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不甘
不甘
剛打開火鍋店的大門，霍果果面前突然出現了一盒外面。
轉頭一看，席西纨提着呢，還在她面前晃了晃。
“包子。”
霍果果一下子便笑開了。
意識到太過開心，她努力收了收表情，接過：“謝謝。”
又道：“我明天請你吃我媽親手做的餃子。”
席西纨點頭，“好。”
不知是因為席西纨買來的，還是今天包子鋪老板娘發揮超常，霍果果覺得今天的包子特別特別好吃。
她吃完，翻了翻餐盒，沒有任何标志，真的是在街口那家包子鋪買的嗎？
要不問問？
霍果果起身想去問問，卻正好與推門進來的兩人對上目光。
霍果果有一瞬懵，但經驗使她很快反應過來，笑迎上去。
“介紹一下，這是我們店長，霍果果，”席西纨道，“這是于紫，我的親戚，旁邊這位，是淩爺爺，于紫的外公。”
霍果果的嘴巴半天才合攏，“歡迎歡迎。”
不是，于紫的外公，怎麽是那天在街口算命的老大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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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祖孫倆請到座位上坐下，霍果果将席西纨拉到一邊，“你認識那位老大爺？”
席西纨搖頭，“不認識，我也是剛才知道，他是于紫的外公。”
看到她滿臉寫着不信，席西纨無奈，頭一次覺得自己百口莫辯：“真的，我發誓。”
她不會以為那次街角的事是他自導自演的吧？
他加了一句：“我只是跟于紫說，如果她有空，可以過來嘗嘗新鍋底。”
霍果果輕輕瞪了他一眼，今天她沒化妝，此刻臉頰卻自動染上一抹粉紅。
“我昨天只是問問，沒想……”她沒想到他會請于紫過來。
席西纨無辜攤手：“于紫真的喜歡你做的湯底。”
霍果果其實也相信席西纨說的大爺那部分是實話。他不像是會特地安排這種事的人。
至于邀請于紫……她的唇抿得緊緊，嘴角卻不自覺上翹幾分。
“哦，對了，上次的螺獅是于紫幫忙弄來的。”
霍果果眼睛微微瞪大，“究竟還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
席西纨摸摸鼻子，正想說話。
霍果果卻沒看他，擺擺手，“于紫往這邊看了，我先過去招待。”
席西纨欲言又止，最後肩膀動了一下，進廚房去了。
霍果果端水過去，老大爺從留言牆邊踱步回座位，“你這地方不錯，對了，我的優惠券還沒到期吧？”
他從口袋裏掏出幾張紅紅的紙。
霍果果壓下他的手，笑道：“大爺，不用，這頓我請你們吃。”
于紫哈哈笑道：“我今天本來想去探望一下他老人家，再自己來你們店嘗嘗新鍋底的，可沒想到，他竟拿出你們店的優惠券，還跟我顯擺，說是很好吃的火鍋店。我一看，這不是剛好撞上了嗎？幹脆一起來了。”
席西纨端鍋底上來，聞言，遞給霍果果一個“就是如此”的眼神。
霍果果回了一個“你等着”的眼神。
兩人的眉眼官司被于紫看在眼裏，然後，她不厚道地笑了，悠悠道：“怪不得有人特地請我來吃火鍋。”
霍果果手一頓，臉上的笑标準而親切：“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們店新出的……”
她就站在席西纨隔壁，說話時，似乎能聽到席西纨發出一聲帶着氣音的輕笑。
于是乎，她說話的速度更快了：“大爺，您吃這邊，不辣……”
霍果果和席西纨都坐在桌上陪着聊天。
于紫：“之前的螺獅還可以吧？”
霍果果一臉贊賞：“很好，真的很好。”
她看上去像一早就知道這事，絲毫沒有剛才的驚訝。
席西纨突然覺得口渴，伸手喝水。
“那你們要不要去我們家的養殖基地看看，說不定還能進貨呢。”于紫提議道。
霍果果問：“在本市嗎？”
于紫：“不是，在X市。”
大爺從碗中擡起頭，“很近啦，現在坐飛機，兩個小時就能到，你們去玩玩也不錯。”
霍果果心動了。
她最近研發新湯底，是急需補充各種靈感的時候，關于食材關于調料等等都可以。
“什麽時候都可以嗎？”她眼睛亮亮的。
于紫見狀，“要不三天後？我帶你們，方便些。”
霍果果在大腦中檢索了一下，三天後并沒有行程。
她爸媽剛好在家，可以幫忙看店。店裏這兩年增加了不少新湯底，趁此時間正好跟她爸說說，以免出錯。
“好啊，”霍果果答應下來，轉頭問席西纨，“你有空嗎？”
席西纨不假思索道：“有。”
于紫擊掌，“那就這麽說定了！”
事情定下來，霍果果當晚和霍父一說，他第一反應是：“跟誰去啊？”
霍母夾了一筷子青菜到霍父碗裏：“肯定是跟朋友去啊，要不然還跟你一個糟老頭去？”
霍父皺眉吃下青菜：“也對，只有糟老太太才能糟老頭去玩。”
霍果果哭笑不得，打斷父母的鬥嘴：“好了好了，我跟席西纨還有另一個朋友一起去。等回來，我們就商量今年店裏的年度旅行，到時不知你們二位美麗的女士縣上能否賞臉我們一起去？”
“跟他去？”
“跟小席去？”
父母異口同聲的回答，讓霍果果驚訝了一瞬。
“是啊，”她狀若平常，“怎麽了？”
“你以前都沒跟男生出去玩過。”霍父一針見血。
霍果果嘴硬：“我現在二十多歲了，成年人的社交不分性別。”
“去年過年，有個男同學過來找你玩，你當時還說只跟女生出去玩。”霍父繼續追擊。
霍果果：“此一時彼一時。”
“好了好了，”霍母看起來心情極好，幫霍果果說話，“人家孩子出去玩，你說那麽多幹嘛，吃還堵不住你的嘴。”
霍父不甘，不過在霍母的瞪視下，還是埋頭吃青菜去了。
回到房間，霍果果松了口氣。
她打開衣櫃，竟迫不及待收拾起行李來。
這是今天的第一趟出行。
也是她和他的第一趟出行。
三日時間很快過去。
早上，霍果果是被吵醒的。
霍母響亮的嗓門，她隔着門都能聽到。
奇怪，鬧鐘怎麽還沒響。
她伸了伸懶腰，打了個哈欠，緩緩側頭看向窗外。
然後就是一驚！
太陽……已經升到這個高度了嗎？她吓得抓起手機，一看，屏幕的數字君似是在明晃晃嘲笑她。
糟了！
離她和席西纨約定的集合時間還有十分鐘。
瞌睡蟲立即被趕了個幹淨，她手忙腳亂爬起來，打開門，欲哭無淚：“媽，你怎麽——”
她擡眼望過去，只見席西纨端正坐在沙發上，跟她的視線撞了個正着。
客廳裏一下安靜下來。
霍果果愣了三秒，放下扶門的手。
“啪”一聲，門關上。
霍母打哈哈道：“剛想去喊她，沒想到自己起來了。”
席西纨收回視線，嘴角的笑深了幾分：“沒事。”
而裏頭的霍果果，望着鏡子裏的人，一臉絕望。
衣領歪斜，披頭散發，眼角還沾着枕頭冒出來的棉花，雙眼無神。
這就是昨晚太過興奮、翻來覆去睡不着的後果嗎？
她閉上眼睛，催眠自己，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別人。
而且，時間不等人！
霍果果來不及深深地吐槽自己，快速洗漱完，拖出行李箱，一看，真的得出發了。
“爸媽，我們先走了。”她火急火燎道。
霍父塞給她一袋東西，霍果果看都沒看接了。
再回頭，行李箱已經被席西纨拉出去。
“小心點，果果你照顧好自己，小席，你也是，一路順風！”電梯門關上前，霍母還在殷殷叮囑。
電梯門關上後，裏面突然一片安靜。
席西纨輕咳了聲，“不急，還有時間。”
霍果果拿出手機給他看，“不早啦，萬一堵車……那不就遲到了。”
“放心，我開車不錯。”
霍果果抓緊手裏的塑料袋，窸窸窣窣的塑料袋揉捏聲把她狂奔的思緒拉了回來。
一定是和小圓看了太多書，“開車”是多麽的純潔！
霍果果晃了晃腦袋，一大早的，她在想什麽！
幸好，他沒提剛才的事，自己的形象算是自欺欺人地保住了。
車子駛出去，霍果果這才看清袋子裏的東西：包子餃子牛奶。
她轉頭問開車的席西纨：“你吃了嗎？”
“阿姨讓我吃過了，”他目視前方，“很飽。”
霍果果深呼吸。
老爸太實誠了，這一袋東西，她吃不完。
“你吃吧，不多。”
霍果果：“……”除夕夜真的太放縱了，她到底是給他留下了怎樣的吃飯形象？
到了機場，霍果果輕輕打了一個飽嗝。
袋子裏還剩兩個包子，她實在吃不下去了。
一只手伸過來，拿走袋子。
“我等一下吃。”
身旁的人好像并沒有覺得這樣做有什麽不妥。霍果果咽下到嘴邊的話，點頭，“好。”
反正她也沒咬過那兩個包子，包子很幹淨。
過好安檢，霍果果奇怪：“于紫不是說在這裏等她嗎？”
機場裏的大鐘顯示，他們快要登機了。
“她有事，得換乘今晚的飛機。”席西纨從手機上擡起頭來，把屏幕亮給她看。
霍果果探頭一看，果然，三人小群裏有消息。
【于紫：不好意思，我臨時有事，你們先過去，我把住所地址發給你們，到時你們刷二維碼進去就行。】
【于紫：明天帶你們吃好吃的作為補償！！！】
【XX：好。】
霍果果正想收回視線，不經意間注意到席西纨的聊天背景，竟然是紅包。
她沒忍住再多看了一眼。
真的是。
看不出來，他也是追求喜慶的人。
雖然席西纨已經回複過于紫，霍果果還是打開了手機，用自己的身份再次回應了一遍。
【吃果果：好的，知道了！我們已經到機場~】
她下意識地把自己和席西纨放到一起。
他們是火鍋店的人嘛，所以霍果果一點也覺得有什麽。
而席西纨看着手機裏的“我們”二字，莫名順眼。
知道廣播裏的甜美女聲播報登機，兩人才收回手機。
霍果果扣好安全帶，幾乎是條件反射般打了個哈欠。
大巴飛機高鐵這類交通工具的座椅，似乎帶有某種魔力，她一坐上去，就會犯困。
幸好，她早有準備，從口袋裏拿出眼罩，她看向席西纨，對方坐得端正，眼神清明。
“你不休息一下？”
席西纨放在腹部的手動了動，“還好。”
有點飽，睡不着。
“你睡吧。”他從前面拿下毯子，披到霍果果的腿上。
手指很有分寸，并沒有碰到她。
“好，那我睡了。”
也就一眨眼的功夫，旁邊就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女生仰着頭，眼罩箍住她的頭發，有好幾撮都膨了起來，席西纨伸手，手指輕輕一挑，柔順的頭發聽話被提溜出來，直至頭發都理好，他才坐正。
飛機在空中平穩飛行。
席西纨也漸漸有了睡意。突然，肩頭一沉，一股清新的果香味散至鼻端，他側頭就看到她的發頂。
他微微調整了一下坐姿。
她也不知道夢到什麽，咕哝了一聲，還用臉蹭了蹭他的手臂。
隔着衣服，事實上他并沒有感覺到什麽，可心裏卻莫名一癢。
他伸出另一只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頭發，順便理順了一下又不聽話的發絲。
想起今早，她出現在房門的那一刻，長發像是飛舞起來那般自由，他不由得發出一聲輕笑。
她真的很有趣。
“請各位乘客……”
霍果果再一次有意識，已經是到達目的地。
果然，人工叫醒服務比機器叫醒服務靠譜，她在心裏默默地想。
今天早上錯過的鬧鐘真的……
對啊，她現在不是在床上，也沒有枕頭，怎麽臉邊有柔軟的觸感。
她維持姿勢，扯開眼罩，入目是白色衣服。
再擡頭，映入眼簾的便是席西纨的臉。
她反應過來了。
她不會是像電視劇裏那樣，靠着男主的肩膀睡了一整個旅程吧？
平時她和小圓一起出去，因為都是女生，她們倆都是頭靠頭肩靠肩睡一整躺。
霍果果習慣眼罩一帶，全世界與她無關。
由于高度關系，他的眉睫低垂，給她一種他在專注看她的錯覺。
而且，他的眼神與平常不同，好像更有侵略性，看上去下一秒，他就會低頭，然後……
所以，席西纨真的低頭時，霍果果的心像是要跳出來一樣。
“起來了。”
她的額頭被他的掌心輕輕觸碰，一觸即離。
剛才縮短至十厘米的兩張臉瞬間分開。
霍果果的眼神木木的。
後知後覺，她突然清醒。
“我剛才靠着你睡了？”她遲疑道。
席西纨揉了揉肩，“還好，不累。”
他站起來拿行李，霍果果搓了一把臉。
“走了。”
“好。”
霍果果幾次三番看向席西纨的肩膀，直至進了于紫所說的房子，她才說：“下次你直接叫醒我，我這習慣太不好了。”
他們回去也要坐飛機，總不能又是這樣吧。
她太不好意思了。
“沒事，習慣就好。”他關上門。
咔噠一聲，屋內只有他們兩人。好像是只屬于他們的小天地。
他剛才說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霍果果的心像是起了漣漪的湖面。
扭頭一看，對方像個沒事人一樣。她應該是多想了吧。
霍果果壓下紛亂思緒，走到廚房。
出于職業習慣，她每到達一個新地方，首先會看廚房。
開放式廚房，地方不大不小，霍果果看過去，廚具應有盡有。不過，這次出來應該沒什麽機會自己做。
她挑了一個電熱水壺，在水龍頭下沖洗。
“對了，相機記得放好。”她揚聲提醒。
“好。”
她按下煮開水的鍵，擦擦手走過去，“小圓跟你說得怎麽樣？”
這次來Ｘ市，霍果果不打算浪費，順便把探店的視頻也錄一錄。
可小圓剛好有事要回老家，她只能讓席西纨幫忙。
“還可以，”他沉思了一下，“她說的，我基本記住了。”
霍果果清楚他的說話風格比較保守。一般他說可以，在她看來那就是不錯，就像上次的書法一樣。
她放下心來，也有心思參觀屋子了。
屋子不大，Loft戶型，一樓有客廳和廚房衛生間，以及用書架隔出來的床，可以保證隐私。
閣樓有一張床一張書桌。
參觀時，席西纨直接把她的行李箱子搬到了閣樓。
“你睡上面。”
霍果果頓了一下，“好，謝謝。”
“不用，”他手在扶手上，“我們今晚出去吃，對嗎？”
修長的手指在原木樓梯上，有種gg大片即視感。霍果果收回視線，“對，我提前預訂好了，很火爆，傳言很好吃。”
到了現場一看，果真如此，才不過六點，餐廳裏已經座無虛席。
霍果果拿出手機上的預約碼才順利坐下。
點好菜，她問對面正在搗鼓相機的席西纨，“ＯＫ嗎？”
席西纨架好相機，“你過來看看。”
霍果果依言起身，走到他身邊，俯身湊到相機前，驚喜道：“不錯啊。”
果然如她所想，畫面曝光、對焦、構圖都不錯，可以從小圓那裏出師了。
她沒注意到他也湊過來了，一扭頭，兩人鼻尖對鼻尖，只差一厘米就挨上。
她用手捋起的頭發，像沒收攏好的門簾一樣散下來，遮住了她半張臉。
霍果果像是被驚醒一樣，慌忙起身，自言自語一般：“我坐回去，對，坐回去。”
他們坐在室內，人又多，霍果果熱得很，一大杯水下肚，臉上的熱度才慢慢消散。
她沒話找話，“等一下，最好不要拍到我的上半張臉，拍下半張就行，但拍到了也沒關系，可以讓小圓後期剪一下。”
“對，素材宜多不宜少……”
她在對面絮絮叨叨，席西纨聽着好笑，沒反駁，一一應了下來。
“為什麽只拍下半張臉？”他順着她的話頭問道。
“因為得不一樣，而且這樣更有神秘感……”
她分析起來一套一套的，看得出很有研究。
服務員端上菜品，她才停了。
他才知道，她這麽能說，比他昨晚連夜看的探店視頻中還能說。
果然，吃是止住尴尬的最好方法。
霍果果拿起筷子，對着鏡頭：“那我開始了。”
美味的食物如同魔藥，一下子讓她的情緒變得輕松而惬意。
她的表情慢慢放松，嘴角的笑也自然起來。
席西纨在鏡頭裏，能清楚地看到這一切的變化。
他的視線從顯示屏裏挪開，移到真實的她身上。
她真的很喜歡做這樣的事吧。
“吃吧，拍得差不多了。”霍果果放下筷子，招呼道。
她現在又選擇性遺忘了剛才的事，就跟今早被他看到剛睡醒的模樣一樣。
吃完飯結賬，霍果果去洗手間。
席西纨在座位上檢查素材。
“那個，帥哥，方便加個微信嗎？”
他聞聲擡頭。
女生站在桌邊，拿着手機，屏幕上二維碼清晰可見。
席西纨搖頭，“不好意思。”
“啊。”女生不甘收回手機，卻還不肯走。
席西纨想了想，道：“我有喜歡的人了。”
“希望你也遇到你的有緣人。”
他坐着，女生站着，他得仰視，可氣場卻絲毫不減。
“是剛才的小姐姐嗎？”女生的眼睛一亮，“我還以為你倆是工作夥伴。”
席西纨沒否認。
女生的笑比剛才還要燦爛，“恭喜恭喜，希望你們地久天長。”
霍果果從洗手間出來，走到大廳某一桌時，兩個女生看向她的眼神怪怪的。
她朝她們微微一笑，她們就執手朝她笑，跟她和小圓平時追番時的表情一樣。
走出沒幾步，她們就說起了話。
“啊啊啊！我們嗑的ＣＰ是真的！”
“我就說我眼光出不了錯，他們就是一對，那種朦朦胧胧的感覺，相互喜歡還沒表白。”
“你剛才沒看到，那帥哥的表情可冷了，但說到喜歡的人時，臉上的溫柔騙不了人！”
女生們的聲音聽上去很激動。霍果果想不聽到都難。
她搖搖頭一笑，應該是追劇或者追星吧。
回到公寓，已經快十點了。
今天奔波了一天，霍果果滿身疲憊，很快睡下。
中途醒來，卻感覺到樓下有亮光。
她疑惑起身，從扶梯上往下望去，客廳中猶有一盞燈，以及電腦屏幕亮亮的光。
他還沒睡？
更新啦！大家中午吃火鍋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