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渣A有點甜

第41章

第 41 章

過于疲憊的林奕晗接過自己的手機，沒有像往常那樣第一時間查看消息，她揉了揉眼睛，跟在寧子舒身邊向小區出口處走去。

可林奕晗實在太累太困了，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明明已經睡了那麽久，還是有如此強烈的睡意，她覺得自己下一秒随時都可能睡着，但她不想在外面暈倒，因為寧子舒一定會把她送進醫院。

所以林奕晗牽住了寧子舒的手，再進一步地貼近她，最後半靠在寧子舒身上，借着她的力量前進。

“姐姐，讓我像這樣靠着你一起回家好不好。”

林奕晗的身高比寧子舒稍微高一點點，像這樣靠在寧子舒身上，林奕晗也不會覺得難受。

因為還是第一次像這樣被林奕晗主動貼近，所以寧子舒的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但她立刻就放松身體，調整好姿勢，伸出手摟住林奕晗的肩膀，讓她靠着的時候可以更舒服一點。

“奕晗，你是不是很久都沒有休息好？”

“算是吧，因為一直在做噩夢，所以不敢睡覺，睡着了也很容易醒。”林奕晗的頭已經開始一點一點的，她半眯着眼睛，沒有隐瞞寧子舒自己最近的情況。

“但是在姐姐身邊就會覺得很安心，所以我現在好困，好想睡一覺。”林奕晗也覺得自己可能是因為太久沒能好好睡上一覺，所以才會在放心之後突然這麽困。

她對寧子舒說的并不是謊話。

看到完好無損的寧子舒确實會讓林奕晗感覺到安心，因為這代表夢裏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不管是她還是這個世界的林奕晗都還沒有真正傷害過寧子舒。

夢靥終究只是夢靥，不是現實，真是太好了。

“你做了什麽噩夢，能跟我說說嗎？”

如果林奕晗更清醒一點，她絕對不可能對寧子舒說出自己做的那些噩夢的內容，可惜大腦昏昏沉沉的她是個有問必答的三好學生，所以她很老實地對寧子舒說出了一切。

“唔，我夢到我在家暴，對你動手，你像個被玩壞的人偶一樣，一身傷痕地躺在地上，滿臉憎恨地看着我，所以我很害怕。”

“看到姐姐好好的，就會很安心。”

只是說出夢裏看到的畫面，林奕晗的身體都會下意識更貼近寧子舒，她根本沒辦法忘記這些來自別人記憶中的畫面。

就算林奕晗知道那不是自己做的，但身臨其境的代入感仍然給她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心理陰影。

寧子舒腳步一頓，她的上下牙關不自覺開始抖動，表情僵硬，她頓住前進的步伐，然後寧子舒轉身緊緊抱住了身邊的林奕晗。

“不會的，夢就是夢，這種事情不會在現實中發生，對不對？”

突然被寧子舒用力抱住的林奕晗臉上的那些困意被疑惑取代，她“嗯”了一聲，話裏還帶着濃濃的鼻音，聽起來又甜又糯，和帶給寧子舒一輩子陰影的那個林奕晗完全不同。

沒錯，她們是完全不同的人，就算是同一張臉，有着相同的名字，用了同一具身體，但小草莓絕對不會像林奕晗那樣。

“那只是個夢，我很好，你不用害怕會傷害我，就算将來有一天……”寧子舒沒有說完這句話，林奕晗對她的信息素沒有反應，這個事實始終是橫亘在她心頭的最大一根硬刺。

“不管怎樣，我絕對不會讨厭你，更不會憎恨你。”因為那是我自己選擇的未來，一切都是我的強求，與你無關。

悶聲說完這句話，寧子舒用力收緊自己的手臂，她的雙臂上傳來的力度大到讓林奕晗都覺得難受起來，雖然林奕晗對寧子舒突然的反應感到意外，但她什麽也沒問，反手抱住寧子舒，在她頸窩處像小動物那樣輕輕蹭了兩下。

“不會有這樣一天，我發誓。”

雖然說着這種承諾，可林奕晗的臉上卻沒有表情，她只是在想，讓寧子舒做出這種激烈反應的原因究竟是什麽。

寧子舒的話不像是在安慰她，反倒像是想從她這裏得到承諾，來讓自己安心，所以寧子舒這麽讨厭Alpha，是因為曾經受過來自他們的傷害嗎？

如果真是這樣，那她就要擴大人選範圍了。

如果拜托父母，讓他們用林家的勢力保護好寧子舒，寧子舒應該就不用擔心會被管理中心催促，必須找一個Alpha結婚了吧。

“姐姐，我會保護你的，不管發生什麽。”

“奕晗，你對我實在太溫柔了，”寧子舒輕聲嘆道，“明明是我在傷害你。”

如果你對誰都這麽溫柔的話，不就會讓我對他們心生嫉妒嗎？

“夜深了，姐姐，我們回家吧。”林奕晗沒有繼續這個話題的意思，她擡頭看向天空，那是一片深沉的暗夜，空蕩蕩的天空中沒有雲朵，也沒有星星，只有一輪彎彎的月牙，不至于讓夜晚變得太過空寂。

在遍布霓虹燈的城市上空，人們幾乎看不到夜晚的繁星，只注意得到存在感強烈的明月，可有的時候，就連明月也會被烏雲所籠罩。

不知為何，一直糾纏着林奕晗的那些睡意在這一刻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但和寧子舒并肩前行的林奕晗并沒有因此松開和寧子舒交握的手。

寧子舒應該是在害怕吧，她的手好冷，林奕晗心想，是因為她說的話讓寧子舒想到了什麽不堪的畫面嗎？

但她也沒辦法開口問寧子舒吧，林奕晗有些苦惱，她好像又說錯話了。

要做些什麽補償寧子舒才好呢？寧子舒需要她做什麽嗎？

可是寧子舒想要的東西，她似乎一樣都沒法給，不管是不會離開的承諾，還是寧子舒想要的感情。

雖然林奕晗和寧子舒的身體靠得很近，從牽手并肩前行，到在車上依偎相靠，可實際上兩人都心知肚明，兩顆心之間的距離因為這次争吵越來越遠。

寧子舒想改變現狀，但主動權卻在林奕晗手上。

林奕晗清楚地明白這一點，她可以大大方方地生氣，正大光明地要求寧子舒做很多事補償自己，而這也是寧子舒希望的。

如果林奕晗當時沒有感覺到胸口那股鑽心的疼痛的話，她會這樣做的。

其實冷靜下來想想，寧子舒沒有在發現一切後，借機搜集證據，再把她告上法庭，讓她吃官司，已經稱得上大發慈悲了。

身為受害者的寧子舒把加害者的忏悔和痛苦當做生活的樂趣，這有什麽不對嗎？

更何況寧子舒只是默默看着，其實什麽都沒說，也什麽都沒做，不對，寧子舒對性格大變的加害者溫柔得要命，一個人沖進家裏把信息素暴走的她救了出來，在她昏迷不醒的時候一個人在醫院照顧她，輔導她的學業，安撫她的情緒……

哪怕這些都是寧子舒表演出來的樣子，但孤立無援的林奕晗卻真正受到了她的幫助。

所以林奕晗有什麽資格去責怪寧子舒，因為她不是原來的那個林奕晗，她沒有做對不起寧子舒的事嗎？

可寧子舒不知道啊。

善良的寧子舒甚至對這個加害者産生了超過朋友界限的好感，因為她要離開的話那麽低聲下氣地祈求她，哭着道歉求她不要走。

林奕晗知道這是因為什麽，斯德哥爾摩綜合征，受害人因為加害者表現出來的那一點可憐兮兮的善意，就對他們産生好感，變得依賴他們，甚至還會幫助傷害自己的人。

寧子舒對她産生的這些好感是完全錯誤的，她必須把這種錯誤的感情糾正過來才行。

但林奕晗不知道該怎麽做，她想不到要怎麽辦才好，她從來不碰別人的感情，她也不敢碰。

上次被好朋友告白，林奕晗直接逃走了，然後再也沒有和對方聯系過。

可現在林奕晗無法悶着頭逃開，因為那個意氣風發的寧子舒都那樣哭着求她原諒自己，那麽卑微地求她不要走。

這要林奕晗怎麽狠下心離開。

林奕晗做不到，因為她真的很喜歡寧子舒。

林奕晗向來分不清喜歡和暧昧的界限，她只知道自己不想看到寧子舒難過，她不想看到寧子舒流淚的樣子，更不想看到寧子舒哭着祈求別人。

寧子舒明明就該是天上的月亮，清冷皎潔，偶爾溫柔地照亮黑暗中的行人，永運高懸在天穹之上，她怎麽能為誰流淚，怎麽能對誰卑微呢？

錯誤的關系就應該早點讓它結束。

可是要怎樣才能讓一個喜歡自己的人改變想法？故意讓她失望讓她幻滅？可這樣會傷害寧子舒吧。

好麻煩好累搞不懂想不通她不知道啊。

有人能讓她求助嗎？沒有。

有人能告訴她該怎麽辦嗎？沒有。

甚至于，林奕晗在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能放心抱着哭泣撒嬌的人，就是眼前這個對她有着錯誤好感度的寧子舒啊。

靠在寧子舒肩膀上的林奕晗呆呆地看着窗外飛速駛過的車輛，那些紅色橙色白色的車燈在黑暗的夜裏劃出一道道光亮的痕跡，也讓林奕晗能從窗戶上看清寧子舒的臉。

此刻，這個人正一臉難過地注視着她，臉上的悲傷映在模糊的車窗上也清晰可見。

林奕晗的心情從來沒有這麽沉重過，她不想讓這個人難過，所以才會離開。

可或許，她只是不敢直面這樣的寧子舒，因為她明知道自己的不辭而別，也會讓寧子舒難過。

沉重的疲憊感湧上心頭，墜在胃裏，連帶林奕晗的大腦也沒有放過。

林奕晗覺得自己好累啊，她的大腦沒有足夠的精力同時思考這麽多東西，她的思緒一片混亂，什麽都想不到。

既然這樣，那就按照原本的計劃執行吧，只要讓寧子舒發現身邊有無數比她優秀得多的人存在，寧子舒就不會繼續喜歡她，那她也就能放心離開了。

這樣的做法是不是正确的，林奕晗不知道，可她也想不出更好的解決辦法，就算最後沒有成功，但她也盡力了。

只要去做了就好了，能不能達成目的，會不會成功，跟她沒關系，她那麽弱小，她那麽沒用，所以就算最後誰受傷了，也不能怪她吧。

畢竟她能力不足嘛。

繼續裝成聽話的好孩子，寧子舒要她留下，那她就留下，但她不會給寧子舒任何承諾，她已經劃清了兩個人之間該有的界限，反正寧子舒也已經答應了不是嗎？

人應該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她已經因為之前的懦弱這麽痛苦了，如果寧子舒仍然不打算放棄這段錯誤的感情，最後她受到怎樣的傷害，也只能是她自己的責任。

好吧，她還是不忍心的，那讓她分走一半的責任分擔一半的痛苦，最後等她離開，寧子舒就可以怨恨她的無情了。

她都要付出這麽多了，所以再讓她多依賴寧子舒一點也是可以的吧。

濃濃的困倦徹底将林奕晗的擊敗，在失去意識前，她只來得及嘟囔出一句話。

“姐姐……”

“嗯？”

“到家了，記得叫我……”

寧子舒穩穩地攬住了林奕晗向下滑落的身體，動作輕柔地将她平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再仔細地将林奕晗那些夾在兩人之間的發絲梳理好，不讓它們有機會打擾林奕晗的睡眠。

她看着在睡夢中仍然皺着眉頭的林奕晗近乎無聲地嘆了一口氣，寧子舒伸出手，想撫平林奕晗蹙起的眉頭，可她也只敢像蜻蜓點水那般，碰了碰林奕晗的臉頰。

如果林奕晗一直在被家暴場景的夢困擾，那林奕晗之前一直不敢太親近她也有了合理的解釋。

林奕晗很害怕吧，怕在未來的某一天自己會像夢裏那樣傷害她。

如果她們兩個真的并非百分百契合，如果林奕晗發現這一點，恐怕無論她怎麽祈求，林奕晗都會毫不猶豫地離開。

“你怎麽能這麽溫柔呢。”寧子舒幾乎要對着林奕晗的睡顏流下淚來。

可溫柔決絕地離開，對深愛你的人來說，才是真正無情的傷害啊。

寧子舒痛苦地閉了閉眼睛，但所幸，顧學珺和覃烨的秘密實驗進展比她想象中順利得多，這兩個在研究上有着得天獨厚天賦的Omega為了寧子舒，也為了她們自己，幾乎日夜都想着該如何推進實驗。

等她們提取出最關鍵的物質，并合成它，就要開始對人體進行劑量實驗。

她們需要盡快得出最終成果，誰也不想浪費時間用小白鼠做無意義的安全性實驗。

反正最後第一個要用的人也是寧子舒自己，她只想快點，再快一點。

可寧子舒又不能太着急，因為她做這項研究的目的僅僅是為了安全地平複林奕晗的易感期，安撫她可能無法被自己安撫的精神。

如果不能保證百分百安全，她又怎麽敢讓林奕晗用呢？

将這些無意義的思緒抛出腦外，寧子舒拿出手機，開始向自己的兩個同夥報告情況。

【寧子舒：我接到她了，現在正一起回家，不過她在車上睡着了。】

【寧子舒：她睡得很沉，像是已經很久沒有好好休息過。】

【林奕泉：好，這下我就放心了。】

【林奕泉：老頭子一直沒有看到小晗回複自己，現在正焦慮地拔自己頭發。】

【顧揚瑾：OK，明天記得向鄭老師和其他工作人員道歉，下午的那場戲要重新拍一次。】

【寧子舒：我明白，謝謝。】

從林奕泉那裏得知林奕晗一個人飛來安市之後，寧子舒的心便靜不下來了，以至于從未NG過的她試了數次都沒能成功進入狀态。

可誰能對着一臉焦躁不安，心已經徹底飛到病弱伴侶身上的寧子舒說出什麽重話呢。

最後還是導演發話，讓寧子舒提前下班，他們先拍其他劇情。

畢竟心靜不下來的演員，再如何勉強也無法達到影片需要的最佳效果。

也正因此，寧子舒才能如此迅速地趕到和劇組橫跨了半個城市的寧家所在的小區，并及時接住倒下的林奕晗。

寧子舒在心裏領了他們的情，不過現在最重要的不是這個，而是林奕晗的身體情況。

【寧子舒：奕晗在醫院的檢查結果怎麽樣，有任何問題嗎？】

【林奕泉：怎麽了，我這就發你文件。】

【林奕泉：文件.rar】

【林奕泉：她最大的問題是原因不明的低血糖，腸胃吸收沒問題，心髒肝腎胰島……全身上下都檢查過，沒有半點病理性突變，可無論怎麽補充能量，她的身體都像幹涸的海綿，将它們吸收得幹幹淨淨。】

【林奕泉：原本情況有所緩解，但在一周多前，小晗開始做連續且無法形容的噩夢，食欲大大下降，每天都食不下咽，只能靠輸液補充身體必須的能量，但那顯然是不夠的，今早小晗就因此昏迷半小時，醒來後突然像變了一個人那樣，要求盡快飛去安市找你。】

【林奕泉：我從父母那裏得知消息後就立刻告訴你了。】

群文件的下載條還在繼續推進，但看完林奕泉的消息，寧子舒就知道自己沒有再看它們的必要了。

林家給林奕晗做的檢查絕對詳細并且可靠，但就連他們都無法找出任何問題，就說明林奕晗身上的問題不是依靠科技醫學能檢查出來的，同樣他們也無法解決。

問題絕對出在那個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的林奕晗身上，必須要找到她才行！

【寧子舒：除了低血糖，做噩夢，食欲下降，暈倒後性格突然有改變之外沒有其他問題了嗎？确定？】

【林奕泉：确定，你有什麽頭緒嗎？】

【寧子舒：需要驗證一下，不過問題應該不大。】

【林奕泉：好，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地方随時聯系我。】

【顧揚瑾：你們別打啞謎……哎呀算了，反正我也幫不上什麽忙。】

【寧子舒：不，很感謝你在朋友圈發那些消息，讓我知道奕晗一直在關注我，這讓我很安心。】

林奕晗絕對想不到，她看到的顧揚瑾發的那些關于寧子舒的動态，是僅限林奕晗才能看到的消息。

寧子舒拜托顧揚瑾的目的僅僅是為了确認林奕晗是否打算徹底把她從自己的生活剔除出去，但結果林奕晗每次都會秒贊，這讓她們三個都哭笑不得，覺得林奕晗就是個口是心非的笨蛋。

【顧揚瑾：哈哈，小事，反正那些話基本都是我從別人的朋友圈裏搬運的。】

簡單回了兩句，寧子舒便将注意力轉移到另一處地方，劇組今天發布的劇照，已經有了不小的讨論度，而且絕大多數都沖着裏面的兩張照片。

寧子舒的眼睛裏閃過一絲憂慮，如果讓林奕晗看到電影裏的家暴場景，還有這幾張特意挑選的照片，會不會加重她的心理陰影。

後面還有兩場與此相關的戲要拍，她不能讓林奕晗去劇組看到她化了被家暴妝的樣子，會吓到林奕晗的。

而且這樣的話，最好也不能讓林奕晗看這部影片了。

因為在寧子舒的提議下，這部原本以導演鄭老師女兒悲劇人生為創作藍本的影片，原本更偏向平淡的劇情，最終加入了兩個抗争的高潮劇情。

其一就是家暴場景，為了突出女主角的脆弱和無助，他們特意把重點放在如何表現“破壞美”和“精神美”這兩點上。

簡單來說就是，外表凄慘，遍體鱗傷，淤青和血痕從未消失，但眼神卻格外堅定，滿是對施暴者的憎恨和抗争——和寧子舒曾經在林奕晗前的樣子一般無二。

或者該說，寧子舒就是為了克服自己對林奕晗的心理陰影，才故意向鄭老師提出了這個建議。

如果她連自己的心理陰影都無法克服，又怎麽能和林奕晗長久在一起生活呢？

但寧子舒沒想到的是，林奕晗原來經常夢到這些她不願意想起的黑暗過去，而且林奕晗因此非常困擾，困擾到無法安眠，沒有食欲，只有在看到她完好無損之後才能安心睡眠。

早知道這一點的話，寧子舒絕對不會升起修改劇本的念頭。

沒有什麽比林奕晗的身心安全更重要，心理陰影這種東西，只要寧子舒想，她其實不必通過演戲這種方式來克服。

可現在一切都晚了。

林奕晗連夢到這種場景都會害怕得睡不着，害怕得食不下咽，如果在現實中看到她“被家暴過”的樣子，或許被吓哭都是輕的。

想到可能會出現的糟糕結果，寧子舒臉上滿是懊悔，因為目前最大的問題是，她沒有合适的理由阻止林奕晗去看這部電影。

林奕晗連應援會內部粉絲群都潛進去了，她怎麽可能不去看寧子舒的處女出道作呢？

只有一個辦法了，如果林奕晗想去看的話，那她就必須陪在林奕晗身邊才行，只要完好無損的她就在身邊，林奕晗應該也不會感到過于害怕。

就在寧子舒的思考中，很快，車就到達了此行目的地，寧子舒當然不可能像林奕晗說的那樣叫醒她，畢竟如果醒了，林奕晗今晚還不知道能不能安穩入睡。

寧子舒是公主抱着林奕晗上去的，也是幸好夜色已深，公寓大樓冷清一片，沒有其他人看到林奕晗被公主抱着回家的樣子，否則要是讓林奕晗知道，她又得害羞了。

雖然在醫院養了一個多月，可她怎麽感覺林奕晗越來越輕了。

寧子舒磨了磨牙，滿心懊惱，如果她最開始就跟林奕晗開誠布公地攤開一切，林奕晗後來或許就不會逃跑，她們兩個的關系也不會變得像現在這樣尴尬。

林奕晗也不會住院，更不會像現在這樣，在車上困得睡着，被人抱着回家，也沒有任何反應。

如果是之前，小草莓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把自己做的噩夢告訴寧老師，但現在就XD

小草莓只是太累了，所以現在很混亂，沒有辦法正常思考，等她睡過一覺，就好了。

因為她真的很堅強QAQ

永愛，我滴乖女兒

奉獻型人格真的會把什麽錯都攬在自己身上（狠狠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