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86 感覺
第86章 86 感覺
鏡姐“咦”了一聲：“你不是鄭宜升的經紀人嗎？”
潘銳攪拌咖啡的動作停了一瞬, 他微微皺着眉，像是思考該怎麽說，好一會兒才道：“我的外表雖然是潘銳, 但是我的內心覺得我自己應該是鄭宜升，這種感覺你們懂嗎？”
潘銳是單眼皮，長眼睛，現在這種細長的眼睛渴求着別人的承認和理解。
喬安沒說話，倒是旁邊剛拿起手機的長淵一拍桌子：“我知道你這種感覺！”
潘銳不算大的眼睛刷地亮了。
只聽到長淵道：“這就像是我在玩游戲，忽然有個高手直接帶飛, 我恨不得那個carry全場的是我！”
潘銳：“……”
他冷漠道：“你那是羨慕。”
長淵反問他：“你不是？”
潘銳有些激動：“我感覺那就應該是我！”他的聲音又低下去：“我能記得鄭宜升的很多事情, 還包括他小時候的事，那時候我們根本不認識, 我怎麽能知道呢？而且我和鄭宜升的愛好相投，興趣也差不多, 反而是現在的鄭宜升，和記憶裏不太一樣。”
這種感覺上的事太虛無缥缈了，喬安想到鏡姐說的鄭宜升會唱歌，直接道：“那你唱首歌吧, 這不是鄭宜升的拿手本事嗎？”
潘銳摸了摸自己的喉嚨：“我唱不了。”這具身體五音不全。
但是光憑他這麽說，大家也很難相信, 鏡姐道：“讓他去陸醫生那裏做一個全身檢查。”
送走潘銳，喬安問：“他是怎麽找到我們局裏的？”
鏡姐道：“剛才範諾依給我發消息，說是她介紹來的。”之前範諾依和鄭宜升有幸參加過一個綜藝, 象征性地加了好友, 有段時間他見到誰都說自己是鄭宜升, 大家都當他有毛病, 範諾依多留了個心眼, 讓他到我們這裏看看。
真有事可以解決，如果不是妖物問題，也可以清除記憶。
鏡姐問喬安：“你看他是個什麽情況？”
喬安搖頭：“說不好，但他身上沒有妖氣，等陸醫生的結果吧。”
陸醫生的全身檢查的結果是兩個小時之後出來，潘銳自己也在現場，陸醫生看着他道：“身體還行，沒什麽大問題，但之前生活應該很豐富多彩。”
喬安：“怎麽說？”
這也能看出來？現在醫術已經這麽高了？
陸醫生微微一笑，道：“他患上了人類絕對大多數男人都無法逃避的問題，虛。”
“……”
潘銳眼神抑郁，又羞又惱，眸底還跳躍着憤怒的火光。
鏡姐也不知道是八卦還是真的比較關注鄭宜升的事情，又從鏡子裏冒出來：“他的身體查不出來了，先把鄭宜升帶回局裏看看吧，不過這人身份不一般，可能周圍有娛記跟着，你們行動得小心點。
早上訪客室裏是喬安和長淵，這事自然也落在他們身上。
喬安對一切可能是新出現的妖物都比較感興趣，立刻和長淵開車走了。
鄭宜升的位置是潘銳提供的，他一直跟着鄭宜升，知道鄭宜升在洛安市有套房子，現在本人就在那。
說起來也巧，也是東石街，老咩口中有錢人住的地方。
但行到半路上，喬安就收到了鏡姐分享過來的最新最火爆的娛樂新聞，有人拍到鄭宜升在一家娛樂會所左擁右抱的視頻，雖然視頻裏的環境比較嘈雜，光線也昏暗，但是鄭宜升的聲音很有辨識度，放大了，還是隐隐約約能聽到他的調笑聲。
視頻底下聚集了鄭宜升的粉絲和黑粉，還有不少看熱鬧的吃瓜路人，光評論就幾萬了。
「鄭哥都三十幾了，又沒女朋友，怎麽了？」
「之前還說是娛樂圈的清流，結果也沒立住人設。」
「不意外不意外，他要不出點事才奇怪。」
「終于爆出來了……」
「粉了你十年，太失望了！」
「人品和作品無關吧，以後專心聽歌 。 。 。」
喬安拿着手機給長淵看：“視頻是昨天晚上拍的，肯定有人跟着他。”
結果兩人到地方，車停下來，四處一掃，就看到不少“□□短炮”，還有一個特別敬業，直接爬到了樹枝上，兩腿纏着樹幹，穩穩地舉着攝像機。
可以看出來，是有些本事在這裏的。
銀光的黑車也很打眼，一過來，立刻有人往這邊看了。
他們就有些束手束腳了，人太多。長淵皺眉道：“物業怎麽放他們進來的？”
喬安：“這就是人家本事了。”
她朋友圈裏有兩個明星，不止一次看到範諾依抱怨過這些娛記沒有底線，竟然還有人直接藏進了衣櫃裏。
連塵瑟也說過這種人紅了的小煩惱，不過她不是人，這些偷拍的娛記每次都被她提前發現，塵瑟還故意利用他們的鏡頭拍美照，給自己拉粉絲。
但現在她和長淵要在這些娛記的眼皮子底下把鄭宜升帶走，實在有點小難度。
也不能把人都打暈了，喬安翻出聯系人，聯系凝空。
凝空速度也快，她消息剛發出來，車子後排的空間輕微扭動，已經坐了兩個人，一個是凝空，還有他的新孩子傳明，聽局裏的教授們說，傳明學習很認真，上課時認真聽講，下課後認真完成作業，預習第二天課堂上的新知識，簡直是任何一個老師心裏的理想學生。
但這次帶傳明過來……喬安立刻明白了凝空的意思：“你想讓他來？”
凝空點頭：“對，正好讓他練練手，我在旁邊看着，絕對不會讓人缺胳膊少腿。”
傳明脊背緊繃坐在一邊，沒說話，但是白皙的臉上還是透露出一點興奮和緊張來。
過程喬安不在意，人弄出來了就行。
她點點頭，和凝空道：“我們到小區外碰頭，然後直接回局裏。”
銀光到了一處偏僻無人的地方，這次是凝空出手，連人帶車直接弄回了妖物管理局。
鄭宜升被擡起的時候，慢慢地清醒了，迷茫地看着陌生的景物和人：“你們是誰？”
但沒人說話，撲棱棱，眼前有一只黑色的鳥從頭頂落下來，一根黑羽飄飄蕩蕩輕柔地劃過他的鼻尖，有些癢，随後是無盡的困意襲來，意識沉睡的最後一秒，鄭宜升感覺到胸口壓上一個東西，死沉死沉的。
喬安看着又胖了一圈的夢妖蹲在鄭宜升的胸口上：“你看是不是換個地方蹲，別把人壓死了。”
夢妖：“我是虛胖！”不過翅膀下的和身體相比的兩根細爪子還是往旁邊蹭了蹭，喬安就看到鄭宜升的呼吸明顯平穩了很多……
夢妖清清嗓子：“我要入夢了。”
大家都保持安靜。
大家只看到點點藍紫色的光暈将鄭宜升包裹，像是雨後澄澈的夜幕，但這些光暈很快散了，随後傳來夢妖悶悶的嗓音：“我也不能看他的夢境，都是一片黑色的，像是有某種力量阻攔我。”
這結果和潘銳的很像，在喬安他們找鄭宜升的時候，鏡姐已經讓他檢測過潘銳，當然什麽也檢測不到。
喬安道：“看來是真的有問題了。”
鏡姐皺眉：“再把他給陸醫生看看。”
人還睡着，又被他們折騰去了陸醫生的辦公室。
不過在半路醒了，見到潘銳後，鄭宜升的情緒激動起來，大吵大叫，要找手機報警。
最後喬安被煩得沒辦法，讓搭在她肩膀上的夢妖出手。
鄭宜升睡着了，這次睡得沉，檢查完了也沒醒，夢妖還拿他身體做小測試。
廉言城幫忙查資料，看看之前有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
潘銳盯着鄭宜升的臉，一雙眼睛表達的情緒特別豐富，渴望、憤怒、傷心……彙集在一起，變成了複雜。
……
時間在忙碌中過得很快，陸醫生再次拿着檢查報告出現了。
“身體很健康，比他強。”說這話的時候掃了一眼潘銳。
潘銳又欣慰又生氣，沒說話。
陸醫生繼續道：“沒發現別的，身體還是人類的，但最近酒肉多了，又縱欲，所以肌肉開始松弛，現在腹肌只剩下一塊了，這是堕落的開始。”
潘銳悲傷：“怎麽只剩一塊了？”他記得有八塊呢，好不容易練出來的！
陸醫生冷眼看他：“肚子算一起不是一塊嗎？”
“………”
一塊肥肉，陸醫生的言辭依舊很犀利。
潘銳被傷得不輕，想拉起鄭宜升運動，他改變的速度比他想象得還要快。
潘銳這邊憂心鄭宜升的身材，喬安他們則讨論兩個人的事情。
喬安道：“我覺得突破點在鄭宜升，如果潘銳說得都是真的，潘銳有意識，鄭宜升不可能不知道，他剛才反應太激烈了，可以以他作為突破口。”
廉言城提議：“或許可以找實話蟲試一試。”
但也只是提議，資料庫中雖然有實話蟲的資料，但是想找它們卻不容易，它們不習慣在固定的場所定居。
最後是千面妖主動請纓，和夢妖二搭，來探探鄭宜升的虛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