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PerfectSymph…
PerfectSymph…
室外白雪飛揚，彌漫在天地之間，寒意侵襲但被玻璃和窗簾遮擋。橘黃溫暖的燈光，将整個房間全部填滿。
從回到房間關上房間的那一刻起，吻就開始發生了“質變”。
路黎被陳淮越抵在房間的門板上，接着最外面那件搖粒絨大衣應聲落地。
分離太久的情人，好似要把所有焦灼難熬的思念都縱火燃燒，燒掉自己，也燒掉對方。
陳淮越的吻帶着征服和占有的力道，路黎起初也在熱烈地回應，後來力量和持久力相差懸殊，她像一個瀕臨窒息的溺水者，只能放任他放肆索取。
外面天寒地凍把身體和意識都凍僵，彼此的身體是篝火，靠得近身體才能慢慢熱過來。冬天離不開屋裏的篝火，他們離不開彼此的身體，誰都不想停下來。
兩個人的身體跌落在外廳的沙發上，仿佛想要擁吻到萬物都變老。
路黎感覺自己的靈魂都要跟着陳淮越飛走，他的親吻和擁抱有着致命的魅力。
當投入在熱吻中的時候，身體敏銳地感知到陳淮越身體赫然的變化，路黎下意識害怕地往後縮。
陳淮越的吻追上來，不讓路黎有絲毫的退縮，熟悉的迷疊香氣将她團團包圍。
“陳淮越。”路黎使勁地推開陳淮越，見他幽黑深邃的眼眸中灼燒地盯着自己，讷讷開口說道。“我餓了……”
陳淮越的手臂還摟着路黎的後腰，聽見她這麽說将她從懷中輕輕拉開，好笑地凝着她看。
“我真的餓了，今天中午沒有吃飯。”路黎語氣非常着急，緊接着立即補充解釋道。“你喂不飽我，只有米飯可以。”
陳淮越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随後被路黎的話逗得笑出聲，笑得不禁胸腔劇烈地顫動。
路黎被陳淮越笑得紅了臉，羞憤地使勁推開他，卻被陳淮越更緊地摟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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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黎，你現在真令我刮目相看。”陳淮越慵沉的嗓音含着深深的笑意，意有所指地挑眉道。
路黎眼神躲閃，裝作沒聽見移開目光看向別處。
陳淮越擡手輕挑起路黎的下巴，望着她一雙泛水惹憐的鹿眸，不讓她有絲毫逃避的機會。
“你懂的還挺多，嗯？”
路黎淡淡地哼了一聲，嘴硬說道：“對啊，懂很多，怎麽了？我……”
懷琳經常會說這方面的事情，而且她都已經成年了，懂得這些有什麽奇怪的。
話還沒有說完，路黎就被陳淮越重新撲倒在客廳的沙發上，他在剛剛發現她怕癢，傾身去輕咬她小巧玲珑的耳垂。
陳淮越憋着壞，忍笑說道：“既然你懂很多，那好好教教我，我不懂。”
路黎翻了個白眼，說道：“不懂就不懂呗。” 信他個鬼。
陳淮越笑說：“你是我女朋友，我不懂你要教我。”
路黎冷笑：“誰說我是你女朋友？”
心裏卻在回想剛剛陳淮越索吻的模樣，哪裏有一點不懂的樣子，他簡直就是得心應手。
這下陳淮越急了，他面露無奈的笑意，不滿地說道：“親完就不認了，是不是？”
路黎伸手擋住他灼熱的目光，抿了抿嘴以沉默應答。
陳淮越見路黎不理自己，佯裝認輸地點了點頭說“好吧”，飛快地欺身吻住路黎還沒有恢複過來的唇瓣。
熟悉的墜溺感再度襲來，愛撫和親吻使人沉醉，接吻這件事情好像會上瘾。
不過，最後陳淮越還是放過了路黎，打電話給前臺叫晚餐。
吃晚餐的時候，坐在窗邊的餐桌，看到窗外雪快停了。原以為随着夜深風雪會漸大，但是沒有想到雪勢反而小了。
路黎松了口氣，看來明天的飛機航班可以正常起飛。
陳淮越看出她的心思，輕輕地皺了皺眉，語氣中透出一絲不滿：“不能在國內多待兩天？”
路黎夾了一塊牛窩骨到自己碗裏後，神情坦然柔緩地說道：“現在改簽要扣15%的票面價，退票要扣30%，所以還是明天回去吧。”
平時路黎生活一貫比較節約，在衣食住行方面都盡量選擇性價比最高的選項，這也是這幾年她鮮少回來的原因。
每年的寒暑假，她一般去大型商超做兼職，每次能賺兩三個月的生活費。
當不可抗力的影響因素消失，理智告訴她不能平白無故地浪費這筆錢。這筆錢可以花在更有意義的地方，比如作為與懷琳在周末去附近旅行的路費，慶祝實驗項目答辯完成後的聚會費用，再比如去看想看的畫展和博物館。
這些年路黎一個人求學的生活，養成了固化了思考的習慣。
雖然和陳淮越摒棄了一切，重新走到一起，這件事來得太過于倉促和意外。為了和陳淮越在一起，而改簽或退票，還沒有進入到路黎考慮的範圍內。
陳淮越也夾了一塊瓷盤中的牛窩骨，但只是放入自己的碗中，他停住筷子并沒有吃。
路黎當真是餓了專心吃飯，沒有察覺到陳淮越的情緒。
“我過兩天在國內有個約定好的采訪，結束後可以和你一起回去。”陳淮越漆黑的眼眸中透着認真，注視着對面的路黎說道。“我來買我們兩個人的機票。”
現在是休賽期，三月中旬新賽季開始，二月份開始為新賽季做準備。陳淮越準備陪路黎回愛丁堡，至少可以陪她到開學，這樣兩個人還能多待一段時間。
路黎聽後立刻朝他擺了擺手，沒有過多思考随口說：“還是不用了，也不差這麽兩天。”
話音剛落，路黎才意識到陳淮越說的話，不只是為了讓她在國內多待幾天，而是為了彼此能夠在一起多些時間。
路黎不由想和陳淮越解釋，擡眸看見他俊逸的臉上，那抹一閃而過的失落。
解釋的話說出口，也顯得很蒼白。
路黎的神情有些不自然，她垂下眼眸，因為心中有歉意，聲音不免支吾：“主要是我……已經跟教授申請了假期使用實驗室，我……要回去寫畢業的論文。”
兩個人相對而坐，氣氛十分尴尬，方才關系破冰以後，放肆親吻的熱烈消失得無影無蹤。
最終還是陳淮越打破了沉默，他微挑唇角，恢複到一貫的風輕雲淡模樣，輕笑說道：“也好，明天下山送你，我今天開車來的。”
路黎努力扯出笑容，點頭應道：“……謝謝。”
吃完晚飯時間已經不早了，陳淮越有電話要講，接完電話又在回國外的郵件。
路黎準備回去自己的房間，她拾起地上散落的大衣，猶豫半天還是說道：“……那我先回去了。”說完眼前浮現剛才陳淮越臉上稍縱即逝的失落，便又開口說：“明天來找你一起吃早餐。”
在門前穿好外衣，正要伸手扭開門鎖，聽見身後一陣急促雜亂的腳步聲，路黎手上動作下意識一頓，之後身體就落入到堅實寬闊的胸膛中，陳淮越身上的迷疊香再次闖入呼吸之中。
路黎提醒道：“時間很晚了……”
“今晚別走。”陳淮越的嗓音帶着穿過礫石後的沙啞，還有淡淡的惆悵。
路黎剛要拒絕，聽見他強調道：“我睡沙發，不會越界。”
陳淮越的懷抱充滿安全感，令路黎不想逃離，她無聲地嘆了口氣。
“路黎，我和倪佳妍什麽關系都沒有，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
陳淮越的語調很緩慢，像是為了很鄭重地解釋，他知道這是路黎的心結，也是一直隔在兩個人中間一層隐形的薄膜。
“那時我借父母羽翼光彩地生活，家裏公司出現危機，全家人要站在一起，面對接連的聚會和飯局，父親的命令我不能拒絕。”
與倪佳妍一起度假參加飯局，這是兩個家庭的事情。即便他心裏排斥那些聚會和飯局，但是當時他沒有辦法說我不要參加。因為他一直在花父母的錢，借他們的蔭蔽痛快乘涼。
“如今，我有自己的職業，我爸氣我但也沒辦法改變我的想法。我說這麽多，只是想告訴你——我只要賽車，只要你。”
在庭院中的晚香玉花圃旁邊，那一刻被感動的情緒左右，來不得深思那些橫在中間的隔閡。熱吻過後，激情慢慢退卻，坐在餐桌前吃飯時，心中不是沒有生出一絲遲到的動搖。
就在這一刻陳淮越将一切說開以後，路黎心中最後的一絲動搖也蕩然無存。
他說，我只要賽車，只要你。
路黎轉過身，鑽進陳淮越的懷抱裏面。見她終于主動投懷送抱，陳淮越沉沉地笑出來，越笑聲音越清亮。
這是路黎離開南濱以後，陳淮越笑得最開心的一次。
這些年在大大小小的賽場，他奪得了很多冠軍，F3、F2甚至F1的冠軍都得過。在人山人海的歡呼聲中，在慶祝香槟和花束的包圍中，他都沒有笑得像現在這般開心。
“陳淮越。”路黎柔聲地叫他名字。
陳淮越的尾音中勾着笑意：“嗯？”
路黎溫吞地說道：“你幫我……訂回去的機票吧。”
陳淮越怔了一瞬，馬上明白話中的意思，寵溺又無奈地輕碰了下路黎的額頭，溫柔淺笑道：“傻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