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九萬塊
九萬塊
橙黃的水果汁順着桌面流到了簡凝的衣服上，女傭急忙拿紙巾幫簡凝擦拭。
……怎麽可能呢？她再怎麽喝醉，也不至于出格到這種地步。
系統：“你通過錢靈APP的回放功能就知道是真是假了。年輕人，要學會面對現實。”
簡凝低頭紅着臉，思索了片刻還是打開APP。剛要點開回放功能，手指卻又停在屏幕上不動了。
萬一這事是真的，她就要回看一遍昨夜的經過，如此丢臉的事情還要被系統記錄，簡直無異于公開處刑。
系統：“我已經看過一遍了，不介意再看第二次。”
簡凝：“！這麽說……是真的？”
系統默認。
簡凝再也沒有勇氣擡起頭。
什麽事兒啊這是。
女傭擦拭了半天，水果汁已經在簡凝的衛衣上留下了淡黃色的印記，需要再次清洗。
紀曉眼含笑意，卻不作聲，只盯着簡凝看她手足無措。半晌後對女傭說：“給她找一套換洗的衣服。”
“抱歉，四少爺，現在家裏只有男士服裝，沒有簡小姐可以穿的上衣。”
紀曉思索片刻後：“拿我的T恤給她。”
簡凝擺手道：“不用了，我回家再洗就好。”說着，簡凝急忙起身，“對了，這附近有地鐵或者公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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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
“出租車站點也行。”
“也沒有。”紀曉說，“這裏位于X市西部的山裏，公共交通不太便利。”
“……那我們怎麽回去？”
紀曉瞳孔深處閃爍了一下，似乎很滿意“我們”這個用詞。
“司機跟着小叔出去辦事了，等到下午他們回來，再送我們回家。”
左右沒有其他辦法，簡凝只好跟着女傭上樓換了紀曉的衣服。回到她度過一夜的房間後，女傭一共送來五件顏色各異的男士T恤，便在其中挑了一件黑色的T恤套在上身。
瞬時感覺自己被一股雨後的青草香氣裹挾了全身。這香氣清新撲鼻，與洗衣粉浸泡出的香氣截然不同。
簡凝擡起胳膊，将T恤袖口放在鼻子前嗅了嗅，竟隐隐發現青草味之中還夾雜了一絲無法名狀的花香。
聞着便上了瘾。
不禁問女傭：“紀曉……哦不，你們四少爺的衣服是用什麽牌子的洗衣液洗的？”
女傭：“簡小姐，四少爺用的是無味洗衣液，他不喜歡亂七八糟的香氣。”
“但是他的衣服很香。”
女傭笑着說：“那大概是四少爺的體香，之前有位小姐這樣說的。”
簡凝微怔，下意識地問：“哪位小姐？”
女傭忽地臉色一滞，連忙低頭道歉道：“抱歉簡小姐，是我記錯了，沒有哪位小姐說過這樣的話。”四少爺還專門囑咐過，簡小姐問什麽她都可以回答，除了那位小姐的事。沒想到自己一時竟說漏了嘴。
見狀，簡凝自然地轉了話題：“你們四少爺，是不是還有三個哥哥？”
“是的。不過三位少爺都英年早逝，現在只剩下四少爺一個人了。”
簡凝站在鏡子前，一邊整理衣服一邊說：“奇怪，我也一直有關注紀家的新聞，可是從來沒見你們四少爺的名字出現過。知道他是紀氏集團總裁的後代，我挺驚訝的。”
“四少爺是養子，也一貫不喜歡在公衆場合抛頭露面，所以關于四少爺的新聞很少。”
“養子？”
簡凝心裏琢磨着這兩個字，一瞬間似乎豁然開朗。難怪紀曉不在北京呆着，偏要來X市上學。平日裏為人低調，不是周敏曾經說的被追殺之類的天方夜譚，而是為了不讓別人發現他的身份吧。
畢竟養子這個身份，在紀氏家族裏有點尴尬。
紀氏集團總裁紀承，也就是紀曉的爺爺曾經對外公開提到，未來的家業一定要交給擁有正統紀氏血脈的子孫後代，養子可以在集團內任職，但永遠不能坐上第一把交椅。
就連備受老頭子喜愛的紀東，永遠只能坐集團第二把交椅，也是因為他的養子身份。
老頭子想法正派，奈何現實狠狠給了他好幾刀。老頭子的正統繼承人接二連三地死光光，導致年近古稀的他至今仍在嘗試播撒種子。前幾天簡凝看新聞，裏面還提到了紀承在正妻之外包養了四名情婦，每日都為生育大計發愁。
見簡凝陷入了沉思，女傭又補充道：“四少爺雖然是養子，但是和夫人親生的孩子沒有區別，從出生起就是在紀家長大的。”
簡凝：“四少爺的父親也不在了是嗎？”
女傭嘆了口氣：“對，四少爺才滿月的時候，老爺就不在了……可能真的是錢靈的詛咒吧。”
簡凝尴尬一笑：“你也相信錢靈的存在？”
“是的。之前我在北京的紀宅做事的時候，我的一個朋友親眼見過錢靈現身呢！每次錢靈現身，紀家就會死一位後代，不信不行。”
簡凝默默地呼喚出系統。
系統：“胡說八道。就算紀家真有錢靈現身，也不是我們實驗中的錢靈。”
簡凝：“別生氣，也許有人冒充錢靈呢。”
簡凝又和女傭聊了幾分鐘。不久，有人來通知簡凝紀曉等她過去，便跟着女傭的指引走向紀曉的房間。
走廊裏燈光明亮。簡凝原本專心致志地朝前走，忽地餘光掃到走廊一側牆壁下方的黃色長方形狀的紙張，便停下腳步。
仔細一看，黃色的紙張上畫着幾個鮮紅的符號或文字。
不出意外，是符咒。
簡凝叫住女傭，小心翼翼地指着這張符，滿臉問號。
女傭耐心解釋道說：“請簡小姐不要害怕，紀氏家族各地的宅院都貼有這樣的靈符。這些靈符是紀承先生花費七七四十九天，從一位大師那裏求來的，用于鎮壓邪靈。”
簡凝：“邪靈？”
女傭：“就是剛剛提到的錢靈。”
簡凝：“……”
系統：“拒絕封建迷信，從年輕人抓起。”
紀家別墅雖然充滿着現代風格的設計與裝潢，這些有規律地分布在角落裏的靈符格外顯眼且不搭。
也難怪，死了那麽多後代，總要想點辦法。
傍晚時，紀東回到家裏，差遣司機送紀曉和簡凝回家，還熱情地邀請簡凝常來家裏做客。
紀東表面上看上去笑容瘆人，不過這幾次接觸下來，簡凝總覺得紀東對紀曉很上心，好像親生父親一樣關心他的生活和學習。
到家門口，簡凝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後，紀曉淡笑着搖頭，又說：“你不用擔心這些，好好休息，頭發才能快點長長。”
“現在已經長出一厘米的長度了，倒是你的頭發……噗。”
“那我也好好休息，争取早日追上你的進度。”
簡凝回到家，自己做了晚飯吃。現在她直到晚上十點還能保持人形狀态，生活便利了不少。
家裏桌面上擺着天海有限公司的“樂園項目”介紹書，簡凝又翻閱起來，有些懊惱自己昨晚在宴會上什麽也沒做就喝醉了，一點關于項目的消息都沒有得到。
不過也只能安慰自己，在昨晚那樣的大場合下，紀東也不可能拿個喇叭将樂園項目的細節廣而告之。
就算錯過了樂園項目，也會有其他項目等着她投資。
錢這種東西，永遠不愁沒地方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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