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謎團
謎團
聽到織田作的話,太宰治和禮的內心都受到了不小的沖擊。放到平時聽到織田作這樣說,兩人都會開心到想要放煙花。
可現在兩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擔憂,并非喜悅。
“織田作。”太宰治的語氣沒了往日的不着調,眼裏帶着難得一見的認真,“那只是一個夢境,不是現實。”
手裏捧着水杯,織田作看到水裏有他模糊的身影。手微微晃動,水出現了波紋,倒影随之消散。如同太宰曾經說的一樣,如果不留下記錄,一切都會消散。
穩住手不晃動,織田作看見水面變得平靜,倒影再次出現。
“我記得以前我這樣說過,總有一天我想丢掉木倉和子彈,只拿着筆和紙。但是mimic的事讓我明白,如果我丢掉武器,我就沒有辦法保護自己在意的人。”
“我陷入了迷茫,這樣是正确的嗎?這樣的我真的有資格寫作嗎?”織田作擡起頭向前看去,撞入禮同鏡子一樣清澈的眼睛,那雙在夢境裏獨自走過數百年也仍然純淨的藍色雙眸。
被他盯着看,禮對他展露笑顏,毫無陰霾,“織田作,手中拿着筆和拿着木倉并不沖突。武器沒有善惡之分,所有的一切都取決于拿着它的人。”
“木倉除了用來殺人還能用來保護人,所以即使拿着木倉也可以創作哦。又不是拿着木倉就是殺手。”
這一個瞬間,織田作恍惚以為他還在夢裏,不然他為什麽能聽到禮說出和夢境裏一模一樣的話。
“織田作,我很期待你寫的小說。”
明明喝了半杯水,此刻織田作卻感覺喉嚨幹澀,連吐出一個字都變得異常艱難。身上像是壓着一座山,壓得他喘不過氣。
稍微有一點遺憾。沒想到最後還是沒能看到你寫的小說,織田作。
夢境的最後,禮親眼看着他們一個個離開,樣貌沒有一絲變化。她變成了孤單一人,身邊不再出現任何人。
她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活成了精致的人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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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知道……”織田作喉結滑動,從唇齒間吐出這句話,滿心滿眼都是心疼。
“織田作……”
“你有拿起筆的資格。你想要寫作,那麽寫就好了。因為寫作就是這樣簡單的事,想要寫所以寫。”織田作的聲音跟着太宰治的聲音響起。
發現織田作猜出自己想說的話,太宰治笑了笑繼續說,“總之,先開始寫作,不用有太多的顧慮。”
“現在我也是這樣想的,我不想再留下遺憾了。”收拾好心情,織田作嘴角彎出一個弧度。
看到最後的結果是好的,亂步開開心心地說,“早就該這樣了~”
“織田作加油!”禮握拳,比了一個加油的手勢。
看出織田作已經想得很清楚了,太宰治高高興興地說,“那真是太好了。織田作~我很期待你寫的小說!還有還有,等你寫出來之後一定要第一個拿給我看,我要成為第一個讀者——”他把疑惑和擔憂留在心裏,等織田作寫完小說再問。
他明白,織田作想要寫的東西一定和這個夢境有關。
經常被太宰治念叨想看織田作小說的衆人都笑了,紛紛祝賀織田作。
“太好了呢,太宰先生。”中島敦笑着說道。入社不到兩個月的他也明白,太宰治非常期待看到織田作的小說。
國木田獨步更是松口氣,感嘆了一句,“這下終于不用聽太宰在我耳邊念叨,你怎麽還沒寫小說了。”
……
和偵探社的各位商量好,禮帶着飛松和澤來到大廳談話。
“說吧,單獨約我談話,你是想要知道什麽?”飛松和澤靠着沙發,側過頭看向門外一直盯着他的國木田衆人,“不過這種情況也算不上是單獨談話吧。”
轉過頭看着坐在自己對面的禮,飛松和澤挑挑眉說道,“監視?”
知道他說的監視是針對他,禮聳了聳肩,“你要這樣想,我也沒什麽可解釋的。”
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飛松和澤一副很無所謂的态度,“對我來說都沒差,倒是你不想讓他們知道,我和你談話的內容吧。不然你也不會跑來大廳和我交談。”
“是的。”
聽到禮果斷回答,飛松和澤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幾秒過後,他的表情變得複雜,“你可真是信任他們。”
“當然,我們可是同伴。”提起偵探社的衆人,禮的面部神情不由自主地放軟,眼裏也帶了一絲笑意。
她知道僅僅只是大廳到醫務室的距離,他們如果有心要聽還是能聽到她和飛松和澤的談話。即使如此,她也确信他們不會偷聽這次的談話。
“這次的談話算是情報交易,你也可以拒絕交易。”禮繼續說道。
思索了一會,飛松和澤答應了,“既然是這樣的話,第一個問題~我要看你右手手臂。”
知道他是想看實驗室的标志,禮絲毫不感覺意外。她掀起右手的袖子,袖子卷到肩膀處。上面寫着「Artificial deities」和「zero」。
“果然和我想的一樣,‘人造神明、零號’。”飛松和澤念出上面的字,眼裏全是了然。
“你果然是「deities」裏的人,沒想到我還能見到的第二個從「deities」裏活下來的人。”
聽到他的話,禮的眼裏閃過一絲驚訝。禮同樣感到意外,沒想到他能碰到在「deities」裏活下來的人。
實驗室進行「deities」的條件極其苛刻,被選入的試驗品幾乎全滅。她記得當時唯一存活下來的是一個叫律的女孩子,也是她身體數據的主要來源。
只可惜後來她去查詢「人造神明」的時候,沒能找到小律。根據之前手上拿到的資料,她明白小律大概率已經死了。
想到或許能拿到小律的情報,禮壓下對白色夢境的疑惑,“那個人還活着嗎?”
看到她閃爍着個大眼睛,裏面寫滿了期待,飛松和澤疑惑地說,“你和日向不是同一區域的人嗎。哦,也不對。日向後來被劃分到「divinities」,你們不認識也正常。”
瞪大眼睛,禮呆住了。她總算明白了,日向一直說的1號其實是律。因為小律最初的編號是4號,她之前才沒反應過來日向說的人是小律。
把她的反應看在眼裏,飛松和澤總算理順她和1號與日向之間的關系了。禮是零號并不是1號,她和日向并不認識。
明白他們沒有騙日向,1號這件事就是一個烏龍事件,飛松和澤無語極了。緩了一會,他繼續問道,“第二個問題,‘書’真的沒有用嗎?”
“嗯,書沒辦法治好你們。你若是實在不相信,可以找個時間,我們一起做個實驗。”
看到他點頭,禮問出自己的疑惑,“之前你說「幻像」會呈現出人的心結或者是害怕的事,那白色的夢境算是什麽情況?”
愣了一瞬,飛松和澤真的驚訝了。「幻像」是通過記憶投射的夢境,如果夢境裏面什麽都沒有,那只有一種可能,那段記憶被清除了。
“你知道你的記憶缺失了一塊嗎?”
沉默了一會,禮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想起那個灰蒙蒙的畫面的時候,她就猜到會是這種情況。
她的記憶被書封鎖了,說不定還是她要求的。因為消失的記憶太宰有關。
那麽,是不是,保護他們的這個要求,從一開始就是我的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