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亂步生日
亂步生日
最後，亂步生日這天是社長帶着亂步出的偵探社。美名其曰，讓亂步幫忙看看新的合作者是什麽樣的。
禮坐在路邊的長椅上，注意着亂步他們回來的時間。
看到禮一個人坐在路邊的長椅上，清水泉有些疑惑，“小禮？”
聽到聲音，禮擡頭看去。看到清水泉的手上拿着便當，禮知道他是要去給生病的某個人送餐。因為就在這裏的不遠處有一家醫院。
“下午好，清水君。”從長椅上起身，禮幾步走到他的身邊。盯着他手裏的便當，禮面露好奇，“你這是要去送餐嗎？”
“嗯，我的外婆住院了。”看到她眼裏寫滿了好奇，清水泉笑着問，“倒是你怎麽一個人在外面？天快黑了。”早有耳聞橫濱夜晚的危險程度，清水泉擔心她一個人在外面會遇到危險。
他臉上的笑，禮很熟悉。那種笑意不達眼底的溫柔的笑，她曾經用過。
看到他察看時間，禮貼心地說，“我一會就回了。你去給你外婆送餐吧，別讓她等久了。”她知道他想趕緊去看他外婆。
“嗯，好。再見。”
“再見。”
目送他走遠，禮在心中嘆氣。他提起他的外婆時情緒波動比較大，想來他還是挺在意他外婆的。然而他迅速帶過這個話題，看來是不喜歡談論和家庭相關的事。或許他并不讨厭自己的家庭，但絕對稱不上喜歡。
看到小雀兒飛來，禮知道亂步和社長要啓程回來了。拿出手機發消息給國木田他們，告訴他們做好準備。
傳遞完信息，禮走回偵探社。她一邊走一邊在心中詢問書，【你最近都不怎麽說話了，這是為什麽？】
【那個叫日向的人，似乎能透過你看到我。上次我想和你說話時差點被他發現，沒辦法只能挑他不在的時候出來。】對此書也很無奈。
聽到他能發現書，禮很吃驚，【他的異能力不容小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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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不能理解，他為什麽會把你當成1號。你們的靈魂不可能一樣。】
【這确實令人費解，我也無法理解這是為什麽。】禮歪頭不解。
【再過幾天我要沉睡一段時間，一個人照顧好自己。】
愣了一下，禮想明白了，是因為新舊世界線的交替，【我知道了。】
……
聚精會神地盯着門口，禮握緊手上的禮炮。她已經準備好了，就等着亂步回來的時候給他一個驚喜。
和禮一樣拿着禮炮的還有中島敦。他繃直身體，顯然比禮緊張多了。
“吱嘎──”
“亂步/亂步先生，生日快樂──”偵探社衆人齊齊喊道。
與此同時，禮和中島敦拉響手中的禮炮，也跟着一起喊。
早有準備，亂步站在門口，沒有直接走進來。等到彩帶都紛紛落下，他才踩着這些飄落下來的彩帶走進來。
揚起大大的笑容，亂步元氣十足地說，“謝謝啦～”
見到這一幕，禮就知道他們的隐瞞工作又失敗了，“看來還是被你發現了。”
“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誰。我可是世界第一的名偵探，這點小事不可能瞞得過我～”亂步神采飛揚，語氣裏滿是驕傲。
聽到熟悉的話語，衆人不由得笑出聲，紛紛附和。
“是的，真不愧亂步大人～”
看着喜形于色，像小孩子一樣的亂步。與謝野晶子笑彎了眼睛，俏皮地說了一句，“那麽，就請亂步大人接下我們的祝福吧～”
衆人移開身體，露出身後擺滿桌子的各色美食和甜品。看到那麽多的甜點，亂步露出了一絲驚訝，他沒想到社長和禮今天居然不限制自己吃甜品。這一點真的讓他感到驚喜。
站在他的身後，福澤谕吉嘴角上揚，“只限今晚。”
“今天的話，你可以随意吃。”禮也笑着說道。
太宰治靠在門邊的牆上，附和着說，“真是太好了呢～亂步先生。”
“生日禮物都放在這裏。”國木田獨步站在角落，提醒亂步看過來。
雙眼艱難地從甜品上移開，亂步看到堆成小山的禮物。亂步一眼就能看出，極具個性的禮物們是由誰送的。
放在邊上的農産品，一看就知道是宮澤賢治送的。兩個雙色同形狀的禮物盒，是谷崎兄妹送的。寫着長長的規劃表的紙，一定是國木田獨步送的。
最樸實無華的禮物，是中島敦送的。與謝野晶子送的和式點心，和織田作送的甜點都已經被擺在了餐桌上。日向送的物品也被擺在禮物山裏。
那些無法用語言形容的奇形怪狀的東西，亂步不用想都知道是太宰治拿來的。
走到小山一樣高的禮物堆前，亂步好奇地戳了一下農産品，觀察着很少見看過本體的它們，“賢治君，謝謝你呀。”
“不用謝，你喜歡就好。”宮澤賢治揚起笑臉。
挪開眼不看那兩個秀恩愛的禮物盒，亂步對着谷崎兄妹說，“也謝謝你們兩個。”
“不客氣。”谷崎兄妹異口同聲地說。
看着那工整且繁多的規劃表，亂步發出不理解的聲音，“國木田，我從來不用規劃表。”
“我知道，寫這個出來只是想讓你了解一下正常人的作息，讓你對比看自己作息規律。”國木田獨步絲毫沒感覺自己的禮物哪裏有問題。
瞄了一眼上面的時間分配，亂步無辜地說，“可是，正常人也不會按分鐘來規劃作息時間。”
受到打擊，國木田獨步轉身面對着牆壁。他雙手撐在牆上，低着頭表情失落。
看着中島敦送的禮物，亂步笑眯眯地說，“謝謝敦君。”
“不用謝，你不嫌棄就好。”中島敦有些羞澀地說。他知道自己的禮物很樸素，沒什麽亮點。
“與謝野小姐、織田作，謝謝你們送的點心～”
聽到亂步的感謝，與謝野晶子和織田作說道，“不必謝。”
最後，亂步看向那堆奇形怪狀的東西。他發現這裏面有很多東西，他還是頭一次見。看得出太宰治用心了，亂步勾起嘴角，“謝謝你，太宰。辛苦你了。”
“不辛苦～都是些随處可見的東西～”太宰治笑嘻嘻地說，完全不承認自己花了很多心思去找。
“亂步。”
聽到社長的聲音，亂步轉頭看去。
左手捧着一套嶄新的偵探服飾，福澤谕吉把服飾遞給他，“恭喜你又長大了一歲。一年以來，辛苦你了。這是給你的禮物。”
接過服飾，亂步開心到身後撒起小花花，“社長～謝謝你～”
“我的禮物等後面再拿出來給你。”禮接着說。
聽懂禮的潛臺詞，亂步意識到了什麽，開心地問，“是上次我說想吃的那個啊。”
“是的。”
“禮醬～你最好了～”亂步垂涎禮做的甜品已久，奈何近期他和禮鬧變扭，一直沒能吃到禮給他做的食物。
實際上是亂步單方面拒絕禮的甜品。直到禮好聲好氣地哄亂步消完氣，亂步才繼續接受禮的投喂。
……
聽着偵探社內熱鬧的聲音，日向靠在武裝偵探社樓下的牆壁上。
“真是太好了，你遇到了一群很好的人。”他感嘆了一句，聲音微弱到他自己都無法聽清。
你要一直幸福下去啊。
察覺前方來襲的危機，日向躲過飛來的紙片。看着拔出插入牆內的紙片，他眯着眼拿出紙片。紙片被抽出後，牆面落下了一道很深的痕跡。
看過上面寫的信息，日向把紙片揉成團裝進口袋。他知道這是組織內成員給他傳遞的信息。
來到陰暗的小巷中，日向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在偵探社呆了好幾天，最後還是沒辦法加入他們的聚會嗎？”
看着躲在陰影裏的早川美紀子，日向無奈地說，“我和他們本來就不熟，沒必要去摻一腳。”
“哦，是嗎。我看你這幾天來偵探社來得很勤快的啊。”甩給日向一個犀利的眼神，早川美紀子繼續說，“別怪我沒提醒你，你不該和偵探社靠太近。小心被判定為叛徒。”
聽到她的話，日向更無奈了，“靠近目标也會判斷為叛徒，那可真是冤枉啊。”
“你明知道影部長不滿你很久了，為什麽還要挑釁他？”沒有過多糾結，早川美紀子提起另一個話題。
“我也不想這樣，可是他讓鶴田越來越難辦。我不爽他的行為。”日向實在想不通為什麽飛松的思想會變得如此激進，後來還開創出影部。
最初的飛松明明和鶴田和我一樣。我們建立起暗影只不過是想要給像我們一樣的人，一個容身之地罷了。
想起近些日子以來飛松和澤的發言，早川美紀子點點頭。她承認影部長是變得有些陌生了，但是在她心中，飛松和澤還是那個會為了他們四處奔波的副首領。
“如果你真的不想偵探社的那群人受傷，那就快找出書的蹤跡吧。其他人已經來了，首領也是。”
狠狠皺眉，日向語氣不滿，“飛松怎麽把鶴田也帶來了，他該知道鶴田的身體受不得颠簸。”
對于這一點，早川美紀子也産生了不滿。然而首領自己都同意了，組織內的大家都沒能勸住他。
嘆了口氣，早川美紀子繼續說，“組織內現在有很多人和你一樣都對影部長産生不滿，氣氛也大不如從前融洽了。”溫和派和激進派的矛盾與日俱增。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日向嘆息着說。
“好想快點拿到書，這樣就能變得和從前一樣了吧。”說完這句話，早川美紀子就離開了。
等她遠去，日向也向外走，離開這個漆黑的小巷。然而還沒走出幾步，大腦傳來的撕裂感讓日向跪倒在地。
他記得這種疼痛。每當感受到這種頭部傳來的疼痛，他都回會想起一些從前的事。
蜷縮在地面上，日向大口呼氣，雙手捂住頭部。這種疼痛感沒辦法緩解，他只能熬過去。
不知道過去了多長的時間，疼痛逐漸削弱。日向翻過身平躺在地面，神情恍惚地看着挂在天空的明月，“或許，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實現願望的‘書’。”我們身上的後遺症并沒有東西能治。
日向想起在禮身上看到的書本樣貌的物體。當時他以為那是錯覺，現在他能夠肯定他沒有看錯。那就是書。
1號哀傷的聲音在他的腦海中響起。日向，這個世界沒有神。
他擡起手，蓋在臉上。手臂壓住他的雙眸，眼淚卻沿着臉頰滑落入頭發裏。
“她的身體并沒有恢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