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幹柴烈火
☆、幹柴烈火
路燈下,姜眠的世爵駛向停車場,從來沒有覺得那輛車那麽惡心過,顧兮把煙頭扔進垃圾箱趿拉着拖鞋走到客廳,甚至冷靜地拿着杯子在飲水機那裏接了熱水才回到沙發上坐好,等姜眠回來有足夠的嗓力和他展開一場罵戰。
打開門客廳一片黑暗,姜眠換完拖鞋有些驚訝,這麽早睡不是顧兮的風格她一直是要鬧騰到很晚才裹進被子裏睡的,正要開燈就聽到顧兮的聲音從沙發那邊傳過來,“別開燈,我有話跟你說。”
她的聲音有些隐隐的哭腔,姜眠走到沙發邊伸手揉揉顧兮一在家就亂的鳥窩頭,“怎麽了,小家夥?”
他的指尖很冷,顧兮閉上眼睛眼淚就再一次落下來,其實她也沒看懂過他,不知道為什麽愛,不知道是怎麽開始的。
其實很多人說,我喜歡你沒有原因,就是喜歡,可是這個世界上又怎麽會有沒有原因的愛情。
沒有原因就沒有安全感,不知道哪一天我失去了你愛我的那個原因,也就沒有了被愛的資格。
晏晏說無原因的愛情就像是一個陷阱,愛的時候你瘋狂地付出一切,直到後來有一天你知道了那個原因才後悔,可是那時你已經陷進去無法自拔。很多事情,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比較幸福,就像如果沒有那個原因韓脈脈和顧焱會一直走下去。
總有一個瞬間,他突然心動,總有一個理由,他開始接近。
無跡可循的愛情,就像斷線的風筝,在天空中飄蕩,它比任何一只風筝都飛得高飛得遠飛得肆意,可是一旦墜落也比任何風筝都摔得疼。
現在,愧疚,是不是就是這場愛情開始的原因,果然有時候知道不如不知道。
除了他是A大的博導,她對他幾乎一無所知,他的過去,他的情史,他的前女友,可是他有她的照片,了解她的男友,甚至偷窺過她的愛情又不知道是故意還是無意地毀了她的愛情。
他的手指曾經擦過她的眼淚,曾經揉過她的長發,曾經給她切過牛排削過蘋果,也曾經深入到她最柔軟的地方,他曾經給過她的所有溫暖現在都張牙舞爪地撲到她身上噬咬着她的每一根神經。
“你今天拿錯電話了,”吸吸鼻子,顧兮把姜眠的手機放到他手心,“那個女生是誰?愛情的開始,是愧疚嗎?”一片濃重的黑暗裏誰也看不清誰的表情,顧兮低着頭長指甲在茶幾上畫着幾個簡單的字符。
姜眠皺皺眉頭,手移到顧兮背上像對待任性的孩子一樣輕輕拍了幾下安撫她,顧兮以前一直覺得這樣很幸福這次卻簡直難以忍受,死命地咬着下唇顧兮覺得自己的唇都要被咬破了,手指死死抓着沙發,她在忍,在轉移話題,其實她想對着他嘶吼,想爆發,想把手裏的一杯水狠狠地潑向他,想問他害死了橙子還不夠為什麽招惹她,想咬破他的手腕嘗嘗他的血是不是冷的。
沉默了一會兒,顧兮喝了一口水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一下,低頭一把抓過姜眠的手腕一口狠狠咬上去,牙齒深入他的皮膚,血的腥甜在口中彌漫,顧兮此刻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只吸血鬼,她要他的血,她要救贖,為什麽讓她一個人沉淪。
當我心痛的時候,你必須比我更痛,更何況我所有的痛都拜你所賜。
姜眠任她咬着,皺着眉倒吸一口涼氣卻并沒有抽手,她的牙齒深入他的肌膚,姜眠甚至能感覺到自己血的流逝,她在吸自己的血,手腕被幾滴冰涼的液體打濕,顧兮還是低頭死命地咬着像是用盡了一生的力氣。
很多時候她驕傲地像一只小天鵝,很多時候她卻倔強地像一只小獸,獨自在角落裏舔舐自己的傷口。
苦笑了一下,姜眠用左手摟過顧兮微微顫抖的肩膀,她像是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可是在這一瞬間姜眠卻想起那個在車禍現場微微發抖的小姑娘,那時她的眼睛裏一片空曠,不是悲傷也不是絕望,是什麽都沒有縮在角落抱着膝蓋,那時的她有多疼。
口中彌漫着血的腥甜,顧兮擡起頭縮在姜眠懷裏還是微微顫抖,“對不起,我犯病了。”這時候,攻擊型人格障礙症就是她最好的保護屏障,顧兮閉着眼睛終于明白為什麽古人恨一個人時恨不得喝他的血,舌尖伸出來舔舔嘴周圍的血。
“沒關系,我不記仇。”姜眠聲音風輕雲淡,顧兮剛剛松了口氣就被姜眠按在了沙發上,布帛撕裂的聲音在寂靜的夜晚染上一絲絕望的色彩,一下子暴露在空氣中的身體感覺到夜的絲絲涼意。
“不要,不要,姜眠”意識到他要做什麽顧兮一下子慌了起來,聲音已經有明顯的哭腔,手拼命地去推姜眠卻被他一只手拉過手腕高高舉過頭頂,她不要在這種時候和他做這種事情。
“寶貝,那你知不知道我拿着你的手機又收到了什麽”姜眠的手指拂過顧兮的眼角,一路向左在她眉心的痣那裏輕輕描摹,“程梓坤說他在迷醉等你,這麽晚了,寶貝要去迷醉做什麽,嗯?”
手終于獲得自由,顧兮驚得一身冷汗,程梓坤還說了什麽,想要掙紮着起身卻被姜眠按在沙發上一把扯掉了小內褲,姜眠的兩只手分別握住自己的腳腕,一個用力向兩邊打開,顧兮只覺得好冷還有一種暴露在空氣中的羞辱感,雖然現在在一片黑暗裏他什麽也看不到,可是她的腿被鉗制着無論如何都無法合攏,“姜眠,放開我,我會恨你的。”
“顧兮,我們做一個游戲好不好?”姜眠手指一路下滑在顧兮的肚臍畫着圈,“你不是想去英國嗎,我讓你去做A大和倫敦政治經濟學院的交換生,為期兩年。”
“真的,嗎?”顧兮微微晃神,她剛才确實給程梓坤發郵件說想去英國,難道他知道了?
手指輕輕撫上微微顫抖的花瓣,姜眠聲音認真地繼續,“兩年之後,如果你沒找到你要找的人,你回來那天就是我們結婚那天。”
如果她沒有找到要找的人,他是指橙子,還是指其他,顧兮突然發現姜眠其實是深不可測的,自己居然還以為自己所做的一切他都不知道,也許真的是太天真以前低估了他,也許自己現在想太多。
“好嗎?”姜眠的吻落在顧兮的耳邊,呼出的氣息溫熱讓顧兮有些癢,不等她回答姜眠已經俯身封住了她的唇,手指直接刺入,在她的甬道裏搜刮。
顧兮還來不及拒絕他已經抽出了手指,抱起自己走進房間,被一把甩在大圓床上,顧兮掙紮着想逃出去,姜眠卻已經先一步鎖好了密碼門,他站在床邊慢條斯理地解下自己的領帶,“顧兮,不要跟我耍心機,別背叛我。”
他的語氣不是剛才那樣的邪魅,而是認真的警告,顧兮心裏一驚,姜眠已經脫下襯衣姜眠已經脫下襯衣,一把扯過她抱着胸微微顫抖的手固定在她的頭頂,另一只手拉起她的一條腿放在肩膀上,一個挺身貫穿了她。
顧兮大口的喘氣,像一尾快要窒息的魚,沒有經過任何潤滑的甬道幹澀而緊致,被異物充滿的飽脹感讓顧兮難受的皺緊眉頭。
他的手指,捏起一片柔軟,在她最私密的地方畫了一個圈,“這裏,是我的。”
手指上移到她的左胸,狠狠一按,“這裏,也是我的,顧兮,你問我愛情的開始是不是愧疚,那麽,你呢?”
手指死命地抓着他光滑的背,指甲幾乎陷進他的肉裏,“我要你的身和心都屬于我。”一陣天翻地覆,兩人的位置已經調換。
重力讓顧兮完全坐在了姜眠身上,體內的炙熱也更加深入,顧兮嗚咽一聲無力地趴在姜眠身上,“寶貝,你不是喜歡主動權嗎,我給你。”
(此處請腦補~)
皎潔的月光灑在床上,顧兮對着窗戶睜着眼睛睡不着覺,姜眠從背後摟着她手搭在自己的腰上,閉上眼睛顧兮淺淺嘆了一口氣翻了個身手臂纏上姜眠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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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這個項目,我只想和你們程總直接談。”姜眠轉着手中的筆,如願以償地看到昨晚放在桌子上的自己簽好字的交換生資料被一張便簽紙取代,顧兮的字體不同于女孩的清秀,有些恣意和潇灑。
“姜老師,文件我拿走了,算是你潛我之後的報酬,天下沒有白潛的美女~。我現在還只有18歲,情感和理智都不成熟,如果兩年之後我回來了,我沒找到我要找的人,你也沒找到你要找的人,我就帶着戶口本和身份證和九塊錢請你結婚,PS,從小到大,我都沒參加過鋼琴考級,我唯一會彈的曲子是卡農,顧兮。”
勾起嘴角,姜眠淺淺一笑,她總會把自己的每一條路都留好,“讓程梓乾今晚親自來,否則免談。”
窗外,是一片碧藍的天空,一架飛機從天邊劃過,所以親愛的,你一定找不到你要找的人,而我也不打算找那個我該找的人,也許這是我們最美的誤會呢,不是嗎?
而我背負這麽久的十字架,也許終于到了卸下來的時候。
機場門口,一個高挑的女孩穿着白色T恤和牛仔短褲踩着一雙深筒帆布鞋拖着巨大的行李箱走進那個旋轉門,門的另一邊,一個戴着墨鏡的白色體恤男生推一下門走出機場。
他們穿着同樣的款式的白色T恤,從遠處看像漂亮的男生女生像一對完美的情侶,甚至手腕上戴着同款的手表。
她沒有看到他,他看不到她。
其實悲劇,從來沒有最強音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