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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孩子

孩子

你不可置信的看他，他平日裏很酷的模樣柔軟很多，唇邊含着淡淡的笑。

一下有些想哭，你喏喏道：“啊，那，那我們是……算在一起了？”

垂眸，羞澀的你看上去格外動人。

感受到甚爾握住你的手，你擡眸看去，撞入男人沁了水的眼中。

認真，而又深情。

可是，你心中猛的一跳。

你感覺他并不是在看你。

這種感覺來的太快，突然到你抓不住這抹異常。

所以，你沒有注意，亦未在意。

你的手被他握在手中顯得很小，整個被包裹起來，你都不敢動了。

雖然想過假如告白能成功，可是沒敢往裏面想，結果現在真的成功，你腦袋有點空白，不知道該說什麽做什麽。

伏黑甚爾也不是個話多的人，他看得出來你此時的心情，開口安撫你。

天空是漫天星光，城市是滿眼燈光。

不知道什麽時候，天就黑了下來。

你們這樣走了很久很久，久到讓你覺得一輩子，也就是這樣的，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并不漫長。

最後你們走到了車站。

三個月以來，他第一次和你坐上了回你家的車。

這趟車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第一次覺得它怎麽這麽短。

這麽短的路程，你感覺根本呆不夠。

他送你到家，但沒有進去。

你是一個人住，這個房子是你租的，父母在另外一個城市，你在這個城市上學上班。

你沒有開口讓他進來坐會，甚爾也沒開口要留下來。

你是不好意思，剛在一起就帶回家是不是有點不太好。

甚爾在下面看着你的背影直到你關上門。

你回家打開燈，跑到前面推開窗。

你亦想看看他離去的背影。

可是你低頭看去，剛剛就看到他擡頭看着你。

你住二樓，這個小區人不多，昏暗的燈光下，你看到他擡頭專注的看着你。

你心裏猛的一動。

朝他笑笑，揮揮手。

“回去注意安全，甚爾。”

甚爾也笑笑，“好，早點休息。”

你點點頭，心跳加速，關上窗。

偷偷看他離開。

實際上他沒有離開，轉角的時候停了下來，輕靠在牆上。

從上衣內口袋裏掏出一盒煙。

指縫夾煙，點燃，抽了幾口。

有路過的人多看了兩眼，他沒在意，抽到一半掐滅，朝你的方向看了看才離開。

你忐忑又複雜的心情讓你這天沒睡好。

淩晨三點的時候，你實在睡不着，又很想念他，打開手機，入眼就是你偷拍的一張他。

你知道偷拍很不對，可是那天他實在太好看了，你控制不住自己的手。

不對，是，是手機自己動的手！

現在道歉應該晚了，但還是道個歉吧。

啊啊，這個點肯定是睡了吧！

可是好想他。

想找他。

你抓了抓頭發，內心天人交戰半天最後還是給他發了個消息。

【之前偷偷拍了你一張照片，對不起！】

加一個跪地表情包。

沒想到他很快就回了。

【嗯？】

竟然沒睡！

你一下子更興奮了。

【你怎麽沒睡呀？】

【剛醒，你沒睡？不困？快去睡覺。】

【我也剛醒。】

你說謊了，聽到對方撥通電話過來的鈴聲你差點連手機都扔出去了。

小心的接通。

“甚爾？”

“睡不着嗎？”

“你怎麽知道呀。”我剛剛說了我是剛醒的呀。

“猜的。”

随後他繼續道：“聽歌嗎？很快就能睡着。”

“有什麽推薦嗎？”

你以為他是建議你聽歌入睡，想聽他說什麽歌等他挂了自己去搜着聽聽看。

沒想到他那邊傳來歌謠的聲音。

你：“……”

還真是媽咪哄小孩睡覺的歌謠呀，這個有用嗎？

“睡吧。”

“嗷。”

其實也許多聽聽他的聲音，你能夠睡着。

甚爾聲音對你來說，是良藥。

這個人全身上下就沒有哪裏不是。

聽出你聲音裏的疲憊和不舍，甚爾在那邊道：“睡吧，我在這陪着你。”

你偷偷笑了下。

心裏甜的不得了。

你嗯了聲。

“晚安，甚爾。”

“晚安。”我的……

你閉上眼，麥裏有甚爾放的歌謠聲，有淺淺的心跳聲和呼吸聲。

你不知不覺睡着了。

第二天醒來，你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自己脫單了！

更美妙的是，你脫單對象是你第一次心動第一次喜歡的人！

你跳起來又在床上跳了好幾下，雖然沒睡好但你精神滿滿，激動的恨不得昭告天下。

我有男朋友了！他超帥的！

啊啊啊啊啊怎麽辦現在怎麽辦！

“你在做什麽？笨蛋小姐。”

聽到麥裏的聲音，你蹦蹦跳跳的動作一下僵在原地。

這才看到，電話還沒挂。

你：！！！

怎麽回事啊！剛剛發瘋他豈不是都聽到了！

甚爾像是知曉人心，道：“我剛醒，沒聽到你剛才的，嗯，聲音。”

喂！這麽說絕對是聽到了啊！

不過他沒有挂電話這件事讓你很是開心。

一大早的，管他睡沒睡好，幹什麽你都有勁了。

上班的時候，同事們一個個都能看到你喜笑顏開，紛紛問你是遇到了什麽好事。

你：嘿嘿嘿，我脫單了。

撓頭。

同事們笑嘻嘻的恭喜你，男同事故作狠狠的說哪個男人這麽好運氣竟然把你追到手了。

你幹咳一聲。

好像沒有追欸，嚴格來說還是你追的他。

這些事沒必要說出去，你反正很開心就對了。

“過兩天大老板會過來待一段時間，幫忙解決一下遇到的問題，你們碰到大老板記得問好。”

工作室老大将你們叫到一起開會。

“大老板要來嗎？”

你注意到女孩子們挺開心的，于是問離你比較近的一個女孩子：“什麽大老板？好相處嗎？人怎麽樣啊？”

說到大老板她們可就不困了！

人很好，很年輕，但不太說話，重點是很好看，像貓貓一樣。

他在上大學之後，成為股票操盤手賺了許多，後來又當了職業游戲選手，并且打的很棒，最後還是YouTuber和Bouncing Ball股份公司的董事長，同時贊助了職業賽事的一個俱樂部。

出于對游戲的喜愛，他才開了這家小公司，想做一個自己喜歡的游戲。

你才知道原來自己上班的這家公司還有這個來頭，不禁感嘆一下人比人氣死人，你算優秀了，可總有人更加優秀，上大學就能整這麽多東西出來。

喜歡游戲這一點你是很有共同語言的，不然你也不會找這份工作，甚至大學專業也是。

其他的你沒多想，還不如好好上班好好談戀愛。

想到談戀愛，你洋溢在幸福當中。

中午的時候，你吃完飯，感覺吃飽喝足很困，想着下午的工作，你決定去樓下買杯咖啡提提神。

中午人流量要比上午多，你排了會隊，買完咖啡一回頭，有個小孩跌跌撞撞的跑過來，眼淚汪汪的抱着你大腿喊道：媽媽。

你手裏咖啡差點都撒了。

周圍有人，你不得已将小孩帶到一旁的長椅前坐下來。

他頭發像個小海膽，長相可可愛愛，大概兩三歲的樣子，奶呼呼的，淚眼朦胧，一下讓你心都化了。

你揉揉他看上去不柔弱但手感還不錯的頭發，輕聲道：“小朋友，你認錯人啦，我不是你媽媽。”

“媽媽？你回來了嗎？”

你不理解人類幼崽的腦回路，但他在你身上蹭啊蹭的，你就沒忍住抱起他放在腿上，他将頭埋進你懷裏，嗚嗚咽咽的，你頓時心疼起來。

“小朋友？小朋友？”

幼崽擡起頭，歪了歪頭。

眼裏全是不太能理解的意思。

他不懂。

為什麽是媽媽，但又不是呢？

你解釋半天，幼崽迷迷糊糊的，最後确認你不是他媽媽，又羞又驚吓，從你懷裏跳下來，乖巧的鞠躬，“對不起姐姐，我，我好像認錯了。”

“哈哈，沒事啦。”

小孩子嘛，路都走不穩，這麽小一只，什麽都不懂，認錯了很正常。

“小朋友，你是和媽媽走丢了嗎？在哪邊走丢的，我帶你找她？”

幼崽搖頭，“不是的，我和爸爸走丢了，爸爸帶我出來買東西，第一次喔！”

他看起來挺開心，可能因為爸爸帶他出來買東西，還是第一次。

你心想不愧是爸爸帶娃，到現在還沒來找。

“那我們去找你爸爸吧。”

“姐姐，我記得爸爸電話，可以打電話讓爸爸來接我嗎？”

你抱起小朋友，小朋友臉頰粉嘟嘟的，你忍不住捏了下，小朋友睜着大眼睛看你，“多少？”

他報了串數字。

報到後面，你逐漸意識到不對勁。

這？

怎麽跟我剛交的男朋友電話一樣？

你沒按下撥通，心裏頓時酸疼起來，不死心的問：“小朋友，你确定這是你爸爸的電話嗎？”

不是吧，我不會被騙了吧！

“是爸爸的電話。”

你咬了咬唇，按下撥通。

“喂？”

那邊甚爾好聽的聲音傳過來，細聽有一絲着急。

雖然很淺，雖然也許是心理作用。

丢了小孩誰都會着急吧。

你将手機放到小朋友耳邊，小朋友張口哽咽着說：“爸爸，是我。”

他看起來有點怕甚爾。

甚爾：“……”

哦豁。

小朋友哽咽着說了幾句話，你拿起來平淡的說了地址，然後挂掉電話。

此時的你心情很是複雜。

你又捏了捏小朋友的臉蛋，問：“你叫什麽名字啊，小朋友。”

“伏黑惠。”

伏黑惠一直看你。

他還小，不明白那麽多事，只是想起了說出去就再也沒回來的媽媽。

“惠惠小朋友，和爸爸買菜回去，中午媽媽做飯嗎？”

“沒有。”伏黑惠幼崽搖了下頭，“媽媽走了，她說她要去很遠很遠的地方，到現在都沒有回來喔。”

你心中一動。

想明白了什麽。

原來甚爾還是個鳏夫。

那他這是騙了我還是沒有？

你一時間不知道怎麽去想。

因為事情有點複雜，你忽略了伏黑惠第一時間抱着你叫媽媽的事，那在你心裏只是小朋友的正常認錯。

若是認真思索，或許可以及時止損。

可有些事情，就是這麽巧。

而伏黑惠還那麽小，也不會解釋為什麽，他還不懂事。

你們兩個坐在長椅上，一大一小，遠遠看去，倒也和諧。

甚爾很快趕了過來。

你表情有些受傷，卻沒說話。

等他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