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你不在

第24章 告白

告白

随着馮老師的消沉散去，葉幸的大事也被兩人提上了日程。用馮程的話來說，葉幸和秦尤許的交集已經有很多了，其實再往後的發展不過就是再進一步而已。

“你怎麽比我還有信心啊！”葉幸自己都沒底。

“他和我的情況不一樣，每個人的感情表達是不同的，我呢是那種外化的，要表明心意的。但秦尤許是細水長流，把功夫做在了細節裏面。”馮程繼續分析，“如果你想說他是職業習慣加上紳士風度，那我得告訴你，不是的。從他做事的風格上可以看出，确實洞察力了得，但他不是個喜歡管閑事的人，而且魯昌對秦尤許的看法和我也是一樣的，他的判斷肯定比我更準吧。”

“你要這麽說，我覺得還是有點機會的。”葉幸點點頭，“那我應該在哪和他表明心意呢？”

“唉，真是的，我們家葉幸怎麽能去追別人，我想想啊。”馮程抱着自己的手臂開始思考。

“有了，我朋友有個音樂酒吧，這周末會請幾個小有名氣的歌手過來，搖滾、民謠啥啥都有，你們去那，萬一有什麽不對的，也不至于冷場，而且是朋友開的，也能照應着你。”馮程想了半天，還是覺得葉幸和秦尤許在一起應該是很冷清的感覺，所以非得找個熱鬧的地方表白。

“嗯，老馮，你很夠意思呀。”葉幸覺得這個建議很不錯，“不過我确認下他的時間，畢竟和咱職業不一樣嘛。”

“我要準備什麽嗎？”葉幸沒有幹過這種事，“要不要準備點玫瑰花啥的？”

“葉幸！”馮程看着不争氣的兄弟，“還慣着他了，送玫瑰花？”

“那就幹說嗎？”葉幸想想那個畫面。

“唉，算了，你送吧，還可以送個小的禮物。”馮程妥協了，“就送個寓意好的，比如什麽寺廟求個紅繩啥的，平安、健康、發財、相思，你随便選吧。”

“老馮，我可太喜歡你了！”葉幸一把抱住馮程。

“注意點吧你！”馮程推開葉幸，“你喜歡的是秦尤許，別瞎表白啊。”

“對了，我到時候也會去，放心，萬事有我。”馮程拍拍胸脯，但是随即又說，“要不你別表白了，這事兒也不是百分百成功呢？”

“不，成敗都行，我認了，想做的事，一定要做，不然多後悔。”葉幸堅定的拒絕了馮程的建議。

約到秦尤許之後，葉幸和馮程便開始了準備工作。

“來吧，我看看你選的衣服。”馮程看着從試衣間出來的葉幸，“不錯嘛，看起來很清新優雅，淡藍色連衣裙，你缺個水晶鞋啊。”

“厲害啊，你怎麽知道我按照誰選的。”葉幸不得不佩服馮程的眼力。

“唉，我有個堂妹，以前天天拉着我講故事，所以略知一二喽。”馮程仔細的看着葉幸的形象，一拍手，“我知道還少什麽了！”

第二天，他帶來一個小盒子，打開是一串銀色的手鏈，挂在葉幸的手上，垂下來的點點吊飾，讓葉幸整個人增添了一絲俏皮。

“這才不錯！”馮程對自己的成果非常滿意。

周六如期而至，因為馮程擔心會有什麽差錯，所以下午早早就帶着道具，去現場觀察了，葉幸則是在家等秦尤許一起出門。

今天的天氣不算好，天空中彌漫着一些烏雲，當然，這對葉幸來說根本不算什麽，她甚至能從這天氣中聞出幸福的味道。下樓看到秦尤許，他今天穿着白色的POLO衫和深藍色休閑褲，黑色休閑鞋，給人一種溫柔儒雅，但又不失沉穩銳利。

秦尤許看到出現在自己面前的葉幸，腼腆一笑，并沒有吝啬誇獎：“你今天，挺好看的。”

“你也不賴啊。”葉幸有點臉紅，立刻回應道。

馮程沒錯，酒吧裏的氛圍确實很熱鬧，兩個人坐在一起聽歌，偶爾聊幾句，一直都很愉快。熱鬧的演出持續到了将近12點，剩下的就是一首接一首的抒情歌曲，葉幸趁這個時間，正打算拿出準備好的東西。

沒想到的是，秦尤許先開口了：“葉幸，我還沒有遲鈍到那種程度，看不到任何的蛛絲馬跡，也沒有自大到對你的心意視而不見，但是……”

他停頓了一下，眉頭緊皺，緊緊咬住嘴唇，嘴巴緊閉，随即再次開口：“我有哪怕賠上性命也要完成的事，但我不能放棄，也不能連累，其餘的不能告訴你了。”

葉幸猜測過很多可能，唯獨沒有猜到的是這個，但是她沒有打算就這麽結束：“秦尤許，這是我第一次排除萬難也要堅持做的事，你讓我把話說完吧，就算是對得起我的準備了。”

葉幸示意馮程，把準備好的玫瑰花和保佑平安的紅繩拿過來：“秦尤許，我喜歡你，之前我不知道思念一個人是什麽感覺，很高興你讓我知道了，你還讓我知道了，世界上居然還有一個能随随便便就牽動我心情的人；這段時間，我聽懂了很多情歌，學會了制造所謂的不期而遇，也學會了去猜別人的心思；你對我來說就像是，尋了二十幾年寶藏的人，翹首以待的驚喜……繼續做你要做的事吧，我不會後悔喜歡你的。”

“擁抱一下吧。”葉幸說完最後一句話，眼淚不争氣的流下來。

秦尤許此刻的表情也好不到哪去，眼眶微紅，他慢慢的伸出雙手，将葉幸緊緊地擁入懷中，葉幸把頭靠在他的懷裏，雙手緊緊摟住秦尤許，兩個人互相感受着對方的體溫和心跳，但是更多的是在表達不舍。

“紅繩你留着吧，平安還是要的，花我就扔了。”葉幸留下這句話，離開了。

馮程看到這個情況，立刻追了出去。

“葉幸！”馮程很着急的呼喊着葉幸的名字，他怕葉幸受不了打擊，“葉幸，你在哪啊！”

正當馮程焦急尋找的時候，看到了坐在河邊長椅上哭的葉幸。

“叫你怎麽不答應啊！不是說好了萬事有我呢。”馮程都快急死了，跑過去大喊。

“老馮！”葉幸抱住馮程，一遍遍喊着，“我怎麽那麽倒黴啊，我怎麽那麽倒黴啊……”

馮程沒有聽到他們的對話，只能不停地問她怎麽了，可是葉幸最終也沒有開口解釋。就這樣，馮程陪着她坐在路邊喝酒，喝到了淩晨。

“老馮，你說，我真的就不配有人喜歡嗎？”葉幸頂着紅腫的眼睛問馮程，“怎麽到我就這麽難啊……”

“沒有，是他們沒長眼睛。”馮程安慰道。

“哼……就是！”

就這樣，追愛二人組在葉幸的告白失敗之後，徹底敗北，感情不順的兩個人周一開早會的時候都頂着浮腫的眼睛。

“唉？我說。”馮程拿出咖啡，“你怎麽樣啊。

“活着呢……”葉幸趴在桌子上嘆氣。

“唉，你也得消沉幾天，情緒是需要消化的。”馮程作為先驅，深得其中奧義，“我帶你去打拳擊吧，釋放壓力。”

“你饒了我吧，就我這樣，打得動嗎？”葉幸搖頭拒絕。

“不是，秦尤許到底對你說了什麽？”馮程實在是想不通，什麽話對葉幸的打擊這麽大。

“……別問了。”葉幸閉口不談。

現在已經是六月，期末考試将在月底舉行，所以現在都進入了複習階段。

“老師，馬上期末考了，這幾個地方能不能再幫我看下。”餘元在放學後又出現了，自從計劃制定，餘元經常會在這個時間來找葉幸幫助。

“行，我看下。”葉幸由于哭的太多，眼睛到了下午依舊還是沒完全消腫。

“老師，你出什麽事了嗎？”餘元看葉幸病恹恹的樣子。

“沒有……”葉幸連忙打住餘元的詢問，“這三處分別考察的是……”

講解完，葉幸收拾好東西回家，餘元緊跟其後：“老師，我有個很想了解的問題，不過得問秦警官才行，但我和他不太熟悉，你能不能幫我問下。”

“我把電話給你，你自己找他吧，他會說的。”葉幸苦笑，平常想找理由都接觸不到，現在理由都是送上門來的，但是又用不着了。

時間總是不等人的，不會等你休整好了再重新轉動齒輪，他會毫不留情的碾壓過去，讓你喘息都費勁，但是不管願不願意，過去就是過去。

六中的期末考試，在葉幸的悲傷中結束，最後的返校對于學生來說，這是放假前快樂的序曲，但是卻沒想到成了葉幸的悲劇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