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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相愛

相愛

你在原地愣了片刻，他已經走到你身邊。

眨眨眼，你還沒反應過來。

“走，愣着幹什麽。”

你這才反應過來，跟上他。

“你下班啦？要回家？”

伏黑甚爾的視線在你身上轉了一圈，平淡道：“摸魚。”

你：欸？！

這個工作是可以摸魚的嗎？

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問。

你在他旁邊悄咪咪用餘光看他，他不僅身材好，氣質也是頂頂好的，筆直的腿和身體，完全看不出來他是做什麽工作的，就這氣場，說他是混/黑的都有人信。

你一個人的時候觀察過店裏別的男孩子，沒有人跟他一樣啦，那些或漂亮或身材也不錯的男孩子，都沒有這份氣質。

他是獨一份的。

你想。

不知不覺就走到車站了，你還在想着面前的男人，沒注意他停下來，你落後他一點，剛好撞到他後背。

嚯，真硬。

他回過頭垂眸看你，“到了。”

“哦哦，你也在這坐車？”

“是你坐，笨蛋大小姐。”

你：“……”

耳根和臉頰被他一句話說的通紅，你囫囵的應了聲，不敢再偷看他，怕被發現，只好低頭看自己腳腳。

餘光中，男人的腳比你的大很多，你悄悄往他身邊移一點點。

再一點點。

靠近了很多，腳腳也近很多。

今天的鞋子好配啊。

你在心裏想些奇怪的事，沒注意男人亦稍稍側目打量着你。

眼裏有少見的溫柔。

流出的情愫，像等待許久的未歸人。

他不說話，你也不說，氣氛很是安靜。

直到車子過來，你擡頭攥緊了包包，上車後回頭看看他，見他也在看你，笑着對他揮揮手。

他擡起手，回應般的揮了下手。

車子啓動，你鬼使神差的從窗戶看去。

他的視線那麽專注，好像全世界只有你一樣。

我徹底栽了。

你想。

你和他對視直到看不見彼此，回身捂住心髒。

它在砰砰砰亂跳。

好快。

喜歡。

你深呼吸一口氣，才将心底那些情緒壓下去。

咬了咬唇。

下次，嘗試問一下聯系方式吧。

這個下次來的很快，第三天是周末，你沒事做，又摸到了店裏。

今天人多了起來，你問他在不在，櫃臺的人告訴你他今天不在，可能不上班。

你不知道他們這個班怎麽上的，有點兒失望，又想着萬一他來了呢，他那麽受歡迎，有錢不賺王八蛋。

你也不知道自己最後想什麽，坐下來後才有點喘不過氣。

周末人可真多啊。

你不再打量周圍，拿出手機專心玩游戲。

一邊玩一邊在思索，正在研發的游戲怎麽改善，最近研發上出了點問題，主團隊幾個人急的嘴巴都冒泡了，你雖然是個打醬油的，但也想着可以的話盡自己一份力量。

玩着玩着，對面好像坐了個人，是你陌生的氣息，你心中微動，朝這人看過去。

是一個各方面都不錯的男人，應該也是店裏員工。

“這位小姐，我觀察你很久了。”

他開門見山道：“需要陪你一會嗎？可以不收費哦。”

“不用了。”

你趕緊拒絕。

你心裏只有伏黑甚爾，別的小妖精壓根不入你的眼。

“小姐，真的不用嗎。”

這人說着竟然坐到了你旁邊，你驚的站起來，臉色也略微沉下來。

面對喜歡的人會害羞很正常，你也不是什麽軟柿子，盡管心裏有點害怕，但非常嚴肅的說：“先生，我說了不用，你再這樣我要投訴你了。”

誰知道這人竟然往你面前湊，你捏了捏拳頭，表情依舊嚴肅。

“請不要這樣。”

他竟然依舊試圖往前，你心裏罵了一句，這人是不是喝了假酒，你可是客人，都說了不用了，煩死了！

“她說不要，你沒聽到嗎。”

慌亂中，你聽到心心念念的聲音。

那一瞬你擡眸之際，只能看到無邊無際的光，微微搖曳的燈光打出的光影在他身上，像最為璀璨的寶石，刻在你的眼上，心尖。

伏黑甚爾雙手在褲子口袋裏，今天他穿的很休閑，沒有緊身衣那麽讓人浮想聯翩，淡漠的樣子莫名讓你安全感爆棚。

這男人回頭，蹙眉，“你什麽人啊。也敢攔我，你知不知道我是這裏的少東家？”

嚯，原來是老板的兒子，難怪這麽肆無忌憚。

“哦。”

伏黑甚爾冷淡的哦了一聲，你覺得好好笑，差點沒忍住笑出聲。

“你！”

男人很生氣，轉而想要拉你走，你走位特好，嗖一下躲過去男人的手，這時候男人的衣領被伏黑甚爾抓住。

“她說了不要，你聾了嗎。”

重複說了一句差不多的話。

他單手就讓男人無法掙紮，另一個手依舊插在口袋裏，模樣桀骜，你不知道心底的洶湧是不是安全感，但這個時候你的眼裏只有他。

這世界上那麽多人，有時候入眼的那人就是那麽湊巧。

你第一次看男人打架。

準備的說單方面打。

伏黑甚爾身手矯健，被叫上來的一堆人愣是沒傷到他一分一毫，他不怎麽出手，一出手看起來都狠的讓人心動。

太帥了，帥的讓人流淚。

如果付錢的時候不付那麽多你可能不會更想流淚。

你和伏黑甚爾被趕出來了。

賠了點錢，一出來，一陣風吹來，冷的你一顫，風兒好似在嘲笑你們。

看呀，兩個笨蛋！

你吸了下鼻子。

心情複雜的難以言喻。

因為伏黑甚爾被炒鱿魚了！

我們不說受害者有罪論，這件事的錯并不在你，而是那什麽少東家，但伏黑甚爾出手了，店裏肯定留不下他。

你跟着他走出幾步，他很沉默，你想說點什麽，可此時的心情真的很複雜，有愧疚，有一些惱，急，以及些許的甜。

他是為了你出手的，不是嗎？

“對不起啊。”

良久，你小聲的說話。

“所以，小姐準備怎麽負責？”

“負責？”

“開玩笑的。”

你聽到他的輕笑聲，擡眸，他視線專注，垂在你身上，緊凝着，讓你對視上就是一愣。

那一點點溫柔，好似你的錯覺。

“可，可是，對不起，你的工作……”

他無所謂道：“你看，這一條街這麽多，再找一個就是。”

你霎時被苦澀染上，問：“你這麽厲害，為什麽一定要做這份工作啊？”

他真的很厲害啊，看起來懂那麽多，身手又那麽好，為什麽在這個工作上死磕呢，別的工作更能讓他發光發熱吧。

“來錢快。”

他的回答讓你意外，“你很缺錢啊？”

“很缺。”

你微微咬牙。

“我……我有……”

“怎麽，想包養我？”

你好不容易大起來的膽子頓時小的用顯微鏡都看不見。

“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

欲哭無淚了可以說。

卻聽到男人又輕笑一聲，用指腹點了點你眉心，“笨蛋小姐，我不是什麽好人。”

“哦。”就喜歡壞的，哼，不行嗎。

他輕笑着邁出步子，時間還早，你們就在這條街轉了轉，最後他走到一家看起來更華麗的牛郎店。

第一次陪一個人找這種工作。

“跟緊。”

你哦了聲，湊近一點。

他很會說話，老板沒有猶豫便留下了他。

“做我在這兒的第一個客人麽，笨蛋小姐。”

你：“！”

“我挺聰明的。”你小聲辯解，既甜又有點酸酸的，為什麽一定要做這個工作啊。

啊算了算了，不想了。

珍惜眼前。

至少他在眼前就挺好的。

三月份的天氣到月底的時候漸漸轉暖，頗有些春暖花開的意味。

你時不時去他在的店。

街上這些店裏面都差不多，你依舊每次來都坐在角落，從不叫別人，他在就叫他，不在就一個人坐在角落玩手機什麽的。

讓你很意外，你不是每次來都能看到他，他有時候不在，比起其他人，他的出勤次數可以用不合格來形容，只是他很厲害，老板似乎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随他去。

更意外的是，你每次來他不在時，不出一小時，他總是會出現。

你不敢去想，他是不是為你而來的。

畢竟連老板都說他不上班，可是聽說你過來後，他又會趕過來。

你偶爾能看到他似乎風塵仆仆剛做完一件大事的樣子趕過來。

每每這時，你都要多看兩眼。

那麽好看，身材還越來越好，頂不住了啊。

你覺得自己快壓制不住那份暗戀的感情。

他那麽聰明，是不是早就看出來我喜歡他？

他沒有刻意疏遠，是沒有看出來還是也喜歡我？

這個念頭僅僅出來一秒鐘就被你掐掉了。

怎麽可能嘛。

你嘆了口氣。

在房間裏，端着第一次遇到他買的奶茶剩下的杯子喝了口水，打開窗戶看向窗外。

桌子上是你白天沒事畫的Q版伏黑甚爾，你鼓起腮幫子，心裏念着他。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

喜歡一個人，總要做點什麽吧，如果一直這樣暗戀下去，沒個結果。

你已經過了暗戀一個人動則十年的年紀，你已然步入社會，是個成年人，知道自己該去做什麽，你的理智不可能完全消失。

更知道及時止損。

不如告白吧。

跟他說出自己的心意，這份心意，想讓他知道。

到那個時候，無論什麽結果，你都會接受。

失戀而已，又不是死掉了，難受一陣子罷了。

之後你也可以去看他找他，只不過不再付出這份感情，心心念念的都是他。

下好決心，你做好決定。

六月份，穿漂亮裙子的時候。

你在晚風輕柔的黃昏中，朝他告白了。

“你不接受也沒有關系啦，我，我只是想讓甚爾知道這份心意，我喜歡甚爾，從見到甚爾的第一面就喜歡了，後來越來越喜歡，現在也喜歡，以後……以後也許還會喜歡……”

說道後面你有些口不擇言。

“什麽叫也許？”

你愣愣的說：“因為你要是一直不接受，我，我就不能繼續喜歡你啊。”

這麽理所當然。

他按了下你的頭。

“那你一直喜歡我吧，笨蛋小姐。”

你眨巴下眼，沒懂什麽意思。

直到他用指腹擦了擦你的唇角。

“我是說，好的。”

“在一起吧，剛好我也喜歡你。”

你仿佛聽到花開的聲音。

原來我們，是相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