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忙碌的六一
忙碌的六一
“嗯?”就算再怎麽習慣葉幸的怪問題,也沒料到她會問這個。
葉幸看着秦尤許難以置信的模樣,狠了狠心:“你是男的吧?”
“……你走個直線我就告訴你。”秦尤許哭笑不得,覺得葉幸是真的醉了。
“你難為我,不喝酒我都走不了直線!”葉幸開始放飛自我了。
“哈哈……好,我是男的。”秦尤許不明白葉幸為什麽要問這個問題,但最終還是耐着性子回答了。
“真的?”葉幸這次表演了一下,什麽叫做得寸進尺,如果此時讓餘元來觀看情景教學,必定是終身難忘。
“啧……”秦尤許揉揉太陽穴,“你還對此存疑咋的?”
“你遲疑了。”葉幸看着為難的秦尤許,繼續完成教學,“沒關系,以後我也可以叫你秦姐姐,聽着多親切。”
“唉……”秦尤許從懷裏掏出警官證,遞給葉幸,“那你可沒這個機會了。”
由于葉幸的得寸進尺,本來五分鐘的路程,走了十五分鐘才到。回到家洗漱完的她冷靜了下來,然後頓時覺得自己有病,對剛才的行為感到萬分尴尬,羞愧的在床上滾來滾去。
緣分是個莫名其妙的東西,在無數個想遇到秦尤許的日子裏,葉幸都尋不到他的影子,但是偏偏在幹出這麽蠢的事之後,第二天就遇到了。她不敢上前打招呼,反正今天是周日,索性就先找個石桌坐下,等他走了再出去。
“哎呀,這不是葉幸嘛!”秦尤許倒是找過來了,“咱倆下一盤?”
為了方便老年人,這個小區的石桌上都刻有象棋棋盤,秦尤許拿着一個盒子,這裏面怕不是——象棋。
“你認錯人了,我不是葉幸。”葉幸把頭埋在石桌上。
“這桌子可不幹淨啊。”秦尤許坐下開始擺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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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幸聞言立刻擡起頭,卻看見一臉壞笑的秦尤許,“你……”
“來一盤?”秦尤許繼續邀請。
“象棋,我只懂一點點”葉幸看着眼前的棋發愁。
“嗯,如果感興趣,我可以教你。”秦尤許抛出了橄榄枝。
“那可以!”葉幸不知道,自己将為這句話付出多麽慘痛的代價。
他怎麽還能預判呢?葉幸不理解,秦尤許的腦子是什麽構造。
“唉,我是能理解了,為什麽有的人可以見微知著,小小的表象卻能抓到最終發展的核心,你可能都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了,我還處在不見棺材不掉淚的階段。”葉幸用一上午的時間得出了這個結論。
“我沒這麽厲害。”秦尤許依舊是腼腆一笑,“雖然下棋确實能鍛煉思維,不管是邏輯還是記憶力,都能得到一定的提高,但是如果把下棋只當做下棋,那不會有這樣的效果。”
“你這個也可以是在說讀書,讀書如果只知道讀,卻不知道思考和使用,那就是書呆子。”葉幸點點頭表示同意,“哎呀,一上午還是收獲滿滿嘛。”
“叮鈴鈴……”說話間,葉幸的手機響了。
“喂,馮老師。”葉幸連忙接起。
“喝酒。”馮程只說了兩個字。
“你開什麽玩笑,怎麽還喝酒。”葉幸立刻壓低聲音。
“喝酒。”馮老師的語氣不容置疑。
“唉,行行行,你把地址發我……”葉幸也不好拒絕,作為事件的唯一知情人,她只能奉陪到底。
“秦警官,對不起啊,有點事得去處理,我先走了。”葉幸站起身來告別。
“看你的表情很為難,是馮老師出了什麽事?”秦尤許非常精準的捕捉到了葉幸接電話的表情。
“複雜。”葉幸搖搖頭,丢下兩個字。
不出意外,馮老師依舊是抱着酒,開始控訴那個讓自己付出了極大心血的騙子,情到濃時不禁潸然淚下,當然,這種控訴持續不了太久,主要是因為他酒量太差,屬于是又菜又要喝。
周一辦公室。
破天荒的,馮程沒有主動找葉幸聊天,他趴在桌子上無精打采,此時他的狀況已經觸及到自己的知識盲區了,無奈只能買杯咖啡給他,聊以慰藉。
馮程消沉了一會兒開口:“你給魯昌說我失戀了?”
“那不然我告訴他實情?”葉幸反問。
“當然不能!”馮程一下子坐直了,“這事兒你得帶到棺材裏。”
“行。”葉幸連忙答應,“但是我和魯哥說過了,讓他別和你提,是他沒有遵守對我的諾言。”
“他也是擔心我,這個就別計較了。”馮程又趴回桌子上。
下班後,馮程也終于沒提要喝酒的事,只一個人慢慢的走出校門,整個人沒了往日的生氣。餘元看着步履蹒跚的馮老師,也是一臉詫異,他不知道是什麽事,只用了一個周末的時間,就能讓馮程從青年到遲暮。
轉眼間,六一到了,葉幸最近除了忙着安慰受傷的馮程,給餘元做指導以外,剩下的時間都在處理樂園的照片,畢竟後期怎麽能不做呢。
她将挑選出來的照片沖洗出來,送給媛媛當做兒童節的禮物。當然秦尤許的和自己的兩張也沖洗了,打算拿給本人,就當個“六一”的禮物。
葉幸剛從魯昌家回來,就看到了秦尤許,立刻跑上前,想着把照片直接給他。
“小秦,我有照片給你。”葉幸拍了一下秦尤許,将手裏的照片袋遞給他。
“謝謝。”秦尤許的聲音又變得很輕了,仔細觀察的話,還能發現他在發抖。
“你沒事吧……”葉幸意識到不對勁,立刻詢問。
“沒事,受了點傷而已。”秦尤許指了指自己的左肩,上面纏着厚厚的繃帶。
“但是你這個只是受傷嗎,你的臉好像有點紅啊。”葉幸總覺得秦尤許沒有說實話,他上次受傷不是這個狀态,索性幹脆也不管那麽多了,直接上手摸了下秦尤許的額頭。
“啧……”葉幸明白了,秦尤許發燒了,而且溫度應該不低,“你這是感冒了吧。”
葉幸也沒來得及多想,直接拉着秦尤許到了醫院,果不其然,39℃。醫生開了藥,秦尤許這次得乖乖打點滴了。忙前跑後,終于兩人坐在了輸液室裏,秦尤許不想再麻煩她,便提出讓她回去。葉幸沒有反對,匆匆離開,沒一會兒又趕了回來,手裏拿着一條小毛毯,還有水杯和退熱貼。
“冷吧,發燒應該都很冷的。”葉幸邊說邊把小毛毯蓋在了秦尤許身上,然後撕開退熱貼,直接拍在了秦尤許的額頭。
“将就一下啊,藥店只有小兒退熱貼了。”葉幸一臉壞笑的看着滿臉抗拒的秦尤許,“好不容易我們地位能互換一下,你就安心接受照顧吧,把你一個人丢在這,我的良心也過不去啊。”
半小時後,秦尤許的燒退了不少,精神也開始回複,兩人便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起來了,正聊得熱鬧,迎面跑來一個大概四五歲的小男孩,指着秦尤許的額頭說:“叔叔,你不是大人嗎,怎麽和我貼的一樣的。”
“咳咳……”秦尤許有些尴尬。
“哈哈……”葉幸沒忍住笑起來,然後蹲下對小男孩說道,“叔叔也是小朋友,只不過是過期的,過期二十幾年了。”
還沒等小男孩再次開口,就被他媽媽抱走了,還給秦尤許道了歉。
“童言無忌,小秦,你比他也大不了多少。”葉幸拍拍秦尤許假意安慰,“這個時候才應該叫做情景教學,‘南村群童欺我老無力’。”
“我可以報警嗎?”秦尤許微笑,葉幸搖頭表示不行。
點滴打完,葉幸送秦尤許回家,這也是第一次見到他的房間長什麽樣,客廳靠陽臺的部分擺了書桌和書架,淺灰色的布藝沙發和白色茶幾搭配的很有質感,房間一塵不染,物品擺放整齊。
“随便坐,別客氣。”秦尤許給葉幸倒了杯水,看她遲遲不落座,“怎麽了?”
“你這太整齊了,這個沙發上面連點痕跡都沒有,我感覺坐在上面對沙發來說是一種亵渎。”葉幸為難的看着秦尤許。
“哈哈哈,哪有那麽誇張。”秦尤許坐下來。
“有啊,‘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葉幸表示,“這種幹淨整潔給人一種神聖不可侵犯的感覺。”
“那怎麽辦,我要不先給他弄亂了?”秦尤許笑得不行,順手在沙發上拍了兩下。
随後,本着送佛送到西的原則,葉幸包攬了今天的晚飯,上次說好的拿手菜,現在就只能做病號飯,不過她會的不多,思索半天打算做西紅柿雞蛋面。秦尤許作為病號,按理說好好休息就行,但是這人好像是不習慣一樣,非得要幫忙,葉幸只好找些他方便的活,一頓飯磕磕絆絆,也總算是圓滿結束。
“開飯啦!”葉幸坐下來,“小秦,這可是從我媽那學的,當然也是我的最愛,正宗的手擀面,不過好久沒做了,湊合吃吧。”
“好,我來嘗嘗。”秦尤許拿起筷子,挑起幾根面條,輕輕吹了一口氣,然後放入口中品嘗,随後只聽見兩個字,“不錯!”,之後就只能聽到吃面條的聲音,不一會兒,碗裏的面條就一掃而光。
“大哥……味道有這麽好嗎?”葉幸看着秦尤許幹淨的碗感嘆着,“你是病號?”
“嗯,很好,和外面吃到的完全不一樣。”秦尤許很認真的點頭。
“對了,你今天怎麽一直喊我小秦?”秦尤許終于緩過來之後,想起葉幸對自己的稱呼。
“今天是兒童節啊,叫小秦不行?”葉幸雙手攤開,聳聳肩。
“兒童節……”秦尤許張了張嘴想說什麽,但好像又沒什麽能說的。
結束了一個不一樣的六一,葉幸打算把照片拿出來看看,結果翻遍了挎包,都沒有見到自己那張“耿耿于懷”的照片。
“我沒讓他們打印嗎?”葉幸仔細回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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