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将計就計
将計就計
許尤想着或許是葉幸的信息,立刻拿起手機查看:“中國XX提醒您,截止今日,您的餘額不足……”
“……”他體會到了葉幸當時的心情,“高低得換個運營商!”
葉幸這邊此刻正忙的腳不沾地,實在是沒有精力去撫慰自己離開秦尤許的悲傷,而且除了日常的工作以外,盧莫這個及時行樂的個性,葉幸也少不了偶爾作陪,就這樣,上班有倪湯,下班有盧莫,實在是沒有任何一點自己的時間。
“唉,這算不算一種新型的職場霸淩,我真的好想休息。”葉幸此刻正生無可戀地前往商場,晚上的密室逃脫活動是盧莫邀請的。
“唉,你找到什麽線索了嗎?”盧莫看着眼前抽屜的密碼鎖。
“沒有。”葉幸坐在地上有氣無力的搖搖頭,“你約的這個也太粉嫩了吧……”
“少廢話,還不是為了照顧你。”盧莫頭也沒回。
葉幸沒有繼續搭理他,倒是想起了之前和秦尤許一起去密室逃脫的場景,進去不到十五分鐘,他就找全了線索……出門以後,葉幸笑了很久,并且發誓以後絕對不來這種地方玩了。
終于,在盧莫的不懈努力下,兩人出來了。
回到家已經午夜,房間裏安靜的不能忍受,葉幸站在窗邊,悲傷從心底湧上來,她猶豫再三,給秦尤許發了信息,但怕被發現,所以發了一句罵他的話,剛發出,就接到了他打來的電話。
“啧,小東西,怎麽學會罵人了?”秦尤許的聲音有些不對,聽起來有些哽咽。
“就罵你……”葉幸已經沒辦法說出完整的話,只能勉強哼哼唧唧地擠出三個字。
一通電話下來,光顧着哭了,幾乎就沒說幾個字,但效果是顯著的,起碼兩人都平靜了許多。
許尤煩悶的心情也得到了緩解,開始重新分析目前的處境,争取主動的機會。
今天剛好成戴的書法協會有活動,許尤決定先去也去做工作社交,以此來保證自己在銷售部的位置。往常葉幸都是坐在一邊跟着談論詩詞,從來不動手寫,但許尤不一樣,他的毛筆字寫得很好,所以進入協會活動更加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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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幸給我推薦了一個不錯的人。”成戴看着許尤的字,滿意地誇贊。
“成總,您過獎了。”許尤連忙客套。
“畜銳以将取,必居謙以自牧。譬猛獸之将擊,亦俯耳而固伏。蕭衍的《圍棋賦》。”成戴看了內容,“不錯,不過我還喜歡這幾句:失不為悴,得不為榮。若其苦戰,未必能平。用折雄威,致損令名。”
許尤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你們鄒老板怎麽樣啊,最近很少見他了。”成戴繼續詢問。
“托您的福,還不錯,鄒總最近在忙新的項目,您也知道的。”許尤回應,他們談的是臨海小鎮要開發一處康養中心的事。
“嗯,好東西人人都想要,怎麽,鄒老板因為項目就要和我生疏了嗎?”成戴的表情依然是微笑着的,可話說的是一點都不和氣,不等許尤回答,他便去招呼其他成員了。
許尤思索着成戴的話,他像是在通過自己給鄒喻下戰書。
告別成戴之後,許尤來到商場,挑選葉幸喜歡的東西,雖然現在買了不能送,但是當禮物拎在手裏的時候,就可以想象得到葉幸收到時的情景,這是他最近唯一的消遣。
就在買完東西要下樓的時候,看到了陶姜夫妻,不過還好他們沒有見過他,所以只是三人只是擦肩而過。這種情景,讓他有些落寞,感覺自己的消遣直接被比了下去。
還沒來得及收拾心情,他就在樓下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這人是鄒喻!他是一個人來的。只見他進了商場之後,徑直走向了一家瓷器店,過了半小時才出來,手上沒有提任何東西,不知道是沒有買,還是讓店家送貨到家。從瓷器店出來之後,鄒喻就匆匆忙忙地離開了商場。
許尤繼續在商場裏逛,然後過了一會兒,走進了這家瓷器店,店裏裝潢精美華貴,老板是一個有些消瘦的中年人,看樣子不到五十歲,穿着考究,鼻梁上還架着一副金絲邊眼鏡。
“先生看點什麽?”老板先開口。
“我如果想送給客戶,您推薦什麽樣的?”許尤随便編了個理由。
老板又詢問了客戶的大致情況,然後開始給他推薦起來,趁着店裏有其他客人的時候,許尤翻看了老板的送貨單,上面沒有任何記錄,所以鄒喻大概率什麽都沒買。
“老板,你這裏還有什麽服務嗎,除了賣瓷器?”許尤靈機一動。
“我們也可以做修複,你有什麽傳家寶,或者有紀念意義的,我們有專業的師傅。”老板介紹着自己的業務。
“那我得問您了,這些東西都挺珍貴的,有人來嗎?”許尤開始套話。
“先生不相信我們的手藝啊,剛剛有個顧客就是專門來修複的。”許尤觀察過,自從鄒喻走後,就沒有其他人進去過,所以這個顧客指的就是他。
“我不信,他修複的一定是不值錢的東西。”許尤假裝搖搖頭。
“你這人,怎麽能不是珍貴的東西,那可是個有年頭的陶罐。”老板的樣子十分有底氣。
“這樣子啊,那你們的師傅我能見見嗎,我的傳家寶被磕壞了,也是個陶罐。”許尤繼續裝。
老板見許尤的裝扮像是有些許家底的,便給他引薦了師傅,這還得感謝銷售的職業,裝扮光鮮有助于社交。
許尤打算憑着僅有的一點點古董知識,和師傅攀談,可是師傅一個字都沒有說,只是指了指嗓子,然後擺擺手,示意自己說不了話,老板還在招呼客人,也沒法過來翻譯。
這可麻煩了,他只能假裝随意的打量着修複間裏的東西,眼睛卻死死的落在了碎成幾塊的陶瓷片上,憑借着上面的花紋,認出了這是鄒喻書房桌子上的那個被用來當作筆筒的陶罐。
他不理解,這個東西既然這麽重要,壞了要來修複,那為什麽還要拿來當筆筒。
疑點還有很多,許尤目前也不打算在迷霧裏平添煩惱。不過成戴的話他還記得,這個必須得告訴鄒喻才行。
總裁辦。
“鄒總,成總最近也在關注臨海小鎮的項目,還說很久沒見您了。”許尤沒有直說,鄒喻很聰明,根本用不着說的太露骨。
“嗯,知道了,我會找時間約他的。”鄒喻擡起頭看了一眼他,态度依舊很冷淡。
“那我先回去了。”許尤放剛買的茶點,識趣地退回辦公室。
“許尤,你過來一下。”許尤剛坐在座位上,就被江童叫走了。
“有個同事離職了,他手上的這個客戶給你跟。”江童遞上了資料。
“好的。”許尤接過資料打算出門。
“那個,我聽說葉幸去了盧總的公司,你知道嗎?”江童補了一句。
“現在知道了。”許尤回答。
“你先回去吧。”江童擺擺手。
從江童辦公室出來,許尤覺得有些奇怪,按理說葉幸是江童一手帶起來的,而上次的招标的事,江童對葉幸的挽留不過是表面功夫,難道她本來就打算利用葉幸擠走倪湯嗎?而且,當時她明明看出來葉幸帶不了自己,還把自己給她,也是希望自己來做這件事嗎?
顧不得想太多,手上的工作還得繼續,他翻看了江童給的資料,這是一家主做地産的公司,同時也涉及一些環保、食品、物業等等,名下還有幾個玻璃廠和一家在平涼的瓷廠。
走訪了一圈之後,他搞清楚了情況:這個公司的老板樂于和鄒喻之前有過節,争端就是在這個瓷廠,不過也是十多年前的事了,當時這個樂于用了不少計策才拿到了鄒喻的這個瓷廠。
“許經理,這陳年往事也沒幾個人知道,我們是有錯在先,但現在咱就是說,這情況怎麽合作。”對方的采購部長道出了實情。
“嗨,做生意都講究和氣生財,利益為永恒嘛。”許尤回應。
“道理是這麽個道理,但到底還得他們兩個做決定。”采購部長長嘆一口氣。
“我想請您從中做個調和人。”許尤發出請求,在他看來,這個采購部長能這麽說話,地位一定不一般。
“那得看你。”采購部長伸出手,許尤回握,算是默契達成。
鄒喻家。
羅畢自從海棠花事件之後,也沒有其他的動作,他那天偷了鄒喻的文件,然後放回了自己的房間,加上海棠花瓣和家裏幫傭的證詞,一出栽贓好戲就這麽上演了。
“你什麽時候喜歡花了。”鄒喻站在海棠樹下。
“嗯?我沒……”羅畢面無表情。
“沒什麽?”鄒喻質問,“現在喜歡演戲了?”
“鄒總,我……”羅畢欲言又止。
“你喜歡葉幸,以為我不知道嗎?”鄒喻停頓了一下,“我和他都沒有吃桂花糕。”
這句話一出,羅畢立刻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出在哪了,那天鄒喻和許尤下棋,自己送了茶點過去,應該是桂花糕的氣味和殘渣粘在了文件上,至于葉幸……
“喂,葉幸,我是羅畢。”羅畢撥通了電話。
“啊,什麽事?”葉幸在那頭回答。
“你最近還好嗎?”羅畢開始寒暄。
“忙得要死,沒事兒我挂了。”葉幸的聲音很着急。
“那個什麽,我的手臂骨折了。”羅畢立刻開口。
“呃……那你好好休息,多喝熱水?”葉幸回答得很遲疑。
“……你不來看我嗎?”羅畢很直接。
“我……”葉幸有點不情願。
“來吧,你來陪我複查。”羅畢發出邀請。
“嗯……行!”葉幸只得“爽快”答應。
醫院。
“你這人沒有良心,不主動來陪就算了,還得我求你。”羅畢坐在候診區。
“你……我不和病人計較。”葉幸拍着腦袋。
“等會兒一起吃飯,你等我。”羅畢說完就進了診室。
經過醫生的檢查,羅畢的手臂恢複的還不錯,定期複查就可以了。葉幸幫他拿着包,兩人剛走到一樓走廊,羅畢的左手就碰到了牆角。
“唉唉唉,你小心點,右手骨折,你別左手也廢了。”葉幸連忙把他的左手拿起來檢查。
“手倒是不疼,可是表好像壞了。”羅畢看着表盤的裂痕。
“人沒事就行,表拿去修就好了。”葉幸看着他手上那塊,黑色表帶的手表。
“嗯,可是我是病人,你能幫我拿去修嗎?”羅畢示意葉幸把表取下來。
“好。”葉幸把手表包好。
“感謝,去吃飯吧。”羅畢拉着葉幸的袖子。
“嗯……”葉幸點點頭,帶他走了。
和羅畢分開之後,葉幸拿出了那塊表,仔細研究了半天,在後蓋上看到了一串數字:157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