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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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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就好，這樣就好。

已經是，你能想到最好的辦法了。

天氣漸漸轉涼，再次入冬。

入冬後，你身體更差了。

這日好不容易能爬起來，你感覺身體好了很多。

有力氣了。

與此同時你好似明白什麽。

回光返照。

這回是真的時日不多了。

你沒說出來，起來的時候，土方十四郎看到你吓出一身冷汗。

“沒事啦，我今天感覺好多了。”你對走過來的男人笑笑，轉了一圈表示自己沒什麽，土方十四郎松口氣，抹了抹汗。

“十四，我們出去轉轉吧。”

他即擔憂你的身體，又不想拒絕你。

最後你穿了厚厚的衣服，并排慢悠悠的往前走。

沒有目的，就只是走走。

有認識的人和你們打招呼，你都一一笑着回應。

土方十四郎餘光一直注意着你的情況？

“十四啊，這段時間，辛苦了。”

兩頭跑，也睡不好，肉眼可見的瘦了也疲憊了。

他搖搖頭，“你好起來，好起來就行，好起來我就不辛苦。”

否則他才是真的很辛苦啊。

你笑笑，牽起他的手。

你們走了很久，返回來的時候，是他背着你回來的，你靠在他背上，跟他說話，漸漸沒了聲音。

他腳步頓了頓，仔細感受，感受你淺淺的呼吸他繼續往前走。

一步一步，好像背着他的新娘，走的那麽認真，那麽鄭重。

夜幕降臨，你們在房間待了一會，最後你讓他回去休息。

你走到房間門，目送他離開，他忽然退回來，垂眸看你，你擡頭看去。

輕笑，踮腳在他唇邊親了一口。

謝謝你十四。

再見啦。

你回到床上，躺下去，調整姿勢，閉上眼。

這一覺，大概醒不過來了。

清晨的時候，土方十四郎推開門，驚訝欣喜的看到下雪了。

天氣預報沒有說下雪，但是夜裏下了，地面淺淺一層。

他跑到你房間推開門，房間空無一人。

立在原地。

——她終是沒能看到這場雪。

好難受。

誰在扒拉我。

你虛虛的睜開眼，上方的男人總算松了口氣。

“索隆？”

你驚訝的在他攙扶下爬起來。

記憶停留在你想出海找他的時候，接下來發生了什麽你都忘記了。

大概是，失去意識了？

被救了嗎？

或許是。

“找到你了。”

男人松了口氣。

據索隆所說，他回來之後，島民說你消失了很久，有人看到你出海了，很可能……

他沒相信，找了你很久，聽說海上飄回來一個人，他立馬跑過來。

等到了。

你愣了愣。

很久，是、多久？

記憶似乎斷在哪裏，你只記得自己出海找人好像遇到了大鯊魚。

“怎麽了？”

“沒事啦，你回來啦，索隆。”

我也回來了。

你笑笑，被他橫抱起來。

真好，索隆回來了。

可是心裏好痛。

為什麽，感覺比頭疼發作的時候還要痛？

我是不是……忘了什麽很重要的事。

小老板已經很久沒開店了。

但店面都還在，只是裏面沒人。

偶爾有人經過會看到裏面有個穿着制服的男子，大多時候他在抽煙。

有人認識他是真選組的鬼之副長。

知情人只能感嘆一聲，小老板走了，他的靈魂也走了。

土方十四郎有時候會來店裏坐坐。

他雖然不是每天打掃，但總會讓店裏保持幹淨，每一個東西都在原處，被細心擦拭幹淨。

只是透明的櫃子裏沒有東西罷了。

店裏還存有淡淡的香氣，能夠看出來以前是做點心類的生意，都是點心甜甜的味道。

它們再怎麽甜，也沒法中和土方十四郎心裏的苦澀。

她走的無聲無息。

那天早上他很開心的打開她房間，卻沒看到人。

後來他瘋了一樣找了很久，到最後也不想接受她走了的事實。

他想，她死去卻沒有屍體，也許她會回到原來的世界繼續生活。

就算是和另一個，她愛着的人生活也好，她只要活下來就好了。

可到底是無法釋懷的。

讓他怎麽釋懷呢。

她到最後都沒說過愛他，可字字都是愛他。

他不是不懂得。

她大概是喜歡他的。

可是她知道自己會死去，所以不承認。

或許還有別的原因。

也或許，她更愛那個人。

只會讓他更加無法釋懷。

卻也祈求上天能夠再給她一個機會，讓她好好活下去。

不再老是生病，不再頭疼，不再傷害自己，那個人會珍惜她愛她憐她。

給她幸福。

給她，他給不了的幸福。

可無論怎麽想，他都，很難受。

一想到，靈魂好像就被抽走了。

疼的似乎，都不知道疼了。

他只能來他們曾經相處的地方坐會，細嗅她存在的氣息。

他有一次笑着跟坂田銀時說：我果然，不配得到愛情，不配得到幸福。

坂田銀時拍拍他的肩膀。

于是他看看天空。

于是他裝作不在意。

于是他将一切都埋在心底。

于是……

更痛。

是比痛苦還要痛的滋味啊。

他關上小店門，通風透氣差不多了。

走回院子裏，院子有一棵樹，是她之前種的，她在小樹上挂了幾個風鈴，是她自己做的，風一吹，風鈴便發出清脆的聲音。

土方十四郎走過去撥了下風鈴，看到風鈴的紙上寫着字。

他看過很多遍了。

“十四，武運昌隆。”

“十四，平平安安。”

歡迎回家，十四

所以怎麽不是愛他啊。

他平靜的走回房間，打開電視。

這是她的房間，他一處都沒有動。

電視上剛好播放天氣預報，他便聽了下去，沒有換臺。

天氣姐姐結野一如既往的聲音。

明天下雪啊。

又要下雪了啊。

難怪這幾天這麽冷，原來是又要下雪了。

大雪天真冷啊。

冷的要命。

次日早上，土方十四郎推開門，外面果然是下起了雪。

好大的雪，和那年的大雪如出一轍。

地面已經白了一層，踩下去一個腳印。

他今天不用上班。

想了想，穿好衣服，沒有打傘，走了出去。

人不多，但都撐着傘，他這個沒撐傘的顯得像異端。

肩上，頭上，都落了不少雪，他便擡擡手撥掉，漫無目的的走着。

走着走着，走到和她相遇的地方。

這裏空無一人。

恍惚間，他又看到了她。

她穿着單薄的衣服，看到他後眼前一亮，欣喜的朝他跑過來。

“先生，你能收留我嗎，好冷啊。”

她最怕冷了。

他都不敢碰到她。

生怕伸出手觸摸，夢就碎了。

但他還是喃喃道。

“好。”

好啊。

請過來吧，這一次我不會讓你走了。

你沉默的看着竹林。

你居住的地方在島的深處，周圍沒什麽人家，有一片竹林，你便坐在門口看着竹林方向。

索隆進去了。

應該很快回來。

頭有點疼。

為什麽索隆都回來了，頭偶爾還會疼。

我忘了什麽，我一定忘了什麽很重要的東西。

想不起來。

完全想不起來。

好難受啊。

自從在海上被找回來，你就感覺自己跟以前相比有什麽不同了。

索隆提着東西回來，你起身朝他走過去。

“有哪裏不舒服嗎？”

他并不是個很會照顧人的人，但他習慣照顧你。

“沒有，今天很棒，沒有哪裏不舒服。”

你回答道。

只是心裏不舒服，這沒什麽。

你有的時候看到什麽，就會發呆。

尤其是索隆跟你說話的時候，你常常會在他聲音中發呆。

想不起來的東西一定是很重要的東西吧。

醫生說你好了很多，大概是有索隆的陪伴，醫生說保持下去，要不了多久就能全好了。

真的會好嗎？

你不知道，你只是偶爾心裏空落落的，好像失去了一塊。

靈魂也仿佛失去了一些。

索隆能夠發現你的不對勁。

這大概跟你消失的那段時間有關，可你什麽都不記得，他就更不知道了。

吃飯的時候，索隆問：“要出海嗎？”

這是你曾經的願望，你想去廣闊無垠的世界游玩，想去看看這個世界。

但你體質不好，而這個世界充滿了危險，你只能待在相對安全的島上。

“出海？”

你愣了愣。

“嗯。”男人放下筷子，“我現在，可以保護你了。”

“不管你想去哪裏，什麽地方都可以，我現在可以陪你去了。”

他有那個實力保護你啦。

你看着他受傷的眼。

受傷的時候應該很疼。

你應該要很開心的答應他。

可你看着看着，眼淚不受控制的往下流，連你自己都不知道怎麽了。

你冷靜平淡的說：“我不想出海了。”

為什麽？

為什麽不想了？

不是的，不應該啊，我應該是，興高采烈才是，這不是約定的嗎，不是說好的嗎？

是和索隆的約定啊。

一輩子的約定啊。

我那麽愛索隆的，那麽愛。

為什麽我會哭？為什麽我要哭？

索隆笑笑，“沒事。”

沒關系。

你心裏有事，不跟他說，也沒關系。

你自己都不記得，叫他如何得知。

索隆用心的照顧着你，直到醫生說你好了，藥也可以停了。

他抱了抱你，很開心。

可是你的心底，比之前任何一次發病時的頭疼都要疼。

為什麽會這樣？

你不知道，不知道啊。

索隆緊緊抱着你安撫，你抓着心口處，淚流滿面。

“這裏好疼，索隆。”

好疼。

可是你不知道為什麽。

他也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冬天如期而至，雪也如期而至。

你裹緊衣服，看着洋洋灑灑的雪，心底微動。

“十四。”

摸了摸臉頰，溫熱的淚水一滴滴滾落。

十四，十四。

他是誰。

我為什麽會忘了他。

好難過。

好難過。

雪停之後，你看着地面的雪，腦海中有什麽畫面閃過去。

有一個人。

是誰呢，他是誰呢。

啊。

夜幕降臨，萬籁俱寂。

島陷入沉睡。

你打開門，往島外走去。

好冷，風也很大。

但是，好像，我快知道了。

我會知道的。

遠遠看去，孤單影只的女孩走在夜風中。

——她走向了海。

寫完啦！

原本準備寫的結局是“她沉入了海”，就是寄了的意思，現在這個結局也算開放式吧，是被索隆跟上來帶回去還是回到銀魂世界見十四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啦。

這大概是我寫的最難過的一篇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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