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四章
近半個月都沒有見到過程建軍，彭蘭心想，難道真的是前天自己父親說的樣嗎？真的與別的女孩看對眼了？
彭蘭覺得是真是假，自己都要親眼所見才行。
彭蘭想去一探究竟，但是又有點膽怯，便停下鋤頭向彭蓮道：“小蓮，中午能陪我去一趟茶坎村嗎？我有些話想問一下程建軍。”
“行啊，你現在先別亂想，爸指不定是聽錯了。”彭蓮看穿了自家大姐的心事，安慰道。
“行，那你看田水，水滿了就把豁口堵起來。”彭蘭心不在焉道：“我去喝幾口粥。”
彭蘭拿着鋤頭走到田坎邊，拿起放在地上的食盒喝粥。時不時望向遠處的山，渴望着心上人會在那裏出現。
“小蘭。”一聲呼喚在不遠處響起，彭蘭擡眼急切尋找，發現是楊嬸子在背後喊她，突然感到一陣失落。
“楊嬸子是你啊。”彭蘭淡淡道。
“嘿喲，小妮子這是怎麽了？心不在焉的。”楊嬸子大聲道。
“楊嬸子你有什麽事嗎？”彭蘭知道楊嬸子消息靈通，但是此刻不希望楊嬸子給她說些壞消息。
“小蘭啊，你是知道的，嬸子嘴碎，喜歡聽八卦，聽得不過瘾還喜歡串門去打聽。”楊嬸子說道：“本來我是想打聽那個楊媒婆憋什麽壞的，這不，我又打聽出一點你可能想知道的。”
彭蘭心裏一陣緊張，但是還是點了點頭道：“嬸子請說。”
“你不是和茶坎村那小年輕走得進嗎？我聽說他媽相中了長勝村的一個姑娘，認準了這個媳婦，非要逼自己兒子娶她，現在他們家鬧翻了天呢。”
“什麽？之前我見過一次他媽，還挺客氣随和的呀。”彭蘭道。
“哎喲，你個傻閨女，在外面肯定要有禮節一點了。”楊嬸子怪道：“還有啊，那個馬大志可不是什麽好人啊，聽人說前段時間不知道怎麽回事被人毒打了一頓，現在走路還瘸着呢。”
“你可別因為他家有錢就盲目嫁啊，這指不定是個火坑呢。”楊嬸子語重心長道。
“楊嬸子你怎麽知道這麽多啊？”彭蓮看到楊嬸子來了，她也好奇地又過來聽。
“嬸子沒別的愛好，就是喜歡東聽一嘴，西聽一嘴的。”楊嬸子笑道：“你姐可是咱們村子裏的好姑娘，嬸子既然聽到了閑話，自然也不能白白看着好姑娘跳火坑不是？”
“嬸子，你人還怪好嘞。”彭蓮笑道。
彭蓮心想，自己以前有點錯怪楊嬸子了，沒想到還挺有正義感，這種事情擱在別人身上，一定不會專程來告訴她們，指不定在背後偷偷看熱鬧呢。
“日頭太毒了，嬸子先回家吃午餐了，你們也早點回去吧。”楊嬸子說完就直接走人了。
這讓彭蘭不禁心想，楊嬸子應該是專門來告訴她的吧。看來有時候八卦也有八卦的好處。
“姐，水已經放得差不多了，我們回家吃午餐後再去找程建軍把。”彭蓮見楊嬸子走了，便催促道。
彭蘭心切，到家就只喝兩碗白粥就催促彭蓮趕緊出發。
一路上彭蘭都在跟彭蓮猜測各種可能，想給他找理由，又怨怼他。
“姐，你就放心吧，姐夫看着不像那種人。”彭蓮開解道：“他說不定被什麽事纏住了。”
“唉，你不用給他開解，他要是真的有什麽要緊事，難道就不能過來說一聲嗎？就讓我一個人在這裏道聽途說，各種猜測？”彭蘭不贊同道。
幾十分鐘後，二人終于到了茶坎村，剛看到程建軍的家門口，就看到一個二十來歲的姑娘從大門走出來。
路過彭蘭姐妹二人時，還打量了幾眼。
彭蘭懶得猜測她是誰，徑直走到彭家門前，敲了幾下未關上的大門，向裏大聲道：“有人在家嗎？有人在家嗎？”
“誰啊？”一個變聲期的男孩邊問邊走出來，道：“你找誰？”
“找程建軍。”彭蓮上前問道：“程建業，你哥在家嗎？”
“彭蓮，是你啊！”程建業笑道：“他不在，他去衛生所給我媽買藥去了，估計等會就回來了，你們進來坐坐吧。”
程建業把彭蓮姐妹二人請進了門，在客廳裏吃點茶水。
“建業，誰來了？”聲音從主卧裏傳出來，聽起來是個中年婦女的聲音。
“媽，是我同學還有她姐，來找哥的。”程建業答道。
“阿姨好。”彭蓮彭蘭異口同聲問候。
“快請人喝茶。”程母說着，又咳嗽了幾聲，慢慢道：“我身體不舒服，就不招呼你們了，你們就當在自己家一樣啊。”
“阿姨你多休息休息，不用照顧我們的，我們吃過午餐了。”彭蘭趕緊道。
“放心吧媽，這點事我還是會的。”程建業又端上一盤李子、一袋荔枝。
“你們家荔枝熟了？”彭蓮見彭蘭心不在焉的，就沒話找話緩解一下氣氛。
“前陣子都賣了，就留下幾棵自己吃。”程建業又道：“我們家種的基本是三月紅和白糖罂，那個都賣了。”
“吃啊，不用客氣。”程建業又招呼道：“這幾棵白糖罂都是自留吃的，樹上還有。”
“小慧，樂樂她們放學回來了嗎？”彭蓮問道。
“放學時看到她倆在吃自帶的午餐，估計晚上放學才會回來。”程建業道。
“好吧，我以為她倆回來，還想找她們玩會。”彭蓮道。
“她倆可用功了，基本中午都在學校學習。”程建業嘆道：“我是比不上她們那股幹勁的。”
彭蓮笑笑，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這時傳來自行車的聲音。
“估計我哥回來了。”程建業道。
不一會兒，程建軍提着一袋中藥回來。看到客廳裏的二人，一時呆住了。
“蘭妹，你怎麽來了？”程建軍呆問。
“我們出去說。”彭蘭勉強撐起一個笑容。
“好。”程建軍也覺得自己也應該把話說清楚。
程建軍把中藥交給程建業，又仔細交代好煎藥的方法後，就和彭蘭出門去了。
彭蓮識趣地沒有跟上，自己也找了個借口說出去逛一逛茶坎村的風景，雖然周邊幾個村子的路線與景色，她都熟爛于心了。
而程家這邊，程母剛想偷偷出門，卻被準備去煎藥的程建業發現了。
“媽，你不是說頭暈得下不了床嗎？”程建業看着身強力壯的母親面無表情道。
“啊？哈，我是有點不舒服，我這不是口渴了嗎？見你們都不在，我就自己出來找口水喝。”程母被吓了一跳，立馬反應過來打哈哈道。
“媽，你看起來不像生病了。”程建業狐疑道：“你這幾天難道都在騙哥？”
“沒有沒有，媽是真的病了，只不過今天好多了。”程母擺手道。
“你又說好多了，又說自己頭暈了，現在又鬼鬼祟祟的。”程建業放下手中的中藥包，想不明白自己母親這次又要鬧什麽幺蛾子，便道：“雖然我不知道你想幹什麽，但是我要去告訴我哥。”
“建業！建業！”程母見攔不住程建業，随即躺倒地上哼哧：“哎喲，快給我煎藥，我頭暈又犯了。”
程建業見狀，吓了一跳，立馬不敢出門了，把程母扶到床上休息。
“媽，要是被哥知道你裝的，你想過哥的感受嗎？”程建業嘆息道。
“我聽不懂，哎喲，頭暈。”程母捂着頭一陣陣嚎。
“我去煎藥了。”程建業無法，就算知道她是裝的，也只能順着她。
程母見被識破，也死不承認，但是也還是很慌，不敢再偷偷出門跟蹤程建軍他們了，只能捏着鼻子繼續裝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