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失控的商教授
第十一章 失控的商教授
9月25日,星期一,晴。
“他吻了我的紋身,我被燙得往後躲,一不小心折斷了他的金絲眼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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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孟逐然被商柏青從床上撈起來,孟逐然本能的抓住他的領帶,商柏青失控的将他抱到牆邊,腿曲着不讓他的雙腿落地,手虛虛掐着他的脖子,對着他吻下去。
原來冷靜自持的商柏青也會失控啊。
商柏青手勁很大,吻的很用力,孟逐然軟綿綿的依在他身上,以前接吻的時候,只要他睜眼,商柏青都會擡手替他合上雙眼,很多次他都在想:“我這是死不瞑目還是怎麽的?還要給我合上眼?”
每次接吻時被商柏青合上眼,孟逐然都想笑,一笑就軟,拼了命逼自己把這些年最慘傷心的事全想過一遍才能把笑意壓下去。
後來他學聰明了,主動閉眼,為此商柏青的解釋是:接吻的時候大腦無法同時處理兩件事,他不希望他們在接吻的時候想的不是對方的嘴唇,閉眼是一種接吻中必要的禮貌。
現在孟逐然刻意睜着眼,他看着商柏青,商柏青的眼鏡沒摘,今天的他太急了,連眼鏡都忘記摘,孟逐然一條腿勾在他的腰上,替他摘下眼鏡,眼鏡下的商柏青睜着眼,孟逐然把眼鏡往床上一扔,去捂他的眼:“你今天沒閉眼,那我們剛接吻的時候,你在想的另外一件事是什麽?”
孟逐然喜歡看商柏青克制禁欲的臉,他沒給商柏青回答的機會,主動吻上去,從唇吻到耳垂,在他耳邊吹了口氣,帶着揶揄的笑意:“該不會是想幹我吧?”
直觀又低俗的字眼激的商柏青一震,突然發現他其實更喜歡現在這樣,肆意,任性,長了翅膀的孟逐然,他抱着孟逐然回到床上,擡起孟逐然紋身的那條腿,對着那棵柏樹吻下去:“從接到你在紋身的電話那一刻,聽着紋身器機的聲音起,我就想幹你了。”
孟逐然聽着“幹你”這兩個字從商柏青嘴裏說出來,腦海裏瞬間經過一場高 潮,像是平靜的海面突起海嘯,巨浪在腦海裏翻滾,餘韻傳至全身的每一個細胞。
商柏青的唇往下,孟逐然被他的唇燙倒,好像玩過了,玩脫了,商柏青扯開領帶綁在他的紋身處,孟逐然往後逃,手一撐,不小心壓在先前被他扔在床上的眼鏡上,“啪”一聲,眼鏡腿折斷。
室內溫度逐漸降低,時間從昨天的24日跨進今天的25日,失控的商柏青不再做人,不做人的商教授問孟逐然:“下次還去酒吧跳舞嗎?”
孟逐然不服輸,也不求饒,咬着他的領帶尖:“不去的話我豈不是沒有觀衆?商教授要當我的觀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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潔白的床單揉成一團,床尾墊早已掉落在地,跟衣服混作一堆,他們從床頭的轉換到床尾,商柏青沒停,回他:“可以。”
“那我能要點報酬嗎?”
“可以。”
孟逐然渾身是汗,手濕到抓不住商柏青的肩:“下次需要我跳舞,請幫我帶一條丁字褲,要白色的,需要你親自去買。”
隔天醒來,商柏青正在打電話讓人送衣服過來,孟逐然聽着他講電話:“不用,西裝只要我的尺寸,另一套按孟先生的尺寸選休閑風格的……”
孟逐然趴在枕頭上,沒骨頭似的垂着腦袋:“商總,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今天周一,現在已經七點四十了,你應該在去公司的路上。”
“上午不去公司,你呢,電臺那邊怎麽回事,主持人換了。”
“哦,忘了跟你說了,我辭職了,不過,不是忘了,是我根本沒打算跟你說。”
“為什麽?”
孟逐然換了個姿勢,被子從他肩背滑落,“你是問為什麽辭職,還是為什麽不跟你說?”
商柏青上前替他拉好被子:“為什麽辭職?”
“唉,年老色衰,臺裏不要我了。”
商柏青皺眉,孟逐然被逗笑:“行吧,逗你的,那些腌臜事就不說出來污染你耳朵了,總之,我原本早就有辭職的打算。”
“那你想好以後做什麽了嗎?”
孟逐然嘴角的笑意斂去:“商教授,你又要說教了?”
“沒有,我只是想提醒你,一定要做人生規劃。”
眼看昨夜春宵短暫建立起的好氣氛将被破壞,桌上的內線電話響起,一樓前臺打電話上來,問是不是點了外賣,商柏青說是,并麻煩他們送上來。
孟逐然在他接電話時反應過來,他們已經沒關系了,他可以不用在意商柏青的說教。
“你點了什麽?”
“粥,和藥。”
酒店的機器人服務生送上來的,商柏青開門拿,粥先放一邊,對孟逐然說:“躺過來,給你擦藥。”
“什麽藥?”
商柏青面無表情:“抱歉,昨晚力度沒控制好,你後面需要擦藥,還有,你的紋身師沒有告訴你需要用藥嗎?”
有交待,是他沒遵囑,皮膚紅腫一片,孟逐然大方換姿勢,任商柏青幫他上藥。
以前的商柏青就連在床上都是紳士的,剛開始上床,他會問孟逐然:“這樣難受嗎?這樣呢?還行嗎?”
孟逐然看他小心的樣子,不敢說其實他喜歡猛烈的,刺激的,也只能配合着商柏青,好在磨合期過,哪怕沒有稀奇古怪的新花樣,他們也能同時達到高 潮。
吃完早餐,上好藥,等人送衣服過來,房間內又靜了下來,孟逐然不喜歡太靜,玩起手機,刷着無厘頭的短視頻,跟着視頻笑出聲,商柏青站在床邊,看着他笑,問道:“你不覺得無聊?”
“不會,我覺得很有意思,只有你會覺得他們在浪費時間。”
商柏青閑下來的時候會看書,起初他要求孟逐然坐在他身邊陪他一起看,奈何孟逐然一看書就想睡覺,最後他退步,他看書,孟逐然看電影或記錄片,孟逐然會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看着搞笑的各類視頻。
孟逐然把手機屏幕對着商柏青:“你不覺得很有意思嗎?人生又不是所有事都得帶着教育意義,無聊也是一種放空。”
商柏青看完,面無表情道:“你說的對,确實有意思。”
衣服送過來,兩人換完準備下樓,孟逐然故意說:“要不你先走?”
“為什麽?”
“我們現在可是不正當關系,你跟我一起從酒店走出去,你不怕碰到熟人?”
商柏青二話不說,拽起他的手往電梯走:“沒有熟人。”
可惜話說太早,電梯門打開,他們在電梯口碰到施景铄等一行三人,除了孟逐然認識的施景铄和郭高朗,還有一位看起來氣度不凡、溫潤柔和的男人,那人帶着笑,在孟逐然打量他的時候,也一樣端視着孟逐然。
孟逐然認出他,笑着跟他打招呼:“宋師兄,好久不見。”
宋卓向他點頭:“好久不見。”
施景铄像是被吓一跳:“靠,什麽情況?柏青,你怎麽會在這裏?”
孟逐然手被商柏青握着,放在從前,人前商柏青會立馬松開他的手,今天不知道是不是看到宋卓忘記松手這回事,宋卓臉上挂着笑,看着商柏青:“柏青,好久不見。”
然後禮貌的,挑不出錯的向孟逐然伸手:“孟同學,沒打擾你們吧?”
孟逐然從商柏青手裏抽回手,帶着他的餘溫去握宋卓的手:“不打擾,歡迎回國。”
施景铄對孟逐然的不滿全然不加掩飾:“柏青,你昨晚跟他一起?”
孟逐然推開施景铄指着他的手指:“啧,別亂咬……不好意思,嘴快了,別亂指人,不打擾你們敘舊,我先走了。”
商柏青跟上:“我送你。”
施景铄拉住他:“柏青,阿卓剛回來,一回來就碰到你,這緣分,天王老子都擋不住,這麽多年沒見了,一起喝個茶。”
孟逐然沖商柏青揮手:“不用,我叫車了。”
狗屁緣分,昨晚施景铄給商柏青發信息,問他在哪,今天有沒有空,剛好商柏青去洗手間,孟逐然拿着他的手機回信息,發的就是這家酒店的定位。
孟逐然在半年前知道宋卓即将回國,也知道宋卓一直喜歡商柏青,但他不确定商柏青對宋卓有沒有存着相同的想法,商柏青的“喜歡”的表達太過含蓄,含蓄到很難找蛛絲馬跡,可以确定的是,宋卓一直沒有忘記商柏青。
宋卓每年都會給國內的朋友寄名信片和國外的一些小玩意兒,他出國六年,唯獨沒有給商柏青寄過,一次也沒有,不尋常的避嫌,其實是為了掩蓋某些不能拿出明面上來說的秘密,譬如:宋卓喜歡商柏青,一直喜歡。
臺裏一片混亂,孫繼超被停職,辭職的事先放在一邊,孟逐然打電話過去,行政部門說暫時算他請假。
又去公寓那邊兜了一圈,裝修進程還算快,最後才去設計室。
景輝請大夥兒下午茶,正好蹭了塊蛋糕,又搶了半杯奶茶,太甜,甜到齁,“太甜了,有普洱嗎?”
“有。”
兩人在景輝的辦公室泡茶,景輝問:“你這幾天忙什麽?”
“跟前男友約了個炮。”
景輝斟茶的手一抖,燙到另一只手,“牛啊!商柏青同意?”
“他變了,不經撩了。”
“我無話可說,不懂你的愛情游戲。”
孟逐然品着茶,“這不是游戲,是一種态度,你之前說的對,大部分人超過七年,剩餘的日子都是湊合着過的,我不想,你是不是想說我吃飽了撐的?行吧,也有一點。”
“那現在呢,你這一臉愁容的,約的不開心?”
孟逐然哼笑:“有這麽明顯?”
景輝點頭。
“他的白月光……不對,應該這麽說,是把他當成白月光的人回來了。”
“什麽什麽?什麽意思?我CPU都給燒幹了。”
“字面意思。”
字面意思,宋卓喜歡商柏青這件事,在孟逐然剛認識商柏青那年就知道了。
準确來說,全世界都知道,全世界都把商柏青和宋卓看作一對,就連商家爺爺和院裏其他爺爺都這麽認為,在商柏青第一次帶孟逐然回家時,商爺爺跟郭家爺爺的聊天聲不小心被孟逐然聽到,郭家爺爺說:“我可是個開明的老頭,我還以為你家小子會跟宋家小孫子玩到一塊去。”
商爺爺冷哼了聲:“我家這小子不好琢磨,沒人知道他想要什麽,我不開明,我懶得管,我想得開,都快入土的人了,管他喜歡男的女的、姓孟的還是姓宋的。”
孟逐然假裝沒聽到,悄然離開南風團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