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楊一白驚魂未定,腳下一個踉跄,險些栽倒在地。
時蔭察覺到他的異樣,立刻回頭來看他。“怎麽了?”
楊一擡擡起頭看着時蔭搖了搖。“剛才看見長途汽車的司機和那位老人,眼睛裏面全都閃着綠光。”
“他們本就不是人。”時蔭眯了眯眼,朝着他的身後看了一瞬,又收回了目光。“走吧。”
楊一白點點頭,任由他牽着自己往前走。
兩人身上的衣服已經濕透了,楊一白發現這次時蔭并沒有動用他那層可以隔擋所有事物的屏障,而是和楊一白一起淋着雨。盡管雨水太大,已經滲透了他們的全身,可楊一白卻依舊覺得很開心,因為時蔭抓着他的手,一刻也沒放開過。
離開了長途汽車,楊一白內心的那種不安感也随之消失了,所以此時走起路來,他也并沒有覺得累。
他們走的是通往鳳溪村的泥土路,只不過沒有了長途汽車,單是倚靠他們的腳走,恐怕原本一個小時的路程,要被他們花上兩個多小時才能抵達鳳溪村。
楊一白怕身上的鬼冥戒和陰玉被淋到雨,所以就把它們放進了背包裏,好在背包是防水的,裏面也并沒有被打濕。陰玉躺在裏面,瞬間感覺周身舒适了不少,楊一白看着手機像是進了水,已經開不了機了,于是他把手機也一并塞進了背包裏。
背起背包,繼續跟着時蔭往前走。
時蔭的體力看起來比楊一白好,走了一段路,連楊一白都被累的氣喘籲籲的,可時蔭卻還跟個沒事人一樣,繼續往前走着,連氣都不帶喘一下。楊一白羨慕他的體力,偶爾覺得累了,他也會停下來休息,時蔭就會等他,等他休息好了之後,他們再繼續往前走。
被雨水打濕過的鞋子很難走路,走一下裏面都跟能踩出水來一般,讓楊一白穿在腳底下,覺得特別的不舒服。
而此時雨已經停了,楊一白和時蔭站在路邊休息,時蔭背對着楊一白,把目光看向了樹林的方向,而楊一白則是彎着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通往鳳溪村方向的,只有這一條路,而以往這條路上多多少少都會有車輛從這經過,可是今天楊一白和時蔭一起走了許久,都沒見到一輛車通行。楊一白心中生疑,但也沒有細想,以為是雨下的太大,大家都不願意出門罷了。
兩人休息好,繼續往前走。沒過多久,天色就漸漸的暗了下來,楊一白看着眼前的天色愣了愣,沒想到他們這一走,就在路上耽擱到了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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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應該就是鳳溪村了吧?”時蔭的視力比楊一白要好,他已經隐隐約約的看見前面不遠處有村落的影子。
“應該是。”楊一白初步估算了一下,覺得他們也應該快要到了。
時蔭往前面走着,沒有接他的話茬,卻是深深的皺起了眉頭,沒過多久,楊一白又聽見他道:“你們的村子有點奇怪。”
“怎麽了?”楊一白微微一愣。
時蔭搖了搖頭,也說不上是什麽感覺,就是覺得前面的村子,就跟一座死村似的,裏面沒什麽活人的氣息。
楊一白被他說的有些忐忑,可他此時手機進了水,已經開不了機了,也沒辦法立即去聯系楊炳龍,所以只能加快腳上的速度,希望能早點到達鳳溪村。
兩人又往前行了一段路,終于看見了鳳溪村村子口立着的那塊石碑,石碑上面還寫着鳳溪村三個大字。
楊一白對這塊石碑十分的熟悉,因為他小的時候,就經常和村子裏的一些小孩來到村口爬這塊石碑,只是因為時間過去太久,石碑都看着有些舊了,上面還染上了不少的泥土和青苔,看起來像是很久沒被人打理過了。在村口的地方,還有一顆年代久遠的老槐樹,這顆老槐樹的樹杆上被人刻滿了字,那些都是村裏的小孩對它許的願望,也不知道這願望會不會實現,但卻是村子裏的一個老傳統了。
楊一白走到老槐樹的跟前瞧了瞧,發現樹幹上的字跡已經漸漸的模糊了,上面也沒有了被新刻上去的痕跡,他覺得有些奇怪,心中猜測,難道是村長不讓村裏的小孩在樹上刻字了嗎?
時蔭站在他的身後,不自覺的多看了老槐樹兩眼,見楊一白又走了回來,便也沒再多加停留,跟在他的身後一起離開了。
兩人進入到村子裏的時候,村子裏十分的安靜,好似裏面一個人都沒有,挨家挨戶的大門都是被緊閉着的,只有院子裏時不時傳來的牲畜叫聲,才讓楊一白感覺到安心一點。既然村裏還有着牲畜,那至少還能證明,村子裏還是有人居住的,只是不知道這些人都去了哪裏。
楊一白帶着時蔭又往前走了一段路,發現原本有些暗的天色,也完全的黑了下來,村子裏的人家沒有一家裏面是亮着燈的,全都是黑洞洞的一片,跟一座鬼村一般,讓楊一白走在路上,莫名的生出了一絲寒意。
楊一白心中覺得不安,于是加快了腳步,想要盡快去到四叔的家裏,因為他知道,楊炳龍知道他今天回來,是一定會在家裏等着他的。楊一白猜的沒有錯,楊炳龍的确是在等着他,不僅如此,他還打着手電筒出來找楊一白了。
楊一白和時蔭才剛走到一個拐角處,就看見前方閃起了一束光芒,楊一白順着那束光芒看了過去,後面的身影他看不太清,但隐隐感覺到那是一個男人。
“一白?”楊炳龍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楊一白心中一驚,随後一喜,急忙大跨步的朝着楊炳龍的方向走了過去。“四叔!”他嘴裏叫着。
“一白,真的是你!怎麽到現在才回來?”等楊一白走進了,楊炳龍才看見了他,他伸手輕輕的拍了拍楊一白的肩膀,笑着說:“不錯,又長高了,還變俊了。”
楊一白被他誇的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抓了抓自己的頭發。“哪有,都是被四叔誇的。”
“四叔誇你還不高興?”楊炳龍開心的笑了起來,一把抓住楊一白的手。“走,跟我回家,你四嬸早就做了一桌子的菜在家裏等着你了。”
楊一白被楊炳龍牽着手,身子十分的僵硬,他急忙回頭看了身後的時蔭一眼,掙脫開楊炳龍的手,走到時蔭的面前,對着他介紹道:“四叔,這是我朋友時蔭,這次和我一起回來的。”
“哦?”楊炳龍看着時蔭,臉上并沒有過多的熱情,表情甚至看着還有些冷淡。“既然來了,就一起回家吧。”
時蔭看了他一眼,目光有些冷,什麽都沒說,跟在楊一白的身後,一起朝前走着。
楊炳龍走在最前面,手裏打着手電筒,在給他們照着路,楊一白時不時的也會和他交流上一兩句。“四叔,村裏的人都去哪了?我怎麽一路走來,都沒見到村子裏有人啊?”
“他們啊,都去山上祭祀去了。”楊炳龍回答。
“祭祀?”楊一白微微一愣。“什麽祭祀?”
他怎麽不知道鳳溪村還有祭祀這種風俗?
楊炳龍聽出了他心中的疑問,于是急忙解釋。“村裏的祭祀也就是這兩年才開始興起的,以往大家都不信這套說法。但有一次村長去鎮上開會,聽別村的村長說,只要祭祀,天上的諸神都會保佑他們村子來年風調雨順,還說每次祭祀都是一個準,所以回來之後,村長也給我們村立了這樣一個風俗。”
“原來是這樣。”楊一白雖心中覺得奇怪,但也沒有繼續多問。
三人往前走了一段路,很快就到了楊炳龍的家門口,這一路走來,村裏挨家挨戶都關着燈,只有楊炳龍的家裏,還亮着燈。
走到家門口,楊炳龍收起了手裏的手電筒,對着楊一白說道:“到家了,你們先去屋裏坐坐吧。”
“四叔,你要去哪?”楊一白看着轉身就要往外走的楊炳龍,有些狐疑的問道。
“我去找找你四嬸,讓她回來給你們熱飯吃。”楊炳龍朝他擺擺手,身影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楊一白本想問他,怎麽都不給他們先開開門,卻見已經看不見楊炳龍的身影了。可沒過多久,他就猛的回過神來,之前楊炳龍不是說他四嬸在家嗎?怎麽現在又跑出去找他四嬸去了?
背着書包,他朝着屋子大門的方向走了過去,時蔭跟在他的身後,見楊一白一臉沉思的樣子,于是他一伸手,眼前的大門就“吱呀”一聲被打開了。
楊一白微微一愣,趕忙擡頭望向他。
時蔭見他疑惑的目光,對他解釋道:“門沒有關。”
楊一白這才知道原因,瞬間感覺有些面紅耳赤的。
屋子裏面很整潔,四處都被打掃的幹幹淨淨的,想來屋子的主人是個比較愛幹淨的,楊一白摘下肩膀上的書包,把它放在了一旁的沙發上,又到鞋櫃上面找了兩雙拖鞋出來,一雙遞給了時蔭,一雙給自己換上。
他的腳被泡了這麽久,早就已經有些泛白了,楊一白覺得有些難受,于是就去後院的浴室裏,用涼水沖了沖腳。
農村裏的條件有限,村裏是沒有熱水器的,如果要熱水洗澡或者是泡腳,那都是得提前用竈臺燒好水,然後再用裝水的桶,把它給擰去浴室。楊一白已經有好幾年都沒回過農村居住了,此時看着自己四叔家的這些東西,他只感覺怎麽用都不習慣。
回到前院的客廳裏,見時蔭并沒有換下鞋子,于是他問:“你不換鞋嗎?”
“嗯。”時蔭拒絕。“有人回來了。”
楊一白愣了下,急忙擡頭朝着門口的方向望去,果然沒過多久,他就看見楊炳龍急匆匆的從外面跑了進來,跟在他身後的還有他的妻子游雯麗。
“一白?”楊炳龍看着楊一白明顯一愣。“你什麽時候到的?怎麽都不和四叔打個電話?”
楊一白微微一愣,臉上帶着絲疑惑。
楊炳龍說完,也沒等他回答,就把目光轉向了一旁的時蔭。“這位是?”可是他看着時蔭沒多久,突然就瞪大了眼睛。“時、時先生?”
楊一白本就被楊炳龍問的莫名其妙,這會聽他如此稱呼時蔭,就連他自己也被驚了一下。
“時先生,沒想到您會過來。您這次過來,是為了二叔的事情嗎?”楊炳龍臉上的神色顯得有些局促。
時蔭看了他一眼,臉上的表情淡淡的,卻還是點了點頭。
楊炳龍顯得有些激動,急忙招呼着妻子游雯麗去給楊一白和時蔭準備晚飯,游雯麗也沒吭聲,轉身就往廚房裏面走,楊一白注意到,他四嬸的臉上好像沒有什麽生氣,整個人都給人一種死氣沉沉的感覺。
感謝讀者心若向陽、何懼悲傷扔了1個火箭炮 投擲時間:2019-01-08 21:25:00
感謝讀者貓貓扔了1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9-01-09 12:1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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