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Shapeofyou
Shape of you
從貝希特斯加登小鎮回來的兩天後,恰巧約翰遜帶着女友來慕尼黑玩,于是約陳淮越晚上吃飯。
陳淮越高中每年假期都到慕尼黑練車的時候,與現在的AE車隊一號車手約翰遜就是好朋友。約翰遜雖然是法國人,但是效力的AE車隊總部在德國,所以和陳淮越經常聚餐。
路黎在房間的穿衣鏡前,比對着巧克力棕色毛衣和深牛仔長裙,配深綠青黑格紋大衣好看,還是百搭的奶白色大衣。
她來慕尼黑沒有帶太多衣服,除了這兩件大衣就是一件黑色鴨絨服,可供選擇的搭配有限。
這是在一起以後,路黎第一次見陳淮越的朋友,她對這件事情十分重視。
陳淮越在客廳調好電視機,兩個人說好下午一起看電影,看完一部電影正好出門和約翰遜他們吃晚飯。半天沒聽見樓上的動靜,從沙發站起身上樓找人。
剛上二樓繞過樓梯還沒進房間門,便看見路黎愁眉苦眼地站在穿衣鏡前。陳淮越單肩倚着房門,眼角噙着笑意,一臉寵溺地望着路黎。
路黎瞥見站在門口的陳淮越,聲音略見焦急:“你是不是等急了?我剛洗完澡,在搭配傍晚出門穿的衣服,馬上就好。”
陳淮越步态閑散地踱步走了房間,站到路黎身邊,伸手攬過婀娜的細腰。
路黎讓他幫忙拿主意。
陳淮越手指抵着下颌,神色專注地看了半天,緩緩說道:“你穿什麽都好看。”
路黎輕推了他一下,讓他幫忙拿個主意,誰讓他“端水”了?
陳淮越将路黎摟得更緊,湊過來在她耳邊輕聲道:“我老婆穿什麽都好看。”
小巧凝白的耳朵半藏在柔軟的發絲中,陳淮越說完舍不得離開,故意使壞咬了一下路黎的耳垂。
路黎聽到陳淮越喊“老婆”,臉頰立刻騰地紅了起來,耳垂也紅的能掐出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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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亂叫,誰是你老婆?”路黎語氣嗔怪,眼神卻躲避着陳淮越的注視。
陳淮越俯身下颌抵在路黎的頸側,暧昧的呼吸灼燙着肩頸處瓷白的肌膚,不禁使人意亂情迷。
“你就是我老婆。”陳淮越聲音低沉性感,帶着濃烈的占有欲。
随着話音傳入耳中,兩個人的身體一起倒在床尾的沙發上面。
清冷暗沉的冬日光線,在沙發對面的玻璃鏡中交彙凝聚,将鏡中投映的兩具火熱糾纏的身影精雕細琢,平添一絲似在夢境中的迷幻感。
陳淮越把人壓倒在沙發上,路黎的雙手也被他壓制在頭頂。沉邃晦暗的眼眸半阖望着身下的人,在她被吻紅的唇邊低語:“老婆,叫聲老公聽聽。”
陳淮越的聲音喑啞蠱人,路黎感覺自己的意識都被他劫掠。
“我…叫不出口。”路黎為難道。
陳淮越捉過路黎的一只手,饒有耐心地一根根把玩她纖細的手指,嗓音中勾着勝券在握的痞壞笑意。
“我想個辦法?”陳淮越漆黑的眸中凝着壞壞的沉光,薄唇微抿似笑非笑說道。
路黎還沒有反應過來,瞧見陳淮越倏地起身靠着沙發坐了起來。
忽地一陣天旋地轉,還沒有反應過來,整個人已經摔坐在陳淮越的大腿上。穿着牛仔半身裙,跨坐在陳淮越身上非常不方便,身形不穩微微欲墜。
路黎想要翻身從陳淮越的身上下去,但被禁锢住雙腿下不去,只好雙手勾着他的脖頸,靠着他的身體借力坐穩。
陳淮越的吻蠻野淩虐地覆了上來,不給絲毫反抗的機會。
路黎下意識雙手輕推陳淮越的胸膛,可是他緊實寬健的肩膀紋絲不動。侵略的舌尖探入香甜的口中,攫取她一寸寸的氣息,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仿佛要将她吞入腹中。
被強橫的熱吻控占了大腦,等到接吻間隙意識慢慢回籠後,居然感覺雙腿突然輕松了許多,低頭一看,不知道在什麽時候,牛仔長裙已經被陳淮越掀到腰間。
因為剛洗完澡,裙子下面還沒有穿打底的長褲,路黎羞聲罵道:“陳淮越,你這個色狼。”
陳淮越唇邊笑意分明,灼熱的目光中散發着勾人攝魄的深情缱绻,放柔聲線誘哄道:“叫老公,我這只色狼就放過你這只小綿羊。”
路黎嘗試喊出陳淮越期待已久的“老公”,然而張了張嘴幾次都說不出來。
“老公”這個稱呼對她來說,一直很陌生很遙遠,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這麽喊。
路黎喊不出,反而給陳淮越的壞念頭肆意作祟的機會。
他的吻不再滿足在唇瓣之間流連,沿着耳後嬌軟的肌膚滑落,在雪白的側頸和胸前美麗的鎖骨,然後一路旖旎向下。
路黎不由嗫嚅出聲:“陳…淮越……”
陳淮越邪壞地含笑哄道:“寶貝,喊老公。”
陳淮越的聲音含糊又滿足,提醒着路黎正在發生的事情,她羞到想要捂臉鑽到沙發底下,可是她擡手只能抱緊身前男人俯下的頭顱。
當嬌柔的後背貼倒在沙發上的時候,路黎覺得自己仿佛癱軟成一灘融化的雪水,有氣無力地偏頭看向沙發前兩三米遠牆邊的鏡子。
明亮和暗沉交彙的玻璃鏡中,獅子征服了高原雪域,下山的途中,垂首啜飲融化的清澈雪水。
“老公……”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最後陳淮越心滿意足地抱着路黎去洗澡。
路黎站在穿衣鏡前穿衣服,牛仔裙今天徹底不能穿了,毛衣也要換一個高領的。經過剛剛的一番折騰,反而沒有了猶豫,直接毛衣牛仔褲配格紋大衣,迅速就做好決定。
陳淮越沖完涼水澡,松松垮垮地裹着浴袍出來。路黎一看見他,就想起剛才在沙發上發生的事情,臉頰上随即飄上一層緋紅。
陳淮越走到鏡子前,從身後伸手環住路黎的腰。
路黎輕碰了一下陳淮越,提醒道:“別磨蹭了,再不走我們就要遲到了。”
“不會,我可以飙車。”陳淮越膩着不放手,低頭緊貼着路黎的烏發,閉上眼睛細嗅她發間的香氣。
路黎以為他是沖了涼水澡,身體不怎麽舒服,語氣關切地問道:“你冬天洗涼水澡,沒事嗎?”
陳淮越的笑聲低低的,含着稍重的鼻音:“如果不是今晚要和約翰遜吃飯,我也就不用洗涼水澡了。”
他不想讓兩人的first time那麽草率。
路黎攥勁掐了一下陳淮越的胳膊,陳淮越笑着拉過她的手,一起去隔壁衣帽間幫他挑衣服。
晚餐約在約翰遜他們住的宮廷酒店的餐廳,陳淮越剛停好車子,正好碰見約翰遜和女友到門口迎接他們。
“快三個月沒見了,Lucien。”
“好久不見,約翰遜。”
陳淮越和約翰遜擁抱寒暄。
約翰遜的女友萊娅也是法國人,熱情地和路黎自我介紹和擁抱。
約翰遜看見陳淮越身邊漂亮的女孩,打趣他說道:“聽到你說會帶女朋友一起來,我還以為你在和我開玩笑。”
他認識陳淮越這麽多年,就沒見他身邊有過一個女生,甚至有賽車迷懷疑Lucien是個gay。
“沒開玩笑。”陳淮越挑了下眉峰,重新牽過路黎的手給好友介紹道。“我的女朋友,路黎。”
約翰遜好像發現其中的異樣,好奇地重複了一遍路黎的名字。
“Luli?”
路黎微笑着點頭。
約翰遜:“Lucien?Lu?”
路路不解地凝眉,卻見陳淮越出聲解釋:“Lucien是Luli的‘Lu’。”
約翰遜朝陳淮越豎起大拇指。
在往酒店餐廳走的路途中,路黎才逐漸意識到陳淮越和約翰遜談話的意思。
穿過酒店後院的拱門時,路黎擡眸看着身旁的陳淮越,夜色的掩映下他的臉龐依然完美無瑕,輪廓如镌刻般深刻冷厲,同時又不失流暢的柔美。
陳淮越察覺到路黎的目光,側頭眸光望向路黎。
路黎和陳淮越講兩個人的母語,溫吞地問道:“你給自己起名叫Lucien,是因為……我?”
陳淮越回答也說中文,毫不遲疑:“是。”
當年他執意将賽車作為自己的職業,陳時序知道兒子的決定以後,父子二人大吵了一架。陳時序說如果他要去開賽車,就別說是他的兒子,他沒有這麽個兒子。
陳淮越天天都在思念路黎,這是他一個人在歐洲征戰賽車比賽的精神寄托。
後來進入歐洲F3的比賽後,他決定使用“Lucien”這個名字,以她之姓,冠之以名。
路黎眼眶微澀:“為什麽?”
“想以你的姓氏作為我的名字。”陳淮越坦率說道。
路黎扭頭極快地擦掉欲落的眼淚,在陳淮越由牽手轉而摟抱着她的時候,回過身在他的右側臉頰上飛快地親了一下。
陳淮越擁着路黎的腰側,擡起左手勾起路黎的下巴,俯首在她的唇瓣霸道地印上輕吻。
在餐廳上餐以後,路黎不懂德語,陳淮越細心地和服務生說,她的套餐中不要白香腸。
說完和路黎解釋,白香腸的配料中有洋蔥。
洋蔥是路黎最讨厭的蔬菜,超過韭菜和蘑菇。
路黎想起懷琳說陳淮越真的很喜歡她,她的事情/事無巨細他都能記住,可是看他那張渣蘇臉又覺得這怎麽可能啊?
可是他确确實實記住了一件件很小很小的事情。
席間,四個人坐着閑聊,約翰遜和陳淮越談新賽季的事情。
萊娅和路黎聊天,問道:“你和Lucien在一起很久了?”
路黎想了下說道:“剛過一個月。”
萊娅笑道:“熱戀嗎?……你和Lucien認識多久了?”
路黎想了下說道:“到今年四月初,就要六年了。”
萊娅驚詫地輕呼道:“你們認識這麽久了?”
萊娅的聲音,吸引到旁邊兩位男士的注意。
陳淮越嘴角泛起淺笑,點頭說道:“我們高中讀同一所學校。”
萊娅驚喜地不由鼓掌。
約翰遜神情和動作停滞了半天,終于回憶起當年的事情,他拍了下腦袋恍然大悟道:“Oh,your girl?!”
陳淮越怔了一下,才明白約翰遜說的話。高二暑假兩個人在慕尼黑賽車學校,約翰遜知道他有喜歡的女孩,跟他要女孩的照片,他說等她答應做他的女朋友。
“她上個月答應做我女朋友了。”
陳淮越語氣輕狂驕傲,有着說不出的得意。
約翰遜真心為朋友開心,擎起酒杯祝賀陳淮越,随後又和路黎用中文說道:“久仰。”
路黎面露疑問地看向陳淮越,他滿目笑意,溫柔地注視着他。
約翰遜的女友提出一起拍照,她習慣在社交平臺上分享生活動态。
陳淮越想起路黎之前提過的顧慮,不想因為兩個人的戀情影響她正常的生活,也不想私人在社交平臺發過的動态被曝光評論。
陳淮越正要阻攔萊娅的舉動,被路黎握着手臂攔下。
“我沒有擔心了,陳淮越。”路黎抿唇笑道,眸中有璀璨的笑意。“我想讓很多很多人知道我們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