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 9 章
現在,裴既明正在西山嚴密布控搜尋。
“殿下,屬下确認那人已經被屬下射傷,他必定是走不出這西山地界的。”孫衛非常篤定。
果然,過得一陣後,有人前來禀報:“殿下,有人在西山威遠将軍府家廟發現了蹤跡。”
裴既明很快帶着人馬搜上山,山上一座小廟,叩門過後,一僧衣佳人應聲開門,看到她,裴既明心一軟:“婉柔,這些時日你受苦了。”
柳婉柔聞言,淚眼于睫:“難為殿下還記得我。婉柔......婉柔實在想殿下的緊。”
裴既明心更軟了,當即下馬走了過去。
這時,只聽一聲破空之聲傳來,裴既明心頭一凝,只道不好。卻見柳婉柔已然撲了過來。
一支箭赫然插在柳婉柔的胸前。
看着倒在自己懷裏的佳人,裴既明心膽俱裂的喊着:“婉柔,婉柔。”婉柔果然對自己真心一片,自己先前真是不該負她。
既然有人射箭,那他們要搜的人極有可能在這裏。
孫衛一揮手:“搜。”
一個人影迅疾無比的飛掠而去。孫衛又是一揮手:“追。”
上栗莊裏,聽得睿王親自将柳婉柔抱回山莊的消息後,薛陶感慨出聲:“這樣,也算是如了柳婉柔的意了。以命相護,想來睿王這次至少也得給她一個側妃之位吧。”
以命相護,情投意合,再加上趙老将軍戰死沙場的功績,十分注重名聲的睿王這次必定得舍一個側妃位出去的。不過,裴既明估計還是會有些氣悶的,原書中裴既明的側妃人選可是經過反複比較衡量才定下的,都是用來拉攏關鍵勢力的。
現在柳婉柔已經得償所願了,該是不會再來煩自己的吧?這樣,嫁給裴既明的風險是不是就完全避過了?薛陶心有忐忑,希望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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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陶怔怔出神。裴齊昭突然輕輕嘶了聲。
薛陶恍然回神:“怎麽了?”一回頭,去見裴齊昭捂着胸口。
薛陶緊張道:“不會傷口裂開了吧?我看看。”薛陶一邊說一邊輕輕搬開了裴齊昭捂着胸口的手,小心打開衣裳看了看,有血滲出來了。
“哎呀,怎麽又出血了。看來,還得上藥。”
薛陶小心拆開被血浸染的綁帶,将先前趙郎中備好的傷藥給小心的敷了上去,然後拿過白布給纏上。前面都很順利,可就在打結的時候遇到了麻煩,結打在前面也不是,打在後面也不是。
看着伏在自己胸前的螓首,那柔軟的青絲已然觸及到他的肌膚,癢癢的,癢的人心都酥酥麻麻的。裴齊昭的呼吸都粗重了好多。
這感覺甚是讓裴齊昭陌生,但卻讓人心生歡喜。裴齊昭留戀這感覺,可也不願薛陶着急的。見薛陶已然急得呼吸都有些混亂了,裴齊昭不舍的開口了:“打在側面就好。”
終是打好了結,薛陶輕輕的将衣裳幫他掩上,拍拍手:“哎呀,真不容易,終是打好了。改天我一定得學學這包紮,免得下次......”薛陶打住了話頭,愣了愣,心裏呸呸了幾下,什麽下次?這話說的,且不說吉利不吉利,怎麽自己跟恪王很熟一樣......
裴齊昭笑了,這話聽着可真讓舒心。
裴齊昭笑了,薛陶卻是被他眼裏的星光閃耀的心亂了一拍,薛陶再是坐不住了,趕緊起身:“我去看看廚房炖的歸耆雞湯好了沒有。”
看着薛陶輕盈離去的背影,裴齊昭笑的更好看了。
良久,裴齊昭閉了閉目:“泰阿。”
屋裏應聲出來一勁裝男子:“殿下。”
“都處理好了?”
“是的,殿下。”
“殿下,我們是否即刻回城?”泰阿拱手問道。
等了幾許沒有等到答案,泰阿擡頭看去,恪王明顯的眼神有些發飄。泰阿遲疑出聲:“殿下?”
恪王擡眸:“等會兒再走,本王的傷要緩緩。”他想喝喝她炖的雞湯。
聽得這答案,泰阿愣愣,這可不像自家王爺的風格,自家王爺骁勇善戰,最是剛毅堅韌不過的,今日的傷是不輕,可之前比這重的也不是沒有過,也不見王爺在事情辦完之後還不肯走的。
“嗯?”恪王目光很是不耐。
泰阿趕緊抱拳退去。
薛陶親自捧了雞湯進門,後面跟着端飯菜的丫頭:“這歸耆雞湯最是益氣補血,你流了那許多血,該是要好好補補。現在到飯點了,就着飯多吃點。”
裴齊昭看着這些飯食,珍馐佳肴吃過不少,可從來沒有如現在這般感覺這菜肴如此美味。。
見裴齊昭怔怔坐着不動,薛陶從罐子裏舀了碗湯推到他面前:“這個湯我讓人炖了一個多時辰,味道也許比不上禦廚,但益氣補血還是可以的。你趕緊喝了。”
眼前的柔胰玉白如筍,裴齊昭不其然想起方才給自己上藥時那軟軟的柔胰。裴齊昭喉頭一滾,趕緊接過碗吃了起來。
“小心,燙。”見裴齊昭拿起湯勺就往嘴裏送,薛陶吓的趕緊提醒。
“嘶......”還是晚了,裴齊昭硬生生吞下了這口滾燙的雞湯,只燙的心肝脾肺都歸位了。
薛陶看得心顫顫,趕緊遞過一杯冷茶:“來,喝點冷的解解。”
裴齊昭接過茶碗,不其然碰到了一抹溫軟,心一顫,差點沒接住。
“可是扯到傷口了?你別動,我放到你面前,你慢點。”見他的手仿佛有些發顫,薛陶很是擔心。
“無妨。”裴齊昭嗓子有些發緊。
因着記挂着裴齊昭的傷,薛陶甚是周到,不停的給他布菜,時不時說一說這菜的好處。
經過初時的慌亂,裴齊昭漸漸适應了過來。這許多年來,從來都是一個人用餐的,現在這種身邊有人諄諄細語布菜說話,這種感覺......裴齊昭突然想要将這頓飯吃的久些。
良久,終是飯畢。
裴齊昭起身告辭。
知道他現在必是有要事,薛陶也不多加挽留,只是叮囑:“千萬小心傷口,一切身體為重,萬事小心。”
裴齊昭喉頭一緊。多少年了,再沒聽過如此溫語囑托。
裴齊昭點點頭,轉身大步走了。
出府後,因命侍衛道:“湛泸你留在此處有保護薛小姐安全。”又問泰阿道:“可有使人送信給臨安郡主,薛小姐一切安好?”
泰阿拱手答是:“殿下放心,已經使人去說了。”
睿王裴既明在西山布控兩天也沒搜到人,不敢耽擱太久,免得人生疑,只得悻悻而歸。
橋終于通了,薛陶一行得以回府。走到半道上,靖安侯府的人就來接了,剛進府門口,就見臨安郡主急急忙忙沖了出來:“陶陶,你可算回來了,吓死娘親了。”
知道母親擔心了,薛陶趕緊安慰:“我無事。母親無需擔心。”
臨安郡主拉着女兒仔細打量一陣确認無誤後,方才松口氣:“無事就好,無事就好。得虧你還知道使人送信回來,不然,可不得将人急死。”
嗯,對此,薛陶也十分感謝恪王。要不是他讓人送信回來,那還真是急死人了。
幾日不在京裏,京裏傳了不少八卦,其中最有名氣的就是威遠将軍府撞大運,外孫女柳婉柔撈了個睿王側妃。聖旨都已經下了。經此一役,威遠将軍府的名聲也洗白了不少。
睿王出手就是不同凡響,還真讓柳婉柔的得償所願了。只希望她願望達成,以後可千萬不要再來煩擾自己。
這種想法當然是奢望。
現在,柳婉柔正在跟裴既明說薛陶的事兒呢:“殿下,說來,妾身甚是慚愧,要不是因為我,薛姐姐她也不會......”
說到薛陶,裴既明怔仲了一下,這薛陶也不知怎麽回事,現在對自己竟然是判若兩人。不過,也不知怎的,先前她天天圍着自己,自己還不覺得,現在離自己遠了些,卻又讓人仿佛有些放不下。
裴既明的發怔,讓柳婉柔有些發酸。不過,旋即,她很快恢複了過來:“殿下,待我身子恢複後,我找個機會親自去給薛姐姐道歉,讓薛姐姐回心轉意,你看可好。”
看着一臉為自己操心的柳婉柔,裴既明甚是感動,輕嘆一聲:“委屈你了。”話雖這樣說,其實,裴既明知道事情有些懸的,臨安郡主為人十分孤拐,之前兩下剛剛有意思時,就一再的要求自己要一心一意對薛陶,現在自己已經有了柳婉柔這個側妃,要靖安侯府答應此事何其之難。
柳婉柔輕輕依偎了過來:“不委屈,只要殿下安好,妾怎麽樣都可以。”柳婉柔分的很清,殿下現在根基不穩,自家也沒助力,薛陶身後的靖安侯府跟齊王府必是要拉攏過來的。柳婉柔一向是很能等的,現在怎樣都可以,只要能輔佐睿王上位,日後一切都好說。想着小時候那高僧的批命,柳婉柔更是有信心。
薛陶近來有些不願出門,因為一出門時常就能看到裴既明那倆貨。看着裴既明一邊摟着柳婉柔,一邊仿佛一臉眷念的看着自己,薛陶就難受的緊。
自家都回拒的如此明顯了,這裴既明竟然還沒有放棄?
薛陶哪裏知道,此事不願放棄的人多着呢。
這日,柳婉柔從宮中回來,迫不及待的就去到書房去找裴既明了。
“哦,他們竟然還敢算計?”恪王仿若饒有興趣,實則滿身森寒。
“殿下,是否阻止?”
良久,恪王聲音仿佛有些缥缈的出聲:“不,不用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