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決裂還是和好
決裂還是和好
沒想到自己一直瞞着的事被禮知道了，中原中也慌張起來，不知道該怎麽解釋自己是黑/手/黨的事。連芥川認識禮的事都被他暫時忽略了。
看到禮點頭，中原中也手足無措。想說出口的話太多太多，反而一個字都吐不出口。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啊啊啊，要是把禮醬給吓到了，和我絕交的話該怎麽辦？！
像是絲毫不嫌亂一樣，太宰治繼續說：“禮醬還沒和你說過吧。織田作、禮醬和我都是武裝偵探社的成員，我們才是一夥人，是你的敵人。”他把“禮醬和我”、“我們”、“敵人”這幾個字咬重音，似乎是在強調什麽。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出于什麽樣的心情說出這句話。是想要他們和好，還是想要他們絕交。
詫異地看向太宰治，中原中也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事，邊笑邊說，“就你？還能是武裝偵探社的成員？”他笑得猖狂，根本不相信就太宰治這個自殺狂魔能成為幫助人的一方。
畢竟太宰治自己都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怎麽可能能幫助其他人活下去？
因為把他說自己是偵探社成員當成笑話，連帶着剛剛他說禮是偵探社的人這件事，也被中原中也當成了玩笑。
“太宰先生說的是真的，我确實是武裝偵探社的成員。”
禮的話讓中原中也的笑凝固在臉上，他僵硬地轉過頭看向禮。
“對不起，真的很抱歉，一直瞞着你沒說……”禮下垂的雙手攥緊自己的衣服。她扯了扯嘴角對中也露出一個笑容，卻難過得似乎下一秒會哭出來一樣，“我一直很想告訴你，但是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越是珍視，越難開口。
她不想一直瞞着中也，但是随着時間的流逝，這件事變得更加難以開口，于是一直瞞到現在。有太宰治替禮說出口，禮感覺輕松多了。只是有些難過……
“中也，對不起……”
看到禮故作堅強的神情，織田作揉了揉她的頭，安撫她。無聲地告訴她，還有他在她的身邊。
沉默着，中原中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他從沒想過有一天會和禮站在對立面，從朋友變成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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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複雜難辨，中原中也不知道此時該作出什麽樣的反應。一邊是他效忠的組織，一邊是近似于摯友的存在……
一想到要失去一個好友，他的心裏就蒙上了陰霾，下起了鵝毛大雨。腦袋變得一片空白，他竟然想不出一句絕情的話。
最後，他嘆了口氣，像是認命了，“我也是。一直瞞着你，沒告訴你我是港口mafia的幹部……”
“對不起，禮醬。”
“這樣，我們算是兩清了。誰也不許再說對不起對方。”說完，中原中也的耳根有些泛紅。他将頭上的帽子向下壓，不自在地移開視線，“我不會和你絕交。但是！如果我們兩方的組織開戰，我絕對不會手下留情！”他提高音量，說出口的話多少有些虛張聲勢。
明明眼前的景象還是漆黑的小巷，但在禮聽到中也說還願意和她做朋友的這一刻，她眼前的場景突然變得明亮而寬廣。內心的擔憂、害怕與難過在此刻化為烏有。
“嗯！”禮露出了一個明媚的笑，沒有一絲陰霾。
至于他說的港口mafia和武裝偵探社開戰，禮完全不放在心上。首先在根本目前上，兩個組織都是以保護橫濱為最終目的。其次，兩方并沒有利益沖突。再加上現在書在禮的身上，為了保護橫濱的安全，森歐外不僅不會攻擊偵探社，還會反過來保護偵探社。
緊張滞洩的空氣緩緩流動，變得有些溫馨。
而這一切太宰治的眼裏卻變成了另一副模樣。眼前的場景和他記憶中的場景忽然重合，明明找不到一絲相似之處，卻讓太宰治感覺莫名的熟悉，熟悉到讓他惱火，“你們的關系，可、真、好、啊！”
熟悉的臉龐浮現在太宰治的眼前，他看到了曾經的自己和安吾。
太宰君，織田作先生……
彩色的回憶讓太宰治恍惚以為，自己只是與安吾分別了一天而已。太宰治甚至能描繪出他當時的神情。
他曾說過的話和回憶一同出現，回蕩在太宰治的耳畔。等到時代變遷，特務科和港口mafia都不複存在了。
彩色的記憶變成了鏡子。而鏡子上的縫隙，随着安吾吐出的話語的增加而在增加。
等我們的立場更加自由，無拘無束了……
當縫隙多到無法承受時，鏡子破碎了，變成顆粒消失在空中。
回憶消失在眼前，但是回憶帶來的情緒并沒有從太宰治的心裏消失。那些畫面成了導火線，引爆了他的情緒。
“中也～你可是心胸寬廣。即使立場不同也能夠做朋友？別搞笑了。”那種虛假的笑容又挂在太宰治的臉上，“欺騙和隐瞞都能原諒？就不怕背叛？”他的目光冰冷，說出口的話更是刺耳。
“可真是好一個我、理、解、你、啊。”這句話不知道是在對中原中也說，還是在對他自己說。
只要一想起安吾身份暴露之後，還理直氣壯地來lupin酒吧對他們說出的那些話。還有未說出口的，放下立場之後再一起來到酒吧喝酒。太宰治就感覺心情差到極點，明明安吾在異能特務科和他們之間選擇了異能特務科。
即使知道是立場問題，即使知道安吾也沒想過織田作會因為mimic受傷甚至有可能死去，即使知道當時的安吾并沒有阻止事情發生的能力……
但是太宰治還是感覺心裏被塞進了石頭，堵得他呼吸變得不通暢，不管怎麽想都感覺別扭。
而且過去了兩年的時間，安吾還一直躲着他們不願見他們。明擺着就是不願意再和他們兩人來往。
“哈？你究竟在什麽氣，這和你有什麽關系？”瞥了一眼太宰治，中原中也疑惑不解，不明白太宰為什麽突然生氣。這明明是他和禮之間的事，和他太宰治沒有任何關系。
“為什麽要害怕沒發生過的事？再說了，我相信禮醬。”中原中也從不害怕莫須有的事，他相信自己的眼光，也相信他們之間的羁絆，“我相信她不會背叛我。”
聽到中也毫不猶豫地說出相信自己，禮心中一暖，嘴角不由自主地翹起。可是看到太宰治的狀态，禮才微微上揚的嘴角被抹平了。她不理解太宰的情緒為什麽突然變得激烈起來，但是她看得出他被生氣覆蓋下的難過。你究竟是想起了什麽？為什麽會變得那麽難過？
雖然心中的情緒洶湧澎拜，太宰治依舊保持着冷靜。他露出黑泥的笑，繼續開口，“剛剛你不是問芥川他為什麽會認識禮嗎？現在我來告訴你。”
他沒有說下文，而是先朝芥川龍之介問了一句，“芥川，你知道禮醬是武裝偵探社的人，對吧？”他用了問句，語氣卻異常肯定。
正讓下屬将叛徒帶回去的芥川龍之介突然聽到太宰治叫他，身體立刻繃緊。他神情嚴肅，積極回答，“在下知道。”身後撒起小花花，嘴角勾出微不可見的弧度。
有了他的這句話，太宰治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測。那個讓森鷗外撤下追殺令的人，是禮。只是，不知道他們究竟做了什麽交易。
“這件事，森先生也知道。你可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人。”
“知道為什麽森先生會撤下追殺令嗎？那可是禮醬為了我們特地去找他做了交易，芥川就是在交易中認識的禮醬。”
聽到太宰治猜出自己是怎麽認識禮的事，芥川龍之介沒有感到詫異。在他看來，太宰治無所不知。
“所以啊，只有你被瞞在鼓裏。”說完這句話之後，太宰治停下了。他看着中原中也，不知道是在等什麽。
還有一絲他也未曾察覺到的期待。
