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Chapter9
Chapter 9
跟夜曲溝通失敗，程子程無奈地趴在桌上。
總感覺自己好像做錯了什麽。
這種無力感，就像是爺爺又抓住他玩游戲，還叫人把他高配置的電腦全搬走了一樣。
他什麽都做不了。
過了幾秒鐘，旁邊夜曲的椅子又震動了下。程子程側眸看了眼，發現是陸猙又踹了夜曲椅子一腳。
哎——
桌子裏面的手機震動，程子程掏出來看了眼，是謝逢的短信。
【謝逢：沒事兒找事兒？】
【程子程：啊？】
【謝逢：沒事兒你在前頭瞎議論陸猙什麽？】
【程子程：啊？？你們都聽見了？】
【謝逢：不然呢？】
【程子程：我以為我說的很小聲了啊！】
【謝逢：小聲個屁！下午打球等着被虐吧你！】
【程子程：啊啊啊啊！逢哥，救救我！我不是故意背後說猙哥。我不就是看他跟小夜曲那麽不對盤，想勸勸小夜曲別惹猙哥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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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程抓着手機，等了會兒，沒看到謝逢的回複。有些擔憂地轉身，偷瞄到陸猙趴在桌上睡覺。
他才轉頭看向了謝逢，眼中都是求救的信號。
謝逢挑了下眉，沒有說話，低下頭，繼續默寫單詞去了。
直到第一節課的上課鈴聲響起，程子程才收到謝逢的短信：閑的蛋疼你！
下午打球的時候，程子程怕陸猙生氣，跑去小賣部給他買水，打算賠禮道歉。
沒想到在那邊看到了夜曲。
夜曲跟黃芬琳在一起，兩人站在架子前面，在挑棒棒糖。
要擱在平時，程子程得沖上去，跟她聊會兒天，順便把帳結了。
但今天情況特殊，要是再讓陸猙知道，他跟夜曲在說什麽，指不定真會揍他。
他走到飲料區，抱起四五瓶水，到前臺結完帳，咬咬牙，轉身往外走。
黃芬琳從角落裏找到了一包跳跳糖，對夜曲晃了晃，“找到了。最近小賣部都不怎麽進貨了。不過這個真的很刺激，我們買一包吧。”
夜曲點了點頭，“還要買什麽嗎？”
“沒有了。”黃芬琳望着外面，疑惑問：“小夜曲，你看，那個不是程子程嗎？”
“好像是。”
“他剛剛來買東西嗎？我怎麽都沒有看到。”
“好像是來買水吧，有點着急的樣子，買完就出去了。”
“好吧。”黃芬琳挽住她的手臂，說：“他今天好像不怎麽跟我們說話了，你跟他是怎麽了嘛？”
“沒有啊。”夜曲淡定回答，“男生和女生的話題本來就比較不一樣。這樣也挺正常的吧。”
黃芬琳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麽。
今天周五，年段裏面沒有安排課程，讓大家統一自習。
所有的課程老師會輪流到各個班級，指導并回答大家的問題。
陸猙和謝逢仗着學習好，一般是不參加這些自習的，即便現在已經高三最後一學期了。
班主任對好學生總是比較寬容，對他們翹掉自習課去打球這些事兒，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不得不提起的時候，還會幫他們開脫，勞逸結合嘛！這樣身心健康，才能考出好成績來！
陸猙和謝逢也确實争氣，成績總是第一第二。所以其他老師并不怎麽管這事兒。
但黃芬琳覺得自己跟他們不一樣，去小賣部買了個跳跳糖，歡歡喜喜吃着回了教室。
她十分認命，打算回去繼續埋頭苦讀，把這周計劃的語文背誦片段備好了。
這兩天，黃芬琳幫了夜曲很多忙，而且她們兩人也挺聊得來的，很快成為了好朋友。
夜曲知道黃芬琳學習成績不是很好，也會幫她講講題目。所以，黃芬琳今天才會買糖給夜曲，算是謝謝她了。
從小賣部回教室的路上，兩人閑聊着，走進了小樹林。
小樹林在一中是個很神奇的地方。
它樹立在教學樓和操場之間，很寬闊的一片樹林。多半種植的是荔枝和桃樹。
據說是之前在進行校園建設的時候，上一個地皮主人種植的果園。
後來，校方買下這快地，建起新校園的時候，校長覺得這果林都砍了也可惜，幹脆将其保留着。
這樣能阻隔了最近一棟教學樓跟操場之間的聲音傳播，不會讓操場上的聲音打擾了學生們的學習。也能減少一片綠化的整修。
另外，校園裏有些護工家境也不是很好，他們幫忙在校園裏面幹活，工資不高。
校長就讓他們自己去管理這片果園，能種植出來的果實，都歸護工委員會，統一進行出售後，把收益分發給護工們。
不過後來，這果園慢慢的變得有些荒涼，果實比較少了，花花草草倒是不少，倒像是郊外自然的山頭，繁花遍野。
小樹林中間還有護工們維護的黃土小道兒。
這時，夜曲和黃芬琳就走在小道上，往教室走去。
隐隐聽到前頭有聲音，她們放慢了腳步。看到林瑞丹和一個男的在說話。
“我就是懶得寫作業，所以去問問誰能幫忙寫作業。”
“那你幹嘛跟她靠那麽近！”林瑞丹在抱怨。
“我哪裏靠近了！”
男生說着還摟住了林瑞丹，伸手擡起她的下巴，與她對視。
“我真的就是問問她願不願意拿錢幫我寫作業。這樣我就有更多的時間陪你玩了。”
“好吧。再相信你一次。”
“就這小事兒你都吃醋！”男生手掌捧住了林瑞丹的屁.股，将她抱進懷中，“不過，我就是喜歡看你為我吃醋的樣子，好可愛。”
“切。”林瑞丹的表情已經變得溫柔。
“過來，給我咬一口。”
黃芬琳都看呆了，被夜曲用力一拽才反應過來。
夜曲對她搖了搖頭，讓她不要出聲，兩人直接從旁邊走過去。
但黃芬琳第一次見到在學校裏這麽光明正大不怕死談戀愛的，心情有點慌張，一個不小心差點摔倒了，沒忍住“哎喲”了一聲。
那兩個卿卿我我的人終于發現這邊有人，轉頭看了過來。
黃芬琳拽住了夜曲的手臂，“完了完了。被發現了。”
夜曲握住她的手掌，“完什麽。這是學校公共場所，誰都可以經過。”
好像是這麽個道理。
可是……可是對方是林瑞丹啊，那個女惡霸。
夜曲勾着黃芬琳的手臂，拽着人要從小道上走過去。
站在桃花樹下的林瑞丹，雙手環抱胸前，擡起下巴，特別不爽地看着她。
“是你啊。我還想找你呢。你自己倒是送上門了。”
夜曲只當做沒聽見，就要繞過去走掉。
林瑞丹沖上來，拽住了她的手臂，将人拉住。
同一時間，夜曲甩開她，“幹什麽！”
“我還問你幹什麽呢！在那邊偷看，現在還想跑！”
這邊吵吵鬧鬧的，那邊跟林瑞丹說話的男生卻在石頭坐下，像是等着看好戲。
對上林瑞丹，夜曲是不怕的。
但邊上還有個男的，而且自己這邊還有手無縛雞之力的黃芬琳，夜曲原本是不想輕易妄動的。
可林瑞丹明顯不想輕易放過她的樣子。
夜曲沒露怯，“第一，你搞清楚，我們沒有偷看。這裏誰都能來。是你們自己，要談戀愛應該找個隐秘的地方去。自己要在這裏顯擺，就別怪別人看到。第二，我們要走就走，你管得着嗎你！”
林瑞丹虛張聲勢地推了她一把，“你他媽看我管不管的着！”
邊上那人已經拿出煙，開始抽上了，完全沒有要阻止這場架的樣子。
夜曲思慮了下，确認要不搞定眼前這婊裏婊氣的女人，自習是別想去了。
既然如此，那也只能既來之則安之。
不過……
她推了黃芬琳一把，小聲囑咐：“你先走。”
她是覺得黃芬琳在這裏反而會礙着自己發揮，還不如讓她離開，別把她攪進這件事裏面來——這事兒從頭到尾跟她也沒關系。
黃芬琳雖然膽小，但也是個講義氣的。夜曲是讓她走，她怎麽可能就這麽走掉。
她拽着夜曲的手，愣是要有難同當。
夜曲還想推她，沒想到一直在抽煙的男生突然惡言惡氣地吼道：“不走是吧，信不信我在這兒辦了你。”
“你他媽神經病吧。”夜曲倒是不怕他，立刻回怼。
男生像是沒想到她會怼到自己身上來，擡眸對上夜曲的視線，有點玩味兒的意思。
那眼神落在林瑞丹的眼中，更是惹火了她。
她一巴掌朝夜曲扇過去，被夜曲躲開了，反倒是落在了黃芬琳的肩膀上。
黃芬琳“啊”了一聲，吓得往後躲。夜曲瞬時又推了她一下，“趕緊走。”
“小夜曲！”
黃芬琳着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站在原地跺了跺腳，也看清了現在的狀況。
跟林瑞丹親密的那男的，是林瑞丹的男朋友，也是年段裏出了名的，叫陳林峰，是個渣男，聽說睡過好多女生了，打架也是一流的。
她跟夜曲兩個女生，肯定杠不過他們。
還不如她跑去操場，趕緊找程子程他們，搬來救兵，才能幫到夜曲。
想通了這點，她咬了咬牙，“小夜曲你別怕，等我來救你。”
她轉身往操場的方向跑去，嘴裏還在小聲念念叨叨的，“我真的不是害怕要逃走，我去找程子程，找陸猙和謝逢，他們肯定會幫我們的。”
這些話，夜曲沒有聽到。但看到黃芬琳已經跑走安全了，她也心安了許多。
至少能夠獨當一面，狠狠幹。實在不行，她就直接開溜嘛。
這片樹林四通八達，她就一個人，随便找個方向，都能逃走。
她還四處張望的時候，林瑞丹湊過來，推了她一把，“怎麽，昨天不是很拽嗎？”
夜曲沒動，林瑞丹又用力推了一下，“你到是拽啊。老娘今天不好好收拾你！”
這次，夜曲往後退了一步，拍了拍被林瑞丹碰到的肩膀，神色沒有半點恐懼。
這個舉動徹底惹怒了林瑞丹。
她沖過來，揮起手掌，就要甩她巴掌，被夜曲反手抓住了手腕。
夜曲冷眸看她，“你真當這裏是你家？你想怎麽就怎麽？想甩人巴掌就甩人巴掌？”
說罷，狠狠将人推開。
原本坐在後面石頭上的男孩再次擡起眼眸看了她一眼，臉上滿是玩趣。
在一中敢這麽跟林瑞丹扛的人，他還真是第一個見。
這個女的有意思，睡起來肯定特別帶勁兒。
“你他媽還敢推我！”林瑞丹咬牙切齒地撲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