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赈災之旅
第10章 赈災之旅
“你也別太擔心,說不準都是自己吓自己呢。”鳳月暝柔聲對她安撫。
金玲在心底嘆息一聲,“希望如此。”
下午。
“下官已經命人将大人帶來的糧食,分發了下去。”趙銘琅一邊向鳳月暝彙報,一邊領着他,走到城中那些分發糧食的攤點查看。
鳳月暝眉心微蹙,看着前來領糧食的人們中,不乏有扶老攜幼、面容憔悴的傷病人士,不由側眸看向趙銘琅,“城中的大夫,已經全部都派去給百姓們治病了嗎?”
“是。”趙銘琅點頭,“在水患爆發的第一天,下官就已經命全城醫館開放,全力為傷患看病。”
鳳月暝眉梢微挑,“辛苦了。”
“不不不,大人不遠萬裏前來赈災,才是辛苦了。”趙銘琅連連搖頭擺手,姿态放的極低。
金玲站在一旁,看着商業互吹的兩人,不禁嘴角抽搐着拉了拉他的袖子,“讓她帶我們去水患源頭看看。”
鳳月暝面色不變,恍若未聞般在城中巡查一遍,“趙大人,如今水患嚴重,需得立即找到方法應對才是。”
趙銘琅幽幽嘆息一聲,“下官又何嘗不知,可這水患來勢洶洶,下官也無計可施。”
“古往今來,水患不外有二,大堤年久失修,暴雨連綿、水位高漲。”
鳳月暝:“不如趙大人帶本官去水患源頭看看,興許能和趙大人共商對策。”
趙銘琅沉吟一瞬,“也好。”
“煩請趙大人帶路。”
趙銘琅做了個請的手勢。
-
“這裏就是水患的源頭了。”趙銘琅帶着他們來到一處河堤旁。
鳳月暝站在岸邊,見腳下大堤完好、水線平穩,仿佛沒有一絲危險的樣子,心裏一沉。
“子檸。”金玲上前一步,踮腳湊在他耳邊低聲道:“這裏妖氣濃郁,如無意外,應該就是水患的原因了。”
趙銘琅站在一旁,看着鳳月暝和金玲姿勢親密的耳語,頓時眼中閃過一絲穢色,猩紅的舌尖在唇邊輕舔。
傍晚。
金玲從書房中走出來,在轉了一圈都沒有看到鳳月暝的身影後,當即擰着眉心,在廚房找到了秋錦,“大人呢?”
“剛才趙大人來找大人,說是要商量水患的對策。”
趙銘琅?
金玲眉心越擰越緊,“秋娴有跟在他身邊嗎?”
秋錦點點頭。
金玲心中驀地一松,一顆高高提着的心,緩緩落下。
“金姑娘要是擔心,就去看看呗。”秋錦提議,“反正也快到飯點了,您正好叫大人回來吃飯。”
金玲想了想,随即點了點頭,“我去看看。”
說完,轉身便朝着趙銘琅的宅院,走了過去。
書房。
“大人對水患,有什麽對策嗎?”趙銘琅滿臉笑容的看着,坐在桌子另一側的鳳月暝。
鳳月暝:“暫時未解,不知趙大人有何高見?”
“高見談不上,就是湊巧碰到了一個江湖道士,聽她随口說了幾句胡言亂語罷了。”趙銘琅笑着說道。
“哦?”鳳月暝眉頭一挑,“不若趙大人說出來看看?”
趙銘琅面帶笑容的端起茶杯,一邊捏着茶蓋兒,撥了撥茶水上方飄着的茶葉,一邊敷衍性的說道:“還能有什麽,不就是說河裏有妖怪什麽的。”
趙銘琅笑意潋滟的示意他喝茶,“這些話,咱們聽聽也就罷了,怎麽能當真呢。”
“也是。”鳳月暝輕笑一聲,伸手端起桌邊的茶杯,捏起茶蓋兒,就撥了撥水面。
趙銘琅放下手中茶杯,眼角餘光在瞥到他的動作後,登時臉上笑意加深。
鳳月暝端着茶杯,神色淡然的睨了眼杯中的茶水,爾後低頭輕抿一口,“趙大人,水患一事,暫且急不得,待本官好好的觀察幾日,再和趙大人商行對策。”
語畢,鳳月暝起身,便要離開書房。
趙銘琅眼底幽光微閃,在看到他剛走半步,身形就是一晃後,連忙上前就要扶着他,“大人,你沒事吧?”
鳳月暝側身躲過她伸過來的手,面容陰沉的扶着桌子站立,“你在茶水裏放了什麽?!”
“也沒什麽,就是一些合歡散。”趙銘琅笑意晏晏的望着他,“大人,別撐了,你撐不過去的。”
鳳月暝臉色極為難看,“你就不怕本官治你的罪嗎?!”
“本官為何要怕?只要能得了你的身子,你以後不就是本官的人了,本官還怕那些莫須有的罪名不成?”趙銘琅不以為意的笑笑,伸手就要将他摟進懷裏。
鳳月暝眼簾微垂,抓着桌子邊緣的雙手一緊……
砰——
“住手!”
金玲三兩步走進來,在趙銘琅還沒回過來神時,直接一腳将她踹飛。
一陣霹靂吧啦的響聲後,趙銘琅躺在一片狼藉中,噗的一聲吐了口鮮血,然後生死不知的昏死了過去。
“子檸,你沒事吧?”金玲滿腔擔心的扶住搖搖欲墜的他。
鳳月暝眼睫微顫,緋紅的臉龐上,剛艱難的扯出一抹笑,就渾身一軟,倒了下去。
“子檸!”
金玲彎腰将他打抱起來,“秋娴,把她給我抓起來!”
“是。”跟在後面的秋娴,立即上前把她從地上拎起來。
金玲雙手抱着他迅速回到暫住地,急忙讓秋錦打來一桶冷水,抱着他就坐了進去。
“金姑娘,我們大人怎麽樣了?”秋錦滿臉着急的看着桶中的兩人。
金玲将鳳月暝扶坐起來,雙手貼在他後背,便将自己體內的靈力,慢慢渡了進去,“去找大夫。”
“好。”秋錦在看到金玲的動作後,連忙轉身按照她的吩咐,去找大夫。
翌日。
“大人已無大礙,只要好好休息便可。”大夫從床前的凳子上站起來,收拾收拾自己的東西,便被人領着離開了。
金玲渾身疲憊的在床邊坐下,扭頭看着面色已經恢複正常的鳳月暝,冷聲對秋娴道:“那個畜生怎麽樣?死了嗎?”
“還剩一口氣。”
金玲冷哼一聲,“讓人看着,別死了。”
她可還記得,自己在剛穿過來的時候,鳳月暝跟她說的那番話。
“是。”
金玲給他掖了掖被角,站起來邊往外走,邊冷聲吩咐道:“秋錦,好好看着你家大人,別再出什麽岔子。”
“是。”
金玲回到自己房間,精疲力盡的将自己摔在床上,連衣服也顧不得脫,眼皮一阖就睡着了。
昨晚,她給鳳月暝渡了一夜的靈力,此時體內空蕩蕩的,身體更是疲倦不堪。
不知過了多久。
金玲感覺自己臉上癢癢的,像是有什麽東西在來回爬動。
難道是蟲?
金玲猛地驚醒,只見鳳月暝坐在自己床邊,他那骨節分明的大手,正在自己的臉上,緩緩游移。
不是蟲……
金玲緊繃的身體放松下來。
“醒了?”鳳月暝神色自若的收回右手。
金玲半撐着胳膊,從床上坐起來,“你怎麽樣?還有不舒服的地方嗎?”
雖然藥性解了,但身體多多少少肯定會有些不舒服。
鳳月暝搖了搖頭,彎腰将她的鞋,遞給她,“走吧,吃完飯跟我去個地方。”
“什麽地方?”金玲穿上鞋,好奇的看着他。
鳳月暝神秘一笑,“去了,你就知道了。”
-
“這就是你要帶我來的地方?”金玲跟在鳳月暝身後,穿過內閣,來到縣衙大堂。
這可是衙門,他帶她來這兒幹什麽?
鳳月暝示意她站到一旁,而他自己則走到公案桌後,坐下。
“升堂——”
“威武——”
秋錦站在一衆捕頭的最前方,揚聲便是一道爆喝——
“帶犯人!”
“跪下!”兩個身穿蔚藍色官服的捕頭,一左一右的架着趙銘琅從外面走進來。
金玲看着臉色慘白的趙銘琅,被兩人按着跪在大堂中央。
“啪——”
鳳月暝拿起驚堂木一拍,“趙銘琅,你可知罪?”
“下官不知。”趙銘琅啞着聲音,強壓着胸中的疼痛,瞥了眼站在一旁的金玲,意有所指道:“前天,大人和下官還一同前往城中赈災,如今大人卻要下官,認下那些莫須有的罪名。”
“大人,下官不知,您是不是受到了什麽人的蒙騙,誤會了下官。”
她就不信,他敢把自己給他下藥的事情,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說出來。
“是啊,趙大人一向愛國愛民,這位大人是不是弄錯了?”
“赈災這麽大的事情,女皇竟然只派一個男人過來?這是在看不起我們臨縣人嗎!”
“大人,您不要受到一些小人的蒙騙,錯冤了好人啊!”
“……”
衙門門外,一片鬧哄哄的。
她們多數都是覺得趙銘琅無罪,就算有那麽幾個支持鳳月暝的,可在衆人的哄鬧中,也都可以忽略不計。
金玲唇角緊抿,不免有些擔心的看向鳳月暝。
“啪——”
鳳月暝拿起驚堂木再次一拍,“帶狀告人。”
他不會把前天的事情說出來,不是怕影響聲譽,而是她還不值得他親自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