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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十四

十四

“我可以叫你十四嗎？”

小店開起來有一個月時間了，這個月生意很好，每天做的東西全賣光，你認識了不少新的人，還見到了奇怪的天人，他們都很喜歡你做的點心和吃食。

真選組的人會過來蹭吃蹭喝，說是蹭其實會幫你幹幹活，今天熱鬧過後，你和土方十四郎正在收拾。

作為小店的二老板，他每天都會過來。

你在數小錢錢，想到近藤勳一直這麽叫他，問了一句。

“可，可以。”

似乎呆了一下呢，鬼之副長。

第一次聽到這個稱呼你還笑了，完全看不出來他被這麽稱呼，明明骨子裏很溫柔，也很傻乎乎的嘛。

開了一個月的小店，賺了不少錢，你數完後分成兩份，和土方十四郎分。

托他的福，小店一直沒人敢來找茬，有一些吃白食的，但會幫忙，比如那個銀發自然卷，他也是個熱心腸的人呀。

這個世界和你從前生活的世界完全不同，風土人情，生活方式，各種各樣的不同，也有相同的地方。

“十四，明天你是不是沒有事？”

“昂，怎麽了？”

“要出去逛逛嗎？我想買點東西。”

現在有錢了，是小富婆了，來這個世界這麽久，還沒有買點什麽，也沒有逛逛，是時候給自己放一天假出去玩玩了。

“喔，好，去吧。”

你們之間很熟悉了，不再像一開始那麽拘謹。

收拾好，分完小錢錢，你們出去走了走。

你常常會想，這種生活也挺好的。

平淡中帶着一點刺激。

也許你就不适合浪跡天涯四海為家行天下的生活。

想到這兒，你垂下眼眸，肉眼可見的難過。

土方十四郎戳戳你，“怎麽了？”

你回神笑笑，“沒什麽，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我的記憶也許在恢複，十四，我好像沒有家人，一個人長大，一個人生活的。”

“哪怕我全想起來，大概也就這樣吧，我的生活。”

你看看他，依舊帶着笑意，“所以，現在這樣，很好了。”

只是沒有他。

沒有索隆。

可是在別的世界，我是見不到他的。

好想他啊，已經一年多沒見到他了。

他在追夢的過程中都會擠出時間回來看你，曾經聽過的很多類似“等我功成名就就回來娶你”這種話都變成了死亡flag，他雖然沒明說這種話，但你相信你們心照不宣都是這麽想的。

以前覺得這不可能是死亡flag，他那麽厲害，不可能死的。

結果死掉的人是我。

土方十四郎擡手揉了把你的頭。

“以後會更好的。”

“我這種人，也會有以後嗎？”

“說什麽傻話，不管什麽人，都有未來和以後。”

“也許過兩年，我就死掉了。”

“別說傻話，笨蛋。”

土方十四郎大概不喜歡這樣的字眼，你執着的看着他，他抿了下唇說：“那就在這兩年中過得好一點，想做什麽就去做什麽吧。”

“那我想聽十四唱歌。”

對不起，做不到。

你笑着看他窘迫的神情，土方十四郎嘴角微抽，找了個借口溜出去。

怎樣讓十四開口唱歌呢？

人都是貪婪的，一旦擁有了什麽，就會想要更多。

你也是。

每天聽到聲音似乎不能滿足了，你想聽他唱唱歌。

用索隆的聲音，哼索隆曾經給你哼過的歌謠，你會閉起眼睛，在心裏想索隆。

次日你們吃完飯，挂上今天不營業的牌子，并排走着。

到了商場，你更為感嘆這個世界，要比你想象的更繁華，人來人往，各種說是天人其實長得很奇怪的生物都在人群當中。

你有點不舒服，不自覺拉上了土方十四郎的袖子。

今天不上班，土方十四郎穿了一件黑色襯衫，雖然跟他那件制服很像。

察覺你抓緊自己袖子，約莫是人多了點害怕，土方十四郎放慢腳步。

“害怕嗎？”

“才，才沒有。”

你嘴硬了一下，沒看到男人無奈的笑了下。

“先去哪裏？”

“買衣服。”

就這麽兩件衣服，你都穿了一個多月啦，女孩子嘛，喜歡漂亮的衣服不是很正常嗎？

你們去到衣服店，這裏的女孩子穿的大多是和服，店裏賣的也是。

或許你自己做的更好看，但誰不想逛逛買點好看的衣服呢～

進店後你就看花了眼，各種顏色，盡管都是和服，細節上不盡相同，款式也稍有變化。

你長得好看，看上去溫溫柔柔的，一進來就有人圍着你招呼你，土方十四郎不習慣這些地方，找了個地方坐下，你專心聽售貨員說話，挑了一件粉色的和服進去試。

換好後出來，你照照鏡子，又走到土方十四郎面前，“十四，快看看，好看嗎？”

腰間有個蝴蝶結收緊，顯的很細，頭發松散的梳在一邊，模樣精致，婉約自然，粉色襯的女孩回眸間驚鴻一瞥。

他不敢多看，點頭，“好看。”

你繼續試，試了好幾件，土方十四郎都是一句“好看”。

“什麽嘛，十四，只有好看這一句話嗎？”

土方十四郎窘迫，旁邊小姐姐笑着搭腔，“因為真的很好看呀。”

你低頭輕笑，倒是沒有害臊，只是想笑，覺得有點開心。

鏡子裏的女孩的确很好看。

這張臉太會迷惑人了，就算你做什麽壞事，大家也會因為這張臉原諒你的，雖然你不會做。

“十四，買哪件呀？”

“都好看。”

“買兩件吧，換着穿。”

馬上天氣就暖起來了，剛好。

土方十四郎對這些不發表意見，只點點頭，表示都可以。

你繼續在店裏轉了轉，看到一個領結時，想了想，将它拿起來。

因為提前說過，你自己要買的東西，絕不讓他出錢，不然你會很生氣，所以土方十四郎打消這個念頭，就乖乖坐着等你。

只是他的日常不太平靜，你在付錢的時候，那邊傳來一聲吼，待你看過去的時候，就看到土方十四郎追着什麽人跑了出去。

“天呀，那家夥，偷了我們的卡。”

小姐姐跑來驚恐的說。

“你們放心，他會追回來的。”

十四，可是警察呢。

你将領結放在精致的盒子裏，鞠躬，拎着東西出去，在門口等土方十四郎，他追回小偷一定會回來的。

外面有點冷，店裏小姐姐喊你進去坐會，你拒絕，在外面等着吧，萬一他看不到呢。

你看向來來往往的人，忽然看到一個綠色頭發，腰間有武士刀，背影和索隆像的不得了的人，你不受控制的追了上去，那人走的很快，人又多，你就是用跑的也沒追上，待你追上後，那人回頭奇怪的看了你一眼，罵了一句什麽，頭也不回的走掉。

不是他。

你作深呼吸，眼裏酸酸的。

不是，不是。

你知道自己又要控制不住的發病，頭開始隐隐作痛，你只好扶着牆往前走。

很快頭疼的爆炸，可是比起這個你更加難過，你感覺自己難過的要死掉了。

回不去了。

我回不去了。

怎麽辦，我該怎麽辦，索隆回家見不到我怎麽辦？

土方十四郎找到你的時候，你蜷縮成一個小小的團子坐在地上，頭埋進膝蓋中，整個人散發着悲傷欲絕的氣息。

這個姿勢是一種自我保護的姿勢，他上前叫你，又拍拍你，将你拉起來，你被拉起來抱在懷裏，雙手緊緊捏住他身上的衣服，淚流滿面。

“你好遲，為什麽這麽遲？我等了好久，好久啊。”

“好痛。”

你開始說胡話。

身上粉色的和服被血浸染，觸目驚心，看的人一陣心疼。土方十四郎這才知道你身上那些傷口怎麽來的。

你自己弄的。

自殘？

也不是，這一個多月你沒怎麽發病，過得不錯，身上的傷痕都是以前得了。

怎麽回事啊。

他拍拍你後背，幫你順着氣，最後抱起你回家，找來醫生。

這回多了個醫生。

他在外面抽着煙，聽醫生和你說話。

診治結果出乎意料。

醫生給你開了藥，你吃下後漸漸平靜下來，卻縮在床上坐在角落，土方十四郎進來後，你小心的擡頭看他。

“你會不要我嗎？”

這句話太暧昧了，土方十四郎一時間不知道怎麽回答，“不會讓你走的，只要你想在這。”

你搖搖頭，“不是的。”

算了。

“不要不要我，好不好？”

“好。”

“十四會不會覺得我是個瘋子，有病，是神經病？”

以前有人這麽叫過你，盡管醫生說過這只是心理上的問題，和身體上生病一樣的，只要好好治療一定可以好。

“怎麽會，醫生說你會好的。”

醫生跟他說的是病的很深，要好好看着。

你揉揉眼睛，眼淚滴落，你也不想哭，可是沒忍住。

如果很多事情可以控制，你就能控制自己不去在意不去想那些東西，也會控制自己不傷害自己，即便是在某處疼的無法忍受的時候。

“這些傷……”

“很痛。”你錘了錘腦袋，“這裏很痛，很痛，我就，轉移一下疼。”

“好疼啊，十四。”

這讓他想到那天，你在電話裏用差不多語氣說：“好疼啊，土方先生。”

那時候也是病了嗎。

“別傷害自己。”

土方十四郎心裏嘆了口氣，“不管怎麽樣，別傷害自己。”

“可是，會很疼，十四，你可以唱首歌嗎？只要聽到十四的聲音，我就好多了。”

你帶着淚笑，怎麽看怎麽讓人心疼的。

“……我不太會。”

“沒關系，不用唱的多好。我喜歡聽十四的聲音。”

“十四就是我的藥，只要十四在我身邊說話，我就不疼了。”

女鵝嗚嗚，抱抱女鵝，太慘了，媽媽舍不得再刀你了嗚嗚X﹏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