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Chapter41
Chapter 41
頭頂上的燈光驟然亮起,陷入深思的夜曲吓了一跳,回過身,看到站在門口的魏晉。
很快,她收斂了臉上的所有表情。
再轉過身,已然變成了平日裏的夜曲。
她笑着打招呼,“師兄。”
看到她,魏晉也有些驚詫,“夜曲,你怎麽在這兒?”
夜曲笑說,“有些資料沒整理完,加了下班。已經結束了,現在就要回去了。”
“噢。”
夜曲拿起自己的包,朝門口走去,“師兄,那我先走了。”
與她錯身而過的時候,魏晉伸手拉住了她,“夜曲,我有話跟你說。”
她頓了下,将自己的手抽出來,轉身面對着魏晉,“師兄請說。”
魏晉穿着一身西裝,臉上一直帶着溫柔的表情,跟他那和藹人設一模一樣。
只是看着她的雙眼卻帶着滿滿的欲望,夜曲努力讓自己不去看他的眼睛。
她知道,現在的魏晉跟當時在大學裏的魏晉也不一樣了。
也是後來借着曾倩文的關系進了魏易律師事務所,她才知道,原來魏晉是大名鼎鼎金牌律師魏易的兒子,他從一開始就站在這個行業的最高起點。
別人畢業了,跑七跑八去找尋實習機會的時候,魏晉因為自身的優秀成績,以及他父親的看中,直接進入帝都最大的律師事務所,成了魏易的律師助理。
原本受人歡迎的系草,搖身一變,成了所有女人眼中的金龜婿。
可是,夜曲對待他的态度并沒有變得與衆不同,反倒是因為他那雙眼睛裏顯而可見的占有欲,而覺得反感和抗拒。
有時候,魏晉也搞不太明白,自己如此優秀的條件,哪一點比不上陸猙那家夥。
那個陸猙整天傲得能上天,可是沒有了學校的支持沒有了教授的看中,他什麽都不是啊。
魏易雙手插在西裝褲兜裏,垂眸看着夜曲,說:“聽說陸猙被特招了?”
夜曲沒料到他也知道這件事,表情淡淡地“嗯”了聲。
“那你們什麽時候分手?”
她有點蒙逼,“啊?”
“你還不知道特招嗎?都是新時代政策下引進的人才資源,不是那麽容易混的。這一去,少則三年,多則十年,都不會回來。難道你要一直等着他,耗費你珍貴的青春時光嗎?”
夜曲并不覺得她需要來跟他交代自己的事情。
“師兄,這是我自己的事情。”她擡眸,望入他的眼睛,“如果沒什麽事情,我先走了。”
她轉過身的同時,魏易拉住了她的手腕,“夜曲,你想清楚了,我能給你的比他更多。”
夜曲頓了下,眼神暗下來,憤怒揮掉他的手。
“魏晉,你是不是覺得你從大一看上我,到現在還對我有意思,已經算是非常了不起的愛情了?”
魏晉蹙眉。
“魏晉,你真的懂愛嗎?愛不是你擁有全世界,別人就要看上你。愛是在我孤獨無助一個人的時候,陸猙帶着我來上了大學。愛是他什麽都沒有的時候,我不願意離開,而他在拼盡全力想給我全世界。愛是,我就要他,其他誰都不行!”
說完這句話,夜曲沒有再停留,轉過身,拉開門走了出去。
她急匆匆地跑進電梯,在電梯到達一樓後,又飛奔跑了出去。
那種對他無盡的思念,經過這個小插曲之後,像是沖破土壤的嫩芽,堅韌地往上伸張,瞬時長成了參天大樹,就快要把她整個身體撐破開似的。
很想他。
十分想他。
非常非常想他。
等她跑到大廈出口,擡起頭的時候,豁然看到了站在樓下的陸猙,整個人怔住了。
陸猙穿着一身黑色的運動服,連帽衫的帽子被拉起,蓋在頭頂上,蓋住了他那頭發長長了的寸頭,卻擋不住他的英姿飒爽和威風堂堂。
他像是黑暗裏的勇士,手握長劍,沖破無邊的孤獨和灰暗,一步步朝她走了過來。
他在她跟前站定,舉起手掌,搭在她的脖頸後面,将人拉了過來,低頭,吻住了她的唇。
淺嘗辄止後,他擡起頭,對上她幽深的眼眸,用低沉略帶沙啞的聲音,對她說:“我好想你。”
那一刻,夜曲覺得自己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發覺跟前的丫頭表情怪怪的,陸猙怔了怔,心想,果然她還是先知道了。
擡起頭的剎那,看到她身後大廈門口走出來的男人,魏晉。
眉宇緊蹙了下,陸猙沒有給他上場的機會,握住夜曲的手,說:“走,接你回家。”
直接把人帶走了。
突然看到陸猙,夜曲是吓一跳的。等走開了百來米,她才反應過來,轉身問,“你怎麽回來了?也沒有跟我說。”
“給你驚喜。”陸猙抓着她的手掌,湊到嘴邊,狠狠親了一口。
估計是在外面忙得忘記了,陸猙的胡須都長了出來,吻她手背的時候,她能明顯感覺到胡須紮在皮膚上,有一丁點疼。
但她喜歡這種疼痛,讓她有真實感。
他牽着她的手,停在了一輛摩托車跟前。
她疑惑轉頭看他,“哪裏來的摩托車?”
“司徒高明的,他喜歡重型機車,之前買了,藏在外面。晚上着急過來,跟他借來開開。”
“噢。”
她徑直走過去,拿起挂在側頭的安全帽,想自己戴上。
被陸猙搶了過去,他沒有急着給她戴帽子,而是将人摟了過來,垂眸望着她的眼睛問,“你都知道了?”
她擡起明亮的眼眸,看着他,反問:“知道什麽?”
“我被特招的事。”他說得雲淡風輕,她的臉上也沒有任何波瀾,“我在等你告訴我。”
不用繼續問,肯定是知道了。
他手捧着她的臉,聲音難得柔和,“老婆,你知道我名字的意思嗎?”
“嗯?”
“猙是古代傳說中的奇獸,章莪之山有獸焉,其狀如赤豹,五尾一角,其音如擊石,其名曰猙(注,出自《山海經·西山經》)。那是一種很兇惡可怕的怪獸。”
這點夜曲倒是第一次聽說。
“我爸給我取這個名字,并不是希望我成為兇惡可怕的怪獸,而是希望我能像它一樣,突破任何困難,屹立在強勢的頂端。因為他的人生,就像是一部失敗的記錄片,所以他把希望全部都寄托在了我身上。”
小時候,陸成是他的偶像,是他引以為傲的爸爸。
直到陸成去世後,陸猙才發現,他的爸爸并沒有像他想象中那樣,是個無所不能的英雄。
相反,他就是一個小人物,對這個世界無能為力卑微的小人物罷了。
陸成早年考大學,沒能考上,後來去當了兵,也不順利,是從最底層的員工做起的。
後來,好不容易在基層當了個芝麻官,卻也沒有了年輕時候的幹勁兒,整天處理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那年,南方很多城市發水災,局裏人手不夠,他被派下去支援,手腳不像年輕人那麽麻利,也沒有了少年時的氣概和精神氣,連水災都躲避不過,被水直接沖走死了。
再說起這些事的時候,陸猙已經變成了一個成熟的大人,他不再抱怨,反而略帶了某種難以言喻的歷經滄桑感。
他跟夜曲肩并着肩互相靠在一起,繼續訴說,“因為我爸的死,奶奶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我身上,希望我能走完我爸未走完路,希望我能有大出息,希望我能為國效力。大出息我不懂,為國效力我卻是同意,但我不想再走我爸的老路。新中國新時代新道路,我想做的也不再是我爸當年那小小的願望。現如今,國泰民安,大戰什麽的自然是不用,可是我們國家還是需要更多新能源新開發,我想去做得是這些。”
夜曲抓着他右手的小手指,緊緊揣着。
過了好一會兒,才問:“是電視上看到的導.彈那種嗎?”
陸猙詫異,“你怎麽知道?”
她垂眸,“你平日裏的研究,還有你做的所有試驗,其實都是在為今天的你鋪路。”
他點頭,“對。”
夜曲覺得自己的心跳漸漸慢了下來,甚至于聽到自己的聲音都覺得不真實。
她問,“陸猙,你一定要去嗎?”
“是,一定要去。”
她點了點頭,直起身,走到了他的對面,與他對視。
她覺得自己的手在顫抖,只能緊緊抓住他的雙手,鄭重其事地擡起頭,對他說,“陸猙,我等你。我會等着你回來。”
黑夜中,他靠在摩托車座上,頭頂上的天空看不見半顆星星,四周卻閃爍着迷人的霓虹彩燈。
可是,這些都沒有跟前的美人漂亮。
他站起身,低頭,吻住她的嘴唇。
“老婆,我努力快點回來。永遠愛你。”
後面的生活好像過得非常快。
房子的過戶手續辦完了,他們又去辦理了新的戶口。接下來就是登記結婚。
去登記結婚的前一天晚上,他們辦了只有他們兩人的喬遷喜宴,住進了新的房子裏面。
跟相伴多年的老夫妻一樣,擠在廚房裏做飯。
他覺得熱了,将身上的T恤脫掉,只穿着一件圍裙,在案臺邊大汗淋漓地炒菜。
抽空還要回身叫一聲,“老婆,飯好了,端出去!”
夜曲穿着一雙粉色拖鞋,噼裏啪啦走過來,“知道了。”
随手抓了邊上的白布,将電飯煲裏的飯端出去,擱在飯桌上,又回身跑進廚房裏面,問:“湯呢?”
“再等會兒。”陸猙回頭對她說,“沙發上坐着去,別在這裏,待會濺到油。”
夜曲抿了下嘴,沒有聽話,反而走進去,從背後抱住了他,下巴擱在他肩膀上,能感覺到那邊有一塊硬硬的骨頭。
她難得撒嬌般說,“以後,飯都你做。”
他的粗眉微微挑起,神色有些寵溺,“行。”
他們裝出相安無事的樣子,好像分別永遠不會到來,跟平日裏一樣毫不吝啬地表達着對未來的期許,還有對彼此不盡的愛。
可當關掉燈光世界暗下來後,他們終于卸下僞裝,猶如困頓的野獸看到美味的食物一樣,撲到對方的身上。
黑暗中,陸猙将她提了起來,對上她視線的下一秒,随即咬住了她的嘴唇。
趁着這個空檔,将她整個人抱起來,往床鋪走過去。
吻還在繼續。
她微微張開嘴巴,他的舌頭遂不及防地沖了進來,她的舌尖随即被卷着吸允出。
靈活的舌頭糾纏在一起,與它們一樣糾纏的還有兩具溫熱的身體。
他的手指輕輕摩挲着她的臉頰,嘴唇也不願離去,不停地吸允着她的。
直至兩人都快無法呼吸了,他才稍稍離開,抓住她的手掌,漸漸往下。
她的眼眸很紅,像是要沁出血似的,但她沒有膽怯,緊緊握住,猶如握住了他的生命一樣。
好似如此,他就再也離不開了。
太大力了,讓他有些受不住,沒忍住“哼”了聲。随後,像是被刀磨過的聲音傳來,“要我死啊你。”
她對上他快爆發的眼神,“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想要我嗎?”
“想。”他毫不掩飾對她的喜愛,“特別想。超級想。”
下一秒,她主動湊過去,吻着他的嘴唇,說:“給你。陸猙,我都給你。”
我的愛已經都給你了,還有什麽不能給你的呢。
大三的最後一學期很快結束了。
暑假開始後,陸猙因為部分手續問題,繼續留下,夜曲則因為在魏易律師事務所實習,也沒有離開。
他們兩人搬去新家住,沒有刻意為了那次分離告別。
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有時間就一起回家做飯吃,沒有空的話則幹脆在外面吃完再回家。
即便他們裝得再平淡,離別的日期還是悄然靠近了。
陸猙是在8月19日那天淩晨離開的。
他沒有叫醒夜曲,在暗夜裏爬起來,在沙發上翻出一套衣服穿上,去刷牙洗臉。
完了,走到床邊,低頭安靜看着沉睡的女人。
她睡覺的時候,習慣将頭發都撩到枕頭上。
她習慣側身睡覺,側臉在黑夜裏非常好看。
這些,他都要統統記在腦海裏,因為他将有很長一段時間無法再看到。
不知過了多久,他嘆了口氣,彎腰,湊到她跟前,在她嘴角親了一下。
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說,“生日快樂。等我。”
轉身離開了房間。
房門關上的那一刻,原本還在“沉睡”的人睜開眼睛,翻過身,看向了緊閉的房門。
眼角的淚水終于滑落下來。
陸猙,我等你。
我一定會等你。
五年後。
程文律師事務所裏,靠近走廊盡頭的會議室裏,有一對雙胞胎男孩,正拿着機關槍在掃射對方,嘴裏還要發出“biubiubiu!”的聲音。
邊上的辦公桌旁,夜曲穿着一身職業裝,正抱着筆記本在工作。
其中一個小孩在地上滾了一圈,跳到另一個男孩跟前,把機關槍怼到臉前,“biu!哥哥,你已經犧牲了。你要躺下!”
陸俊宇看到陸俊斌在他跟前不停跳來跳去,無奈只能配合,往後倒,還要嚎啕大叫着:“嗷嗷嗷!我……我不行了。”
夜曲擡起頭,看了眼,無奈笑了,“陸俊斌,不要老是要哥哥讓你。”
陸俊斌癟嘴,“我沒有要哥哥讓我,是哥哥打不過我!”
明明都是四歲多的小孩子,哥哥陸俊宇卻明顯比弟弟要懂事許多。
知道媽媽在說弟弟,他還要爬起來,對夜曲說,“媽媽,弟弟很厲害的。”
陸俊斌半點沒有被維護的自覺,擡了擡下巴,“媽媽,你聽到沒有。我真的很厲害噢!”
同時,會議室的大門被推開,曾倩文手裏提着袋子走了進來,“小宇,小斌,別玩了,過來吃飯了。”
兩個小孩看到肯德基的袋子,随即将玩具槍丢掉,“啊,我要吃雞翅!”
夜曲将筆記本蓋上,走過去,嚴肅道:“不能吃太多。”
陸俊宇和陸俊斌難得統一戰線,轉過身,有點哀怨地叫了聲,“媽媽!”
曾倩文都忍不住笑了,伸手揉了揉兩個小孩的腦袋,“好了,吃吧。”
“謝謝奶奶!”
她走過去,跟夜曲并肩而戰,“下周的官司準備的怎麽樣?”
“沒問題。”夜曲毫不猶豫。
“看來很有自信啊。”
夜曲揚起燦爛笑容,“是,不用擔心。”
曾倩文的手機突然響起,她劃開屏幕,接起電話。
夜曲走到陸俊宇旁邊的位置坐下,看到抓着雞翅在啃的小孩,拿起紙巾給他擦了擦嘴角,“慢點吃。”
“媽媽,烤翅真的好好吃噢。你也吃。吃。”
“好。”
“暈倒了?!”身後的曾倩文聲音徒然提高。
夜曲疑惑回頭看她。
曾倩文很快挂了電話,“小曲,收拾下,帶小宇和小斌到車上吃。”
“怎麽了?”
“你奶奶暈倒了!”
陸俊宇啃雞翅的動作停了下來,“糟糕,太奶奶暈倒了!”
夜曲趕忙站起身,對陸俊宇說,“小宇,帶着小斌到車上去。媽媽收東西,給你們帶上。我們趕緊過去醫院看太奶奶。”
“好啊。”陸俊宇非常聽話,将雞翅放下,擦了擦手,拉着陸俊斌的手往外面走。
夜曲三兩下将所有東西收進包裏,趕忙跟着曾倩文去了停車場。
急急忙忙趕到醫院,夜曲一手牽着一個小孩,奈何陸俊斌還在認真啃着雞翅,很不好控制。
曾倩文只能先往十四樓的住院部而去。
等夜曲好不容易把兩個小家夥弄上十四樓的時候,陸俊斌已經吃得滿身都是雞翅的醬料。
夜曲咬了咬牙,拼命告訴自己“親生的。親生的。親生的。”然後,帶着他們兩個去洗手間洗手。
陸俊斌身上全部都髒了,夜曲耗費了好些功夫才勉強給他洗幹淨。
将他放回地上後,特意囑咐,“媽媽要給哥哥洗手,站在原地不要動。”
見他懵懂點了點頭,夜曲才抱起陸俊宇開始洗手。
洗完剛将人放下,轉過身看到陸俊斌已經跑向洗手間門口,“喂,陸俊斌!”
小孩只覺得被追很有趣,滿臉笑容嘻嘻哈哈往外面跑去,沒看到對面走來的人,一下子撲到了人大腿上。
下一秒,被彈了回來,“哐當”一聲,倒在地上。
好在冬天裏,小孩子穿了很多,摔倒了不怎麽痛。
等他爬起來,看到蹲下來的男人的臉龐時,疑惑地“咦”了一聲,指着男人的臉,說:“叔叔,你跟我爸爸長得好像噢。”
穿着厚厚羽絨服的陸猙伸手刮了下他的鼻梁,“不是很像,我就是。”
夜曲剛好走出來,看到将陸俊斌抱起來的男人,徹底怔住了。
那個男人站在醫院的長廊上,身上的黑色羽絨服夾雜着冬日裏的寒氣,讓他的臉龐也顯得冷酷許多。
但他看着懷中小孩的眼神,卻帶着無限的溫柔。
夜曲牽着陸俊宇的手,滿臉蒙逼,“陸猙?”
走廊的另一邊有個挺大的窗戶,此刻冬日的太陽透過玻璃折射下來明亮的光芒。
那束光像是釘在陸猙身上似的,随着他走過來,也漸漸往前移動,讓他的周身都染上了光暈,變得很不真實。
他快步走過來,在夜曲跟前站定,露出了和煦的笑容,“老婆,我回來了。”
夜曲完全愣住了。
陸俊宇仰着頭看了看跟前的男人,又看了看夜曲,“媽媽,他是爸爸嗎?”
“啊?”夜曲終于回過神來,眉眼帶笑,“小宇,小斌,叫爸爸吧。”
“爸爸!”
“爸爸!”
陸猙彎腰,将陸俊宇也抱了起來,再叫一聲。
“爸爸!”
“爸爸!”
“乖!”
男人的臉上帶着無限寵溺和無限溫柔。
他擡起眼眸,對上跟前女人的視線,“沒有手抱你了,自己過來。”
夜曲嘴角上揚,邁出腳步,走過去,抱住了她此生最愛的三個男人。
歡迎回來。
我的愛。
正文寫完了。我寫完了。
開這本的時候,我也預料過成績會不好,就是沒想到這麽不好。可是陸猙和夜曲這兩個名字在我寫《壞寵》的時候,就一直在我腦海裏徘徊。
我寫的第一個版本,夜曲是非常悲慘的,還有一個男孩,林嘉旭是第一個用自己方式守護着她的人,可是他不敢邁出那一步,夜曲也不知道。陸猙是給她光明和依靠的人,所以她愛上了陸猙。
因為太黑暗,後來我改過很多東西。
包括陸猙後來去“工作”,這部分我原來是要重點寫的,可是現在很多都不能寫了,所以砍掉了很多內容。導致可能有些頭重腳輕,這是我現在很遺憾的。
看到微博上有個評價,說這文很無聊,又中二又鬼扯。
其實你們認為鬼扯的那部分,可能就是我沒有寫清楚的。但是現在确實都不能寫了。
不管如何,現在這個故事我寫完了。他們就是我現在寫的這樣。
最後。謝謝看完的小可愛。
特別是一直留言的小可愛,謝謝你們。
說的實在點,是你們讓我堅持寫完的。不然我可能真的會死機寫不下去。
因為寫的時候,也是真的沒什麽人看。
好在,我寫完了。
希望進步快點,寫好看的文給很多人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