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 32 章
短短的一句話,敲的薛陶心晃晃悠悠個不停。
屋裏寂靜一片,只有兩人交纏的呼吸間聞,仿佛過了許久,輕忽如羽的聲音飄過恪王耳邊:“願意。”你是我親自選定的。
這輕輕一聲如同響鼓重槌,重重的敲在了恪王的心上,一瞬間,敲的恪王心花怒放,恨不能仰天長嘯。心中的湧動再是無法抑制,恪王一把拉過薛陶,緊緊的摟進了懷裏。
在如雷的心跳聲中,恪王氣息不穩的聲音在耳邊響了起來:“陶陶,等我。相信我,要不了多長時間我們就會再見面的。”
薛陶回到京城,京中已然十分熱鬧了。
許久未見到女兒的臨安郡主更是給薛陶耳提面命:“這些時日千萬小心,如非必要,不要出去。”
薛陶自然是聽話的,這種時候,确實是不要出去的好。還在路上的時候,薛陶就已經知道了京城的混戰。現在京中四王正混戰正酣。炮灰了不少人家,已經出京了的恪王反倒是安全了好多。
薛陶隐隐猜到,這想來就是恪王說的不日之後回京的原因吧。夜色漸起,外面月色皎潔,信步來到窗前,月色朦胧如紗,飄飄渺渺,薛陶的思緒慢慢飄遠,唇角慢慢勾起,滑陽月下漫步的畫面慢慢浮現在了眼前。不知道他現在如何了?
現在的恪王正在厲兵秣馬的準備回到京城,他承諾陶陶了,他要在京城迎娶陶陶,他不能讓陶陶久等。謀士多有躊躇之處:“殿下,我們現如今會否太過着急了些。”
恪王厲目一定:“不急。”打擊對手總是要出其不意,快狠準才是正道,多拖延幾分就多波折,多波折意味着失敗的幾率更高。
時光飛逝,眼見着進入了十月,這寒意一天勝過一天,不光是這冬天自然的寒意,還有來自朝堂的寒意。皇帝病倒了消息隐隐傳了出來,聽說還咳血了,情況甚是不大好的。
此事,該知道的人大都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人也已經知道。
現在宮禁更是森嚴,所有人等非诏不得進入禁宮。睿王等幾王上折子請見均被駁回,皇上不見他們。可此時,唯獨大皇子平王得已頻繁進宮。
寒風呼嘯,真是風雨欲來,讓人神經緊繃的很。
十月二十,一個很平常的淩晨,卻是發生了很不平靜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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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王在宮門口伏擊平王。可惜,睿王不是唐太宗,平王也不是李建成。此事結局是睿王慘敗,被早有預備的皇帝一網打盡。
皇帝看着狼狽撲倒在自己面前的睿王痛心疾首:“你這孽障,枉朕對你寄予厚望,可你竟然如此狼子野心,心狠手辣。你這是想要弑父殺兄?真是罪不可赦。”
到了如此境地,求饒自然是無用的,睿王呵呵慘笑:“你對我寄予厚望?你是讓我做你殺人的刀。成王敗寇,我無話可說,要殺要剮就由父皇吧。”
皇帝怒急,沖着睿王又是一陣咆哮:“孽子,孽子,你當朕舍不得殺你麽?”
事實是皇帝确實舍不得殺這個寄予厚望的兒子,皇帝除了憤怒更是失望,枉他多年用心栽培,誰料想這個兒子卻是如此的沉不住氣,稍稍有點風吹草動就出頭了。可惜,有問鼎天下之心,卻無問鼎天下之命。
翌日,幾道聖旨降了下來。
麗妃廢黜妃位,打入冷宮。睿王廢為庶民,圈禁府中,非诏不得外出。
看着這一道又一道的聖旨下來,柳婉柔整個人都癱軟了,這是怎麽回事?那高人不是說自己是鳳命,有母儀天下之像麽?怎麽現在竟然潰敗至此?
柳婉柔崩潰的搖頭:“不會的,不會的。一定還有辦法。”想她籌謀許久,好容易進得睿王府,怎能得此結局?
“我要見王爺,我要見王爺。”柳婉柔一臉死灰的要去見睿王,也許這是睿王韬光養晦的進階步驟之一?
不死心的柳婉柔見到了睿王。
看着毫無生氣的睿王,柳婉柔大失所望,心頭的希冀瞬間熄滅。這不是以退為進的計謀,這确确實實是頹敗之像。柳婉柔頹然的倒地不起。
瑞王既倒,京中情勢大變,但卻更是波濤洶湧,暗流湧動。
三皇子靖王,四皇子昭王府邸門口人來人往,煊赫非常。可,原該一并熱鬧的平王府,卻是大門緊閉,閉門謝客。
身體本就不大好的平王又病了,這次病的來勢洶洶,大有倒床不起之勢。平王妃衣不解帶的在旁守着,見平王氣色好些了,在旁小心勸道:“王爺,日後我們就安安穩穩的做個太平主子,富貴王爺就好了,那些個潑天富貴不要也罷。”
平王心氣若游絲的附和:“王妃說的對,日後我們就好好的守着家業就行了,不該想的也不想了。”哪裏還敢想,這次平王真是吓破了膽,差點被老二在宮門解決了,要不是父皇棋高一着,現在,說不得他們一大家子現在已經在地下齊齊整整了。
不敢想了,絕對不想了。平王一直都不是個什麽殺伐果斷的角色,平平庸庸的混日子,不過是近些時候,京中人心浮動,被這通天的富貴給迷了眼,想着是不是搏一把。結果證明,他根本就不是這塊料。罷了,罷了,沒那金剛鑽就不攬這瓷器活了。
見王爺聽進了自己的話,平王妃趕緊點頭進一步盯住:“正是,總歸我們的老老實實的,日後,管他們誰上呢,我們這做老大的,總該給幾分體面的。”他們是老大,主動讓了這富貴,天大的人情臉面,後面的日後不管誰得了這個位子,總歸不會不對他們好的。
老大擺明車馬的退出皇位競争,老二已經被圈禁了,身邊的勢力也被一一剪除掉,這餘下的最有競争實力的就是三皇子靖王,四皇子昭王了。一時間,二王如烈火烹油,鮮花着錦,各路勢力紛紛依附。
于是乎,朝堂新一輪的争鬥又開始了。三王跟四王争鬥的水火不容,大有不死不休之勢。如此情勢,內閣輔臣們甚是憂心,長此以往,難免又是一次睿王之禍。
一向講究平衡之道的皇帝也有些犯嘀咕,目前京城四個得力的兒子,一個吓破了膽,一個被圈禁,基本上都是廢了。這老三老四再要出事,不說他自己,就是朝堂也實在經不起再一次動蕩的。
要說現在就決定繼承人,不說皇上覺得現在老三老四都差了些火候,單說,老三老四現在這不死不休之勢,哪一方上,另一方估計都會被屠戮殆盡。皇帝也是這樣上位的,再是明白這其中的兇險毒辣之處。皇帝自己年輕是這樣鐵血上位的,現在老了,卻是不願兒子手足相殘。
皇帝嘆息不已:“老了,老了。臨了倒是見不得這些了。”
跟随皇帝多年的李閣老趁機進言:“皇上,既如此,不如找個外力打破如今的局面。”也好讓二王将盯在對方的精力分散一些,日後就算有個什麽,也不必像現在這樣不死不休之勢。
冬月三十,一道聖旨飛向了滇邊,宣召恪王即刻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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