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45章
選手和嘉賓的酒店不是同一家。
正常情況下, 選手都是根據節目組的安排入住,但也有自己訂想住的酒店的,只要集合的時候不遲到就可以。
雖然錄制結束的情況下, 節目組也就不會管選手去哪裏了,但沈朝隽所在的酒店,其他嘉賓應該都在,可能還會有工作人員之類的出入。
再說了,就算沒有以上那些條件,這麽晚了, 她也不好去他的酒店房間呀,怎麽睡。
聞樨用力打字:【不吃。不去。】
沈朝隽:【不想我?】
聞樨不回他了。
隊伍集結完畢,團隊賽開始, 選手的服裝就不能自由穿自己的了, 都是贊助商提供, 節目組統一搭配的。
聞樨拿完東西, 和顏可一起去換了衣服。
顏可的父母來接,換完衣服她直接先走了,聞樨收拾完,剛走出選手休息室,手機又響了。
沈朝隽:【不是嘉賓住的酒店。】
聞樨的确不清楚嘉賓住的是哪家酒店, 她抿着唇角, 慢吞吞回給他一個“呆滞”的表情包。
沈朝隽:【我讓人給你訂的另一家。】
給她訂的?
聞樨下意識問:【你不和我一起住嗎?】
Advertisement
沈朝隽:【想和我一起住?】
聞樨:“……?”
總是這樣, 故意曲解她的意思再把問題抛給她。
聞樨将行李箱放下, 低頭打字,一句“我不是那個意思”還沒打完, 他的消息又過來了。
沈朝隽:【既然你都開口了,我只能勉強答應。】
聞樨:“……”
這人……
聞樨靜默三秒, 一身反骨全出來了,癟着嘴角用力打字:【既然你這麽勉強,就算了!】
沈朝隽彎了下唇角,不禁想到她此刻的樣子,像一只被惹急了的小兔子,可愛得不行。
他喜歡逗她說話,逗她的時候,她才會或害羞或不服氣的跟他鬧着玩,不然,這麽些天沒見,她又要把他當成外人客氣了。
沈朝隽又發了句:【那怎麽行,無論如何我也不能讓你失望。】
聞樨面無表情敲着手機:【不必了!強扭的瓜也不甜!】
沈朝隽:【甜不甜,你等會咬一口不就知道了。】
聞樨:【不咬!】
沈朝隽:【我讓人接你。】
聞樨:【不用!】
聞樨:【我自己打車!】
沈朝隽:【好。】
沈朝隽:【待會見。】
聞樨用打車app打了輛車,順便跟節目組的工作人員說了聲,自己訂了酒店,不和他們一起乘大巴車去酒店了。
打的車很快到了,聞樨坐上車去酒店。
他訂的酒店位置在靈康江邊,離攝影棚有點遠,到地方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聞樨拿着房卡直接乘電梯上去。
客房是一間江景房,全景落地窗外就是靈康江,可以俯瞰整個靈康江兩岸。
奔波了一天,聞樨早就感覺出了汗身上黏黏的,她放下東西就進了浴室。
洗澡洗一半,聞樨忽然反應過來,她這麽着急洗澡,被他知道了,又要說不清了。
可洗都洗一半了,懊惱也沒用,聞樨用最快的速度洗完,吹幹頭發,換好衣服,坐到飄窗上對着夜景刷手機。
她心不在焉的想,這間客房就一張床,真要住一起的話,那要怎麽睡……
胡思亂想着,她的手指漸漸有點不聽使喚似的,點不對手機裏的詞條目錄了。
聞樨放下手機,挺直身體,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地吐了出來。
如此深呼吸三次,心跳才稍稍平複。
正要再拿起手機,外面忽然有了動靜,“嘀”一聲像是刷感應卡的聲音。
聞樨剛剛平複的心跳,随着門鎖轉動的聲響重新加速起來。
下一秒,門被推開,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沉黑的眼睛看過來,與她遙遙對視。
他已經換下了錄制穿的服裝,只穿了簡單的黑褲黑t,手裏拎着一個藤編籃子。
聞樨的注意力被藤編籃子吸引走一半,無端的心跳平複了,她坐在飄窗上沒動,看看籃子,又擡眸看看他。
“你在cos采蘑菇的大男孩嗎?”聞樨說。
他摘掉臉上的口罩,勾了勾唇角,徑直朝她走過去,順手将籃子放到飄窗前的圓桌上,也坐在了窗臺上。
“等着急了沒?”他轉頭看她。
“沒有。”聞樨說,“沒等你。”
他沒說話,只偏着頭看她,眼底浸着笑,目光幽深莫測的,看得聞樨心裏七上八下的。
聞樨是蜷着腿側對着窗戶坐在窗臺上的,他背對着窗戶,坐在她腳邊,聞樨心神不定着挪了挪腳尖。
他忽然伸手拽住了她的腳踝。
修長的手指微微用力收緊,拇指指腹磨着她的腳腕,聞樨那顆七上八下的心晃悠得更厲害了。
“你——诶!”
聞樨剛要說話,他忽然握着她的腳踝往自己的方向拉過去,伸手扣住她的腰,将人抱起來,抱坐到他懷裏。
與此同時,低低的聲音落在她耳邊:“我等着急了。”
聞樨懵了一瞬,望着玻璃上倒映出的自己穩穩坐在他腿上的影子,眨了眨眼,怎麽就坐腿上了……
她晃了晃攬在自己腰間的手臂,小聲說:“你幹什麽?”
他摟得更緊了,唇有一下沒一下地親她的鬓角,低聲說:“吃荔枝。”
聞樨的臉一熱,耳朵脖子噌一下紅了:“……流氓。”
沈朝隽用鼻尖蹭蹭她的耳朵,沒明白似的:“吃荔枝,怎麽就流氓了?”
“……”
聞樨憋了半晌,嘀咕一句:“你自己清楚。”
“我不清楚。”沈朝隽捧起她的側臉,讓她看向自己,“你給我解釋一下?”
她耷拉着嘴角,羞惱得臉紅,眼睛也紅,活脫脫一只被欺負狠了惹急了要咬人的小兔子,她一掌拍他肩膀上,不願意搭理他了要從他腿上下去。
沈朝隽忍不住低低笑出了聲,肩膀抖動着,将人按進懷裏揉腦袋:“好了好了,先不吃荔枝了。”
他低眸看着她,像哄她,又像逗她似的說:“要不先咬一口看你扭過來的瓜甜不甜?”
聞樨仰頭,一點不客氣地咬上他的脖子。
低低的笑聲從他喉間溢出來,帶着喉結也上下滾動,他脖頸後仰着,也不動,任由她咬,漫不經心地說:“真舍得咬啊?”
“不甜。”聞樨松開他,面無表情地說。
沈朝隽擡手,指腹摸着她的唇:“不甜,那我們吃點甜的?”
聞樨擡眸,看他又想幹什麽,打起精神準備反擊。
沈朝隽指腹壓着她的唇摩挲,低聲說:“吃荔枝。”
“……”
又吃荔枝,沒完沒了!
聞樨一把推開他的手,要走,被他按住腰,動彈不得。
沈朝隽笑,伸手掀開藤編籃子的蓋子,聞樨瞥了眼,籃子裏,透明保鮮膜下,一顆顆荔枝鮮紅飽滿。
聞樨一時靜默。
臭男人!
故意的!
她明天回去就把沐浴露洗發水全換了!換成木質香的,讓他啃木頭去!
聞樨轉頭趴在他脖子上,又咬了一口。
沈朝隽仰着脖頸由她咬,怕她不舒服,擡手扶着她的後頸,語調散漫說:“不甜,還咬第二口?”
聞樨松開,推着他的肩膀要起身:“你放開。”
“讓我抱抱。”他把人往懷裏攬,伸手扯開保鮮膜,拿了顆荔枝出來,哄着她說,“別生氣,我剝荔枝給你吃。”
“不吃。”聞樨推着他的手臂和肩膀,與他進行力量拉扯,“會上火。”
沈朝隽陪着她玩似的,放她短暫的起開,再将人撈回來,反反複複,他忽地笑了一聲,意味深長地點點頭:“嗯,會上火。”
?
怎麽感覺他語氣有點奇怪,念頭一掠而過,聞樨也沒細想。
她也不掙紮了,坐在他懷裏,仰着下巴斜睨他,下最後通牒:“你放不放開我?”
“不放。”他手指勾着她的頭發,身體靠近,忽然問,“這麽多天沒見,想不想我?”
“……”
吵架呢,他怎麽突然溫情了起來?
聞樨頓了一頓,不答,戳他的手臂轉移話題:“你不吃荔枝了?”
他目光在她臉上停留,笑了一下,頭低下來:“吃。”
字音壓得極低,呼吸也落了下來,壓在她唇上。
聞樨下意識閉上眼睛,慢吞吞地想,她這次明明說的是真荔枝。
很快,她的思緒被他占據,随着親吻漸深,飄忽起來。
保鮮膜似乎蓋不住荔枝揮發的味道了,聞樨迷迷糊糊的總感覺聞到了荔枝清香。
呼吸落在她的頸側,聞樨仰着頭,飄窗上方是一排線形燈,在她眼裏暈成模糊的光斑。
他的手指很長,指腹總是溫溫熱熱的,壓在她皮膚上,想收緊又似不舍得用力。
聞樨想起青春期,自己第一次穿貼身衣服的時候,扣子總扣不上,扣上了,又總解不開,悶悶得難受。
他也不熟練。
想解又沒解,隔着衣服。
聞樨脊背發麻,顫着指尖推他:“你別,別弄……”
他擡手捧她的側臉,又親上她的唇,聲音低低啞啞的,似乎帶着低沉笑意:“讓我,別弄什麽?”
聞樨的臉一下更燙了,擡手按在他下巴上,将他的腦袋往外推開,不讓他親了。
沈朝隽拉下她的手,放進手心揉了揉,低聲說:“好,不弄了。”
“……”
流氓!
聞樨抽出手,低頭拉自己的衣領,故作鎮定地說:“你走吧,我要睡覺了。”
他低頭,鼻尖蹭她的鬓角:“讓我去哪?”
他總會有助理有經紀人替他開房間的,聞樨繃着一張通紅的小臉,絕情地說:“愛去哪去哪。”
“把我強扭過來,啃兩口又把我趕走。”沈朝隽輕扯唇角,逗她,“什麽意思,玩我啊?”
聞樨靜靜地說:“對。別耽誤我扭甜的。”
沈朝隽:“……?”
他被她氣笑了,捧起她的臉,讓她對自己對視:“哪個甜?”
聞樨看着他,一雙眼睛漂亮又清澈,一挑眉,很拽:“別管。”
沈朝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