的提議到底心動了，五指攥緊又松開，這才緩緩點頭道：“好。”
成為淵淵的上司，淵淵至少好久都不會離開她。
中午十二點。
譚星淵和戴正義在戴氏集團附近的餐廳用餐。
對戴家人他的觀感并不好，戴軟當小三搶了他前任，戴殊榮對他下藥，而戴正義目前則觊觎雅致，企圖牽制他。
“戴董事長，我希望戴氏集團不要收購雅致唱片。”譚星淵開門見山。
戴正義是初次見譚星淵，聽聞這人是戴汐導師的兒子，出身書香門第，在娛樂圈算頂尖的實力派選手，本人十分優秀出衆，今日一見倒覺得家裏那小兔崽子配不上他，也不知比戴汐成熟穩重多少。
他并不意外，擱下刀叉和藹可親笑道：“說說看。”
“我不覺得，戴汐能将雅致唱片經營好。”譚星淵直白道。
戴正義沉吟了下，倒沒想到他這麽不看好戴汐，問：“還有呢？”
“你們收購雅致唱片的目的，我不喜歡。”譚星淵雙手交叉擱在餐桌上，不卑不亢望着這位仿似仁慈卻實則老狐貍的中年人。
戴正義用餐巾慢條斯理擦了擦手指，“這件事我已經交給戴汐執行，戴汐同意收購，難道你也不喜歡麽？”
“……”譚星淵十指握緊，胸腔裏蔓延着濕淋淋的雨水，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戴正義見他沉默以為他猶豫松懈，緩緩道：“如果你喜歡戴汐，就該尊重她的決定。她的态度，就是戴氏的态度。”
譚星淵眯了眯眼睛，倏而笑了：“所以，你們是鐵了心要收購雅致。”
撇開戴汐收不收購，這後面的彎彎繞繞可不是一句喜不喜歡說得清的。
“不錯。”戴正義篤定道。
譚星淵不再提問，沒吃兩口就告辭離開了。
他沒急着回家，去了一趟雅致唱片找到在處理事情的老板，開始跟老板洽談收購事宜。
“星淵，你要收購？”老板愕然，似乎沒想到他那麽果斷。
別人都要打到他地盤上來了，譚星淵絕不坐以待斃，且看戴正義和戴汐态度，在這件事情上絕不善罷甘休，“出價吧。”
“戴氏集團給的是十二個億。”老板跟他到底有交情，老老實實道：“難不成你真要十二個億買了咱這公司。”
“如果我買下來，不能便宜點？”
“一口價，十個億，但關鍵是……你确定要麽？”
“十個億。”譚星淵有所預料，喃喃咀嚼了下，深深吸了口氣道：“行，我去籌錢，別把公司給戴氏。”
老板不怎麽看好他買下公司，不過還是笑笑道：“行，你去吧。”
晚上。
譚星淵忙碌完回家，戴汐已經做好飯，一見他進玄關就跑過來抱住他親了親他臉頰，興高采烈道：“淵淵，我要告訴一個好消息。”
“……什麽？”譚星淵微微蹙眉，看她的眼神愈發複雜。
戴汐昂着頭頗有些驕傲道：“戴氏準備收購你們公司，以後我可能就是你上司的，如果我們結婚，這個公司就是我爸爸送給我們的結婚禮物了。”
譚星淵看她單純得不知利害的眼，神色淡淡道：“是麽？”
“你……早就知道了？”戴汐見他波瀾不驚，臉色疏冷了很多，有些不安起來。
譚星淵輕輕“嗯”了聲，看着穿着家居服滿是懊惱的Alpha道：“戴汐，我希望你不要收購雅致唱片。”
“可是我想收購，”戴汐胸膛微微起伏了下，想起戴正義說的話定定望着他道：“我不能答應你。”
譚星淵深深看了她一眼，道：“如果你要收購雅致唱片，我也會買雅致唱片，到時候我們就是競争關系，你确定要跟我搶？”
“你也要？”戴汐訝然，也隐隐意識到雅致唱片對譚星淵的重要性，望着他露出的希冀愈發篤定道：“我……我不能答應你。”
譚星淵吻了下她的唇，伸手環着她的脖子目光灼灼誘惑道：“這樣也不答應？”
戴汐心髒砰砰直跳，這還是淵淵罕見的主動，穩了穩心神想着更長遠些的未來，定定道：“可那是我的工作……”
“這樣呢？”譚星淵又親了一下她的唇，雙腿夾着她的腰，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臉頰，雙眼迷離嗓音低低道：“你也不答應？”
戴汐摟着他的雙腿，被親得渾身酥酥麻麻的，望着懷裏刻意勾她的Omega呼吸不穩，對決定開始搖搖欲墜，“不行……”
現在淵淵還不喜歡她，她不能被迷惑了。
譚星淵要被這榆木腦袋給氣到了，耐着性子細碎親吻着她的臉頰，低聲誘惑道：“你不收購雅致唱片，今晚上你想怎麽樣都行。”
“今晚，我不想。”戴汐壯士斷腕般婉拒，想着不能因為一時貪歡就失去他，她到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麽讓淵淵喜歡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他抓得緊些。
洽談并不成功。
譚星淵夾着她的腰抿着唇，背脊筆直蹙眉看了她幾秒，知曉都這樣都無法撬動她，恐怕戴正義給她灌輸了些別的思想，沉默了片刻後看她滿是愧疚緩緩道：“戴汐，你不是愛我麽？既然愛我，為什麽不聽話。”
“我……”戴汐這段時間跟他過得跟夫妻沒什麽區別，可心裏到底是有疙瘩，這會兒被這般直白質問，也不想藏着掖着反駁道：“可是我聽話你根本就不喜歡我，你也不愛我，我為什麽一定要聽話！”
“如果我愛你呢？”譚星淵深深看着她道。
戴汐愣了下，呼吸微微一窒：“你……”
什麽意思？如果他愛她？
譚星淵沒等她思考，主動吻着她的唇。
戴汐胸腔裏溢滿洶湧愛意，心髒砰砰直跳，抱着Omega朝沙發走，覺得這可能是她跟淵淵最甜蜜的一個吻了。她坐在沙發上，呼吸不穩望着他，“淵淵……”
“還收購麽？”譚星淵看她眼裏柔軟似水，喘着氣問。
“……我，”戴汐意亂情迷下都要脫口而出說不收購了，可再聯想到前因後果，又覺得那不是淵淵的真心話，他是為了阻止她收購才刻意說的，咬了咬唇道：“我不能答應你。”
譚星淵看她的眼神變得複雜，從她身上下來“哦”了一聲。
然後他像什麽事情也沒發生般，轉身朝飯廳走，道：“吃飯吧。”
“淵淵。”戴汐在後面愧疚喊他。
“嗯？”譚星淵進廚房洗了洗手，淡淡應聲。
戴汐隐約能察覺他的怒意，小心翼翼道：“我真的很喜歡你。”
譚星淵慢條斯理擦了擦濕漉漉的手指道：“我知道。”
他轉身望着她，語調淺淡又疏離，“我也喜歡你。”
戴汐愣住，可怎麽也激動不起來，覺得他是為了雅致唱片才這麽說的，又覺得他模樣像在開玩笑，心裏酸酸澀澀，嘴上道：“還是……吃飯吧。”
兩人用完餐。
這晚譚星淵鎖門，沒讓戴汐進屋，戴汐知曉他在氣頭上，還在想着該怎麽哄哄他才好。
恰好上次加了向繁好友，忍不住問問前輩現在該怎麽辦。
[向繁：工作是工作，感情是感情。你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喜歡你，可以嘗試跟他求婚]
[戴汐：求婚？]
[向繁：如果他喜歡你，自然會答應跟你結婚，如果他不喜歡你，會拒絕你]
[戴汐：可是我跟他正式交往才兩個月，會不會太快了]
[向繁：求婚又不是結婚，算是訂婚吧，也不算快了]
[戴汐：下個月月初]
月初收購案完成後再求婚，恰好哄哄淵淵。
葉辛和銀行經理粗略核算了下譚星淵的資産，約莫有十一個億，但這裏面囊括動産不動産，馬上變現是不太現實的。能流動使用的資金是六個億，月底根本沒法湊夠。
譚星淵思考了下，給黎言播了電話談論借錢的問題。
“四個億？”電話裏的黎言也頗為愕然，不過随後他并不覺得奇怪，不禁笑了笑道：“譚先生，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我名下的財産，可以等抵押折算後給你。”
“看來，你跟戴汐交往得也不是很順利，如果我是她，我一定不會讓你處于那麽被動的局面。”
“我可以借給你，畢竟看戴汐緊張的樣子，我還挺高興的。”
“……謝謝。”
錢是湊夠了。
也跟老板敲定好簽約日期，只等正式簽約交接了。
在家這段時間，譚星淵和戴汐還跟往常一樣，該吃飯吃飯，該幹嘛幹嘛，那天的事情像從來也沒發生過似的。戴汐見譚星淵最近心情似乎不錯，應該沒那麽在乎收購案了，近期她看了不少戒指，定了一款合适的，準備挑了好日子求婚。
雅致唱片的收購案進行得并不是很順利。
臨到頭，雅致老板加價兩個億，又洽談了些許時才徹底确定簽約時間，不過聽說淵淵也在跟老板洽談中，應該是沒談成。
簽約過程很順利。
可回程途中她遇到黎言，那混蛋那會兒正跟個Omega在約會，相談甚歡，一瞧見她便不懷好意笑眯眯問：“你這孤家寡人，是跟譚星淵分手了？”
“誰跟你似的，單身狗一個，我跟淵淵才不會随便分手。”戴汐嗆聲，冷冷道。
實際上看到黎言，她拳頭就有些硬了。
黎言單手撐着下巴，“不分手也快了。”
戴汐不屑“戚”了聲，“我跟淵淵，好着呢！”
“好？”黎言幸災樂禍：“好的話，譚星淵為什麽是跟我借錢，不是跟你借錢？”
戴汐腦子嗡得響了起來，望向黎言視線變得凝滞，“你說……淵淵跟你借錢？”
“嗯哼。”黎言聳聳肩，想了想解釋道：“你的錢都是戴家的，也沒幾個錢是你自己的，你當然沒錢借給他。”
“借多少？我馬上還。”
“四個億，你有麽？”黎言似笑非笑，非常欠扁道。
戴汐一聽四個億震驚了下，堪堪意識到淵淵可能根本就沒放棄收購雅致唱片，眉心微微一跳，心裏跟堵着什麽似的，比黎言扇了她一耳光還難受。
為了收購雅致唱片，他已經做到了這個地步麽？
她懶得再理黎言，忙出了餐廳跟譚星淵打電話。
“嘟嘟嘟。”
“嘟嘟嘟。”
手機接通後，那邊傳來譚星淵疏淡的聲音：“什麽事？”
“我……我收購完雅致唱片了。”戴汐撓了撓頭道。
譚星淵沉默了下：“我剛才聽說了。”
“你……沒生氣吧。”戴汐小心翼翼問。
譚星淵淡淡道：“沒有，只是遺憾。”
戴汐徹底松了口氣，笑道：“那我們今晚出去吃飯好不好，我有事想跟你說。”
“嗯。”譚星淵應了聲，沉吟了下道：“我也有事想跟你說。”
挂斷電話後，戴汐望着手機笑了笑，“淵淵沒生氣！”
好啦，下章分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