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74 好大兒
第74章 74 好大兒
聽了少年的話, 老咩不明白了：“可你不是把腳伸出來了嗎？身體也出來不行嗎？”
高致遠和另一個大師也虛弱地點頭，他們被困了那麽久，難道只僅僅因為對方是路癡？
少年皺眉道：“哪有你們說的這麽容易, 我們空間妖物和其他的妖物不同，要把自己的空間融入現實的空間中，融入多少，都需要算節點。空間節點是坐标，很細的好嗎？另外還需要算體積，腳是腳, 身上是身上, 這其中涉及的節點多了，我每個都要一一對應, 否則你的一只腳出現在這裏，另一只腳出現在其他的地方, 你們想想。”
“……”
突然感覺自己劫後餘生的兩人一貓齊齊看向自己的腳，那場景他們一點也不想。
一直還算安靜的喬安忽然開口問少年：“你是什麽時候生的？”
“大約是六七年前吧，我出生就在空間中，怎麽了？”
喬安：“你這個情況需要後天鍛煉, 現在我們局裏正組織報名學習，你可以把自己的情況報上去, 選個老師。”
老咩也亮起了眼睛：“對對，報名現在還沒截止，你應該能趕得上！”
少年疑惑：“什麽老師？”
老咩走過去和他細說。
喬安給凝空使了一個眼色, 凝空把她拉入自己這片空間。
裏面有桌椅, 竟然還有做奶茶的全套設備。
凝空看喬安目光在奶茶機器上打轉, 說道：“小墨喜歡喝奶茶, 人類的材料太垃圾, 我想着自己做了，反正在妖物福利院也沒事做。”他走到櫃臺後：“你想喝什麽？”
喬安在上面的材料上浏覽一圈，說道：“楊枝甘露，多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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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空洗幹淨了手，熟練地給喬安做奶茶，他旁邊的制冰機發出輕微的運行聲，喬安的聲音也剛好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小墨的母親是個什麽樣的人？”
凝空手上的動作微頓，眼睛虛虛地望着某一處，似乎陷入某種回憶中，好一會兒他說：“是個挺溫柔的人，不太聰明，在人類眼裏也是笨笨的。可惜終究是人類，壽命短暫，現在估計骨頭都成灰了。”
喬安：“你就沒懷疑過她的身份？”
凝空剛把奶茶封上口準備遞給喬安，聽到她的話後又縮回了手：“你什麽意思，你在懷疑我的愛情？”
喬安一把奪過他手裏的奶茶：“不，我在懷疑你的智商。”
凝空：“………”
喬安給手裏的奶茶插上吸管：“你兒子的情況你就沒想過？”
凝空緘默，好一會兒他才說：“因為他是半妖。”
喬安斜眼看着他：“別把錯誤都歸咎到半妖的頭上，我見過那麽多的半妖，還沒見過你兒子那樣。”
人嫌棄妖物，妖物也嫌棄人，和人類結合不說能不能生下後代的問題，即時生出了，後代血脈不純粹，妖力也有極大可能沒有父輩、母輩強橫。
在喬安那個時代，這種想法根深蒂固，凝空找個人類結合挺出乎喬安意料的，不過沒想到他還是這個想法。
凝空盯着喬安：“那你說怪誰，怪我？”
喬安咬着吸管：“我懷疑今天的空間小妖物也是你的後代。”
凝空：“？？？”
他足足有半分鐘沒回過神，反應過來後瞪着喬安道：“我敢肯定她只給我生下一個孩子！”
喬安：“也許是用另一種辦法生的。我之前碰到過一種人工培育出的蟲子，用實話蟲、爆爆蟲以及其他妖物的基因，最後這種蟲子繼承了實話蟲和爆爆蟲的部分特性，可以讓人說實話，它們也會自己爆炸，不過不會産生靈智。”
凝空沉聲道：“你懷疑我兒子和那個小妖物都是這樣造出來的？”
喬安意味深長道：“那我不知道，我沒在你眼前看着。不過你說一個空間妖物連最基本的打破空間都不會？這可是空間妖物的本能。”
凝空緊抿着嘴唇。
喬安繼續道：“至于懷疑他和你有關，是因為我迄今為止只見過你一個，你如果不确定，等回到局裏做一個親子鑒定，看看到底是不是和你有關系。”
凝空臉色發白：“如果真和我有關系，是不是我自己的原因，所以血脈都有缺陷？”
喬安：“……”這是重點嗎？
如果外面的空間小妖物真和凝空有關系，才是要出事了。
……
等喬安和凝空從空間出來，一個正專心致志喝奶茶，另一個精神恍惚。
凝空在看到少年時，目光微凝，盯着他細看。凝空心裏只有一個想法：這是我的後代嗎？
會不會有哪點像我？
少年見到這位前輩出來後眼神就有些不對，像是一寸寸要扒開自己似的，他下意識地藏在老咩和高致遠的身後。
老咩雖然也覺得奇怪，但正事要緊，找喬安聯系花子朝，讓他和洪承棟說一聲，然後大家準備離開這裏。
和高致遠一起被困的大師家在洛安市，人家直接翻窗離開了。剩下的還要坐車回去，喬安來的時候坐了那麽久的車，現在不想坐了，和凝空說：“你送我們回去。”
凝空心裏還揣着事，也想早點走，連人帶車的一起弄走了。
除了喬安，大家都是第一次感受這種特殊的交通方式，一進一出的功夫，他們已經從洛安市回到了高封市。
高致遠喃喃道：“這難道就是道家中的縮地成寸嗎？”
少年妖物眼眸晶亮：“不是，是空間妖術。”他很興奮，這是自己夢想中的樣子。
老咩則笑眯眯地和凝空說：“朋友，有興趣到妖物管理局嗎？我們這邊福利待遇特別好。”雖然說這兩年局裏都不再招新人了。但老咩肯定凝空這種能力鏡姐會破格錄用，有這同事他們能省多少時間啊！
凝空卻沒興趣地擺擺手。
他帶人出現一個小道上，四周沒人，走出去拐彎後直行，沒多久就是白老板的面館。
面館裏一個人都沒有，白老板正坐在櫃臺後看劇，一行人推門進來，她下意識地擡頭看他們一眼，見到是喬安他們，順嘴問道：“這麽快就回來了？”
“嗯，挺順利的。”
喬安搭了一句，大家走出白老板的面館，凝空卻忽然想到：“這小妖不是你師……”
喬安截斷他的話頭：“對，據說白老板其實是千滄門以前的妖。”
凝空瞥了喬安一眼，他明明是想和喬安說她小師侄的，白老板真身還是喬安親手做出來後送給那小孩，沒想到現在已經成了妖。
不過看喬安的樣子是不想說。
凝空也沒故意戳破的心思了。越往妖物管理局裏面走，他越忐忑。
這種忐忑在廉言城朝他要妖氣和妖血的時候到達頂峰。
少年妖物叫傳明，聽說要自己的妖氣和妖血還覺得奇怪。他雖然是個野生妖，沒有傳承記憶，也沒有領路妖，不過本能知道這東西對自己很重要。
鏡姐看出他不想給，溫聲說道：“主要是想給你們對比一下，看是不是缺什麽營養，也是方便你上課。”
來之前傳明就讓老咩給洗腦了上課的諸多好處，免費長知識還不用交學費，畢業發證書還可能免費分配工作。天底下還能找到對妖這麽好的事情嗎？
現在一聽這居然和自己上學有關，傳明二話不說把妖氣和妖血給了廉言城：“夠不夠？我還有。”
廉言城看着手上比凝空多出一倍的東西：“……夠了。”
随後他拿着兩份樣本去了自己的實驗室。
凝空目送廉言城離開：“結果要多久出來？”
鏡姐：“不長，一個小時的事情，先吃點西瓜解解暑，這麽熱的天。”
剛才采集了身份信息，這位竟然擅空間！
喬安看鏡姐眼睛閃閃發光的模樣就知道她打什麽主意，把自己手邊的西瓜盤往中間推了推：“這西瓜是不是甘泉的？”
鏡姐：“對呀，現在市裏的西瓜都是甘泉拿的貨，甚至銷到了外面。”
凝空等得心焦，面前西瓜清涼涼的，他也拿起一塊嘗了嘗，确實好吃，可以買些回去給小墨榨成西瓜汁。
想到兒子，凝空心情更複雜了。
沒注意到手上的這塊西瓜被自己無意識地吃完了，于是他繼續啃皮。
鏡姐：“……其實我們局裏還有不少西瓜，不用這麽節省。”
然而凝空正在回憶往昔，根本沒聽進去。
喬安說：“不用管他了。長淵呢？又有案子？”
鏡姐：“沒有，他拿着西瓜去監獄裏饞元胤了。”
喬安：“……”
自從元胤落網，長淵不再用飛镖紮元胤的畫像，開始攻擊真人了。當然不是真打，而是要嘴上占占便宜。
不過元胤真是來克他的，雖然失去了身體上的自由，但是嘴巴更厲害了，長淵十次有八次落敗，氣得黑臉跳腳。
只不過他在游戲裏越挫越勇的精神充分發揮在了元胤的身上，每次依舊鬥志昂揚。
喬安和鏡姐又說了一會兒話，廉言城從實驗室裏走出來，大步流星地進了辦公室。
他手裏拿着一份報告，沒有說話，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目光掃過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凝空和還美滋滋吃着西瓜的傳明。
凝空急了：“結果怎麽樣？”
傳明也好奇看過來。
喬安擦了擦手，和凝空說：“恭喜你，又多了一個好大兒。”
凝空：“……”
傳明：“？”
喬安：“錯了，可能是好大兒們。”
凝空：“………”
傳明：“？？？”
廉言城點頭道：“你們基因部分重合，但傳明體內還多了一些其他妖物的基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