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 4 章
看着來的人,薛陶不禁聖母的為柳婉柔拘了一把同情淚,來的不光是有趙二太太,趙老太太,趙大太太都來了。
方才出聲的是趙大太太。
薛陶可是知道,趙大太太可是早就看中了裴既明這個好女婿的,一心謀劃想要将自家女兒趙涵送進睿王府的。這也就是柳婉柔如此着急刺激原身的原因之一了。
柳婉柔自小就是個心氣兒高的,從小寄居在舅家沒少受表姐妹的欺負,雖然外祖目寵她,但是這份寵愛在柳婉柔看來還是不夠牢靠。看看,這次,家裏要送女人進王府,首先想到的就是趙家女兒,外祖母可是從來沒有想到自己。
天可憐見,既然睿王對自己有情,她當然是要牢牢抓住的。
看着想要活撕了自己的大舅母,還有一臉鐵青的外祖母,柳婉柔的臉瞬間清白,這下不用演了都有些搖搖欲墜了。
不明就裏的裴既明趕緊輕輕拍撫着她:“不怕,有我。”
聽着裴既明的聲音,柳婉柔很快鎮定了下來,對啊,不怕,還有睿王。現在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柳婉柔哀哀哭泣,扯着裴既明的袖子柔弱的都快要站不起來了。
美人哭泣在男人看來那是惹人憐惜的,可在女人看來,尤其是搶了自家女兒前程的趙大太太看來真是狐媚的不行,要不是看在睿王還在,趙大太太都想活撕了這柳婉柔。
趙涵更是恨極,她對睿王早就有意,也知道家人要送自己進睿王府,對此,趙涵早就視自己為睿王府後院一員了。可現在,事實狠狠的打了她一巴掌,這柳婉柔那狐媚子竟然窩在睿王的懷裏。她怎麽敢?怎麽敢?
趙老夫人的臉色也甚是不好看,雖然她很疼愛柳婉柔,但跟他們趙家的前程相比,柳婉柔還是靠後排的。他們威遠将軍府,自兒子趙禹身隕之後,是每況愈下,幾無可頂門立戶之人,內裏不行,急需外力。
因此,他們多方接觸了趙麗妃方才得了個可以送女兒進睿王府的口風,卻不曾想婉柔這丫頭竟然跟睿王有如此的首尾?
看着趙家人五彩缤紛的神色,薛陶甚是有些好奇柳婉柔今日要如何破局?
原書中趙二太太可是鬧天鬧地,鬧的原身掩面而逃,鬧的報國寺沸沸揚揚,占得了先機。可現在,先機已失,趙家人還會幫她鬧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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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情果然強大,經過短暫的震驚靜默後,趙二太太高亢的出聲了:“哎呀呀,婉柔,你這是怎麽了,渾身又是淚又是泥的?”
有人架橋,柳婉柔瞬間活了過來,哀哀哭着就要哭訴了:“啊,舅母啊,我今日不小心沖撞薛大小姐......”
“哦,你沖撞了我家陶陶?所為何事沖撞,說來給我聽聽。”臨安郡主滿含涼意的聲音響了起來。
母親來了。薛陶眉眼彎彎的沖着臨安郡主笑了。
薛陶笑了,柳婉柔卻是想暈了。天,臨安郡主身後跟着一堆貴眷,俱是目光灼灼的看着這邊。
看着滿臉冷意的臨安郡主,柳婉柔心裏一寒,臨安郡主可不是好惹的,此人護短京城聞名。從來都是個橫着走的主兒。
柳婉柔哭訴的話說不下去了。看着臨安郡主眼裏的寒光,她相信,但凡她敢将薛陶帶出來,今日說不得不死也得脫層皮。
裴既明也站了起來,離柳婉柔遠了些。
臨安郡主來了,裴既明方才那被美人哭的有些發暈的腦袋清醒了過來。事關大位,不可兒女情長,他不能失去臨安郡主一系的支持。
看着孤零零的萎鈍在地的柳婉柔,薛陶這個對家也忍不住憐惜了起來,今日之事可是偏離劇情不少,原書中步步皆是有利于柳婉柔的,可現在,明顯的好像贏面不是很大?
事實上,薛陶想多了,柳婉柔是不需要人憐惜的。
只見柳婉柔陡然抹掉了眼淚,站起來,沖着臨安郡主直直的跪了下去:“郡主殿下恕罪,方才,方才我不過是跟睿王殿下多說了兩句話,薛小姐就沖過來又打又罵的,薛小姐罵我也就罷了,總歸婉柔身份低,被貴人罵了也活該受着,可她實在不該連睿王殿下一起罵,所以我忍不住跟薛小姐口角了兩句,得罪還請臨安郡主責罰。”
柳婉柔這話一出,場上氣息一變,衆人看向薛陶的眼神別有一番意味。
趙老夫人也從方才的震驚中醒過神來,在不是猶豫的時候,既然已經失掉了部分先機,那不如就把握住現在的機會,畢竟婉柔是自己的外孫女,進了睿王府,也不失為一大助力。
趙老夫人一個眼風過去,方才被臨安郡主的話頭攔住趙二太太立馬上前扶起柳婉柔:“哎喲喲,你這丫頭動不動跪什麽?事情還沒說清楚呢,臨安郡主最是慈和講禮不過的人,不會無故罰你的,趕緊先起來跟我們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見她們如此作态,臨安郡主眉頭一抽。薛陶暗道不好,母親這一點就炸的性子可不能讓她們帶着走了。現在柳婉柔正在将話題往争風吃醋上引呢,這種風月之事人們最是好奇,一旦開了頭,後面不用正主說,人們自己都會編的。
薛陶趕緊上前想要攔住母親發飙,這時,一個好聽但懶洋洋的聲音響了起來:“既然這麽多人好奇事情是怎麽回事,那就由本王來說說吧。睿王殿下跟柳婉柔在這裏相會,讓薛小姐撞見了。哦,還要再加個本王,本王也撞見他們抱在一起親親我我的樣子了。”
“原本我們都是要走的,薛小姐也甚是平和,可柳婉柔一再拉着人訴說她跟睿王殿下的衷腸,我們也只好被迫聽了聽他們二人情比金堅的故事。事情大概就是這樣的,諸位還想要知道細節的話,過後可以來找我的伴當問問。”
恪王此話一出,衆人皆是一驚,看向柳婉柔的目光甚是意味深長。
恪王此話真是如重錘一般将柳婉柔敲的面無血色。柳婉柔嘤咛一聲暈了過去。
柳婉柔暈了過去,衆人的目光或明或暗的投向了睿王。
被衆人目光掃視的裴既明一臉鐵青,惡狠狠的看着裴齊昭道:“很好,老七。”裴既明一甩袖子走了。
裴既明大步走了,柳婉柔還暈倒在地。
威遠将軍府的人擡着就要走,可臨安郡主卻是不打算就這樣讓威遠将軍府的人輕飄飄的就将人帶走的,這柳婉柔竟然敢當衆污蔑陶陶,真是罪不可恕。
臨安郡主看着趙老夫人道:“趙老夫人,今日之事,他日臨安必定上門讨教一二。”這等牽扯風月之事,在外不好張目的,內裏想要碾壓威遠将軍府還是做的到的。
趙老夫人一臉紫漲,吶吶不成聲:“改日老身定當登門陪罪。”
暈倒在地的柳婉柔在衆人的竊竊私語中被威遠将軍府的人擡走了。
看着眼前的空曠,薛陶有一瞬間的怔愣,這就結束了?這未免太順利了吧?今日柳婉柔的助攻沒有用上力,反而自己的助攻很是得力,莫非這就是女主光環?
不管是什麽,總歸要好好感謝一下恪王的。今日他算是幫了大忙。
薛陶上前真心實意的對裴齊昭行了個禮:“今日多謝恪王殿下。”
裴齊昭恢複了先前懶洋洋的神态:“不必謝我。本王不過是順手而已。”
這話倒是的,看書中,裴齊昭跟裴既明二人不死不休的架勢,但凡讓對手吃癟的事,他們二人都很是願意順手而為之的。
雖然裴齊昭這樣說了,臨安郡主還是上前表示了謝意:“恪王殿下,今日無論如何多謝了。他日必定相報。”
對着臨安郡主,裴齊昭一改桀骜,周身一肅,對着臨安郡主拱手一禮:“臨安郡主言重了,不過是舉手之勞。小王還有事,先走一步,郡主請自便。”
看着裴齊昭離去的背影,臨安郡主甚是感慨:“今日還真是多謝恪王了。不然,此事恐怕跟我兒多有牽扯了,這日後想要回絕親事說不得我們更要多加掂量一二了。”今日這話,還真是要恪王這種第三方說着才讓人信服一些,自己這一方如何出馬,都難免有所牽扯,雖然不帶怕的,可到底添加麻煩不少,尤其是這種事關風月之事,更是難以理清的。
薛陶敏銳的抓住了臨安郡主話裏的重點:“娘,你是說,我跟那裴既明的婚事會作罷?”
臨安郡主輕哼一聲:“之前還道那裴既明是個好的,可今日看來,卻是個少有擔當的,想要左右逢源卻又能力不足。哼,我兒如此人品相貌又不是嫁不出去?為何一定得是他?”
對此薛陶深以為然,趕緊趁熱打鐵:“娘,如此甚好,你盡快去找人說吧。”時間不多了,此事早了早安心。
臨安郡主點點頭,審視的看了眼薛陶這雀躍的神色,狐疑道:“此事你可真是想好了?”臨安郡主想着之前女兒對裴既明那厮情根深種的樣子,有點擔心起來。
薛陶重重的點頭,恨不能舉雙手發誓:“娘,先前女兒還小不懂事。現在我早就想通了,這裴既明對我也沒幾分情義,既然現在他已經有心上人了,我們更用不着摻和。娘,你放心去退。女兒絕無怨言。”趕緊退吧,這親事真的要命啊。
臨安郡主仔細打量了薛陶幾眼,見她是真的高興,點點頭道:“好,回去我就即刻安排。”
薛陶大是高興,長籲一口氣,不錯,不枉今日跟別人走了這一遭劇情。希望此事速戰速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